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动画电影中,东方元素的空间建构,展示出何种效果?

杰子聊娱乐 2023-09-02 14:10:41

目前,动画的叙事元素十分多元化,较为突出的是空间,主要起到展现电影故事内容的作用。

所谓空间,即包含一定象征性的精神相关领域,它可以抽象化,亦可以再现实体。电影创作者在现实中寻找空间(和道具)表意的可能性,并将其打上观念和情感的烙印。

东方元素从赛博朋克诞生之初便作为其美学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存在,参与赛博朋克影视作品的空间建构,东西文化交融碰撞呈现出了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空间建构。

东方元素的存在意义早已超越自身,而是作为文化符号展现给大众,参与赛博朋克世界观的建造,展示出了一种混乱而又统一的近未来社会百态。

东方城市景观:电影空间的东方符号与城市景观

“媒介描述和解释世界的内容便是景观”,“媒介与景观之间相辅相成,前者从属于后者,同时对后者又起到反映、呈现、塑造与建构的作用。”

动画电影城市空间的建构不可避免地在现实中取材,在赛博朋克世界中,最为经典的场景当属东京都市景观,空间拥挤但科技先进是它最大的特点。

在这里处于主导地位的角色是政府与资本,宗教与文化多样且复杂,各阶层间的差距十分显著,犯罪率较高,是赛博朋克理想的未来之城。

对人们来说,东京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充满了未来的幻想,更是繁华的代表,却总是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疏离感,这种矛盾冲突的美感正好符合赛博朋克反乌托邦的色彩基调。

因而在赛博朋克电影中,在影片之中,东京既是普普通通的城市景观,也是日本文化的代表。

可以说,东京已经成为一种电影视觉符号,就像其他日本文化元素如武士刀、日本黑帮、艺妓、空手道等一般,展现着文化丰富的赛博朋克电影,成为一种东方符号。

除了东京之外,中国香港也是赛博朋克动画电影中的东方城市景观来源之一。

旧时香港不似东京那般极具秩序感与整洁度,相反,这里的环境滋养了罪恶与人性,展现出了社会的复杂,而重庆大厦则是香港城市的一个缩影。

既代表着国家化的香港,也体现着最为杂乱的社会状态。

动画版《攻壳机动队》的导演押井守(2004)在《这就是我的回答》中表明,只有“当下”和“现在”,香港这座城才能够保持快节奏和不间断。

“在过去,人们毫无闲情逸致,同样地,在以后,这些生活态度也不属于他们……正是因为这座城市给我留下了如此印象,所以整部影片的风格因此深受影响。”

在殖民时期,九龙城寨是一座围城,这座历史性的城区现今坐落于九龙城区,拆除于1993 年。空间密集且狭窄是这个城寨最显著的特点,而这里的招牌也是如此,数量多、分布广。

而影片中所呈现出的新港市这座城市就与九龙城寨极为相似,城市中的高层建筑十分多,不仅使得人们的居住空间逼仄,而且也导致了通道狭窄复杂,到处都林立着满是繁体汉字的霓虹招牌。

在对未来的空间建构的反复表述中,赛博朋克电影的城市空间表现出一种 “城市化地区在发展程中失控与蔓延的现象”。

九龙城寨的城市景象十分受导演们所青睐,诸多运用赛博朋克元素的影片在刻画城市景观时皆以此为原型。

如为人们所熟知的美国影片《爱、死亡、机器人》,日本动画《攻壳机动队》,以及在中国大火的新动画《新神榜:哪吒重生》与《白蛇 2:青蛇劫起》,甚至是饱含人们期待的待上映影评《山海》。

而赛博城市的样本也在逐渐多样化,例如影片《银翼杀手 2049》的问世使得北京也成了一座样本城市。

这部影片的导演维伦纽瓦曾在采访中提到,影片中所呈现出废土感的未来城市的视觉灵感便是来源于北京,这种风格与萧瑟的钢筋相互呼应,极具别样的质感。

橙色调的使用十分多,即使红风暴袭击的悉尼系列照片对此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北京的沙尘暴景观。

东方社会图景:九龙城寨为范本的反乌托邦社会图景

作为当今科幻领域下的热点类别,赛博朋克作品与影视动画媒介结合大放异彩,文学语言视觉化的奇观给人们带来了奇妙体验。

威廉·吉普森在《神经漫游者》中指出:“高科技、低生活。”是赛博朋克所展现的鲜明特色,代表着科技感强大的未来社会景象,在这种社会背景下,和平只是浮于社会表面的一种现象,实际上阶级矛盾与资源匮乏问题层出不穷、难以根治。

在这样一个信息高度发展的社会,人们一味地过度重视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不能够真正的自由化,展现出显著的反乌托邦特性。

反乌托邦是以人与社会的平等、自由和发展的为核心价值的乌托邦的对立面,它呈现出一种反理想化的批判性。

许多赛博朋克动画电影中东方元素多代表着低生活,用于搭建潮湿肮脏的城市图景,这种画面带来的观感是不安的、焦虑的,同时也是反乌托邦特性的外在显示,关于这一点在《攻壳机动队》《阿基拉》以及《阿丽塔》等都有体现。

赛博朋克动画电影中的社会图景的外在显示表现在其呈现的城市意象上。

在空间形态上,赛博朋克动画电影中的都市是去中心化的蔓延的城市,但同时处于技术的进步亦或是为了表现出城市的控制感,城市内部又穿插着高耸入云的超级摩天大楼。

在这类风格的影片中,极具特色的元素是空间布局,基于垂直空间,分型建筑体系相互交叠,这种刻意制造出的上下层结构,极具反差感。

在功能上,城市的生产功能凌驾一切之上,生态功能销声匿迹,而生活功能也被异化为了生产功能,普通人在城市内像一个商品或机器似的活着并不断产出价值。

最终我们看到,赛博朋克所描绘的城市具有当代城市的特点,但是总会缺乏积极向上的精神。通过刻画“永夜、阴雨、黑暗”等元素,赛博朋克城市充斥着颓废而衰败的气氛,城市的未来是迷茫的,所有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只能借助各种刺激逃避这一现实。

赛博朋克的社会成为了一个后工业化的反乌托邦,在高技术低生活下,人口膨胀、贫富差距悬殊、社会秩序面临崩溃等等。

赛博朋克动画电影的社会图景倾向于从现实取材,常常是不远的将来。

一如威廉·吉布森在小说《Burning Chrome》中的议论:“街道会为自己找到用途。”全球化发展下的香港街道上流淌着大量的信息,香港整座城市呈现出赛博世界的冲突矛盾性。

在 1995 年的动画电影《攻壳机动队》中,日本安全委员会成立的专注解决新型犯罪事件的攻壳机动队驻扎于新港市。

这是创作者虚构的、继东京在世界大战中变为废墟之后的日本新首都,其城市风格和部分取景参考了著名的国际都市——香港。

多元文化交融的都会、购物天堂、都市丽人、参差不齐的招牌、霓虹灯都是香港呈现给世界的繁华社会图景,但社会发展极快且不均衡,贫富差距较大,繁华与古老并存是他的另一层黯淡色彩。

这座东方城市符合赛博朋克的特征,而香港的九龙城寨展现的社会空间和社会问题更是与赛博朋克核心内核相呼应。

在赛博朋克电影中,极具代表性的元素有很多,其中之一便是密集城寨,是由诸多密集且复杂的狭小单元堆叠形成的。

1993 年春,九龙城寨正值清拆初期,即将前往新加坡的威廉·吉布森在香港启德机场转机,在这里,遇见了这座“荆棘城”。他的游记中记录着这样的内容:

“在跑道尽头静静地伫立着的便是九龙城寨,清拆是其最终归宿……蜂巢搬的窗户黝黑一片,营造出别样的氛围感,似乎有生命力,又似乎死气沉沉,那些窟窿好似在疯狂地汲取城市的能量……”

在后续的赛博朋克影视作品中,九龙城寨常以“恶托邦”典型景观的形式植入到赛博朋克视觉艺术中。

从历史背景溯源看,九龙城寨于鸦片战争后成为英国政府、中国政府和香港当局三方势力的角逐场,殖民宗主国的外来入侵、本地土著的母国传承情感在此间交织、杂糅。

使其成为中国电影史上意义迷离、身份多向、意蕴丰富的影像存在,是一个富有想象力的欲望空间、文化政治领域和幻城图景。

浓重的生活气息和冒险精神只是这座城寨的面具,在人们看不见的底层空间,则在酝酿着一场变革,一场由下至上的去秩序化变革。

由香港油麻地、深水埗、九龙城寨等场景为素材的影片《攻壳机动队》,令人印象深刻,影片中一架巨型飞机从楼上紧贴着掠过,与九龙启德机场的情况如出一辙。

导演想在影片中所呈现出的有序与混乱交融、传统与未来并存的新滨市景观与香港的城市状态巧妙切合,香港的新旧景观、多元文化所传递出的氛围感恰到好处。

阴暗逼仄的小巷、泥泞且凹凸不平的道路、凌乱复杂的空中阁楼、夜幕下闪着光亮的中文店铺招牌,共同构建了这个别样的城寨空间。

导演巧妙地将这些景象融入影片场景之中,向观众展示了东方城寨化的“恶托邦”所展现出的无序、混乱和无理。

在描绘这座城寨时,如果仅用混乱、肮脏来形容,未免有些太偏执,这里有自己独特的规则和生态。政府和警方并没有制定这些规则,黑帮、宗教和居民是规则的维护者。

在这片土地上,外来的黑暗力量和安分守己的民众各自安居乐业,互不干涉彼此。

独特的九龙城寨在空间表现与社会图景两个维度向人们展现了赛博世界与朋克精神,为赛博朋克动画电影世界中的社会图景建构提供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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