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返城，我抛下陕北媳妇和两个女儿，48年后重回陕北，物是人非

作者：肖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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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春雨，把我从梦中惊醒，回想起刚才在梦中回到陕北的场景，内心的激动久久不能平息，可我知道，陕北肯定是回不去了，因为妻子和两个女儿，对我不理不睬，这也能理解，一切错误都在我身上，是我自私地以为，回到北京之后，就能过上幸福安逸的生活，就能因为长时间和妻子以及两个女儿异地最后离婚。

然而，一辈子都过来了，我的婚姻还存在着，只不过，几十年来，我再也没有见到妻子。

1967年，我和几十位同学到陕北插队，原本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在火车上同学们的热情和激动把我感染了，总觉得去陕北锻炼一下也挺好的。

放下顾虑，来到贾家沟，这是一个两面环山的村子，一条土路贯穿整个村子，这也形成了村子里两大姓的对立。西边是贾姓人家，东边是李姓人家。当然，还夹杂着一些段姓！

村子不大，二百多口人，我们去了之后，让这个原本安静的村子热闹起来，贾姓和李姓也团结了起来。不过生产队长是贾姓人，所以为了争夺到更多的知青，两拨人又开始争论，不过队长贾文兵是一个正派人，很公平，我们正好是六个男生两个女生，所以不偏不倚，被公平地分到两个生产队。

我的房东叫贾武，人如其名，长得很魁梧，个头快一米九了，在十里八村，贾武也是出了名的狠人，能够单手拎起二百斤的粮食，力大无穷。虽然贾武长得人高马大，但他是一个很内敛的人，也很善良，我们去了之后，把家里最好的羊毛毡拿了出来，让我们铺在炕上。

贾武的女儿比我小一岁，长得很漂亮，这也得益于贾武娶了一个漂亮的媳妇，因为干活有力气，在那个崇尚吃苦耐劳精神的年代，像贾武这样的人，娶媳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三个小后生，晚上喝一瓶酒，我藏了好几年没舍得喝。”贾武对我们欢迎的方式很特别。

晚上，贾武的妻子做了一锅烩菜，零星地能够看到几片肥肉，但对贾武来说，就好比过年了。果真，贾武拿出来一瓶酒，看上去脏兮兮的，但贾武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打开，生怕浪费一滴。

从未喝过酒的我，在那天晚上，一杯酒下肚，就晕晕沉沉，最后不省人事。

第二天醒来，发现我们几个都喝醉了，只有贾武像没事人似的，还笑话我们这些城里的知识分子不胜酒力。

当时是三月份，天气逐渐转暖，明媚的阳光，让我的眼睛感受到一阵刺痛，不过这也让我有了好好欣赏贾家沟独特的风景，山上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阴暗面的沟壑中似乎放着一床大大的被子，山顶上的杜梨树孤独地站在寒风中，麻雀调皮地在门前的槐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没想到，陕北虽然生活条件不好，但也是别有风光。

一个月后，我们开始参加劳动，对于从未上过山，干过农活的我来说，这等同于开启人生新的阶段。

劳动虽然光荣，但也艰苦，最艰难的前几个月扛过去之后，也就慢慢地适应了。

我们这些知青，和老乡们的关系相处得挺不错，倒是内部关系反而不好，比如我和刘宇同关系就很僵硬，这也是因为同时喜欢一位姑娘，我们都是知青，所以对彼此的家底知根知底，不过最后那位女生选择了刘宇同，而不是我。

随着时间流逝，在陕北已经生活了三年之久，早已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二十岁的小伙子，也算是情窦初开，我对贾武的三女儿贾梅一见倾心。

贾梅是一个好姑娘，长得漂亮，还很温柔。

说实话，喜欢贾梅的小伙子一抓一大把，我没有多少胜算，从外貌上来说，我的长相平庸，和村里那些帅气的小伙子一对比，差距瞬间就出来了。不过，我也有优势，比如知识和身份。

我是高中毕业生，而且是北京人，这点上来讲，更符合贾武的要求，贾武似乎早就看出我的心思，有意撮合我和贾梅的婚事，1971年，在全村人的见证下，我和贾梅结婚了，这对于知青来说，十里八村算是第一个结婚的。

结婚五年时间里，我和贾梅共生育了两个女儿，可终究是要回到北京的，当时由于父母不认可这段婚姻，所以就一个人回去了，虽然有书信来往，可那个时候的我，觉得自己回到北京，就能过上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因此，我和贾梅并没有离婚，但各过各的生活，她从不管我，当然也管不着。

后来我在北京喜欢上报社的一个女记者，写信提出和贾梅离婚，但被拒绝，此后我的生活就没有那么顺利，在感情上屡屡受挫，和贾梅也无法离婚，当然后来我也不打算再提离婚的事情，反正自己也是自由的。

对于两个女儿，一直到2000年的时候才见了一面，女儿们长大了，主动来北京找我，还带着女婿，说白了就是来找我要钱，那个时候我还不怎么富裕，给两个女儿一人两万块钱，就这样打发了，后来也来过几次，但因为我不再给钱，所以女儿们也几乎不和我再有任何来往。

眨眼间，自己已经快八十岁的人了，似乎这一生活得没有底气，身边无儿女，有时候也羡慕身边的老同事、老朋友，看着他们儿孙满堂，打心眼嫉妒。

今年就因为在春天的时候做了一个梦，便打算回陕北找贾梅和好，虽然这辈子亏欠妻子太多，可我知道，有些事情再不做，可能就没机会了。

回到陕北后，贾梅和曾经一样，给我做饭洗衣服，但却不和我讲话，我知道他的心里有恨意，一辈子冷漠地对她实在是太过分，我想弥补，当然最主要是想讨好两个女儿，女儿还算懂事，时不时地回来看望我，带点吃喝。

我没有打算回到北京，实在是太孤单了，但住了一个月后，贾梅让我回去，她不想再照顾我，这令我很心痛。

当然，临走的时候，我把房本和存款都交给两个女儿，以防未来我离世了，几个侄子来闹腾。

是啊，几十年不回去，早已物是人非，当然这一切的责任都在于我，是我把幸福的家庭摧毁的，只有几十年前为什么不回陕北，主要还是畏惧我的岳父贾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