我连续五年待在会计岗位。
导致我脱发、失眠、抑郁倾向。
领导最近给别人频繁更换岗位、减轻重担。
我鼓足勇气推开领导的门:
“领导,我也要换岗位。”
领导抬头轻蔑地对我笑了笑。
“我考虑一下,好吧?”
于是我又在这个岗位上干了五年。
老子要推翻你们的冷暴力。
1
在公司楼梯上转悠许久的我,只等领导屋内没人的时候推门而入。
心里已经打了无数遍腹稿。
“我要换岗,我要换岗,因为……”
终于,看着从事水利的杨志从领导屋内出来。
我推门进去,坐在领导对面,与他对视,开口。
“领导,我想调换岗位,我感觉在这个岗位待了五年,一直进不了步。”
“我本身是一个追求进步的人,希望领导能考虑给我换到别的岗位,我会认真干的。”
说完这套说辞,我自己都不信。
作为一个工作五年的油条,只想图一个轻松快活的岗位。
哪还有上不上进呢?都是说给领导听的。
领导三言两语将我打发。
“宋希啊,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我会考虑的,你回去等等吧。”
于是我跋山涉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个星期后,开会宣布岗位调整。
我坐在座位上不敢抬头,心脏蹦蹦的期待结果。
“下面宣布这些同志的岗位调换,杨志——环保部门、刘艳——民政部门……”
“宋希——土地部门+财务会计!”
这些天,频繁出入领导办公室的人,岗位都得到了调换。
他们坐在座位上难以控制的裂开了嘴笑。
还说晚上要去聚餐庆祝一下。
我看,不是庆祝,是去请客还人情的吧!
我却多了一个部门的活。
我的眼神从有光变得无光。拳头握的生紧,久久不能缓过神。
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稻草断了。
无视我是吧,职场新型冷暴力是吧,看我如何拿捏你们。
2
原来管土地的快退休的大哥-张强打电话给我:
“小宋啊,过来咱俩办一下交接啊。”
我跋山涉水到了土地部门。
望着一屋子土地档案,全部堆放在屋子的角落,发黄、缺页,掉渣。
有的甚至成本成本的调页。
“小宋啊,你给这些点一下,列个清单,咱们交接一下。”张强躺在躺椅上懒洋洋说道。
我愣在了原地没有动,嘴唇抽动:
“大哥,这些东西我一个人能点完吗?”
他侧头撇了我一眼:
“可以啊,我交接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快点吧,一会该开饭了。”
身体上却一点要起来点档案的倾向都没有。
我心里冷笑,表面还笑呵呵地说:
“这样吧,你先点一遍,然后我再复核一遍,这样保证没有差错怎么样?”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跟没听见似的,坐在那一动不动。
我转身就走,还摔上了门,这活谁爱接谁接吧!
老子伺候不了。
3
第二天,他就把我不跟他交接的事告到领导那里了。
领导将我和他一起叫到办公室。
张强笑闷闷的过来跟我打招呼,我没理他,进去了领导办公室。
“这活我干不了。”我上来就撂挑子。
“我这人工作细致,他那属于一堆烂摊子,接不了。”
“小宋啊,你不能这么想,那是因为组织上信任你,才把这个活给你干。”
“张强同志年龄大了,思想还是老一套,难免会有些消极怠工,多理解理解。”
领导又拿出他一贯的画大饼态度。
“理解不了。”我语气带点生硬。
“啧,年轻人就要多干一点嘛,哪能跟老同志比。”领导试图游说我。
我没继续说话,提议带领导一起去土地部门的屋子里面看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满屋的烟头,还有碎纸屑,还有哈几个矿泉水瓶里面装着黄色不明液体。
旁边是堆着的档案,掩盖在垃圾堆中
窗户是打开的,还有风吹进来,有一副漫天撒盐的感觉。
领导面子挂不住了:
“那个,张强啊,你给你这个屋子整利索的,这什么玩意满地都是!”
说罢连忙退出屋子。
张强慌慌张张的走进屋子,表情难以置信,嘴大张着嚎到:
“这谁干的!”
声音响彻整个公司走廊。大家都探出头来张望、围观。
“爱我滴天,没见过这么脏的,”
“要我说啊,这人上了岁数就是埋汰。”
“别瞎说,你看别的老同事,也没像他这样,他自己有问题。”
我肺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第一回踏进这个屋子,就发现了他椅子靠窗台缝隙里全是垃圾,只是拿东西遮盖的,看不出来罢了。只要窗户一开,味道就都散去了。
所以他的屋子会定期通风。
我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棍子,在早晨清理蜘蛛网的时候,将他藏起来的垃圾全部桶了出来。
最后,领导决定等他自己把档案清点清楚了,再跟我交接。
什么时候点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把活交给我。
老油条,老了一辈子吃瘪。
当我是好欺负的。
4
公司定期举行团建,一起乘大巴车前往。
我看到有个女同事张萍身边有个空座(本人是女的!没有性骚扰。)
很自然的我就坐在了她的旁边。
没想到,我刚一坐下,她就立马从旁边起身,厉声道:
“我要和孙元坐一起。”说完,绕开我找了别的座位。
孙元是她的好朋友。
我懊悔的摇了摇头,怪我,没顾忌到你们是好朋友。
到了活动地点,要包野菜包子,组织大家摘菜、做饭、下河捕鱼。
我年轻,所以蹲在地上扣菜的任务就自然而然给到了我。
我望着30度的大太阳,脑袋有点眩晕。
还是蹲了下去。
大多数人都去捕鱼了,剩我和公司几个大姐在野菜地里扣菜。
张萍和孙元负责洗菜,远远吆喝着:
“那边快点扣!我们要洗菜了。”
然后就开始互相追逐玩洗菜水,好几次都溅到我脸上。
等到我稍微站起来一会醒醒神,领导恰巧过来视察。
张萍就开始大喊:
“宋希,快蹲下挖菜啊,别偷懒啊。”
“都多长时间才扣了这么些菜出来。”
领导向我们这边望来。面露不满。
我心意横抱起一大把野菜,一边喊着让领导看看,
一边朝着张萍走去,一不小心摔倒,野菜全部撒在了她的身上。
“啊!”“呸!呸!”
张萍嘴里进了一口泥惨叫。
由于昨天下雨,她起身发现自己头发、衣服上全是烂泥。
全然没有了刚才趾高气昂的样子。
旁边和我一起扣菜的大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张萍一下噤了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连声道歉。
“你给我过来!”说完拉着我的手往河边走去。
到了河边,我们所处位置远离捕鱼的人群。
张萍刚在那么多人面前不好发作,现下只剩我们两个人,她面红耳赤的指着我说:
“宋希,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怎么不摔其他人身上,偏偏冲我?”
“你是不是嫉妒我晚上要表演,才将我衣服弄湿的!”
怒意充斥在她的脸上,使本来白净的小脸多了许多褶皱。
用这些褶皱挤压的嘴居高临下的说。
“我跟你讲,我这身衣服可不便宜,不能机洗,你在河边给我洗干净。”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内心吐槽她一万句。
“你表不表演管我什么事?不是所有人都把表演当盘菜。”(内心吐槽)
表面装作愧疚,欣然答应。
“你先把衣服脱下来,穿我的防晒衣,衣服我现在洗,中午太阳毒一毒就能晒干。”
于是这位大小姐就脱下衣服,穿着我的防晒服去跟捕鱼的一起下河玩了。
走时撂下一句话:“加油,别偷懒。”
一边玩,也不忘跟同事宣扬,是我把她衣服弄脏的。
“都是她啊,一不小心就给我衣服弄脏了。”
“我都说了我自己带回家洗,她自己坚持现在就给我洗的。”
“……”
我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流,这么清的河水,里面没有虫子吗?
赶在晚上的篝火晚会前,我把晒干的衣服交给了张萍。
5
“下面请我们欣赏由张萍同志带来的个人演唱-《小邋遢》”
迟迟不见人上台,观众在台下抻着脖子望。唯独我镇定自若。
“人呢?”
“不会是怯场了吧,前几天还跟我们讲,她唱歌多厉害多厉害呢。”
主持人尴尬的在台上又叫了一遍人。
“不好啦!张萍她……”帘幕后面有人叫了一声。
所有人,顾不上节目了,都冲上去看。
张萍蜷缩在后台地上,全身都是荨麻疹一样的红印子,有些地方被她挠破,泛着红血丝。
脸更是肿的跟猪头一样。
整个人像条虫子般蛄蛹,嘴里念叨:
“好痒。”
有经验的人认出了她这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赶紧就医吧。”
景区的医护人员马上就到了现场。
查看了一下症状。
“大概是被隐翅虫咬了,夏季水里虫子众多,玩完水要注意一下。”
“我给你开个药膏,你今晚抹一下,大概四个小时左右能消肿。”
大家都赶紧回去给自己洗了个澡。
“叮!叮!叮!”手机响了三下。
我打开界面看,是出纳大姐给我发的汇款信息。
上面是汇款信息加上30s 的语音消息。
这位大姐总是随心所欲的给我发消息。
现在是晚上八点,公司出来团建。
平时不团建的时候,早下班了,她却仍旧选择发消息给我。
老娘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我默默关上了手机,没表现出异样,和同事一起进民宿休息了。
6
第二天上班迎面碰上出纳大姐-王艳。
她是公司的关系户,老公是另一家企业的高管,跟我们领导很好。
所以她平时趾高气昂惯了,经常对我们这些年轻小辈点头评足。
“这个小姑娘做事慌慌张张。”
“小李啊,我觉得你穿得太小孩化了。”
“小张啊,你开车技术有待提高呀。”
在公司的状态就是早上迟到,上班外放刷抖音,吃完饭提前下班。
果不其然看到我,嘴巴成o型:
“哎呀,小宋啊,我跟你说出去玩得涂防晒哦,我看你肤色黑了一个度呢!”
“小姑娘还是要好好保养自己,要不将来怎么找对象。”
我嘴角扯了扯没说话。
她接着说:
“我昨晚给你发的汇款消息,你看没看见?”
“看见了。”
“赶紧给汇走啊,上午就去!”
“嗯。”
于是我上午及时去了银行汇款。
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在我耳边念叨:
“款汇没汇走?”
“得赶紧去汇啊。”
我嚼着饭,模糊地应了应声。
感觉碗里的肉都食之无味。
中午午休的时候,手机又响了,王艳给我发消息。
“小宋啊,中午吃完饭,给这笔款汇走。”
我忍了忍,没去理会她的消息。
不一会语音电话接踵而至。
“叮零零!”
我装作没看到,退出了界面,将手机静了音。
心里一股窝火。好好的午觉,也被她的消息搅烦了。
有什么款项如此着急,只能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去汇?
下午上班只当没看见她这个人。
“小宋啊,赶紧去给中午那个款项汇走。”
我说好的,于是踏上了今天第二次去银行的路。
下午有点急事,我就搭上同事的顺风车回家。
路上王艳的消息又来了:
“小宋啊,下午给这个公司汇70万。”
我回复她:“有事不在公司,今天汇不了。”
发完消息只一瞬,她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你怎么不在公司吗?”
大姐,你自己都不在公司,凭什么要求别人一直在公司?
一想到她吃完饭早早就回家,我就更心里不平衡了。
“不在啊。我走了。”
“你走了?你跟领导请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