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不喜勿喷）
我叫顾佳宁，顾氏集团的千金。
大概是偶像剧看多了，总想体验一把普通人的生活，于是隐瞒身份，进了自家公司当了个小财务。
在这里，我遇到了纪昀昊，公司的营销总监。
他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只当我是个初入职场、家境普通的小姑娘。
纪昀昊长得不错，能力也还行，至少表面看是这样。他对我的追求很猛烈，送花、约饭、看电影，一样不落。
他说喜欢我的单纯和不谙世事。
我看着他人模狗样的，又想着体验生活，便答应了他。
谈了一年多，他向我求婚了。
我没立刻答应，毕竟婚姻不是儿戏，而且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坦白我的身份。
但他很坚持，甚至直接带我回了他家，见了他母亲陈凤珍和弟弟纪昀哲。
陈凤珍对我还算热情，拉着我的手问东问西，打听我的家庭背景和收入。
我含糊其辞，只说父母是做小生意的，家里条件一般。
陈凤珍听完，脸上的热情淡了些，但也没说什么难听的。
纪昀昊在一旁打圆场：“妈，佳宁不是那种物质的女孩，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看着纪昀昊维护我的样子，我心里有点感动，想着或许他也不是那么看重家世。
订婚仪式很简单，就在纪昀昊家里办的。
他当着他母亲和弟弟的面，给了我一张存有三十万的银行卡，说是彩礼。
他说：“佳宁，我知道这不多，但这代表我的心意。以后我会努力挣钱，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收下了卡。
同时，我也把我准备的一套价值不菲的首饰和一块名表放进了我们卧室的柜子里，算是我的嫁妆，想着等结婚时再拿出来。
订婚后的日子似乎没什么不同，纪昀昊依旧对我很好。
直到第三天。
那天我下班回家，想把那套首饰拿出来保养一下，却发现柜子里空空如也。
不仅首饰和名表不见了，连纪昀昊给我的那张三十万的银行卡也消失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贼了。
可我仔细检查了门窗，都完好无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除了我和纪昀昊，只有他母亲陈凤珍有这里的钥匙。
一个荒谬的念头涌上心头。
我立刻给纪昀昊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
“怎么了，佳宁？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纪昀昊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你先回来再说。”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半小时后，纪昀昊回来了。
“到底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他走过来想抱我。
我躲开了，指着空荡荡的柜子：“里面的东西呢？我的嫁妆，还有你给我的彩礼卡，都不见了。”
纪昀昊愣了一下，随即也走到柜子前查看。
他皱起眉头：“怎么会不见了？是不是你放错地方了？”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地说，“我昨天还看见它们好好地放在这里。”
纪昀昊沉默了片刻，眼神有些闪烁：“会不会是……我妈？”
“你妈？”我盯着他，“她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纪昀昊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佳宁，你先别生气。是这样，昀哲最近谈了个女朋友，对方要求买房才肯结婚，家里一时间凑不出那么多首付……”
我打断他：“所以，你妈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彩礼和嫁妆上？”
“她也是没办法，”纪昀昊试图解释，“她说只是先借用一下，周转过来就还给我们。她也是为了昀哲好。”
“借？”我气笑了，“她经过我同意了吗？那是我的东西！还有你给的彩礼，既然给了我，那就是我的！”
“佳宁，你小声点，”纪昀昊拉住我，“我知道这事是我妈不对，但她毕竟是长辈，也是为了昀哲的婚事着急。昀哲是我亲弟弟，我不能不管。”
“所以就牺牲我是吗？”我的心一点点冷下去，“纪昀昊，那三十万是你给我的彩礼，我带来的首饰和手表是我准备的嫁妆，现在都被你妈拿去给你弟弟买房娶媳妇了？你们一家人算计得真好！”
“话不能这么说，”纪昀昊的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了，“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再说了，那三十万本来也是我们家的钱。”
“你们家的钱？”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纪昀昊，你再说一遍？”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试图缓和语气：“佳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快结婚了，就是一家人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家里的钱也……”
“够了！”我打断他，“我算是看清了。你不是不知道你妈拿走了钱，你只是在配合她演戏！”
纪昀昊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佳宁，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刚猜到可能是我妈……”
“是吗？”我冷笑一声，“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把钱和东西要回来吗？”
纪昀昊犹豫了，眼神躲闪：“佳宁，昀哲那边首付已经交了，钱恐怕一时半会要不回来。要不这样，等我们结婚后，我再慢慢补偿你好不好？那些首饰，我以后再给你买更好的。”
“补偿？”
我冷眼看着他。
“纪昀昊，我现在不想听这些。”
“我只问你，钱和东西，你要不要回来？”
“起码，我自己的嫁妆要拿回来。”
他脸上写满了为难。
“佳宁，昀哲那边……”
“我不管昀哲那边！”
我提高了音量。
“那是我的东西，是你妈拿走的！”
“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把东西还给我！”
纪昀昊被我的气势镇住了，拿出手机，手指却迟迟不肯按下。
“打啊！”
我催促道。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他含糊地说了几句，大概是让陈凤珍过来一趟。
没过多久，门就被钥匙打开了。
陈凤珍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脸上带着不悦。
“昀昊，什么事这么急把我叫回来？”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
然后，她像是才注意到我难看的脸色，以及屋里紧张的气氛。
“哟，这是怎么了？”
她阴阳怪气地开口。
“是不是我这老婆子碍着某些人的眼了？”
纪昀昊赶紧上前。
“妈，不是……”
陈凤珍直接打断他，矛头对准了我。
“佳宁啊，我们家昀昊是真心对你，彩礼也给了。”
“你怎么刚订婚，就这么容不下我这个婆婆，还有你小叔子？”
“昀哲可是昀昊的亲弟弟，他结婚买房，当嫂子的不该表示表示？”
我简直要被她的强盗逻辑气笑了。
“表示？”
“表示就是不问自取，直接拿走我的嫁妆和彩礼吗？”
“不问自取视为偷！”
陈凤珍脸色一变，嗓门立刻拔高。
“你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偷！”
“我只是暂时拿去给昀哲周转一下！”
“都是一家人，你的东西不就是我们家的东西？依我们家的规矩，订婚就等同于结婚了。结了婚就是一家人。”
“再说了，那三十万本来就是昀昊给的，我拿我儿子的钱怎么了？”
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叉着腰，唾沫横飞。
纪昀昊在一旁拉着她，又想劝我。
“妈，你少说两句。”
“佳宁，你也别生气，妈就是……”
“够了。”
我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心彻底冷了。
指望纪昀昊是指望不上了。
跟陈凤珍这种人讲道理，更是白费口舌。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客厅角落，拿起手机。
陈凤珍还在那里数落我：“我告诉你，想进我们纪家的门，就得……”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按下了三个数字。
“喂，110吗？”
我的声音清晰而平静。
“我要报警。”
“我家里被盗了。”
陈凤珍的叫嚷声戛然而止。
纪昀昊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佳宁，你……”
陈凤珍反应过来，冲我尖叫：“你敢报警！”
“你疯了！”
“家里的事报什么警！”
我没理她，继续对着电话说：“是的，失窃的是我放在卧室柜子里的嫁妆，一套首饰和一块名表，还有一张银行卡，卡里有三十万。”
“嫌疑人……我怀疑是我未婚夫的母亲。”
纪昀昊想上来抢我的手机，被我避开了。
“佳宁！别闹了！”
他急得满头大汗。
陈凤珍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扫把星！搅家精！”
我挂了电话，冷冷地看着他们。
“我已经报警了。”
“警察马上就到。”
陈凤珍又惊又怕，但依旧嘴硬：“警察来了我也不怕！”
“我拿我儿子的钱，拿未来儿媳妇点东西应急怎么了！”
“是你自己小心眼！”
我走到电视柜旁边。
当初装修这套婚房的时候，因为我和纪昀昊都要上班，不太放心施工队。
一个相熟的装修师傅建议我们，可以在客厅和卧室装几个小监控，方便随时查看进度和材料。
后来装修完了，想着也许以后能当个家庭安防，就没拆。
这事，只有我和纪昀昊知道。
我指了指客厅天花板角落那个并不起眼的摄像头。
“阿姨，你可能不知道。”
“为了装修方便，我们装了监控。”
“你什么时候进的门，什么时候打开的柜子，拿走了什么，这里都拍得一清二楚。”
陈凤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那个摄像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纪昀昊也僵住了，他显然是忘了这回事。
“不可能……你骗我……”陈凤珍的声音开始发虚。
“是不是骗你，等警察来了，调取监控一看便知。”
我语气平淡。
“盗窃财物，数额巨大，该怎么判，你可以自己掂量掂量。”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
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谁报的警？”
“我。”我迎上前。
警察简单询问了情况。
陈凤珍一开始还想狡辩，说什么只是家人之间暂借。
“警察同志，这是家事，她小题大做！”
“她就是不想帮衬昀哲！”
我直接对警察说：“警官，我们家装了监控，可以证明我说的是否属实。”
当警察提出要查看监控录像时，陈凤珍彻底慌了。
纪昀昊在一旁脸色铁青，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别……别看！”陈凤珍终于绷不住了，声音带着哭腔。
“我拿了！我拿了还不行吗！”
陈凤珍给纪昀哲打去电话。
半小时后，纪昀哲拿着我的嫁妆和那张银行卡来到我家。
纪昀哲把东西放在茶几上，低着头，不敢看我。
一套珍珠首饰，一块百达翡丽的女表，还有那张存着三十万彩礼的银行卡。
都是我带过来的嫁妆和他们家给的彩礼。
现在，它们像一堆失去意义的物件，安静地躺在那里。
纪昀昊走上前，拿起那张银行卡，连同首饰和表盒一起，试图塞回我手里。
“佳宁，妈她知道错了。”
“你看东西也拿回来了，这件事就算了吧。”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但更多的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敷衍。
我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
伸出手，我只拿起了那套珍珠首饰和表盒。
那张银行卡，我没有碰。
“这些，是我的嫁妆。”
“彩礼，我不要了。”
纪昀昊愣住了。
陈凤珍也愣住了，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又难看起来。
“至于这房子，”我环顾四周，这个我曾经用心布置，以为会是未来家的地方，“是我爸全款买给我的，婚前财产。”
“纪昀昊，我们分手吧。”
我说出这句话，感觉心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纪昀昊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做得这么绝。
“顾佳宁！你什么意思！”
“你要为这点小事分手？”
他似乎觉得不可理喻。
“小事？”我轻轻重复了一遍，带着一丝嘲讽，“私自拿走价值几十万的财物，在你看来是小事？”
“还是说，你觉得报警是小题大做？”
“我……”纪昀昊语塞。
“分手，我不同意！”他斩钉截铁地说。
“这婚事是双方家长都同意的，你说分就分？”
我懒得再跟他争辩。
同意与否，不是他说了算。
这之后，纪昀昊果然没有再提复合的事，但也没再主动联系我。
我们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冷战。
在公司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也只当我是普通同事，眼神冷淡。
我乐得清静。
分手我是认真的，他不同意，不过是想拖着，或者以为我在闹脾气。
他大概还在算计，怎么才能既保住我这个未婚妻，又能安抚好他那个拎不清的妈。
直到几天后，公司财务部空降了一位新总监。
消息很快传遍了公司内部的八卦群。
新总监叫顾清欢。
姓顾。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说这位新来的顾总监，看着年纪轻轻，气场却很强，背景肯定不简单。
“听说她是总部直接派下来的。”
“而且她也姓顾，不会跟顾氏集团有什么关系吧？”
“难道……是顾董家哪位亲戚？”
“我看像！你看她那气质，一看就是豪门出来的。”
谣言就这样传开了。
顾清欢成了众人眼中神秘的“顾氏集团真千金”。
我听到这些传闻时，只是笑了笑。
顾清欢我见过，能力很强，性格看着有些冷，但绝不是什么顾氏集团的人。
只是同姓罢了。
但我没兴趣去澄清。
让我意外的是，纪昀昊对这个传闻似乎深信不疑。
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财务部附近。
开会时，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顾清欢。
甚至，他还主动制造了几次“偶遇”。
比如在茶水间，他会热情地帮顾清欢按下咖啡机按钮。
“顾总监，您要喝什么口味的？”
比如在电梯里，他会绅士地挡住电梯门，等顾清欢进来。
“顾总监，您去几楼？”
那份殷勤和热络，与对我之前的冷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公司里的人都不是傻子。
“欸，你们看纪昀昊最近怎么回事？”
“是啊，围着新来的顾总监献殷勤呢。”
“他不是有未婚妻吗？就是咱们部门的顾佳宁啊！”
“啧啧，顾佳宁也是姓顾，怎么没见他这么巴结？”
“那能一样吗？这个顾清欢，传闻可是顾氏集团的千金！”
“我去，真的假的？”
“我看八九不离十，不然总部能直接空降？”
“那纪昀昊这算什么？攀上高枝就想踹了旧人？”
“为了往上爬，脸都不要了呗。”
“可怜顾佳宁了，摊上这么个未婚夫。”
这些议论或多或少会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没什么感觉。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如此。
这天下班，我约了闺蜜林薇一起逛街。
刚从商场出来，迎面就撞上了陈凤珍。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似乎是她娘家的某个亲戚。
陈凤珍一眼就看到了我，像是见了仇人，几步冲到我面前。
“哟，这不是顾佳宁吗？”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怎么？没人要了，还有心情出来逛街？”
她身边的女人也跟着附和：“嫂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差点进门的？”
“可不是嘛！”陈凤珍拔高了音量，故意说给周围的人听。
“没那豪门的命，还想攀我们家昀昊！”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林薇气不过，想上前理论。
“阿姨，你怎么说话呢！”
我拉住了林薇，对她摇了摇头。
陈凤珍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怕了，更加得意。
“我告诉你顾佳宁，我们家昀昊现在可不一样了！”
“追他的女孩多得是！”
“知道我们公司新来的那个顾总监吗？”
“人家可是真正的顾氏集团千金！”
“比你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强多了！”
“她看上我们家昀昊了！”
陈凤珍挺起胸膛，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炫耀和憧憬。
“人家说了，很欣赏我们昀昊的能力！”
“以后啊，整个顾氏集团，说不定都是我们纪家的！”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纪家飞黄腾达，成为豪门的那一天。
林薇气得脸都红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顾清欢什么时候说过看上纪昀昊了？”
“再说了，她也不是……”
我再次制止了林薇。
没必要。
跟这种人争辩，只会拉低自己的层次。
而且，看着陈凤珍此刻得意忘形的蠢样，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让她先飘着吧。
我倒要看看，当她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顾氏千金”只是个假象时，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我看着陈凤珍那张因幻想而扭曲的脸，心中毫无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
就让她沉浸在这虚假的得意里吧。
摔下来的时候，才会更疼。
日子一天天过去。
纪昀昊对顾清欢的追求，愈发猛烈和高调。
鲜花、礼物、殷勤的接送，几乎成了公司茶水间的固定谈资。
顾清欢起初似乎还有些矜持和犹豫。
但面对纪昀昊这样不遗余力的攻势，加上“顾氏千金”这个光环带来的便利，她的态度也渐渐软化。
没过多久，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就在公司内部传开了。
顾清欢，接受了纪昀昊的追求。
两人开始在公司里出双入对。
午餐时，纪昀昊会端着餐盘，自然地坐在顾清欢身边。
下班时，他会开着那辆为了追求顾清欢新换的车，等在公司门口。
郎才（自以为）女貌（伪装的），看起来倒是般配。
只是这份般配，建立在谎言和算计之上。
公司里的风言风语更多了。
“看到没，纪昀昊真把顾总监追到手了！”
“啧啧，顾佳宁这下彻底没戏了。”
“人家现在可是顾氏集团的准女婿，能一样吗？”
“就是，听说为了追顾总监，纪昀昊把他妈给的买房钱都拿去买车了。”
“真是下了血本啊。”
我依旧平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仿佛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直到那天，我在茶水间倒水，冤家路窄，碰到了纪昀昊。
他独自一人，脸上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
他几步上前，挡在了我的面前。
那姿态，充满了炫耀和居高临下。
“顾佳宁。”
他叫我的名字，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我抬眸，淡淡地看着他。
“有事？”
他双手插兜，微微扬起下巴。
“看到我现在和清欢在一起，你是不是很后悔？”
后悔？
我差点笑出声。
“后悔什么？”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愣了一下。
“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我？”
“后悔没有对我妈更顺从一点？”
“现在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潜力股了吧？”
他越说越起劲，仿佛已经稳操胜券，即将成为人上人。
“清欢可是顾氏集团的千金。”
“等我和她结婚，整个顾氏集团未来都可能有我的一份。”
“到时候，你就算求着我，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我看着他被野心和幻想冲昏头脑的样子，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说完了吗？”
我的语气依旧平淡。
他眉头一皱。
“你这是什么态度？”
“难道你不嫉妒？不难过？”
我端起水杯，绕过他。
“纪昀昊，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和谁在一起，未来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至于后悔？”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最后悔的，是当初认识了你。”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铁青的脸色，径直离开。
日子还在继续。
纪昀昊和顾清欢的关系如胶似漆。
而我也敏锐地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顾清欢对公司业务的兴趣，似乎超出了一个财务总监应有的范畴。
她尤其关注几个核心项目的客户资料和合同细节。
纪昀昊为了讨好她，几乎是有求必应，将自己负责的客户信息和盘托出。
我看着纪昀昊殷勤地将一个个文件夹送到顾清欢办公室，心中冷笑。
傻子。
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其实，关于顾清欢的真实身份，集团高层早就有所察觉。
她空降的时机太巧合，背景调查也隐约透着疑点。
只是对手公司这步棋走得隐蔽，一时抓不到实证。
高层决定将计就计，放长线，钓大鱼。
看看她，或者说她背后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而我，顾氏集团真正的继承人，在这个子公司财务部当个不起眼的小职员，除了避开家族纷争，也有着自己的考量。
比如，亲手把控一些关键环节。
顾清欢显然不知道这一切。
她大概以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甚至开始变得更加大胆。
她不再满足于获取客户资料。
她的手，伸向了集团的财务账簿。
想要扰乱账目，制造混乱，这才是更致命的一击。
那天下午，一份由顾清欢签批，需要我复核盖章的文件送到了我的桌上。
这份文件涉及一笔不小的项目资金调动，表面看起来似乎合规。
但我多年的经验和对集团财务系统的熟悉，让我立刻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我仔细核对着每一项数据，调用了系统底层的流水记录。
果然，有问题。
这笔资金的流向被做了手脚，最终会通过几个看似无关的账户，流入一个境外的可疑公司。
手法很隐蔽，如果不是我对整个财务审批链条有着最终的、不为人知的权限，恐怕真的会被她蒙混过关。
我拿着文件，直接走向顾清欢的办公室。
她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顾佳宁？有事吗？”
我将文件放在她桌上。
“顾总监，这份文件有问题。”
她拿起文件，随意翻了翻，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有问题？哪里有问题？流程都合规，审批也都齐全了。”
她语气轻松，似乎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疏忽。
我指着文件上的一个账户号码。
“这个最终收款账户，我查不到任何合法的业务往来记录。”
“而且资金的拆分和流转路径，非常可疑。”
顾清欢的眼神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
“是吗？可能是新合作的供应商，系统还没录入吧。”
她试图轻描淡写地带过。
“财务部做事，要严谨一点，不要捕风捉影。”
“顾总监，这不是捕风捉影。”
我坚持道。
“这笔资金数额巨大，流向不明，不符合集团的财务规定。”
“我不能在这个文件上盖章。”
顾清欢的脸色沉了下来。
“顾佳宁，你只是一个基层员工，最终审批是我这个总监。”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纪昀昊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清欢，你看我给你带了……”
他看到我，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换上了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顾佳宁？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清欢立刻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昀昊，佳宁她……她不肯在这份文件上盖章。”
她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纪昀昊立刻皱起了眉头，看向我。
“顾佳宁，你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充满了指责。
“清欢是财务总监，她的决定轮得到你来质疑？”
我冷冷地看着他。
“这份文件有问题，我不能盖章。”
纪昀昊嗤笑一声。
“有问题？我看是你故意找茬吧？”
他走到顾清欢身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射向我。
“怎么？看到我和清欢在一起，心里不舒服，就想用这种手段来报复？”
顾清欢适时地补充道。
“昀昊，别这么说，佳宁可能只是太较真了。”
“这份文件很重要的，关系到一个大项目。”
纪昀昊立刻接话。
“听到没有？顾佳宁！”
“这关系到公司的重要项目！”
“耽误了进度，你负得起责任吗？”
他上前一步，逼近我。
“还是说，你就是见不得清欢好，见不得我好？”
“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心思就是这么歹毒！”
我看着眼前这对“郎情妾意”的男女，一个蠢，一个坏。
“纪昀昊，我是在按规章制度办事。”
“这份文件的资金流向确实存在重大疑点。”
“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查什么查？”
纪昀昊不耐烦地挥手。
“清欢的能力我信得过！”
“她说是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我看你就是嫉妒清欢是顾氏集团的千金，而你什么都不是！”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
“赶紧把章盖了，别在这里碍事！”
顾清欢也假惺惺地劝道。
“佳宁，我知道你工作认真，但这次真的只是个小误会。”
“你就通融一下吧，别影响了公司的项目。”
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催促。
我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心中冷笑连连。
“通融？”
“财务工作，没有通融这两个字。”
“这章，我不会盖。”
“除非把资金流向彻底查清楚。”
僵持不下。
顾清欢见我油盐不进，眼神掠过一丝阴鸷。
她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一个号码。
说了几句，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恭敬和一丝撒娇的意味。
挂了电话，她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冷笑。
“顾佳宁，你等着。”
果然，不到一分钟，我的私人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爸爸”。
我走到角落接起电话，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喂，爸。”
“佳宁，那份文件，你盖章吧。”
爸爸的声音沉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愣了一下。“可是那个账户……”
“我知道。”他打断我，“资金的去向我清楚，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你按她说的做就行。”
“后续的事情，我会处理。”
虽然不明白爸爸的用意，但我选择相信他。
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疑惑。
走回办公桌前，我看着顾清欢和纪昀昊。
顾清欢挑了挑眉，带着询问的眼神。
纪昀昊则是一脸不耐烦，好像我已经耽误了他几百亿的大生意。
我拿起桌上的印章，动作缓慢。
在他们得意的注视下，我重重地盖在了文件上。
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哼，早这样不就完了？”纪昀昊立刻嗤笑出声。
“非要浪费大家时间。”
“顾佳宁，认清自己的位置，别总想着攀高枝，做些不切实际的梦。”
他搂着顾清欢的肩膀，语气充满了炫耀和轻蔑。
“有些人啊，天生就是被人踩在脚下的命。”
顾清欢依偎在他怀里，假惺惺地开口。
“昀昊，别这么说佳宁。”
“她也是为了公司好，只是有点太……固执了。”
“知道就好。”纪昀昊捏了捏她的脸，满眼宠溺，看向我时却瞬间冰冷。
“以后做事动动脑子，不是什么人你都能质疑的。”
“清欢的管理能力，轮不到你一个小小职员来评价。”
“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眼。”
我面无表情地将文件推给顾清欢。
没有理会这对狗 男女的聒噪。
转身，离开了这间令人作呕的办公室。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他们的声音。
但我能想象出他们此刻得意的嘴脸。
跳梁小丑。
日子照常过。
那笔巨额资金如同石沉大海，在公司的账面上，只留下一道合规的审批流程。
没过几天，一个电话打到了纪昀昊那里。
是他一直跟进的一个大客户，语气十分不满。
“纪总，说好的货款怎么还没到账？”
“我们这边等着这笔钱付尾款呢！”
“你们公司怎么回事？财务审批不是早就通过了吗？”
纪昀昊当时正在和顾清欢一起，闻言脸色一变。
他立刻看向顾清欢，语气有些急躁。
“清欢，怎么回事？刘总的款项不是批了吗？”
“审批人是你啊！”
顾清欢正悠闲地看着电脑，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批是批了。”
“可能银行那边转账系统出了点问题，延迟了吧。”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银行问题？”纪昀昊皱紧眉头，“这都几天了？”
“清欢，这可不是小事，刘总那边催得紧！”
顾清欢放下鼠标，有些不耐烦。
“急什么？”
“银行系统的问题，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先安抚好客户，我再催催银行。”
她敷衍的态度让纪昀昊心里有些不安，但看着顾清欢那张漂亮的脸，他还是把火气压了下去。
毕竟，这可是“顾氏集团的千金”。
他只能先用顾清欢的说辞去安抚客户。
挂了电话，纪昀昊觉得心里憋着一股火。
为了讨好顾清欢，也为了让她尽快解决资金问题，他决定带她去买点东西。
顺便，叫上了他那个眼高于顶的妈，陈凤珍。
周末，市中心最高档的百货商场。
陈凤珍挽着纪昀昊的胳膊，挑剔地看着周围的奢侈品店。
“昀昊啊，这个顾清欢，真的是顾家那位千金？”
“妈，当然是真的，不然能空降当财务总监？”纪昀昊语气笃定。
“那你可得抓紧了，妈还等着抱孙子呢。”陈凤珍拍了拍他的手。
“妈，你放心，以后我们家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两人说着，走进了一家顶级的珠宝店。
顾清欢还没到，他们打算先看看。
目光扫过璀璨的珠宝，陈凤珍的眼睛亮了。
忽然，她停下脚步，用胳膊肘碰了碰纪昀昊。
“哎，昀昊，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顾佳宁？”
纪昀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果然，我正站在一个柜台前，低头看着一条蓝宝石项链。
柔和的灯光洒在我身上，竟有种说不出的静谧。
纪昀昊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和陈凤珍对视一眼，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走了过去。
“哟，这不是顾佳宁吗？”陈凤珍阴阳怪气地开口。
“怎么？发工资了？跑到这种地方来开眼界？”
纪昀昊双手抱胸，冷笑道。
“怎么？还真以为自己是顾家大小姐，能买得起这里的东西？”
“我劝你啊，看看就好，别等下摸脏了人家的东西，赔不起。”
“有些人，就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陈凤珍附和道。
“在这种地方，只会显得自己格格不入。”
我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
仿佛没听到他们的嘲讽，继续对销售小姐说。
“这条项链，帮我包起来。”
销售小姐正要应声。
纪昀昊却一步上前，指着我手中的项链。
“等等！”
他看向销售小姐，下巴微抬，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这条项链，我要了。”
“包起来，送给我女朋友。”
他故意看向我，眼神带着挑衅和炫耀。
“顾佳宁，不好意思了，这条项链，清欢戴着才合适。”
陈凤珍也得意地笑起来。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配得上这么贵重的东西吗？”
销售小姐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纪昀昊。
“先生，是这位小姐先看上的……”
“先看上又怎么样？她付钱了吗？”纪昀昊不耐烦地打断。
“我说了，我要了！”
他掏出自己的信用卡，递给销售小姐。
“刷卡！”
销售小姐接过卡，在POS机上操作。
“滴——”
一声轻响后，POS机屏幕上显示出几个红字。
销售小姐面带歉意。
“抱歉，先生，您的卡……超出可用额度了。”
纪昀昊的脸瞬间涨红。
“怎么可能？！你再试试！”
销售小姐又试了一次。
结果还是一样。
“先生，确实是超出额度了……”
周围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窃笑。
陈凤珍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纪昀昊又气又窘，额头上冒出了汗。
就在这时，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卡。
纯黑色的卡面，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我将卡递给销售小姐。
“刷我的吧。”
销售小姐愣了一下，接过黑卡。
“滴——”
支付成功。
整个过程流畅无比。
纪昀昊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他死死盯着我手中的黑卡，又看看那条项链，仿佛不认识我一般。
不可能……
他猛地转向销售小姐，声音都有些变调。
“这条项链，多少钱？”
销售小姐保持着职业微笑，报出一个数字。
“先生，这条蓝宝石项链价值一千零八十八万。”
“一……一千多万？”
纪昀昊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他信用卡的额度，不过一百万。
陈凤珍也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嘴。
看向我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惊疑不定。
“顾佳宁，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你到底是谁？”
我没理会他们的震惊，接过包装好的项链，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纪昀昊压低声音、带着屈辱的指示。
“那……那条碎钻的耳钉，多少钱？给我看看……”
曾经的意气风发，此刻荡然无存。
几天后，是我生日。
爸爸难得有空，说要送我辆车。
我挽着他的胳膊，走进城西最大的保时捷中心。
爸爸穿着普通的休闲装，头发有些花白，看着就像个和气的邻家大叔。
他常年在国外考察，集团内部事务多由CEO和高管团队处理，除了董事会成员和少数元老，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销售热情地迎了上来。
我正看着一辆午夜蓝的 Panamera。
身后，又传来那令人不悦的声音。
“哟，这不是顾佳宁吗？”
我转过身。
纪昀昊正拉着顾清欢，站在不远处。
顾清欢依旧是那副冷淡疏离的样子，但看到我挽着的爸爸，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纪昀昊的目光在我爸爸身上打量了一圈，那眼神，充满了猜测和不屑。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我说呢，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钱，一千多万的珠宝说买就买。”
他刻意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围几个看车的人都望了过来。
“原来是找到了新靠山啊。”
“顾佳宁，你这眼光可真独特。”
“这么大年纪的，你也看得上？”
他上下打量着我爸爸，语气轻佻。
“大叔，您这出手可真阔绰，一千多万的珠宝，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过，您可得小心点，别被某些拜金女给骗了。”
顾清欢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
我爸爸的脸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纪昀昊一眼，如同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刚想开口。
爸爸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是一位姓李的秘书发来的信息，附带着几份加密文件。
爸爸点开文件，快速浏览着。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顾清欢身上。
然后，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小李，可以报警了。”
“人就在城西保时捷中心。”
“证据？我刚刚收到了。”
“对，商业间谍，挪用公款，里通外敌。”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纪昀昊和顾清欢都愣住了。
“你……你谁啊你？报什么警？”纪昀昊有些色厉内荏。
顾清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爸爸挂了电话，看着纪昀昊。
“我是谁？”
“我是顾佳宁的父亲，顾氏集团董事长，顾远山。”
“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报警？”
纪昀昊的眼睛猛地瞪大，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看看我爸爸，又看看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董……董事长？”
“她……她是……”
他指着我，声音都在发抖。
“不可能……她怎么会是……”
没等他说完，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快步走了进来，径直走向顾清欢。
“顾清欢女士，你涉嫌商业犯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顾清欢浑身瘫软，被警察带走时，眼神绝望。
纪昀昊呆立在原地，面如死灰。
我爸爸的目光转向他，冷得像冰。
“纪昀昊，你身为公司中层，不仅识人不明，还涉嫌向顾清欢泄露公司内部信息，协助其犯罪行为。”
“从现在起，你被开除了。”
“等着收律师函吧，公司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纪昀昊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原来，他一直嘲讽、看不起小职员，才是他梦寐以求想要攀附的，真正的顾家千金。
而他，亲手毁掉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