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强是一名成都知青,1972年11月,他下放到四川洪雅县花溪公社红权大队第二生产队插队。当年他才16岁,就长到1米75。他穿上了一套蓝色的运动服,人显得很帅气。后来他和村里的美少女马小红一见钟情步入爱河。
城里知青和村花谈恋爱,大多数都会遭到城里父母的强烈反对,他们怕孩子在农村受苦。可这次持反对意见的却是马小红的妈妈(马小红的爸爸生病去世了)。她认为谢子强是个不良青年,今后会把女儿甩了。他和女儿谈恋爱是玩弄她的感情。谢子强为此很苦恼。
后来村里来了当兵的名额,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他毅然报名参军走了。不曾想他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一)
马小红当年18岁,人长得非常漂亮。她和村里的知青谢子强恋爱后遭到妈妈的强烈反对。妈妈反对的理由是她嫌谢子强流里流气的,穿着花衬衣,留着长头发。
可马小红却非常喜欢谢子强。两人在村里的磨面房里干活。队长的儿子不干活,只记账。等到马栓柱下班走了,两个人才敢明目张胆的在一起。
谢子强觉得马小红长得特别漂亮,又勤劳善良。所以,她非常喜欢他。而马小红觉得谢子强来自大城市,穿衣打扮肯定非常前卫,所以才会被妈妈看不上。
谢子强也是个特别有担当的男人。有一次,村里的五保户刘奶奶来机了五斤杂面,谢志强就没收她的钱。马拴住也喜欢马小红,他几次想占便宜都被她拒绝了。他就怀恨在心就找她的麻烦。说她私自给刘奶奶机面不收钱,违反生产队规定要罚款。
谢子强知道后就说这事是他干的。马拴柱就没敢找谢子强的麻烦。一天傍晚,在下班的路上马拴柱截住了马小红欲行不轨,被谢子强看到,一拳打在了他脸上。从此,马拴柱就和谢子强记了仇,他发誓要报复谢子强。
一天晚上,谢子强和马小红躲在草垛后说悄悄话,被马拴柱知道了,他立即带人来捉人。结果谢子强被马拴柱带走了。马小红跑到知青点找来了所有的知青,大家截住了马拴柱,要求他放人。就在大家吵的不可开交时,队长来了。队长把儿子训斥了一顿,当场把谢子强放了,大家这才散去。
1974年8月,谢子强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去报名参军。
临行前谢子强和马小红海誓山盟。他承诺复员回来一定娶她,到时候把她接进城过好日子。马小红非常感动。俩人难舍难分,没能控制自己的激情。三个月以后,马小红发现自己怀孕了,就写信告诉谢子强。他回信说特别高兴,他快要当爸爸了。他说:你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等我服役期满就回来和你相聚。
后来马小红等了三年,却等来了谢子强提干的消息。她害怕男友会变心。谢子强回信说让他放心,这辈子非她不娶。
1979年10月,谢子强回信说他不能回来了,他军校毕业后分到战斗连队当了连长,马上去参战了(对越自卫反击战)。马小红从此多了担心,她害怕子弹不长眼睛,万一谢志强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
二)
又过了半年,马小红等来了心上人牺牲的消息。此时孩子谢小飞都四岁多了。他从一出生也没见过爸爸,从此就再也见不上了,马小红哭得特别伤心!三个月后的一天,谢子强的战友武承运来了,谢子强生前嘱咐他:如果我牺牲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这对母子。武承运和谢子强都是知青又是战友,所以关系特别好。他带来了谢子强留下的几封信(那是她写给他的),还有一枚军功章。
武承运说:谢连长走了,他让我照顾好你们母子,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随时联系我。因为军务繁忙,武承运即刻返回部队去了。
马小红特别难过,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和谢子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立即浮现在眼前。她不顾妈妈的反对,坚决和他在一起,甚至顶着未婚先孕的骂名。如今他们的儿子都四岁多了,她盼望着谢子强从部队回来和她们母子相聚。可是她却等来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一个月以后,马小红带着谢小飞出现在谢子强的墓前。马小红让儿子跪下来,儿子喊了一声爸爸,马小红说:谢子强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儿子叫你爸爸了。四周无人回答,只有火纸燃烧时发出的声音。武承运劝马小红回去后想开些,好好把儿子抚养长大,赶快找个好人家嫁了,有困难随时联系他。
马小红很长时间也不能从失去男友的阴影中走出来,她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一个姑娘家没结婚,就领个四岁多的孩子,在乡下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啊!
一年后,马小红渐渐从失去心上人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生活也渐渐恢复平静。可对此事村里人从没停止过议论。有人说他行为不检点就领着孩子做吧!没有哪个男人会要她。
马小红的妈妈非常着急。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女儿带个孩子住在娘家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她就四处托人给女儿介绍对象。
一个月以后有个媒人上门了,她给马小红介绍邻村一个38岁的老光棍。这个男人不务正业,好吃懒做,因为家里穷,所以才打了光棍。女儿如果嫁给这样的男人能有幸福吗?
结果马小红一口回绝了。她说这辈子一个人过,也不会嫁给那样的人。又过了两个月,媒婆又上门了,这次她给马小红介绍十里开外村里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个瘸子,42岁了,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他老婆前年生病去世了。只要马小红愿意随时都可以过门嫁过去。
马小红妈妈似乎有些动摇,毕竟女儿年龄也越来越大了,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可马小红不同意,男方是个瘸子又有两个孩子,这要是嫁过去一家五口靠她一双手,恐怕一辈子也难翻身。
媒婆气咻咻地走了,临走说:你就在家守一辈子寡吧!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马小红说:不劳您费心了,我这辈子就守着儿子过了。
三)
媒婆走后,马小红心灰意冷,她打算这辈子守着儿子过了。三个月以后又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她的这一看法。那天下午,马小红像往常一样插秧。天擦黑她就回去了。村里的几个姐妹都先走了,她一个人落在后面。经过一片小树林时,从林子里突然窜出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队长的公子马拴柱。他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就扑上了马小红。
马小红拔腿就跑,马拴柱在后面猛追。正跑着马小红被一个土疙瘩绊了一跤摔到了地上。马拴柱立刻把她摁倒在地,连忙脱衣运行不轨。
马拴柱已经结婚三年了,当年他曾经对她垂涎三尺,最后以失败告终。现在他听说谢子强死了,马小红无依无靠了,他的野心又膨胀了起来。
马小红极力反抗,大喊就命。马拴柱说:你喊吧,这荒郊野连个人影都没有。马小红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武承运。
她说:马拴柱,我可告诉你,谢子强的战友都是有本事的人,你要把我害了,他们可饶不了你,到时候把你弄进班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马小红不反抗了。马拴柱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马小红爬起来跑了。
马小红一口气跑到家,她妈妈看她衣衫不整,就问她到底怎么回事?马小红说了马拴柱的名字。她妈妈顿时明白了,他这是在欺负女儿啊!可马拴柱劣迹斑斑,村里人敢怒不敢言。母女两个抱头痛哭!最后,妈妈劝女儿还是找个男人嫁了吧,孤儿寡母的怎么过啊?
晚上马小红一夜无眠,她反复想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在这世上生活太艰难,最后他想到了武承运。她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写进了一封信里,第二天一大早就到公社寄出去了。
半个月以后已经当上营长的武承运(从战场回来就官升一级)看到信,他对马小红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她是好战友的女人,决不能让她在家乡受苦。他当即带人把马小红和孩子接到了部队。
第二天,武承运和赵礼先把全营400多名战士集合在大操场上。武承运给大家讲了英雄谢连长和女友马小红的爱情故事,大家都被深深感动了!
武营长说:同志们,谢连长为国捐躯了,他的女友马小红怀上了他的孩子。如今这个孩子都快五岁了。可马小红在家乡却遭到了不公平的对待。谢连长临终嘱托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这对母子。我们应该怎么办呀?
赵教导员说:马小红女士带上儿子已经到了部队,现在请她上来跟大家见见面。马小红带着儿子被人请上了前台。
战士们都发出了赞叹。大家都被这个漂亮的村姑惊艳到了。赵教导员问大家:同志们,马女士漂亮吗?大家齐声大喊:漂亮!赵教导员说:这么漂亮的姑娘在家乡却遭到不公平的待遇,有坏人想欺负她。你们说怎么办?大家都说:坚决惩治坏人,还大姐一个公道!
赵教导员说:坏人一定要严惩!武营长回去的时候已经报了警,相信坏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今天把大家集合到这儿来,就是想问问大家:你们愿意照顾他们母子,完成谢连长生前的愿望吗?大家情绪高涨,齐声喊:愿意!
武承运对教导员说:这下要麻烦你这个大教官了。赵礼先说:什么意思?武承运说:这么漂亮的村姑,我们谢连长的女友,可在她家乡,媒婆给她介绍的有38岁的光棍汉,有42岁的残疾人,还有无赖在欺负她。你赶快在部队上给她找个合意的吧!
赵教导员说:战士们都比较年轻,和大姐年龄不般配。另外,部队不允许战士和当地女青年谈恋爱。还找什么?我看你就比较合适。你快30岁了还没有成家,你和她年龄相当,是不是也该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了。
武承运说:说实在的,我第一次见到大姐就被她的美惊艳到了,她是个温柔贤惠的好姑娘。可我这形象她能看上吗?所以一直就没敢开口。
赵礼先说:那我就替你开这个口吧!赵礼先找到马小红对她说:大姐,你觉得武营长怎么样?我给你保个媒吧,如果你觉得还行,我就给你俩撮合,撮合。
马小红满脸绯红对他说:武营长条件不错,可关键是他能看上我吗?
赵礼先哈哈大笑,他说:你们两个都怕对方看不上自己,又都看上了对方,这可真有意思。
这样吧!你俩找个时间聊聊吧,把关系确定下来, 我当证婚人,尽快给你们办喜事。傍晚的营房操场边上小树林里,武营长和马小红边走边聊,武营长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他说:当初我就对你一见钟情,可没敢坦露心迹,现在我也不婆婆妈妈的了。后天就是个星期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就完婚吧?
马小红羞涩地说:一切都听从武营长的安排。武承运说:怎么还叫我武营长?那叫什么?叫夫君呗!马小红笑了。她的笑容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那么美。武承运看呆了,禁不住把她拥入怀中。
婚礼如期举行,那天,在营部大礼堂里举行了隆重的婚礼。武承运和马小红胸前都佩戴着大红花。赵礼先当主持人。婚礼气氛异常热烈,战士们真诚祝福一对新人婚姻幸福,百年好合。
婚礼上还举行了另一个特殊的仪式。主持人让谢小飞跪在武承运面前叫爸爸。当小家伙一声爸爸叫出后,武承运激动地把谢小飞抱入怀中。
婚礼过后,各连队食堂都加了餐,庆祝这个大喜的日子。
赵教导员把一杯水酒洒在地上面对南方说:谢连长,你可以暝目了,你的遗愿实现了。你一路走好!婚后一年,马小红又生下一个女儿, 夫妻二人非常恩爱,从没红过脸。一家四口生活得非常幸福美满!
四)
转眼间18年过去了,两个孩子都长大成人了。谢小飞考上了南京军区炮兵学院,妹妹武云霞考上了北京师范学院。两人尽管相差了六岁,谢小飞和妹妹的感情非常深厚。谢小飞毕业后分到某部担任副连长。
1999年5月,武承运以正团级转业到地方公安局做了局长,马小红也随夫回到了地方。单位给他们安排了住房。女儿吴云霞平时住在学校里,星期天就回到家里和父母团聚。
谢小飞所在部队在南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回来,一年探亲假也就那么一次,最多的是半个月,谢小飞就匆匆回去了。谢小飞每次探亲回到家妈妈都变着花样做好吃的,他要让儿子美美吃一顿,好不容易回家一趟。
2013年5月,武承运从公安局光荣退休,马小红从居委会也退休了。现在两个孩子都事业有成,全家人其乐融融,生活幸福。
回忆往事,马小红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她感谢吴承运收留了他们母子,才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
武承运说:这辈子娶了马小红从来没有后悔过,她是个勤劳能干又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当初娶她一方面为了战友情,另一方面她也曾让他心动过。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两情相悦,是两厢厮守,但爱情也包括责任和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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