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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养我不如养一条狗,说养我让他们丢人,还说我特别笨,就是个废物。”
“所以我现在十分恨他们。”
26岁的河南男子小强,在经历了无数的精神折磨后,终于决定向公众讲述他的故事。他从小生活在言语侮辱和精神虐待中,而这些话语来自于他的二叔二婶。小强在13岁时失去了父亲,成了孤儿。他的母亲早在他上小学前就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信。父亲的去世给小强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同时留下了一笔50万的赔偿金。亲戚们商量后,决定由二叔抚养小强,这笔赔偿金也由二叔保管。
在二叔家生活的这些年里,小强经历了无数次的屈辱和痛苦。他认为二叔二婶从未把他当作亲侄子对待,而是像对待下人一样对待他。这段寄人篱下的生活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和痛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通过努力学习,尽快脱离这个家。
大学毕业后,小强在县城的医疗系统找到了一份工作,并且结婚成家。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过去的阴影,开始新的生活。然而,二叔的一举动再次让他陷入了愤怒和绝望。
原来,在小强高中毕业时,二叔用小强父亲的赔偿金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这也是小强现在的婚房。然而,房子的户主写的是二叔的名字,而不是小强的。更让小强无法接受的是,二叔拒绝还给他买房剩下的钱,家中的亲戚们也都站在二叔一边,没有一个人支持小强。
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钱,小强请来了情感调解员,并带着调解员回到了农村老家。为了更好地解决此事,小强的二叔、三叔以及两个姑姑姑父,一行人来到了当地的村委会。在前往村委会的路上,小强和二叔几乎要从口头争吵升级为肢体冲突。
在村委会的会议室里,调解员询问二叔关于县城房子的事情。二叔表示,那套房子是花了34万全款买下的,用的是他自己的钱,而不是小强父亲的赔偿金。调解员追问,既然房子是给小强买的,为什么写的是二叔的名字,而不是小强的。二叔气愤地说,他必须给自己留个后手,因为小强天天和他吵闹,甚至还想打他和他的兄弟。
二叔还说,小强这些年上学和结婚,几乎花光了那50万的赔偿金,因此婚房是用他自己的钱买的。为了证明自己对小强的用心和付出,二叔当场算起了账。他说,给小强办婚宴和给女方的彩礼,加起来一共花去了20多万。小强冷笑一声:这钱在你手里,你说花了多少就多少,那剩下的钱呢,哪去了?
小强的三叔也插话问小强:这些年上学的学费是谁出的?小强说学费是爷爷在给,这让他想起了当初学校催交学费时,他问二叔要钱,二叔却说拿不出来,爷爷也十分为难。当时他觉得天都要塌了。尽管父亲的赔偿金在二叔处保管,这笔本该属于他的钱,他却要得如此艰难。
二叔一再表示自己是把小强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的。小强却坚定地认为,没有父亲的赔偿金和爷爷的帮助,二叔只会对他更糟糕。小强表示,他多次要求二叔二婶改变对他的蛮横管教和说话方式,但他们根本没有改变。二叔显然不认可小强的说法。
调解员询问小强的三叔,他说不管二叔对小强怎么样,这些年都是二叔在抚养他。二叔也表示,小强是他的侄子,他能亏待他吗?但小强一直插嘴说这些年自己过得没有尊严,只有离开这个家是他唯一的希望。
调解员建议小强当着所有亲戚和村干部的面,将他这些年的委屈诉说出来。于是小强开始讲述这些年在二叔家遭遇的不公正。他说二叔长期在外地打工,他和二婶及表姐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二婶从来没给过他家的感觉,不但区别对待他,就连饭都没让他吃饱过。平时二婶让他早起干家务,而表姐可以睡到日上三竿,这让他心里十分不平衡。放学回家,二婶有时连饭菜都没准备,只给他一碗面片汤,就像开水里泡过的一样。
听了小强的讲述后,二叔表示这些他并不知情,而二婶如今卧病在床,小强所说的也无从考证。二叔一再表示自己是把小强当成亲生儿子来看待的。调解员问小强:你再想想,你二叔和二婶对你就那么不堪,那么不好吗?小强不假思索地坚定道:对,我就是这样想的。没有我爸的赔偿金,没有我爷爷,他只会对我更糟糕。
调解员只能去询问村民对二叔二婶的看法。村民们说,单凭二叔供小强上大学,并且帮他娶妻成家,就可见二叔一家是很不错的。调解员回到调解现场,询问小强其他亲戚们对二叔二婶的看法。姑父表示,以他的观察和接触来看,二叔一家是老实巴交的,说话直来直往。小强所说的二叔二婶对他说话态度恶劣,完全是因为恨铁不成钢,并不是针对小强个人。
二姑也表示,二哥二婶对小强是不错的,小强读书时衣服穿得干干净净,二哥完全是把他当亲儿子在养。而姑姑和姑父都认为二哥不可能贪污小强父亲的赔偿款。村干部也说,小强说二婶不给他饭菜吃,那时因为农村秋收时家里人在田里干农活,根本没时间做饭,一天只吃一顿的情况比比皆是。
调解员了解到小强是家族里这一代的男丁独苗,二叔家只有一个女儿,还是抱养的;三叔家有5个女儿,没有儿子。因此二叔和三叔都将小强当成自家儿子。按照农村习俗,侄子相当于半个儿子,二叔三叔的家产以后都是小强的。
调解员表示,小强是一个敏感的孩子,讨厌别人用大嗓门说话,而二叔为了让他成材,恰恰用了他最讨厌的方式。其实二叔二婶对他很好,只是方式上欠妥,但心底里还是为了他好。但小强仍固执要算账:把我父亲的赔偿金算清楚,再加上利息,看看具体花在哪了,然后还剩多少,全部还给我。
调解员说,今天把账算清了,亲情就彻底没了。即便如此,小强仍坚持要算账。尽管在场亲戚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小强却表现得镇定且冷漠,拿着纸笔和手机算起账来。
姑父十分生气,他抛下一句话:如果你真的要算账,那么小强,如果你二叔欠你钱,他砸锅卖铁也会还你;但如果是你欠你二叔的,你要给承诺,到时候法院见!
调解员请出心理咨询师。在心理咨询师的开导下,已经算好账的小强哭着说:我不要这钱了,我只是想要个说法。小强表示,在二叔家的十年,是他人生中最为阴暗的时刻。
一场痛哭后,小强心结打开,愿意冰释前嫌,不再追究父亲的赔偿款了。二叔却表示愿意将县城那套房子过户给小强,但从此断绝关系。亲戚们忙劝二叔不要说气话,小强对二叔表达了感谢,二叔听后落下了眼泪。
最后在村干部的见证下,小强三叔写下了一份分家协议,将县城的房子无偿过户给小强。小强和二叔先后在协议上摁下了红手印,这场风波终于被圆满解决。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小强是二叔的亲儿子,不知道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恨透二叔二婶吗?
叔叔的女儿你叫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