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二十周,羊水穿刺查出我的的宝宝是唐氏儿。
我伤心欲绝,忍痛预约了流产手术。
老公陆英宗却冲出来撕毁了手术单,将我揽入怀中,语气坚定的让我把孩子留下来。
“唐氏儿又怎么了,我们又不是没有养他一辈子的资本。”
“宝宝可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
在我感动不已,以为他是不舍得孩子的时候,却听到了他跟助理的对话:
“陆总,您真的要让夫人把孩子留下来吗?那可是个唐氏儿啊!”
“唐氏儿怎么了,他的熊猫血照样能用!”
“能给童童多一个供血库,就是他来到世上的作用。”
原来陆英宗娶我,只是为了给他的心上人当供血库。
……
1
在我悲痛欲绝之际,助理犹豫的声音再次从病房外传来。
“陆总,要不您再考虑一下?”
“唐氏儿生下来,不仅仅是家人痛苦,就连孩子自己也是在痛苦中度过啊。”
陆英宗却冷嗤一声,“血库而已,还考虑这么多干什么。”
“娶江心妍都是因为她的熊猫血,她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在意。”
我缓缓滑落身子,紧捂住嘴巴,这才没让自己的声音溢出。
“那夫人每月一次的抽血还要继续吗?”助理的语气有些为难。
“夫人现在怀着孕,怕是承受不了每月400毫升的抽血了……”
陆英宗却是满不在意,“管她干什么,自从她被江家领养,她就是当童童的血库。”
原来陆英宗带我每个月一次的体检,目的是从我的身上抽血。
难怪我每次喝完医生递过来的水后便会昏迷……
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我大口喘息着,不让泪水滑落。
“她要是承受不住,不是还有她肚子里的小血库吗?”
下意识的摸向隆起的小腹,我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已经被安排好了命运。
我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买的助孕药效果很好,等小血库生下来后你再买点来,得让江心妍多生几个,这样才能保证童童的血源充足。”陆英宗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总,您每天都给夫人吃助孕药,她的身体已经受损也严重。”
“如果再继续吃下去的话,怕是夫人承受不住药性啊。”
“更何况,现在的孩子不健康,也是助孕药导致的啊。”
我彻底绝望,怪不得我吃维生素的时候陆英宗都得盯着才行,原来那是助孕药。
“童童的身体怎么样了,她现在也怀孕了,不能有任何闪失!”
“江小姐的身体一切安好,肚子里的孩子也正常。”
我明显听到陆英宗松了口气。
“等两个孩子生下来就把他们换一下,童童的身体没法进行母乳,正好让江心妍母乳喂养。”
“至于江心妍的孩子,随便养养,当个血库就好了。”
不敢相信枕边人竟会这般算计我,就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
“可夫人的孩子是唐氏儿啊……”助理有些为难。
陆英宗啧了一声,“等换过来就跟她说是医院误诊,到时候给主治医生一千万,再把他送出国。”
“那好吧……夫人可真可怜……”助理没忍住叹息。
“她可怜?能在江家长大她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感恩戴德?我巴不得自己在孤儿院长大!
2
五岁时江家来孤儿院领养我,我以为自己终于被幸福之神眷顾。
可到了江家我才知道,他们领养我只是让我给江婉童供血。
我当了二十年江婉童的血库后,终于逃出了江家。
这时候我的心上人陆英宗突然跟我求婚:“心妍嫁给我吧,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我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救助,没成想竟是又踏入了另一个深渊。
“童童的检查快做完了,我去看看,你去盯着夫人,别让她再有流产的念头。”
陆英宗说到江婉童名字时,语气温柔至极,可说到我时却冷漠无比。
我来不及伤心,赶紧躺在床上。
没过多久,病房门便被推开。
我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扭头看过去。
“王助理,怎么是你?英宗呢?”我故作惊讶的问道。
特意看了眼他的身后,什么人也没有。
王助理尴尬的笑了笑,看着我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
“夫人,公司突然有急事,陆总回去处理了。”王助理帮陆英宗找了个借口。
我难掩失落的点点头。
“陆总吩咐过了,等夫人醒来就带您去江家过生日。”
听到王助理的这话,我下意识的咬紧下唇。
“可以不去吗?”我小声的问了句。
王助理一脸为难的看着我,我立马反应过来王助理只是陆英宗的属下,上司吩咐的事情他无权做主。
最终,我还是跟着王助理来到了江家。
刚到门口,我便听到了里面的欢声笑语。
江母笑呵呵的警告陆英宗:“英宗,你以后可得对我们童童好一点,否则我们老两口不会饶了你的。”
“妈,我肯定会对童童好啊,我为了让童童能有稳定的供血源,连自己的婚姻都牺牲了。”
江婉童的声音响起,“英宗哥,你提起这件事我就生气,她一个野丫头凭什么嫁给你啊。”
“如果不是我身体不好,你也不用牺牲自己了。”说这话的时候,江婉童的声音夹杂着哭腔。
我透过门缝看到,陆英宗动作轻柔的将江婉童揽进怀里。
“童童,我全都是为了你。”
“我每次跟她同房都会关灯,自动把她想象成你的样子才能进行下去的。”
江父江母对视一眼,他们老脸一红。
“行了行了,我们老两口还在这呢!”
江婉童羞红了脸,她锤了一下陆英宗的胸膛,陆英宗却宠溺的拉起她的手。
“太好了,外孙健健康康的。”江母感慨了一句。
“不像那个丧门星,就连怀个孩子都不健康。”
我心口处是针扎般的疼痛,我的孩子不健康难道不是他们导致的吗?
“陆夫人,你怎么在这里?”佣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别墅里的陆英宗瞬间站了起来,他快步走来。
“心妍,你什么时候来的?没听到什么吧?”他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想把他看穿,可终究什么也看不到。
我摇摇头,“我刚到。”
陆英宗明显松了口气,“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要许什么生日愿望?”
我一愣,抬头望向他,“不管我许什么愿望你都答应吗?”
他点点头,还没来记得开口,江母嘲讽的声音从别墅里传来:
“到了还不自己进来,是想让我们都去接你吗?”
3
我抬头看到江婉童扯了扯江母的袖子,“妈,今天可是姐姐的生日,她想任性一次就随她吧。”
陆英宗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往江家走去。
江婉童的目光紧盯着我和陆英宗握在一起的手,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
江母似是察觉到了江婉童的异样,她急忙维护自己的女儿。
“过个生日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江母瞪了我一眼,眸中全是对我的不满。
我没有出声,默默的走进了别墅。
"妈妈,姐姐不会是因为我穿了公主裙不高兴了吧?"江婉童委屈的看着我。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她有什么不高兴的。”
“再说了,她这个生日还是领养她的日子呢,她连自己真正是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
江母说的没错,我确实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所有在我刚进江家他们给我过生日江婉童却不乐意时,我一句话也没说。
“妈,你少说两句吧。”陆英宗出声维护我。
江婉童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眸中尽是委屈。
陆英宗急忙噤了声,就连距离都跟我拉开了许多。
“心妍啊,听英宗说你这胎是唐氏儿。”
“英宗能让你把孩子留下就很好了,以后等孩子生下来,你可得好好对这个孩子。”
如果我没有听到陆英宗和助理的对话,我会被江母的这话感动。
可我听到了他们要换走我孩子的话后,我瞬间明白了江母的意思。
她这是在给自己的亲外孙铺路、
我没有应声,只是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会被当成血库,我不会让他出生。
“英宗,我想吃你做的糖醋小排,你去做好不好?”
陆英宗立马应声,抛下我去了厨房。
客厅里没有了陆英宗,江婉童也不再装下去。
“江心妍,刚刚你在门外都听到了是不是。”她讥讽道。
“怎么样,听到自己老公说跟你同房想的是另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呢?”
“肯定不好受吧?”
她一脸得意的看着,各种用言语刺激我。
可早已死心的我情绪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平静的望着她。
江母坐在一旁冷冷注视着这一幕。
江婉童似是很不满意我的表现,再次开口:“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怀孕了,并且还是个正常的孩子。”
“你不知道吧,英宗故意让你怀孕,就是为了能让你的孩子给我输血。”
我没忍住上前扬起手,但巴掌终究没落下。
江婉童眉毛一挑,狠狠的删了自己一耳光。
巴掌声将陆英宗吸引过来。
“英宗,你看看江心妍,竟然敢打童童!”江母率先告状。
陆英宗用力往后推我一把,我的小腿磕在沙发上,瞬间红了一片。
我面如死灰的看着陆英宗,“你不是问我生日愿望是什么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提生日愿望,江婉童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陆英宗不满开口,他看着江婉童的眼神里全是心疼。
“我的生日愿望就是跟你离婚。”
“什么?”陆英宗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似是没有反应过来。
江婉童却露出欣喜之色,她快步凑到陆英宗身边,惊喜开口:
“英宗,姐姐说要跟你离婚呢!”
没等陆英宗开口,江母便厉声呵斥我。
“胡闹!”
她看着我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憎恨已久的仇人。
“婚姻是过家家吗?你说离婚就离婚。”
我看向江母,神情哀伤。
刚刚江婉童在嘲讽我的时候她视而不见,我现在只是提出离婚而已她,她却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妈……”江婉童不悦的看向江母,皱着眉撒娇。
我看到江母递给江婉童一个眼神,江婉童立马噤了声。
陆英宗还站在原地,似是才反应过来一般上前拉住我的衣袖。
“心妍,你换个生日愿望,离婚是不可能的。”
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眼底是隐忍的厌恶。
“为什么不可能?”我强忍着心痛,轻声开口。
陆英宗不再说话,只是不满的看着我。
江母再次站了出来。
“江陆两家的联姻怎么可能说离就离!”
“江心妍你认清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养女而已,如果当初我们没有领养你,你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未知的!”
眼眶被泪水蓄满,我一字一句开口:“我宁愿自己没被领养!”
来到江家后,江父江母将我交给佣人照顾,可佣人只有每次给我抽血后才会给我点有营养的食物。
其他时间我吃的连佣人都不如,每次都是她们吃剩下以后才会施舍给我一点。
所以我长期营养不良。
婚后陆英宗带我体检查出来营养不良时,他满目心疼的看着我。
“心妍,你受了太多委屈,我不会再让你受苦。”
可,他却是骗我最深的那个人。
思及此,小腹处传来异样的疼痛。
“陆英宗!我们的孩子!”我下意识喊出声。
我求助的目光看向他,只见他刚迈开步子,江婉童的声音便传来。
“姐姐,你要演也演的像一点啊,这种把戏都用了多少次了。”江婉童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这话犹如针一般扎进我的心里,我绝望的看向陆英宗。
原来我跟他说过的所有话,他都会告诉江婉童。
我紧紧攥着手,小腹的疼痛让我只能扶着墙。
不适感越来越强,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流逝。
陆英宗和江婉童挽着手的样子,在我眼前越来越模糊。
忽然,江婉童惊呼一声。
“天啊,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