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师命抓偷跑的白虎妖小师弟，他死活说我认错人。
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
我带他四处游历修炼，直到我遇到龙傲天。
我发现，我的确是认错人了。
1
白虎龇牙咧嘴，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挣脱捉妖绳。
我拍拍它的脑袋：「奚万里，恢复人形。」
它充耳不闻，我用力收紧绳子。
下一刻，白虎变成十二三岁的少年，蚕蛹似在地上蠕动，嘴里骂骂咧咧：「臭女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奚万里，我不是你师弟！」
认错人？
他是师父捡回来的。
长大后开了灵智，拜入欢喜佛宗，成了我的小师弟。
他那猫胡须有几根我都记得，我还能认错人？
我把人拽过来：「今天师姐教你第一课：不得向师姐撒谎。」
说完我捡起木棍狠狠抽他屁股。
少年立刻眼眶通红：「臭女人！我要跟你拼了！」
我手下动作不停：「第二课：尊重师姐。」
他很快呜呜咽咽：「我错了，师姐，别打了！」
我拍拍他脑袋，早这样不好吗？
像这种顽劣的师弟就得用棍棒教育。
听了几个话本就喊着要当剑修，大晚上的敢摸黑跑路。
捉到师弟后，我想起师父交代的另一件事：找一个人。
至于找谁，他没有细说。
我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连名字性别外貌特征都一概不知。
他只告诉我，我听到那人声音，便知道是他。
其间趁我不注意，小师弟又想跑。
这次我没客气，攥紧他尾巴往回拖。
他满脸绯红，眼冒泪花：「师姐，我真的不会跑了，你、你别碰我尾巴。」
师父闭关，其他师弟妹也看不住他，放回去估计又要跑。
修为那么差，出去八成能被人把皮都扒下来。
思来想去，我给闭关的师父修书一份，告诉他我会带着小师弟边游历修炼边找人。
为了让小师弟尽快提升修为，天亮我就把人薅起来，一字一句指导他，和他一同修炼。
一开始他拖拖拉拉，赖床不起，挨了几顿揍就转性了。
天还没来就起床，安安静静在旁复习等我打坐完毕。
他辟谷了，不再吃饭，就吃我投喂的灵果和丹药炼化吸收。
通常这时候，他喜欢恢复原身。
毛茸茸的大脑袋趴在我膝头，胡须一抖一抖。
我弹了几下。
他撩起眼皮看我，抬起脖子哼唧几声。
我会意，给他挠挠下巴。
他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尾巴懒洋洋地甩动。
不修炼的时候，我带着他四处游历。
看到修士，不管男女老少，我都上前搭讪听声音，看能否有所收获。
小师弟一开始兴致勃勃，听我和别人天南海北地聊天，时不时插嘴发问。
渐渐地，他有点毛病了。
他不喜欢我叫他「奚万里」，让我叫他「师弟」或者给他取个昵称。
我敷衍了事：「那就小白吧。」
他也不气恼，喜滋滋地让我多叫两声。
渐渐地，我和青年修士搭话，他就扯着我的袖子要走。
我瞪他一眼，他又委屈巴巴。
我不看他了，他又怒气冲冲，眼刀一个个飞给别人。
我多次教育他：「说了多少次，这样不礼貌！」
他前面答应得好好的，扭头就一犯再犯。
死性不改。
本来想揍他，看他要哭不哭：「师姐，我就想你多陪陪我。」
一下又心软。
今天有个青年修士聊着聊着，话题跑偏，眼神也不对劲：「姑娘有道侣了吗？」
我尴尬地满地找话。
小师弟在旁火冒三丈，张嘴要骂人。
我揪着他「教育」，转身溜之大吉。
晚上，他变回老虎绕着我转。
我看得头晕，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他嗷呜一声，把下巴搁在我的膝头：「师姐，道侣是什么？」
欢喜佛宗只是以佛法作为修炼根本，修炼讲求从心所欲。
我们不像俗世的僧侣，教条严苛。
蓄发喝酒、谈情说爱都不受限制。
我想了下：「道侣就是陪你一辈子的人。」
他的虎眸立马亮晶晶，把我压在地上。
得亏我修为够，不然就成肉饼了。
他大脑袋蹭我的脸颊：「师姐，那你会陪我一辈子吗？」
我失笑。
他满是小心翼翼，似乎害怕我拒绝。
我勾勾唇角：「那当然，不只是我，还有师父和其他师兄师姐，都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眼里闪过一瞬间的失落，脑袋埋在我脖颈，声音闷闷：「我只要师姐一个人。」
我伸手抱他，手都快圈不住他了。
我才发现：小老虎长这么大了。
2
十年一度的修真大会开始了。
这是个好机会。
我决定带师弟报名参加，检验他的学习成果，说不定还能遇到师父要找的人。
镇子里小贩叫卖声不断，师弟一下子被热闹给吸引了。
十五六岁的少年像三岁小孩，看什么都新奇，这里摸摸，那里问问。
我指了指老虎布偶：「看，像不像你？」
他撇嘴：「不像，这老虎没有毛。」
我哈哈一笑：「你也差点没毛了！你百依师兄小时候吓唬你，说要给你像尘世的僧侣般剃度，要剃光你的毛，你吓得哇哇大哭。要不是我拦着，你也变成这样了！」
他笑容略僵：「不记得了。」
我笑了笑，他那时候才刚开灵智，不记得也正常。
他的视线四处游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每回出门都会给其他师弟师妹捎带点礼物，倒是从未给他买过。
于是耐着性子问：「你看中什么？师姐买来送你。」
他一愣，抿唇道：「我想要师姐亲手做的，什么都可以。」
我嘴角一顿，亲手做？
我这双手揍人还可以，做小玩意还真是难为我。
可话都说出口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大会设置了许多擂台，按修为层次分布。
现在是初赛阶段，和他人切磋，胜利就可以拿到一定点数晋级。
师弟报名后就兴冲冲跳上擂台，掌掌生风，和人斗得不亦乐乎。
他这边刚结束战斗，看到另一边开擂台，又赶紧一跃而上。
赢了他就兴奋大叫：「师姐，我又赢了！」
一天下来，打擂台的都知道我是他师姐了。
他眉飞色舞抱着一堆点数跑来：「师姐你看！我数不过来了！」
我捏着他的脸：「就知道显摆。」
就在说话间，一个男子从我眼前路过。
他一袭灰衣，相貌平平，和身边几个修士交谈。
听到他声音的那刻，一个念头闪现：这就是师父要我找的人！
我心里一惊，快速锁定男子。
师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色微沉：「师姐，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我回过神，脑子里不知为何闪现了一些模糊而血腥的画面，让我胆寒。
像是梦境，又像是幻境。
我叹口气，低头努力雕刻发簪上的花纹。
男人叫龙傲天，是新崛起的霸道门。
他身边的修士是他的弟子，一同来参加大会。
其他的我查无所获。
师父只说让我找人，也没有说找到后该做什么。
他闭关了，我之前发出的书信还没回。
我想接近龙傲天，去了解师父要我找他的原因。
但心底强烈的不安又在阻止我的步伐。
大会持续好几个月，我还是先观察一下。
师弟一大早在我门口候着，青丝如瀑。
见我出门，转身背对我。
自他化为人形，整日披头散发，问就是自己不会打理。
我把人揪过来给他挽发。
他在溪水中看了倒影，喜不胜收，便天天早上缠着我给他当丫鬟。
这活我干了好几年，熟能生巧，随手一挽，发簪一插，大功告成。
我施了个法，把水变成镜子。
他一愣，注意到发簪，又惊又喜：「师姐，这个是——」
「礼物，丑是丑了点，将就吧。」
师弟贴上来，小心地摸着发簪：「不丑不丑，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发簪了。我要用一辈子的。」
我失笑：「师弟，这是木头的，用不了这么久。」
他摇着脑袋，眼里闪过水光：「我不管，就要用一辈子。」
师弟继续去打擂台赛，忙得热火朝天。
龙傲天再次出现，我施了法隐去身形，跟了上去。
他一个人走到密林，长叹一声：「系统，九灵珠到底在哪里？」
「宿主，九灵珠是这个小世界的圣物，已失踪上千年，自然没那么容易找到。」
明明他身边空无一人，却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系统」「宿主」「九灵珠」，这三个词在我脑中恍若惊雷。
后面龙傲天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的眼前飞快地闪动着无数的场景，生动而清晰。
直到天黑了，我才发现他已经走了。
我吐出一口血，想起师弟最初说的话「你认错人了」。
我恍然大悟，我的确认错人了。
他不可能是奚万里，不可能是我的小师弟。
因为，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3
我双手掩面，跪倒在地上。
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让我窒息。
我是奚永微，是欢喜佛宗的大弟子。
我有个师父，他还给我捡来了两个师弟和两个师妹。
只是，他们都已经死了。
小师弟奚万里偷跑，被我捉住又送了回去。
之后，我就按师父要求，下山历练。
三年后，我回到欢喜佛宗。
没有师弟师妹欢天喜地的迎接和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一片死寂。
我仓皇失措，手里的礼物散落一地。
佛像面孔上鲜血斑驳，如染血的佛陀。
底下是我的师父，被人剖了心，挖去了灵珠。
他倒在地上，双目圆睁，张着嘴，遥遥望向侧门。
他也许生前在大喊：「快跑！」
侧门那里满地鲜血。
十音双腿全断，满头乌发上全是血块。
她不会再羞红了脸，穿上我送她的裙子，听我一句赞美：「十音是最美的姑娘。」
她大张双臂护着底下的人。
那是千钰，手里攥着十音的衣袖，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了惊恐万分。
她最爱的桃花酥我买了一大盒，已经摔碎了。
以后吃桃花酥，不会有人掰开一半放在我嘴边：「大师姐，你尝尝嘛！」
最小的万里变回了白虎，趴在地上，半身白毛染成血红。
他天天惦记的话本我都买回来了，我还打算晚上念给他听。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百依。
他应该是最早发现敌人入侵的。
他被一根长矛穿胸，高高地插在树上。
手里死死地握着的是还没来得及用的传音符。
他不会再献宝地展示自己的丹药：「大师姐，这都给你，用完了再找我！」
我不知道是谁，有何等大的仇恨，如此残忍地对待他们。
我没有哭，我将他们一一埋葬，立碑。
我的心仿佛死去，陷入长久的沉寂。
我冷静地使用术法，置身于他们死前的一刻。
我看到他们的灵珠被挖去，魂魄被锁在奇异的空间中，无法轮回转生。
我见到了我的仇人——龙傲天。
他和一个我看不到的人交谈。
「佛修的灵珠能量最适合我。」
龙傲天笑得云淡风轻：「接下来，我们去另一个世界找九灵珠。」
我慢慢抹去眼中渗出的血泪，冷冷地笑了。
杀念骤起，我任由它蓬勃滋生，甘愿堕入魔道。
我要找到龙傲天，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师门的魂魄得以安息，进入轮回。
我日夜修炼，不知时间几许。
终于有一天，我循着龙傲天的气息而去。
但我没有想到，踏破虚空会造成记忆混乱和丧失。
等我醒来，我的记忆停留在了准备下山历练那刻，甚至一时遗忘了魔道修为。
我的记忆里所有人还活着。
我捉到了我以为的「小师弟」，带在了身边。
堕入魔道后，我曾无数次想过，当时我把小师弟带在身边，他会不会就不会死？
我仍旧记得我要找一个人。
哪怕我已忘记为什么要找他。
4
如今记忆回来了。
我重新堕入魔道，恢复了从前的修为。
不远处传来师弟焦急的呼唤。
我小心隐匿修为后现身。
师弟看到我，猛地扑过来，死死抱紧我：「师姐，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大半天，我以为你、以为你……」
我苦笑一声，不知如何开口。
我误打误撞碰到这只小白虎，威逼利诱他认我做师姐。
他这点修为，完全抵抗不了魔气入侵的伤害，没有必要被牵扯进来。
想到奚万里的死状，我心下一股邪气上来。
师弟猛地松开我，慌张背过身，抱着胳膊大口喘气。
我走过去，见他面如霞飞，呼吸不稳。
他低头艰难道：「师姐，离我远点。」
我看他难受，径直抓住他的手腕探查。
他体内灵气混乱，像是在暴动。
我心下一跳：难道刚才魔气外泄，伤到他了？
他使劲要把手抽回去，眼里是难以掩饰的情欲：「师姐，松手！」
我松了手，忽然反应过来。
他是妖修炼成人，魔气对他的影响不只是走火入魔，还会导致他灵气暴动催生发情期。
他蹲在树下，缩成一团：「师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很快就好。你、你先回去好吗？」
我定定地看着他，心里揪成一团。
明明不是他的错。
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认真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之前修炼出了岔子，记忆混乱。」
他一怔，讨好般拉我的手：「师姐，没事。就算认错人，等我拜了师，也是你师弟。」
我想到龙傲天对佛修的灵珠情有独钟，开口道：「你的确不适合当佛修。而且，你也永远不可能是我的师弟。」
他整个人在战栗，忽而暴跳如雷：「你不准走！是你自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我是奚万里，是你的师弟！是你逼着我修炼，让我吃灵果吃丹药！是你带着我四处游历，陪我度过每一个日日夜夜！明明是你说过会一直陪我的！」
「我以为从此有人爱我疼我了……」
我把芥子空间塞在他的掌心，收敛情绪：「我还要事在身，我得先走了。你日后游历，多加小心。」
他咬牙切齿地扔掉，双目淌泪：「奚永微，你敢走，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我转身离去。
听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又忍不住回头。
他见我回头，面上一喜。
下一刻，我御风而行。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嘴里喊着我的名字，手脚并用爬起来，双腿飞奔，跑着跑着变回老虎，四肢疾驰。
天太黑，他不看路，跌倒又爬起来，反反复复，直到我看不见了。
5
我时不时分出一缕魂魄确认龙傲天仍在这个世界。
他还在找九灵珠，不找到誓不罢休。
我也在找，边找边在魔域修炼。
我不知道九灵珠有什么用。
但我知道，龙傲天想要的，我一定要夺走。
堕魔极易滋生心魔，走火入魔，甚至爆体而亡。
心魔现身，照着我记忆中的人挨个变幻。
师父和师弟师妹们化作厉鬼朝我索命，质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
我默念佛宗的静心法，一掌拍得它烟消云散。
它又变作小白，控诉我抛弃他，眼泪鼻涕一把流。
心魔的眼里，是全然的依赖和信任。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至那以后，它就变作小白的模样，乖乖巧巧坐在一旁。
我有种错觉：小白一直在身边陪我。
我甚至会想，小白长大了是什么样的，还会爱哭吗？
他还会像这样信任和依赖我吗？
万一他真的不肯原谅我，我负荆请罪诚意够不够？
想多了脑子乱，就出门找人切磋，争取不放过魔域里的任何一只魔物，任何一个魔族。
魔物被打哭，铺了一地的魔果，献宝似地给我。
魔族被打趴，哭爹喊娘要投入我门下。
我莫名其妙被奉为魔主。
时机成熟，我离开魔域，来到龙傲天面前，变了容貌，化名「阿白」。
我展露了几分魔道修为，他当即拍板收我作为下属。
借着能听到他和系统的对话，我巧妙地展现自己，成为他的心腹之一。
我派了不少魔族给他暗地里使绊子，安排刺杀，希望寻找他的弱点。
他却总能死里逃生。
我百思不得其解，终于从他和系统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信息。
龙傲天是不死之族，靠着系统的能力，遇强则强。
但系统需要灵珠作为能量，尤其钟爱佛修的灵珠。
九灵珠是佛修的圣宝。
既是系统渴求的强大能量，也是能杀死龙傲天的法宝。
他们这十余年四处寻找，仍旧一无所获。
我当即派出所有的魔族搜罗九灵珠的信息。
我必须抢先一步。
6
龙傲天敲开我的门：「阿白，修真大会开始了，跟我走吧！」
修真大会一如既往地热闹。
「佛宗来了不少人，也是时候给你补充能量了。」
龙傲天跟系统说：「听说有个叫无慈的佛修很厉害，不知道他的灵珠够你用多久呢？」
系统道：「什么佛修的灵珠都不如九灵珠。」
系统很久没有补充能量了，龙傲天决定当晚行动。
我悄悄跟上。
他把自己伪装成魔族，吸引小佛修的注意力，随后把他掳走。
眼见他要剖开小佛修的胸腔，我隐去魔气，当即出手。
这是我第一次和龙傲天正面对抗。
我怕暴露魔气，只借用佛宗的术法攻击。
躲在角落的小佛修趁空抽出传音符：「无慈师兄救命啊！有人要挖我的灵珠！」
对面传来冷清的声音：「我马上来。」
龙傲天毫不恋战，一溜烟跑了。
我知道我也该马上离开。
不知为何，那个声音我觉得耳熟，我想见一眼「无慈」。
就这么一晃神，一股凌厉的掌风朝我劈来。
我回手隔挡，跳开他的攻击范围。
月色下，无慈的长相充满攻击性的凌厉美。
他眼眸微垂，迅速欺身上前，掌掌致命。
对掌间，我看到他戴着的芥子空间，心头一震。
又迅速抬头，看到了那个丑丑的发簪。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眼神一遍遍勾勒他的容貌。
十年未见，小白长成了无慈。
记忆中会哭会笑的少年变成了面如寒霜修为高深的青年佛修。
无慈眼神锐利，掌心现出佛光袭来。
刚才心神不稳，没隐匿好魔气，被发现了。
我并不想和无慈动手，果断撕了传送阵消失在原地。
龙傲天这次没得手，肯定还会有下次。
我不希望屠门再次发生，我必须马上去警告佛宗的掌门。
我是真没想到无慈脚程这么快，毕竟当初他连御风都不会。
还没摸到掌门的房间我就被他喝止：「歹毒魔族，对弟子下手不成，还想伤害掌门？」
无慈是真的怒了。
佛光闪闪的金刚杵都祭出来了，我看一眼就晕眩。
我用佛宗的术法，会被识破身份；用魔道的术法，就是纯纯挨打。
我跑不掉，硬着头皮用魔道的术法接招。
佛光一下下砸在我身上，痛得我眼冒金星。
正当我想着，风水轮流转，当初他挨的打估计今日都要还回来了。
下一刻，地底下钻出缕缕黑雾缠绕在我身上。
心魔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