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接管”加沙背后:没有国家的巴勒斯坦,没有安全的以色列

环球局内人 2025-02-19 23:18:21

加沙停火已经突破第30天,特朗普的“接管”提议也持续搅动局势。

2月16日,美国国务卿鲁比奥首度前往以色列与内塔尼亚胡讨论加沙问题。鲁比奥指出,特朗普的提议不同于过去的陈腐想法,“坦白说是需要勇气及远见的大胆构想”;内塔尼亚胡也表示,特朗普对于加沙抱持“大胆愿景”,美以两国在加沙问题上看法一致,会共同努力推动愿景成真。

而有别于美以之间相谈甚欢,阿拉伯世界则是一片慌乱,尤其是被特朗普反复点名的埃及与约旦。根据法新社报道,沙特已准备在21日举办“小型阿拉伯峰会”,讨论应对特朗普“接管”加沙的集体方案,与会者包括沙特在内的海合会6国、埃及与约旦共8国领导人,巴勒斯坦自治政府主席阿巴斯也会参与。

图为2025年2月16日,卢比奥和内塔尼亚胡共同出席新闻发布会。

埃及则将在27日召开“阿拉伯国家紧急峰会”,讨论巴勒斯坦领土“最近的严重事态发展”。另根据《卫报》2月16日报道,埃及也正与世界银行讨论“不同于特朗普方案”的重建计划,规划将重建过程交由技术官僚与公民社会代表组成的委员会负责,排除哈马斯参与。显然,埃及想在不接收难民的前提下,满足以色列弱化哈马斯角色的现实要求。但即便如此,《卫报》援引的欧洲消息人士还是认为,由于哈马斯在加沙的军事存在未获解决,埃及方案恐怕很难被以色列接受;不过因为以色列也拒绝保证巴勒斯坦建国前景,所以阿拉伯各国出于政治正确考量,也很难出动部队前来加沙维和,满足以色列的安全需求。

而在以阿僵局外,巴勒斯坦内部似乎也有动作。阿拉伯天空新闻在2月16日晚引述消息人士称,哈马斯在一封致巴勒斯坦解放组织(PLO,简称巴解)的信中表示,愿将加沙地区移交巴勒斯坦权力机构,换取哈马斯人员加入未来的加沙新政府。消息人士指出,这是埃及施压哈马斯代表团的直接结果,但内塔尼亚胡发言人已在18日表示,反对巴勒斯坦权力机构控制战后加沙。

从各种新发展来看,特朗普的“接管”提议正在冲击既有结构。不论这位商人总统的真实目的为何,前述动态都暴露美以阿之间的三方博弈,以及被停火协议暂时遮掩的漫长困境:被抛弃的巴勒斯坦没有国家,杀红了眼的以色列没有安全。

2025年2月8日,哈马斯武装分子释放被扣押在加沙的人质

“没有国家”的巴勒斯坦

首先是“没有国家”的巴勒斯坦。

如果直接否认巴勒斯坦是“国家”,全球却有146国承认“巴勒斯坦国”,巴勒斯坦权力机构更被联合国赋予特殊身分,是国际公认的政治代表;但如果认定巴勒斯坦是“国家”,其“政府”却分裂成巴勒斯坦权力机构与哈马斯两个实体,“领土”则被割裂成破碎的约旦河西岸以及被封锁的加沙,明显没有统一基础。

如果再把西岸与加沙各自视为“国家”,这两国也与一般国家相当不同:受到国际承认的巴勒斯坦权力机构几近残废,不仅无法阻止以色列定居点渗透西岸,还要忍受以色列军警的不定期扫荡,巴勒斯坦民意也因此“怒其不争”;不受国际承认的哈马斯则依靠武力盘据加沙,长期控制这块发展滞后的“露天监狱”,即使被阿拉伯国家集体排斥、被以色列严厉封锁,却还是有巴勒斯坦民意的高度拥护,以及伊朗的暗中支持。

而这种分裂现实,展演了巴勒斯坦“建国”的两种情境。

第一是巴勒斯坦权力机构所代表的“被殖民”情境。这个情境确保巴勒斯坦拥有“准国家”形式、能与以色列进行某种程度的“共存”,却回避不了“国际承认”的一体两面:为争取外界援助与政治代表性,巴勒斯坦权力机构必须服从欧美管束,用和平姿态应对以色列的予取予求,眼睁睁看著定居点不断渗透,还要自主镇压内部反以武装。结果虽然保住自己的代表身分,也保障了部分巴勒斯坦人的基本生存,却在政治尊严上饱尝屈辱,并在民族情感上不断失血。

第二是哈马斯所代表的“被镇压”情境。这个情境并没有国际承认加持,甚至不被阿拉伯国家支持,全靠自己的军事实力、反以情绪苦撑,并在勉强扮演“加沙政府”同时,承受作为“恐怖分子”的严厉代价:经济被以色列高强度封锁、大量平民生活在贫穷线以下,所有射向以色列的火箭都会换来高强度报复,无辜死伤则被“附带损害”一词轻轻带过。这就牵引出“烈士政治”的一体两面:牺牲的姿态令人动容,只要还有一人起身反抗,就象征以色列的征服没有成功,但这也意味著,加沙永远无法停止流血。

巴勒斯坦人在加沙北部的杰巴利耶难民营附近行走,他们旁边满布由被摧毁建筑物形成的废墟

从“存在即合理”来看,两种情境都有自己的诞生脉络与背景,也已在现实各自扎根;但从结果来看,不论是“被殖民”或“被镇压”,都无法让巴勒斯坦走出“没有国家”的围城:比起一国政府,巴勒斯坦权力机构更像被以色列与欧美箝制的总督府;哈马斯控制下的加沙则是大片难民营与贫民窟,极度仰赖联合国救济,伊朗援助进场后,则变得更像听命德黑兰的地缘前线。

整体来说,“被殖民”与“被镇压”都是建国无望下的各自扭曲,而导致这种现象的关键,就是以巴双方实力的严重不对等:巴勒斯坦虽有舆论同情、也是某些社群永远的政治正确,却敌不过以色列背后的一个美国;而也正因美国对以色列的无条件支持,阿拉伯国家纷纷在1970年代后抛弃了巴勒斯坦,毕竟没有国家能够承受对决美国的代价,尤其是在支援巴勒斯坦根本无利可图的情况下。

于是在泛阿拉伯主义退潮的岁月,巴勒斯坦武装先是转向泛伊斯兰主义寻求续命,接著在多年挣扎后沦为中东地缘的无助孤儿,最后在国际共推《奥斯陆协议》(Oslo Accords)、伊朗动员“抵抗轴心”(Axis of Resistance)的背景下,裂解出了“被殖民”与“被镇压”两种扭曲情境,前者活得屈辱,后者死得苍凉。

从这个脉络来看,2023年10月爆发的“阿克萨洪水行动”(又称“第三次大起义”),其实就是“被镇压”情境的极致展演,却也将巴勒斯坦的“没有国家”困境放大到了极致。

2025年2月4日,有数名巴勒斯坦人走过位于加沙拉法的建筑物废墟

首先就是加沙民众的惨痛遭遇。据加沙卫生部2025年1月9日表示,有超过46,000名巴勒斯坦人在战争中丧生,其中超过一半是妇女儿童;另根据联合国卫星中心(UNOSAT)2024年9月报告,加沙有超过257,800间房屋被毁,战前230万人中口的95%因而流离失所,破坏规模是二战以来首见,且建筑上的碎裂瓦砾要14年才能清运完毕,这意味所谓第三阶段的重建作业必然旷日废时。眼下加沙民众已经开始返回家园,但迎接他们的恐怕更多是断垣残壁、而非昔日故居。

哈马斯当然也遭受巨大打击。除了弹药库存消耗、人员大量伤亡外,还先后阵亡两个领袖:2024年7月31日,哈尼亚在参加伊朗总统就职典礼后,于德黑兰被以色列暗杀;2024年10月16日,以色列国防军部队在拉法南部的一次例行巡逻中,偶然击杀辛瓦尔。

虽说目前双方已经停火,如果停火状态持续、以色列短期内也不再发起新攻势,哈马斯应能顺势恢复元气。不过这次重创程度不同以往,所需的休养时间也必然漫长,且有鉴于以色列未来的监控力道上升、伊朗的援助能量下降,哈马斯要再累积到发起下一波“大起义”的实力,应该需要很长时间。

当然“阿克萨洪水行动”也不是毫无收获。一来,这场冲突成功打乱沙特与以色列的建交进程,满足了伊朗的地缘需求;二来,冲突的惨烈画面在社群媒体上传播,巴勒斯坦议题也因此成为阿拉伯世界、乃至全球的舆论焦点,只是这种焦点的作用恐怕就像前两次“大起义”,激烈但不持久,尤其是在阿拉伯世界。

2000年巴勒斯坦第二次大起义爆发后,阿拉伯各国都在传唱由22位歌手共同录制的《阿拉伯梦》(الحلم العربي),以表达对巴勒斯坦的支持,但也仅止于此,没有进一步政治与军事行动;2023年10月“阿克萨洪水行动”爆发后,又有出身新世代的25位阿拉伯歌手共同录制《我们会回来》(راجعين,Rajieen),呼吁各界关注加沙苦难,歌词泣血又极具冲撞性,在YouTube上有超过1,800万次观看,但战争还是一路打到2025年,且阿拉伯各国除了卡塔尔与埃及参与斡旋、沙特被迫停止与以色列的建交谈判外,基本上就没有更多实际动作。

哈马斯武装分子在释放以色列人质之日,在街道上巡游

说得更直接,巴勒斯坦议题虽是阿拉伯舆论永远的政治正确,持续70年的抵抗事业却已被政治大势抛弃;作为抵抗象征的黑白格纹头巾(كوفية فلسطينية)虽然成为示威现场的流行符号,其现实作用却恐怕更接近作为图腾的哲古华拉(Che Guevara)头像:既是商业与资本主义逻辑的展演,也是对反抗全盛时期的漫长告别,巴勒斯坦始终在建国,却也卡在了“没有国家”的尴尬状态。

而目前的停火协议显然也无助解决这种问题,因为造成僵持的底层结构并没有改变:阿拉伯国家还是若无其事继续生活,加沙与约旦河西岸的分裂也没有弥合迹象,哈马斯更没有同意解除武装。

从这个视角来看,特朗普的“接管”方案反而成为撬动僵局的新支点,只不过是往更不利巴勒斯坦的方向进行:不论加沙巴勒斯坦人最后落脚何处,这个方案都以种族清洗、土地掠夺为核心,一旦施行将会重挫加沙代表的“被镇压”情境,让西岸的“被殖民”情境成为主流,结果就与2020年提出的“世纪协议”目标一脉相承:让巴勒斯坦成为被以色列驯化的殖民地,做一个不构成威胁的不正常国家。

虽说阿拉伯国家原本不想碰巴勒斯坦这块烫手山芋,但在特朗普的撤销援助威胁下,各方还是被迫动了起来。这背后或许有几分对巴勒斯坦的同情,却恐怕更多是对国家利益的担忧:被特朗普点名的埃及与约旦每年都从美国接收超过10亿美元的援助,如果这次悍然拒绝特朗普,可能要为资金缺口寻找替代来源;但如果同意接收数百万巴勒斯坦人,又必然会对本土安全、政治生态造成冲击。

正因如此,埃及正用尽全力施压哈马斯,希望在接收难民与满足美以要求间找到出路。目前看来,这条路似乎就是让哈马斯主动放弃在加沙的统治地位,与巴勒斯坦权力机构进行整合,但从内塔尼亚胡政府的反应来看,这个方案又不被以色列接受。

显然,直到新的变化水落石出前,“没有国家”都会是巴勒斯坦挥之不去的漫长诅咒。

图为2月8日,哈马斯释放3名以色列人质

“没有安全”的以色列

当然,以色列当然也有自己的漫长困境,那就是卡在了“没有安全”的狼狈状态。

如果说以色列“不安全”,这似乎否定了建国70余年的既成事实;但如果说以色列“安全”,这似乎又忽略了以巴问题衍生的大小冲突,包括早年的以阿战争,以色列与巴解及哈马斯的长年冲突,以及2023年10月爆发的“阿克萨洪水行动”与随后引发的黎巴嫩真主党、也门胡塞武装南北夹击,还有伊朗与以色列之间的多次导弹互射。

这种“没有安全”的狼狈,正好暴露以色列在“后以阿战争”年代下,希望追寻安全却反复失败的两种情境。

第一就是以色列左翼代表的“土地换安全”。这一情境诞生在巴勒斯坦武装被阿拉伯世界抛弃、国际也力劝以色列接受“两国方案”的背景下,巴勒斯坦被迫放弃“从河流到海洋”的一国主张,以色列也愿意撤出部分占领地,换取与巴勒斯坦和平共存,1993年的《奥斯陆协议》就是代表。

但从结果来看,这次合作被以巴各自的激进派合力摧毁:以色列军队并没有完整执行撤离,主持和平进程的时任总理拉宾甚至被极端分子暗杀身亡;巴勒斯坦内部诸如哈马斯等武装,也同样不遵守协议,持续袭击以色列。于是在《奥斯陆协议》签署后7年,第二次大起义迅速爆发,“两国方案”基本脑死,“土地换安全”的情境也宣告失败。

第二就是近20年以色列政府所实践的“安全换安全”。这一情境诞生在第二次大起义重挫以色列左翼、以色列社会整体右转,哈马斯也在巴勒斯坦民意中崛起、并在2007年实质占领加沙的烟硝中,代表案例就是沙龙(Ariel Sharon)政府的隔离墙政策、内塔尼亚胡政府的反恐与对加沙军事行动。

整体来说,“安全换安全”的思路相当直接,就是认为在各种强硬手段多管齐下后,即使不彻底解决以巴问题,也能确保以色列安全。而从过去20多年的发展来看,这种思路有其基础,因为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权力机构形同躺平,加沙哈马斯的袭击频率也持续下降,以色列更开始与阿拉伯国家建立新外交关系,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前进,直到2023年10月的“阿克萨洪水行动”炸裂天际,才暴露所谓“安全换安全”其实不过粉饰太平。

图为2025年2月16日,美国国务卿鲁比奥参观以色列大屠杀纪念馆。

当然从“存在即合理”来看,这两种安全情境也都有自己的诞生脉络与背景,是某一时刻的理所当然;只是从结果来看,不论“土地换安全”或“安全换安全”,显然都解决不了以色列的“没有安全”。而这背后不只是哈马斯不配合,也牵涉犹太复国主义的深层诉求。

早在1919年,以色列开国总理本-古里安(David Ben-Gurion)就认为以巴双方不可能共存,因为双方都以民族国家身份对同一片土地宣告主权,“这个问题无解,我们之间存在一道鸿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填补这一鸿沟。”

基本上,本-古里安的说法预言了当今困境:以巴冲突似乎只能反复管理,而无法彻底解决。但这种不加遮掩的直抒胸臆,也透露犹太复国主义的最极端贪婪,以及建国后放任定居点持续扩张的底层逻辑:既然无法共存,就要用尽手段攫取土地,接著尽可能安置犹太人,同时严格控制该地区的巴勒斯坦人口,并将其“转移”到其他地区,最终打造一个“没有巴勒斯坦人”的干净领土。

从这个视角来看,过去不愿支持“两国方案”两国方案的哈马斯与极端的犹太复国主义者,其实共享了类似的民族愿景:对双方来说,建国都是不可动摇的信仰,暴力原教旨主义则是通往“天堂”的必要之恶。因此,虽然以巴温和派都希望合作,却又被自己人反复干扰,说到底,干扰原因无关协议细节,而是双方始终存在“必须彻底摧毁对方”的血腥呼声。在这种叙事视野下,“两国方案”根本不是冲突解方,而是对民族大义的无耻背叛,必须彻底捣毁。

所以,从第二次大起义到“阿克萨洪水行动”、从《奥斯陆协议》到哈马斯崛起,再到如今的巴勒斯坦“被镇压”情境对撞以色列的“安全换安全”,其实都不是近30年才产生的新现象,而是犹太复国主义在这块“应许之地”生根后,就反复上演的深层博弈变体,是双方各自预想的“天堂”之路,打开了通往地狱的血腥大门。

图为2月8日,哈马斯释放3名以色列人质阿米、沙拉比以及同日从诺瓦音乐节掳走的莱维

而这次围绕“阿克萨洪水行动”的停火协议,显然也没能解决这种想要“一劳永逸”的深层矛盾;就像各方之所以要把停火规划成三阶段,也是因为战后走向的不确定。其中,释放人质与换囚明显是相对容易达成的事项,所以能安排到第一阶段进行;但有关以色列全面撤军、哈马斯战后地位问题、重建加沙可能涉及的巴勒斯坦权力重组,就只能延后到第二、三阶模糊以对,甚至根本回避不提,明显是想靠著现实走一步算一步。

但以色列内部早在停火前就已按捺不住。2023年10月“阿克萨洪水行动”后6天,以色列情报部就草拟了“关于加沙平民人口的政策选择”(Options for a policy regarding Gaza's civilian population)文件,建议将加沙地带的230万居民迁至埃及西奈半岛。当时内塔尼亚胡并没有正面肯定提案,却也没有阻止官员谈论“重返加沙”;即便停火协议已在1月19日正式生效、双方也陆续交换人质与囚犯,相关主张还是反复出现。

而这无疑是特朗普“语出惊人”的重要背景。1月25日,特朗普先是提议“清空”加沙,要求埃及与约旦协助收容巴勒斯坦人,“这样问题就解决了”;2月4日在与内塔尼亚胡的联合记者会上,特朗普又宣布美国即将“接管”加沙,并且再度点名埃及、约旦协助安置难民。这段惊人发言让在场的白宫幕僚长威尔斯瞪大双眼,更不要提身处同一空间的其他记者与官员。

2025年2月4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美国华盛顿白宫门口迎接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

而各方震惊也不难想像。在道德层次,这种作法等同种族清洗,会有高昂的舆论成本;在政治层次,埃及与约旦已经多次表态不收加沙难民、特朗普也承诺要“退出没必要战场”,因此不论“清空”或“接管”,似乎都没有落地空间,就连美国媒体也普遍认为特朗普的提议“几乎不可能执行”。

当然从过往经验来看,“接管”也可能只是特朗普的政治姿态,目的是要迫使哈马斯在第二阶段的停火谈判让步,又或是施压其他阿拉伯国家提出更能确保以色列安全的战后方案,例如埃及的“哈马斯移交加沙治权”方案,当然成效如何则是另一件事。

不过无论未来走向如何,光是美国介入提议“接管”这点,就已经写下以色列“安全换安全”的第二次失败:第一次是无法阻止“阿克萨洪水行动”爆发,第二次则是在耗费大量时间、预算、政治成本,毫无节制杀红了眼后,依然无法歼灭哈马斯,甚至没能迫使哈马斯解除武装。间单来说,如果没有美国进场干预,光凭以色列自己,根本解决不了“没有安全”的问题,甚至连管理冲突都做不到。

时至今日,哈马斯所代表的“被镇压”情境,依旧以加沙为根据地,与以色列的“安全换安全”情境相互对峙。虽然特朗普的“接管”方案有可能从根本撬动局势,但在这天真正到来前,“没有国家”仍会是巴勒斯坦的诅咒,“没有安全”也还是以色列的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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