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学四年，舍友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但关系依然密切。

几个月前，舍友小婷在群里发消息，说自己准备结婚了，激动地邀请我们去当伴娘。

小婷是我们宿舍中最甜美、温柔的女孩，她的笑容永远能让人心情愉悦。

记得大学期间，她就一直和一个农村小伙在交往，那个小伙子虽然家境一般，但对小婷呵护备至。

我们都以为毕业后他们会因为现实问题分开，没想到，他们坚持了下来，如今终于要修成正果。

我们几个舍友一听消息，立刻开始在群里热烈讨论起来。

阿雅是第一个回应的，她性格直爽，打趣道：“终于要把自己嫁出去啦！不过你那男朋友家在农村，到时候可别把我们几个大城市姑娘给吓着了啊。”

小婷发了个笑哭的表情：“哪有那么夸张，就是乡下条件普通点，但我保证吃喝玩乐都安排好！

还有，你们几个可得把我衬托得美美的啊！”

我们都笑了起来，纷纷答应一定帮她办得漂漂亮亮的。

紧接着，大家开始计划要准备的礼服、礼物，以及行程安排，群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这时，小婷突然发了一条语音，语气略带担忧：“对了，有件事得跟你们说一下。

我老公家那边有些老旧的婚俗，可能有些不太好接受，但他们那边的人看得很重。”

我们一听，心里有点不安。阿雅直接问：“什么习俗？不会是那种闹伴娘的吧？我可听说有些地方的婚闹特别夸张。”

小婷顿了顿，回答道：“嗯……差不多吧，他们那边习惯闹伴娘，主要是男方的亲戚朋友会起哄闹腾。

我已经和他们打好招呼了，不会太过分。但你们知道的，风俗这东西，不好完全避免。”

这下，大家的兴奋劲儿减了一半。

阿雅嘟囔着：“闹伴娘？不行不行，我可不想被人乱摸乱碰。”

另一位舍友小米则相对冷静，她说：“要不我们还是注意点，提前商量好应对办法？毕竟小婷都邀请我们了，总不能因为这个拒绝吧。”

小婷立刻接话：“你们放心，真要闹得太过分，我肯定会拦着的。我也不愿意你们受委屈。”

大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去。

毕竟小婷是我们最好的朋友，这个时候如果退缩，不仅对不起她，连我们自己的情谊也会受到影响。

日子定在了下个月的中旬，我们提前买好了礼服和配饰，还开了几次视频会议，商量怎么配合和应对婚礼上的突发情况。

大家虽然心里仍有些不安，但想着是为好姐妹出力，都还是打起精神，期待着这个特别的婚礼。

一个月很快过去，我们收拾好行李，乘上了开往小婷老家的火车。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似乎把之前的担忧抛在了脑后。

直到火车接近目的地，车窗外的风景逐渐变成连绵的田野和低矮的砖瓦房，我们才真正意识到，这次的婚礼不一样。

到了车站，小婷和她未婚夫已经等在了那里。

她笑容灿烂，向我们挥手招呼，但看得出来，她的笑容中夹杂着些许紧张。

未婚夫在一旁憨厚地笑着，看起来倒是个老实人。

小婷介绍了几句，然后带我们上了开往村里的车。

一路颠簸，我们七拐八绕，终于到了她的老家。

村子不大，家家户户都还保留着传统的砖瓦房，院子里堆满了柴火，鸡鸭在院子里悠闲地踱步。

刚一下车，我们就被一群村里的孩子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好奇打量我们这些“城里来的小姐姐”。

阿雅笑着挥了挥手，开玩笑道：“真是世外桃源啊，感觉跟城里完全是两个世界。”

小婷领着我们进了屋，招呼我们休息。

稍作安顿后，正当我们以为可以轻松准备婚礼时，忽然从外面传来了几个粗犷的男声，隐约能听到“伴娘”“闹一闹”之类的话。

大家面面相觑，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而生。

2

婚礼当天，一大早村子里就热闹了起来。鞭炮声此起彼伏，四周弥漫着硫磺的味道。

我们几个伴娘穿着精心挑选的礼服，正在小婷家里帮她化妆。

小婷的笑容带着些许紧张，几次想开口又欲言又止。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笑声和脚步声。

我们刚抬起头，门就被粗暴地推开了。几个满脸通红、带着酒气的男人挤了进来，看样子是新郎的亲戚和朋友。

他们看了看我们，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小婷啊，伴娘们都准备好了吗？”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瓮声瓮气地问道，眼睛不停地在我们身上打量。

小婷脸色微变，但还是笑着说：“叔叔们，大家都来了，可别闹得太过分啊。”

谁知那男人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哪儿的话！咱们这儿就是图个热闹，闹得越大，日子过得越红火！你们几个小姐妹也别害羞，入乡随俗嘛！”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握紧了拳头。

旁边的阿雅脸色一沉，正想开口，却被小婷轻轻拉住了衣袖。

她低声说：“忍忍吧，别惹他们生气，一会儿就过去了。”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群男人已经开始围上来。

他们有的手里还拿着喜糖，有的则嬉皮笑脸地凑近我们，开始起哄：“来来来，咱们村的规矩，得先跟伴娘闹一闹，这样新人才能百年好合！”

我心里直冒火，但又不敢直接爆发，只好咬着牙挤出个笑容，想着应付过去就好。

然而，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一个男人突然凑到阿雅身边，伸手就想拉她的手腕：“小妹子，别害羞，给哥哥敬个酒吧！”

阿雅猛地甩开他的手，怒道：“别乱碰！”男人似乎有些不高兴，脸一沉，粗声粗气地说：

“怎么，城里来的就这么金贵？不懂规矩是吧？”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小婷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叔叔们，大家喝点茶冷静一下，我们都不太习惯这些，真不好意思。”

可那群人根本不听劝，反而更加得寸进尺。

他们开始大笑着围住我们，有人趁机在我们身上乱摸，甚至还有人故意用手去掀我们的裙子。

小米吓得脸色苍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也是气得发抖，却无能为力。

阿雅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推开一个靠得太近的男人，怒吼道：“你们够了！再不住手，我可真不客气了！”

那男人被推得一个踉跄，随即恼羞成怒，大声嚷嚷道：“你这臭丫头，架子还真大！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闹’伴娘！”

说完，他挥手示意其他人一起上，几个男人同时朝我们围了过来。

我脑子一片空白，浑身都僵住了。

眼看那双粗糙的手要碰到我，我心中绝望，耳边充斥着他们粗俗的笑声和肆无忌惮的言语。

我忍不住尖叫出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就在这时，混乱中有人狠狠拽了一把我的裙子，我感觉下摆被掀起，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那一刻，我的理智几乎崩溃，只觉得屈辱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住手！”一声怒喝突然传来，伴随着猛烈的敲门声。

门口站着一个面色铁青的中年妇女，正是新郎的母亲。

她一边大声呵斥那群男人，一边冲上前护住我们：“你们这些人，闹得太不像话了！这是我儿子的婚礼，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那些男人看见新郎母亲，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慢慢散开了。

可他们临走时还不忘冷笑：“切，真扫兴，城里来的小姐妹就这么脆弱？”说完，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我们几个狼狈不堪地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小婷抱歉地看着我们，眼眶泛红：“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可此时，没有人想听她的解释。

阿雅咬着牙，眼神充满了怒火：“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太过分’？真是开了眼界！”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氛，我们的心中都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委屈。

再没有什么所谓的“习俗”可以解释这一切，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和侵犯。

3

婚礼仍在继续，我们几个虽然心里都有一股无名火，但看到小婷红着眼睛一个劲儿道歉，最终还是决定忍下来，为了她把这场婚礼撑完。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真要现在走了，小婷的婚礼还怎么办？”小米小声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阿雅虽然愤愤不平，却也只能叹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仪式流程比较顺利，我们也尽量不让自己去想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

然而，真正的挑战是在晚宴上。

婚宴设在村头的一大片空地上，几张大圆桌摆得满满当当，桌子中央放着热气腾腾的农家菜。

村民们早早就到了，个个兴致高涨，喜气洋洋。

我们几个伴娘被安排在靠近主桌的位置，本想着能安安静静吃完这顿饭就好，没想到那些闹事的家伙又出现了。

他们一个个脸色通红，显然已经喝得不少。

几个男人晃晃悠悠地朝我们走过来，眼神带着醉意和不怀好意的笑。

“哟，几位小姐妹，怎么一个人都不喝酒啊？”那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又冒了出来，手里端着满满一杯白酒，明显是醉得不轻。

我们心里都发毛，根本不敢接他的酒杯。

阿雅皱眉道：“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她语气很硬，但那男人却毫不在意，反而逼得更紧：“不喝酒？哪能行！你们城里人真是娇气，就这一杯而已，给个面子啊！”

小婷的未婚夫走过来，试图缓和气氛：“叔，别为难她们，大家图个乐呵就好。”

但那男人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猛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拍，装作不高兴地嚷嚷：“哼，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怎么能没点热闹？

我们可都等着呢，伴娘喝不喝酒可是一大看点！”

他这么一喊，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大家纷纷拍桌子、吹口哨，场面一下子闹腾起来。

我们几个人脸色都变了，明显感觉这些人是故意找茬，喝酒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再次趁机占便宜。

我强忍着不适，试图躲避那些炽热的目光，可他们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野兽，一点退让的余地都不给。

几个醉醺醺的男人靠得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动手拉我们喝酒。

阿雅怒火中烧，站起来指着他们说：“你们有完没完？不就是个婚礼，至于这么不讲理吗？”

这话一出口，气氛顿时紧绷起来。

那胖男人脸色一沉，咧着嘴笑道：“小丫头片子脾气还挺大，城里来的就是不一样。

今儿你们几个就算是不喝酒，也得让我们兄弟高兴高兴。”说完，他的手就朝阿雅肩膀伸过去。

阿雅一把推开他的手，怒不可遏：“你敢动我试试！”

可她这一下推得不轻，胖男人一个踉跄，身后的人立刻冲上来帮腔：“你个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婷急得上前想劝架，但那些人根本不听劝，反而趁机越发肆无忌惮。

有人趁乱摸了一下我的腰，我吓得猛地跳开，感觉一阵恶心。

小米也被人碰了一下，脸都吓白了，手脚直发抖。

这时，其中一个醉汉趁机搂住了小米的肩膀，嬉笑着说：“别害羞，喝完这杯，哥哥陪你跳个舞！”

小米彻底崩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但她根本挣脱不开那只死死抓住她的手。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愤怒和屈辱瞬间达到了极点。

那些肮脏的笑声、粗鲁的动作、得意的表情，无不在嘲弄着我们的无力和卑微。

我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吼道：“你们这群无耻下流的混蛋，别再碰我们！”

我的喊声让全场一片寂静，连鞭炮声都仿佛被瞬间掩盖。

那些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更加邪恶的笑容：“嘿，脾气还不小，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们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