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几天,我发现未婚夫和小姨妈之间不清不楚。
未来小姨夫带着我去捉奸,没想到我自己却反被捉。
解除婚约,原以为能进入新的恋情,没想到“小姨夫”像只狗皮膏药,将我的桃花踩烂得彻彻底底。
还主动坦白:“我就是来报复你的。”
01
我们婚礼前几日,傅琛的小姨妈回来了。
当时我们去接机,她走到我们面前时我都没认出来。她太年轻了,比傅琛要小好几岁的样子。
直到她亲昵地挽上傅琛的手臂,傅琛皱了皱眉:“嘉嘉,别闹。”
嘉嘉?
她两只胳膊抱紧傅琛的手臂,笑得灿烂又一脸无害,抬着下巴看向我。
是我思想龌龊了吗?我的关注点竟然在——傅琛的胳膊触碰到她胸前的柔软,会是怎样的感觉?
“慕青,这是小姨妈。嘉嘉,这是我未婚妻慕青。”他对自己小姨妈的称呼没有半点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反而比叫我还要亲昵,让我觉得有些怪怪的。
“傅琛,这是你未婚妻?”许嘉嘉靠在傅琛肩头朝我挑眉。
那表情,看起来好像是在挑衅!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你们的未来小姨夫——白间。”许嘉嘉说完,便改为挽起白间的手臂,娇嗔,“亲爱的,手机比我还重要吗?”
她真厉害,能做到在两个男人之间无缝切换。
看到白间,傅琛明显楞了一下。
白间这才将手机收起,抬起头来先扫了我一眼,然后笑了笑:“那当然是你更重要了。我刚刚在买药,你不是有点鼻塞吗?”
他笑起来的感觉莫名的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曾在哪儿见过。
“谢谢亲爱的,你真贴心!”许嘉嘉撒着娇说。
我那亲爱的未婚夫却清了声嗓子,打断了人家小情侣之间的腻歪:“小姨妈,外婆大姨他们都还等着呢。”
给许嘉嘉的接风宴很热闹,傅琛外婆一家人都到得很齐,足足摆了三桌。
许嘉嘉一进包间,便拉着白间的手向大家介绍。
傅琛外婆很高兴,松了一口气似的:“嘉嘉,你可算是长大了。”
一顿饭吃下来,白间以其沉稳有度行止得体的谈吐赢得了大家的认可。
饭后,外婆一家人满意而归,徒留我们四人在酒店门口。
因为我和傅琛都是下班后赶去机场,所以一人开了一辆车。
我原本以为傅琛要将他们二人一起送去酒店,没想到竟还是像刚才来时一样,一人开一辆车,他送许嘉嘉。
而我,送白间。
他有充足的理由:白间来得匆忙,没有带行李,我对商场熟,让我带着他去商场买换洗衣物。
要置办白间的一身行头其实并不难,带着他去指定的店里挑选便是。
只是,去内衣店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儿小插曲。
明明衬衣外套他都目标性十分明确,花了不到五分钟就解决了,可在挑选内裤的时候却犯起了难。
他迟迟游移不定到底哪个好,最后举起手中的两条问:“你觉得我穿哪条会好看点?”
女店员看破了什么似的笑了。
我却很窘迫:“你自己喜欢哪条就选哪条。”
“要是你,你喜欢哪条?”他还在纠缠不休。
未来小姨夫,难道您不觉得这个问题已经越界了吗?
他见我不回答,将脸凑近来,弓腰歪头朝我眨眨眼:“嗯?”
为了摆脱他的纠缠,我随便指了一条:“这个吧。”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原来你喜欢这种……”他将那内裤一翻转,只见后面印着一条大尾巴……
好不容易终于选定了内裤,付款出来,他问题又来了:“你都不问问白间的间是哪个间吗?”
“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
我见他站在内衣店门口不肯走,耐着性子问:“好,是哪个间?”
“手拿来。”
我伸出手,他极为自然地握住,在我手心写下“间”这个字:“是‘忘怀紫翠间,相与到白首’的间。”
我愣了一下,将手抽回,掌心被他指肚划过的地方像是着了火一般,热辣滚烫。
我再迟钝,也发觉事情不对劲了。
我的未婚夫送他的小姨妈去了,小姨夫却拉着我给他买内裤,还在男士内衣店门口说什么白首不白首的话。
我敢肯定这个看起来年纪比我还小的小姨夫刚才在撩我!
“开玩笑呢。”白间笑眯眯地说,“怎么?姐姐脸色不大对劲啊?”
现在连称呼都乱了套了!
“小姨夫,我们回去吧。”我说着就往回走。
白间吊儿郎当地跟在我身后,轻笑一声:“小姨夫?傅琛不会觉得你很没趣?”
我真是忍无可忍,很想呵斥他一句:关你什么事?
我与傅琛是相亲认识,倒也谈不上很爱,只是互相觉得合适,我又到了二十八岁,于是便定了下来。
也许他真的觉得我很无趣吧,毕竟他和我在一起从未做过什么出格或浪漫的事。
我没回答白间,自顾自迈开脚步使劲往前走,仿佛走得够快就能将这狗皮膏药甩掉一样。
好在他上了车之后,倒也安静下来,只是点开了手机音乐。
是我喜欢的音乐,在和傅琛订婚前的一段日子里,经常听这几首歌。
将白间送到酒店门口,我原本准备驱车离开,可他不肯下车:“想不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不想。”我下车,打开车门,示意他赶紧下车。
他轻笑一声:“你这个人,从来就是这么没劲。”
我忽略掉“从来”两个字,用灼灼目光逼着他下了车。
鬼使神差的,回去途中想起傅琛公寓里写了一半的请帖,我调转车头去了他家。
可是他却不在。
进书房将请帖写完,才发现已经十二点半了。
我坐在他的沙发上发了会儿呆,想要打电话给他父母,却考虑到太晚而罢了休。
不知什么时候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日八点多被傅琛开门的声音吵醒。
他眼眶微红,下眼圈有明显的青黑阴影,看到我时,明显一愣:“你怎么来了?”
“昨晚上哪儿去了?”我坐起来,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绑成一个丸子。
“哦,昨天送小姨妈回去有点晚了,就顺便回我妈家商量了婚礼上的事宜,睡在爸妈家了。”
我看着他故作镇定但却始终不肯直视我的眼神什么也没说。
我要弄个明白,自己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请了一天假,去了傅琛爸妈家。
他妈妈有些讶异我在工作日会到来,热情地给我拿水果:“青青,这时候你怎么来了?”
“阿姨,我把请帖拿来给您看看,名字有没有写错的。”
我将带出来的男方请帖递了过去。
“丫头,该改口了。”傅琛妈妈一边笑着一边翻看,“怎么都是你的笔迹?傅琛自己不动手?”
“他很忙,没时间。昨晚他回来应该很累,睡得很早吧?”
我真切地看见她脸色一僵:“啊……对呀。”
转而岔开了话题。
“青青啊,你看看这些喜糖怎么样?”
“傅琛说已经和您商量好了,依你们的想法就好。”我说。
阿姨眉头微微皱了皱:“哦,好的,那就这些了。”
我吃完中饭才从她家出来,内心的揣测越发清晰起来。
我来到酒店,敲响房门。
白间出来开的门,懒懒的睡眼惺忪的样子,睡袍没有系好,露出锁骨和一片冷白的肌肤。
然而肌肉却结实有致,腹肌在衣料的摩擦下若隐若现。
“昨晚许嘉嘉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开门见山。
他低头睨着我:“不知道,我又不和她一个房间。”
“怎么?你也发现他们不对劲了?”他又问。
“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轻笑:“什么都知道。不如进来喝杯酒,我慢慢告诉你?”
他倾身,呼吸吐在我耳边,惊得我连忙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回过头,才发现是许嘉嘉,她红着眼眶:“白间,你们……”
“彼此彼此。”白间挑眉,漫不经心地朝我看过来,“喝不了酒了,要不下次?”
“白间。”许嘉嘉的声音发颤,“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能听我解释吗?”
看来白间暂时没有空和我说他发现的不对劲在哪里了,我识趣地看着白间冷笑着将许嘉嘉让进房间后,转身离开了。
也许是和从小的生长环境有关,我极度缺乏安全感,因此很是敏感多疑。
在遇到事情的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怎么自保。
现在我可以断定自己和傅琛之间出现了问题,在回去的路上已经在打算着怎么全身而退了。
原本我想着去他公寓等他下班,没想到他今天竟也请了假。
我进到客厅,见房门没关,他好像在打电话:“你别哭……”
语气竟是我从未听到过的温软。
我站在门口,盘算着怎么将自己将要承受的伤害降到最低。
他挂断电话,转过身的时候吓了一跳:“慕青,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上没回你父母家吧。”我说。
他迟疑了片刻,在听到我说今天去过他父母家之后,承认了:“对。”
“和许嘉嘉在一起吧?”
“……”更长地沉默之后,他嗯了一声。
听到这个字,我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该作何感想。
他见我转身要走,连忙拽住我手腕:“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我们去了外婆家……外婆两家人都在,他们可以为我们作证!”
他说着便打电话给外婆,老人家还真的在电话里解释了昨晚的事,说完还担忧地问我:“青青,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
外婆待我很好,我不想让她老人家担心,便违心地安慰了她几句。
难道真是我疑神疑鬼捕风捉影?
若两人昨晚上都在外婆家,那又何必多此一举骗我说是去了父母家?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我们就要结婚了,我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嫁给他。
然而,接下来观察两三天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我还去了外婆家旁敲侧击暗中观察,可外婆大姨舅舅们都自然得很,一点也不像作假。
直到第四天下午,我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白间。
他说:“想不想看场好戏?”
我对此人只想敬而远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想。”
刚想挂电话,只听得他轻笑一声:“来捉奸啊?”
我一愣,又听他用极为散漫和无所谓的语气说:“你未来老公和我未来老婆的奸,你不感兴趣?我可是很感兴趣呢。”
我只觉有些发懵。
从怀疑到直面还是需要一些勇气的。我虽然想理个水落石出,但潜意识里还是不想改变现在平静的生活。
“在哪里?”攥着手机的手掌心已经汗涔涔的了。
“酒店,你赶紧来。”
我不再多说,拿了车钥匙就往外冲。
我冲到酒店,心怦怦地跳着。却见白间的房门虚掩着,才刚到门口便被他一把抓了进去。
就好像……他是特意在等我一样。
跌撞之下,我扑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双手之下是沁凉的水汽和紧实的肌肉。
我赶紧往后退开,才发现他的头发还滴着水。
“天太热了,洗个澡出来正巧看见你站在门口。”
我没心思听他说别的,开门见山:“人呢?”
他神秘兮兮拽了我的手,将我拉回门边,把门打开一条小细缝:“嘘!小点儿声。他们刚出去不久,等下就回来了。”
说着,他指了指隔壁:“等下等他们回来,我们好去抓个正着。”
我将手抽回来,见房间内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便想去拉开,却被他一把按住手:“别打开。和隔壁阳台相通,不能让他们看见。”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床头灯,幽暗得暧昧,我站在那张大床旁边,看着他全身上下只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
“请坐。他们去买东西了,可能还得等半个小时。”他一边说着,一边拿了件睡袍进浴室换。
我环顾这间房间,只见两把椅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衣服的包装袋。
最显眼处是上次男士内衣店的袋子。
而贵妃榻上则是他刚换下的衣物,铺得平平整整的。
除了床上,根本就没有可以落座的地方!
他见我看向内衣店袋子,一本正经道:“那条狼尾巴内裤穿着很好看。”
“……”
我皱眉,手已经探进包里,握紧了防狼喷雾。准备随时向外跑。
他扫了我一脸紧张的样子,去吧台旁倒了两杯红酒,轻轻摇晃着递到我面前来:“慕青,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昏暗的灯光下,他眼中的光明明灭灭。
我没吭声,心思都在怎么应对突发情况保护自己上。
“你说,头一晚还做过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第二天却把对方当陌生人,这样的人是怎么想的?”
他紧紧地盯着我,仿佛要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来。
“我怎么知道人家想什么?”我没好气地说。
“慕青,你真不知道?”
我觉得他就是个神经病。
偏偏这神经病长得太出众,发起神经来竟能让人第一时间忘了斥责他。
他不再追问,深深地看着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们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大约站了二十几分钟吧,我的腿脚又酸又累,见他并没有出格的举动,这才踢掉高跟鞋坐在了床沿边。
“喝一点?我拿得手酸。”他将酒杯递过来。
傅琛和许嘉嘉还没回来,我心里本就焦躁得很,一把拨开:“这是喝酒的时……”
余下的话全被胸前一阵凉意给逼了回去。
我看着真丝衬衣上的酒水,一个头两个大。
他却还不嫌乱,连忙抽了纸巾一手拽住我胳膊,一手给我擦胸口的酒渍。
我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拽住,两人拉扯之下齐齐倒向了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