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周一到周五轮值,周末正好双休,多年下来,秩序井然,没有产生过任何的纷争,实属难得。

故事还得从刘莎离婚那年说起:
自从28岁的刘莎离异之后,心灰意冷的她,两手空空的回了老家獾窝村,她不是没有分到家产,只是觉得活着太累了,根本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义,所以放弃了一切身外之物回了娘家。
由于獾窝村四面环山,又处在一个交通死角的位置,经济生活落后已是必然现象,有本事的人都移民去了外地,村里只剩下了一些没有子女或者子女不要了的孤寡老人,四十岁以下的青壮年、也就那几个舍弃不了父母、又没有能力出去的光棍汉了。
刘莎的回村,无疑是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山村打了一针鸡血,一众光棍不惜一切代价的向刘莎发起了进攻。
刘莎并没有为之所动,因为她对生活已经失去了兴趣,外面的花花世界都不想留恋,何况是这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山村呢?
在刘莎铁布衫似的防守下,獾窝村又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死寂。

不久后,刘莎父亲患肠癌病危,无力支撑费用的刘莎,只能将奄奄一息的父亲拉回了家,村里的光棍们在知道情况后,纷纷拿出了所有积蓄,有的甚至变卖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帮刘莎凑齐了治疗费,其他老人也是倾其所有的帮助了刘莎,在一众乡亲们的帮助下,父亲险象环生的又活了过来。
乡亲们的齐心协力和无私的帮助,让刘莎彻底改变了对生活的态度:人间还是有人情在的,不像城市中的那般冷漠无情没有人味。
于是乎,刘莎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大家合起伙来一起过?
细数了一下,含父母在内,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有四十多个,青壮年男性五个,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村干部只有刘莎父亲一个,也是有其名无其实的存在,刘莎干脆把五个青壮男人都召集到了家里,如此这般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没想到五个人都是举双手同意了她的意见。
五男一女商量之后,便各自按任务去游说老人们了。
“什么!全村人一起过?”
“是啊,您愿不愿意加入啊?”
“你们可真敢想啊!愿意,肯定愿意啊!”
让六个年轻人没想到的是,闭塞的农村,封建的老人,竟然轻轻松松就认可了他们的提议,全票通过。
只有父亲有所担忧:这可是违背伦理的,再说还有法律法规,这要是被上头知道了,你们还不得被关起来啊?
“您放心!我都想好了。”刘莎对父亲说道:“咱们村就那一条山路通到外边,我们把它堵起来,安装上大门,只准我们村的人出入,任何人都不让他进来,上头有事,你去应付过去就行了。”

在父亲默许了刘莎的计划之后,六个年轻人开始行动了起来,先是拆了一些无人居住的院落,在风景最好、生活最方便的位置修建了一处能容纳所有人的宅院,并配备了相应的生活条件,安顿好所有人之后,又把其它的房子全拆了,把值钱的东西全都变卖了,又用没有成本的石头在山路的最窄处修建了大门,完全隔绝了外面人的突然到访。
利用变卖物料换来的钱,开始购置水泵、农耕机械、以及树苗和种子,筛选良田和肥沃的山洼,把树苗和种子以及经济农作物进行了耕种…
体力活和技术活、由六个年轻人和七十岁以下的老人来弄,其他老人负责采摘和捡鸡蛋等工作,没有劳作量的约束,完全由着老人们的性子来,既锻炼了身体,又能创造劳动成果,老人们是越活越年轻,心情愉悦的老人们、甚至没有一个累生病的。
三年的风调雨顺,四十多人的齐心协力,不急不躁、有条不紊的计划生产,很快就让那个獾窝村变成了个世外桃源,连九十岁的老人都哼唱起了情歌。
生产生活都是按班就绪的进行着,五个青壮年男人和刘莎的私生活也是按值日表排序的,五个男人,周一到周五各自值日,周六周日刘莎双休,生理期轮空。
十年下来,村里的账目上已经有了几千万之巨额财富,但是按刘莎的安排,只购买了一辆能容纳全部人口的大型客车和一辆看病才能用的小型客车,另外就是专门拉货用的两部货车了,轿车一律不允许配置。
衣食住行都是按标准统一配置,明确规定,不允许有任何的攀比。
除了每季度带全村人统一去体检,还有每年去旅游之外,还有必要的销售和采购,所有人的活动范围就是獾窝村全境。
全獾窝村的三活任务是:干活、生活、活着。
十多年下来,村里已经有了百岁老人,在刘莎和五个男人的精心安排下,獾窝村竟然没有减员一人,人人活的都那么的舒心惬意,处处温暖处处春。

十周年年会时,老人们联名给刘莎提出了一条建议:“要个孩子吧!”
没想到刘莎断然拒绝了他们的建议:“要孩子干啥?你们是不是疮疤好了就忘了疼?老老实实的多活几十年,多享受生活不好吗?”
“也是哈!如果照这样生活下去,估计咱这辈子紧着都死不了呢!”
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提要孩子的事了。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2064年,当刘莎带着全獾窝村的人出来旅游时,到处是空荡荡的、破旧不堪的高楼大厦,街面上的人都颓废到了极点,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怀里都抱着一条狗,蹲在荒芜的绿化带里,两眼空洞的望着苍天,和满车意气风发的獾窝村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