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之际,匈奴冒顿单于杀死其父头曼单于,自立为单于,并且东击东胡,西攻月氏,南并楼烦、白羊河南王,统一了匈奴各部,逐渐强盛起来。楚汉相争时,由于无暇北顾,冒顿单于利用兵强马壮的优势,直接威胁到汉王朝在中国北部的统治。
汉武帝即位时形势图
前200年(汉高祖七年),汉高祖刘邦亲率大军32万征伐叛将韩王信,前锋行进至平城(今山西省大同市东北)时,被冒顿单于率精兵40万围困于白登山(今山西省大同市东北马铺山)达七日之久,虽然汉高祖用陈平之计得以突围,但“白登之围”后,西汉王朝不得不委实行“和亲”政策,并且每年送给匈奴大批棉絮、丝绸、粮食、酒等 ,以换取边境的安宁。
汉武帝即位时,疆域较小,基本上与秦朝疆域差不多,甚至实际控制区域还没有秦朝大,西南夷、东南三个小国南越、闽越、东瓯都属于半独立,北方匈奴时常南下,控制河南地,威胁关中京师长安,河西地区由匈奴控制。
汉武帝北伐匈奴不得不提到几个名将卫青、霍去病。汉匈大战成就了卫青与霍去病,时势造英雄。霍去病留下了一名“匈奴不灭,何以为家。”的名言。
北伐匈奴必备之物南车,用于在草原识别方向用。《中国战术史》记载:“在西汉最大的发明还是南车,南车上装‘司南’,有辨别方向之功能,尽管还很原始,但在汉匈百年大战中,却发挥了很大作用。它就是当时的‘指南针’。”
前提是文景之治奠定的坚实的经济基础。没有汉初七十余年的经济基础,哪里会有汉武帝的开疆拓土。汉景帝时平定吴楚七国之乱,政治上形成了强有力的中央集权,使汉匈双国的力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汉武帝北伐匈奴:始于武帝元光六年(前129年),共历时四十四年之久,其中又可以取得漠北决战胜利为标志,划分为前后两个阶段,而以第一个阶段为主体。在这一时期内,汉军曾对匈奴展开三次重大反击作战(也有人称之为五大战役),并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这就从根本上解决了匈奴的南下骚扰问题。这三次战略反击,分别是河南漠南之战、河西之战和漠北之战。
马邑之谋:元光二年(前133年)六月,武帝听从大臣王恢建议,让马邑人聂壹与匈奴交,诱引匈奴进攻马邑。匈奴军臣单于贪马邑财物,以十万骑入武州塞(今山西左云至大同市西一带)。武帝以韩安国为护军将军,李广、公孙贺、王恢、李息等为将军,率三十余万大军分别埋伏于马邑附近和代,企图引诱单于入侵,一举歼灭。但计谋被单于识破,未等汉军合围就撤走了。汉兵追之不及,罢兵。将军王恢以闻匈奴兵多不敢出击而被诛。“马邑之围”的计划虽未成功,但却使汉朝结束了自西汉初年以来奉行的屈辱的“和亲”政策,同时也拉开了汉匈大规模战争的序幕。
前129年,汉武帝兵分四路出击匈奴,分别以卫青、公孙敖、李广、公孙贺统军一万出击匈奴,公孙敖损兵七千,公孙贺无功而反,李广兵败被俘后逃回,卫青率军杀入匈奴祭祀天地的龙城,杀敌七百余人,获胜。
收复河南地之战:元朔二年(前127年),匈奴骑兵进犯上谷(今河北怀来东南)、渔阳(今北京密云西南)等地。汉武帝避实就虚,实施反击,派遣年轻将领车骑将军卫青率大军进攻为匈奴所盘踞的河南地。卫青引兵北上,出云中,沿黄河西进,对占据河套及其以南地区的匈奴楼烦王、白羊王所部进行突袭,驱逐了匈奴的白羊、楼烦王,收复了“河南地” 、陇西、北地、上郡的北部。汉武帝采纳主父偃的建议,在这里设置了朔方郡(治所在今内蒙古杭锦旗北)和五原郡(治所在今包头市西北),云中、雁门二郡的北界也向外扩展,并修缮了蒙恬所筑的城塞,西汉的北部疆界至此推到河套,阴山以北。
第二年,又暂时停止了在西南的经营,集中力量筑朔方城,且派苏建移内地民众十多万在朔方屯田戍边,进一步巩固边防。汉军收复河南地,抽掉了匈奴进犯中原的跳板,解除了其对长安的威胁,并为汉军建立了一个战略进攻的基地。
漠南之战:匈奴贵族不甘心失去河南地,数次出兵袭扰朔方,企图夺回河南地。汉武帝于是决定反击,在元朔五年(前124年)春发起了漠南之战。当时卫青任车骑将军,率军出朔方,进入漠南,反击匈奴右贤王;李息等人出兵右北平(今内蒙古宁城西南),牵制单于、左贤王,策应卫青主力军的行动。卫青出塞二三百公里,长途奔袭,突袭右贤王的王廷,打得其措手不及,狼狈北逃。汉军俘敌1万多人,凯旋归师。这一仗的胜利,进一步巩固了朔方要地,彻底消除了匈奴对京师长安的直接威胁,并将匈奴左右两部切断,以便分而制之。次年二月和四月,新任大将军的卫青两度率骑兵出定襄(今内蒙古和林格尔西北),前后歼灭匈奴军队一万多人,扩大了对匈奴作战的战果,迫使匈奴主力退却漠北一带,远离汉境。
河南地之战与漠南之战合称河南漠南之战,解除了匈奴对关中京师长安的威胁,并收复了河南地,建立朔方郡和五原郡,并移民戍边,有了一块攻击匈奴腹地的基地。也为汉武帝下一步实施河西之役并取胜提供了必要条件。
河南漠南之战后,汉武帝把战略方向瞄准了河西地区。前138年,曾派张骞为使寻找大月氏,寻求联合东西夹击匈奴,未能成功。张骞未达成这个目标,但使汉朝打开了一条通往西方的丝绸之路,司马迁称为凿空西域。建元三年(前138年)和元狩四年(前119年)两派张骞至西域,加强对西域统治和经济文化交流。
河西即甘肃的武威、张掖、酒泉等地,因位于黄河以西,自古称为河西,又称河西走廊。它为内地至西域的通路,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河西处祁连山与合黎山之间,为东西的通道,谓之河西走廊。水清草茂,久宜游牧。月氏和乌孙先于斯放马,以后匈奴插足在此,撵乌孙走了,并把月氏一分为二,小月氏融合于羌,大月氏出走西域,最终定居中亚。这时它仍在匈奴的控制之下,对汉朝的侧翼构成威胁。
河西之战:元狩二年(前121年)三月,骠骑将军霍去病率精骑万人出陇西,越乌鞘岭,进击河西走廊的匈奴。他采取突然袭击的战法,长驱直入,在6天内连破匈奴五王国。接着翻越焉支山(今甘肃山丹大黄山)千余里,与匈奴军鏖战于皋兰山下(皋兰此地乃是匈奴右部的所修筑的一座重要关塞,扼守着河西走廊这条重要的通道),连战皆捷,歼敌近9000人,斩杀匈奴名王数人,俘虏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多人,缴获了匈奴人祭天所用的珍宝“祭天金人”,凯旋而还。
前121年夏天,汉武帝为了彻底聚歼河西匈奴军,再次命令霍去病统军出击。为了防止东北方向的匈奴左贤王部乘机进攻,他又让张骞、李广等人率偏师出右北平,攻打左贤王,以策应霍去病主力的行动。霍去病率精骑数万出北地郡,绕道河西走廊之北,迂回纵深达1000多公里,远出敌后,由西北向东南出击,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大破匈奴各部,在祁连山与合黎山之间的黑河(今弱水上游)流域与河西匈奴主力展开决战,杀敌3万余人,取得决定性胜利。霍去病共俘获匈奴名王5人及王母、王子、相国、将军等百余人,收降匈奴浑邪王部众4万,全部占领河西走廊地区,史称河西之战。
不久,浑邪王杀了不肯投降的休屠王,率众降汉,汉廷将他们分别安置于陇西、北地、上郡(今陕西榆林地区)、朔方、云中等五郡,定居在黄河以南塞外一带地区,称为“五属国”。这样,汉朝西部疆域扩大到了今整个河西走廊和湟水流域。同时得到了焉支山下的山丹军马场,使汉帝国有了产优良战马的地方。河西之战,给河西地区的匈奴军以歼灭性打击,使汉朝统治力量拓展于此,打通了通往西域的道路,也实现了“断匈奴右臂”的战略目标,为进一步大规模反击匈奴提供了可能。使匈奴人哀叹:“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对河西走廊的征服是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征服,从此中国打开了中亚的大门,也使中国有了一个了解世界的窗口。
为强化对河西的控制,在控制区域设置郡县和关隘,加强管理。这一区域此后一直在我国管辖控制之下,成为东西方交流的一条重要通道。“金张掖,银武威,玉酒泉”
河西设郡:汉武帝先后在河西设置了酒泉(扼守河西走廊西北要冲,因城下有泉,泉水若酒故名,治所在今甘肃酒泉市)、武威(即武功军威之意,治所在今甘肃武威市)、张掖(即断匈奴之臂、张汉朝之臂掖之意,治所在今甘肃张掖市西北)、敦煌(即敦实牢固、盛大辉煌之意,治所在今甘肃敦煌市西)和金城(治所在今甘肃永靖县西北)五郡,合称河西五郡。
五属国成立后,汉武帝在河西至盐泽之地设武威郡与酒泉郡(前121年设立),并移民戍边屯田,加强控制。前111年,汉武帝分武威郡地,置张掖郡,分酒泉郡地,置敦煌郡,再次移民戍边屯田,以进一步控制这一带。武威郡、酒泉郡、张掖郡和敦煌郡四郡,历史上称为“河西四郡”。不久在河西走廊设立两座军事要塞玉门关(敦煌西北方向)和阳关(敦煌东南方向),并设都尉。后设凉州刺史,凉州因“地处西方,常寒凉也”而得名。
经过漠南、河西两大战役的打击,匈奴势力遭到了重创,汉军已完全占 有了这场旷日持久反击战争的主动权。然而匈奴不甘心失败,仍继续从事南下袭扰的活动。匈奴单于采纳汉降将赵信的建议,准备引诱汉军主力至沙漠以北地区,寻机加以歼灭。汉武帝为了彻底解决匈奴问题,寻歼匈奴主力,从而解决匈奴边患问题,最终组织发起漠北大战。
漠北之战:元狩四年(前119年)春汉武帝集中了精锐骑兵10万人,由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各率精骑5万分别出定襄和代郡,沿东、西两路北进,深入漠北,寻歼匈奴主力。另以步兵几十万、马匹十余万配合骑兵主力的行动。
卫青部主力与匈奴单于相遭遇,此役虽然未能擒服单于,但一举歼俘匈奴军19000人,挺进到寘颜山(今蒙古杭爱山南端)的赵信城,尽烧其城和匈奴积粟而还。另一路,霍去病率军出代郡和右北平,北进1000余公里,渡过大漠,与匈奴左贤王部接战,尽歼其精锐,俘获屯头王、韩王以下70400余人。左贤王及其将领弃军逃逸,霍去病乘胜追杀,直抵狼居胥山(今蒙古乌兰巴托东),在山上祭天,又在姑衍山祭地,这就是著名的“封狼居胥”“禅姑衍山”,然后凯旋班师,史称漠北之战。
漠北之战是汉匈间规模最大、战场距中原最远、也是最艰巨的一次战役。此战汉军虽然付出了很大代价,但共歼匈奴9万余人,严重地削弱了匈奴的势力,使得其从此无力大举南下,造成了“是后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的局面。
此后,双方暂时休战,经过这次大决战,危害汉朝百余年的匈奴边患已基本得到解决。
汉武帝反击匈奴之战,从根本上摧毁了匈奴赖以发动骚扰战争的军事实力,使匈奴再也无力对汉王朝构成巨大的军事威胁。战争中,匈奴被歼人数累计高达15万之多,无力与汉争。匈奴失去水草丰盛、气候温和的河南、阴山和河西两大基地,远徙漠北苦寒之地,人畜锐减,开始走向衰落了。
汉武帝对匈奴战争的胜利,加强和巩固了边防建设,也帮助解除了东北、西北各少数民族所受匈奴的威胁,送去了汉族先进的农业、手工业技术和文化成就,促进各族人民的通商和友好往来,推动了边疆少数民族的发展和民族间的融合,也使中国同中亚、西亚各国的经济文化交流比较通畅地开展起来。汉武帝反击匈奴之战的胜利,在军事领域中推动了骑兵队伍的建设,积累了大规模骑兵作战的经验,促进了战术的革新。对于古代军事理论的建设和战争实践的发展均具有深远的影响,不亚于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改革。但也大大消耗了汉帝国的民力财力,到武帝晚年不得不下诏罪己,改变国策与民休息。
武帝后期,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三年、天汉二年(公元前99年)、四年、征和三年(公元前90年)又进行了6次出击。除第三次小胜救回被掠数千人外,第一、五次无功而返;剩余3次遭重创或全军覆没,这大大消耗了汉帝国的国力,国内阶级矛盾尖锐,汉武帝意识到不惜民力、频繁远征的错误,下诏罪己(有名的轮台罪己诏),国家得到了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这几次规模和影响力较小,不作详细解说。
武帝后期,基本上疆域已拓展到西域地区,到汉宣帝时于前60年设置了西域都护府管理西域地区,西域彻底并入我国版图。
汉武帝北伐匈奴同时,在占领区域内不断加强汉朝统治,移民戍边屯田,并设置郡县,巩固汉朝统治,大大扩展了汉帝国的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