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带回来一个柔弱孤女,想要让她当侧室,我勾唇一笑:侧室怎么够?还是当正妻吧!

风华故事汇 2024-07-05 18:54:48

我的将军夫君从边境带回来一位柔弱的孤女。

夫君说,他遭敌军追杀命在旦夕时,一路跌跌撞撞,东躲西藏,食野果,饮浊水,是余妤不嫌他一身血污,出手相救,悉心照料他至康复。

她一介孤女,无亲无故,她于他有恩,他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余妤怯生生地躲在夫君身后,夫君叮嘱我她身子虚羸,要好好与她相处。

转身时,我分明看见她嘴角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她在府上日日恃宠而骄,对我百般刁难,最后竟构陷我与摄政王有染,生生将我的贴身婢女打死跟前,污蔑我侯府与摄政王联手谋反,害我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我不肯瞑目,上天垂怜,竟让我重生到夫君出征的前一夜。

我是侯府嫡女,与将军谢淮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两家便欢喜定下亲事。

侯府家风甚严,自我记事起,便以未来将军夫人的准则严格培养我,大到如何主掌内院,礼尚往来,小到餐桌礼仪,三从四德。

京上谁人不赞一句侯府千金宋澄韫知书达理,秀外慧中,贤良淑德,将将军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仆从信服,乃京城大家贵女之典范。

我恪守妇道,墨守成规,呆板无趣。

孤女余妤鲜活灵动,朝气蓬勃,古灵精怪,迅速俘获了夫君那颗面对我沉寂已久的心。

她总有许多大胆的奇思妙想,炎炎夏日,她用神奇的制冰手法夜夜将夫君留宿她房内,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让喜好诗文的老夫人对她刮目相看,赞不绝口。

在日复一日中,她获取了夫君与老夫人的喜爱和信任,处处压我一头,嘲讽我死板封建。为了维持家庭和睦,我忍气吞声,受尽委屈,换来的却是她设计诬陷我同摄政王有染,私相授受。

一时间,我从人人称颂的贤妻成为万人唾弃的荡妇。谢淮反倒得个大义灭亲、爱国忠君的好名声,顺理成章地卷走侯府巨额财产。

我天真以为清者自清,将希望寄托在娘家身上,却在狱中听闻有人落井下石,污蔑我侯府贪污军饷,受贿多年,与摄政王早已私下勾结意图谋反,并呈上了事先备好的所谓“证据”。

圣上震怒,不留任何解释余地,处摄政王和侯府全家上下老小斩立决。

我被押赴刑场,临刑前,我见到了父亲最后一眼。

父亲一夜白发,面容憔悴,眼神却是无比坚毅。

没有不甘,没有慌乱,唯有一抹讥诮与释然。

父亲对上我愧疚的目光,只是慈爱地摇了摇头。

他仰天大笑,“奸佞妄言乱圣听,君庸臣溃妖孽行。我大天朝,命不久矣!”

说罢,不等刽子手有所行动,父亲突然发力,一头撞向身旁的立柱。

温热的鲜血喷溅在我脸上。

剩下百余人似乎早已达成某种共识,鲜血从嘴角涌出,高喊着:今此奸佞言,何知狱有冤!———

一声冤字,悲戚凄凉,哀转久绝。

刑场下人头攒动,却鸦雀无声。

我的眼前被一片血雾笼罩,时值六月,竟有点点飞雪落于我的颈间。

台下躁动,刽子手手起刀落。

再睁眼,我竟重生到了夫君出征的前一夜。

锋利砍刀上浓郁的腥锈味仍萦绕鼻尖,至亲惨死跟前的场面还历历在目,悲痛和愤恨的情绪充斥着我的心头。

我猛地坐起,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许是苍天怜悯,不忍忠臣义士含冤受屈,给了我重头来过的机会。

“阿韫,可是做噩梦了?”

躺在身侧的夫君柔声唤我,我僵硬转头,屋内昏暗,谢淮不曾看见我眼中闪烁着利箭般锐利的怨恨。

经此一遭,我竟是在狱中才想明白一些事情。

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无事,许是想到夫君明日出征,有些担忧和不舍罢了。”

谢淮将我环进怀中,低声在我耳畔道:“出征后,辛苦夫人打理府上内务,闲暇时我会给夫人写家书报平安的。”

我强忍不适,不着痕迹地与谢淮拉开了一段距离,轻声应好。

一夜无眠。

翌日,整个将军府在门口为谢淮送行,老夫人絮絮叨叨地叮嘱他琐事,谢淮一一应下。上一世,谢淮一去便是七年之久。

我眼下发青,似有泪痕,俨然一副思夫心切、依依不舍的模样。

谢淮离开后,我拉着老夫人的衣袖,泫然欲泣:“老夫人,阿淮这一走,我心里难安,我想去寺庙一段时日,为阿淮祈福。”

老夫人被我的一腔真情打动,当即允了下来。

我理所当然地要来了府上武功最强的婢女沈雁随行。

上一世,余妤约我深夜去后院谈心,她有话想同我讲。我不疑有他,却不想,赴约的是摄政王江行舟。

朦胧月色下,我和江行舟两两相望,霎那间知晓了一切。

余妤和谢淮带着乌泱泱一群人来“捉奸”之前,唯有沈雁有所察觉,想寻我通风报信却终是晚了一步。谢淮盛怒,沈雁挡在我身前,为我承下了一棍又一棍,直至皮开肉绽,昏死过去。

“小姐,这条路似乎并非通往寺庙。”

沈雁出声将我的思绪唤回,她抱着一柄剑,剑上挂着我的小行囊。

她是我从侯府带来的陪嫁丫鬟,总是习惯唤我小姐,在我纠正几次后她憨憨挠头说,在她心里,我永远是那个未出嫁可爱烂漫的宋家明珠,而不是被繁琐府务压的喘不过气的将军夫人。

我微微颔首:“不错,我的目的地本就并非寺庙。”

沈雁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地不再过问。

马车一路颠簸,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停下。

我揉了揉有些酥麻的腰肢,见沈雁屹立不动,不由得感慨习武之人的身体素质。

我拉着沈雁走了许久,在巷末的角落间蹲下,将身躯藏匿于黑暗之中。

“小姐,我们……”

“嘘,别说话,一会儿这里会过来几个地痞流氓。”我拍了拍她的手,“那些个流氓会欺负一位小姑娘,我们先静观其变,待那群流氓要凌辱她时,我们再出手相助。”

我的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吊儿郎当的地痞经过。

沈雁惊讶地瞪大眼睛看我。

我则一眨不眨地盯着糖葫芦摊前,那抹熟悉的小小身影。

那一瞬间,过往仇恨涌上心头,我起了杀意。

但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小身影在葫芦摊前站了好一会儿,馋得口水直流,摊主见她衣着破烂,挥了挥手将她赶走。

小姑娘咬着下唇一步三回头,却被那几个地痞挡住了去路。

其中一个地痞挑起她的下巴,调笑道:“妹妹长得如此水灵,不如同哥哥们玩个游戏,哥哥们给你买糖葫芦如何?”

小姑娘试图挣扎,却敌不过男子劲大,只好板起脸正色道:“你们这是猥亵罪,是违法行为知不知道,是要坐大牢的!”

“嘿,瞧这小家伙说话真有意思,哥哥们是一句也听不懂呢。”

眼见着几个流氓马上要将小姑娘拖进巷子,沈雁按捺不住想要上前,被我无声拦下。

“救,救命……”

流氓们开始拉扯着她的衣裳,这几个地痞在街上赫赫有名,路过的行人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匆匆离去,谁也不愿自讨苦吃。

“救救我……”

小姑娘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濒临绝望。

“叫吧,今日就算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我瞅准时机一声喝止,流氓们被我洪亮的嗓音吓一哆嗦,停下了手中动作。

小姑娘看向我,目光里满是希冀和感激。

“哟,买一赠一呢。”

“哥,好像是买一赠二啊,后面还跟着一个呢。”

“来都来了,陪小爷们玩玩儿呗,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为首的地痞头子舔着嘴唇,上下打量着我。

我朝身后早已一腔怒火的沈雁使了个眼色,片刻后——

“姑奶奶,饶了我们吧,小的就是见色起意,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到姑奶奶了。”

沈雁踩在地痞头子的脸上,无视他的嗷嗷直叫:“还敢不敢欺负小姑娘了?”

“不敢了,不敢了。”

“别让姑奶奶我再在这条街上看见你们,别的街也不行,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流氓们灰头土脸,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我上前将瑟瑟发抖的女孩搂进怀中,为她披了件外袍。

我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问道:“饿不饿?”

小姑娘使劲摇头,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直叫,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二话不说牵起她脏兮兮的小手,带她前往最近的食肆饱餐一顿。

“慢些吃,别噎着。”

我仔细端详着她稚嫩的脸庞,小姑娘脸上灰扑扑,却仍能看出几分含苞待放的美貌,一双小手满是与年岁不符的粗糙茧子。

小姑娘格外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食物,将盘子吃得干干净净。

我将沈雁剑上的小包裹摘下来递给她,又往她手心塞了些碎银。

“包袱里的干粮应该够你一个人吃很久了,里面还有些菜籽,你可以寻一位农民学种地,以后就不用挨饿了。”

临走前,我随手买下几串糖葫芦递给她。

小姑娘似是有些不舍,拉着我的衣袖,声音细如蚊呐:“姐姐,我叫余妤,等我长大后,会来报答你的恩情的。”

我笑着俯身捏她的脸:“知道了,小鱼儿,等你长大了,就来京城找我吧。”

余妤目送着我的背影,将怀中的小包袱抱得很紧很紧。

回府路上,沈雁仍有些难以置信:“小姐,您大老远跑这一趟来,就是为了救这个小乞丐?”

我没有回话,转头看向马车窗外的风景,心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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