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志愿者:劝返小区大妈被骂,不敢喝水上厕所,想多搬一些物资

晴晴姐 2022-04-25 19:42:57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历来都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身为一名新时代的青年,在疫情面前我岂能退缩?怀着满腔热情,响应政府号召,我如愿地成为了一名志愿者。

不得不说,这次的疫情,对于上海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对我来说,更是来自灵魂的拷问。本以为做了志愿者可以帮助很多需要帮助的人,可现实却将我”啪啪地“打脸了。

1,助人为乐是我做志愿者的初心

自古以来,山东人就非常热心,喜欢帮助别人。从小在父辈们的熏陶与感化之下,这种助人为乐的精神早已刻画在我的骨子里。

来上海打工的这些年,我也是力所能及去帮助身边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当得知上海因爆发疫情,需要招募志愿者的时候,我在第一时间就报名了。那一刻,我感觉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使命感“。

疫情之下,很多小区都是封控的,居民生活非常艰难,居委会的工作基本上达到了崩溃的地步,因上海早起的不作为和疫情爆发后的诸多混乱现象,使得人心更加诚惶诚恐,引发了众多的恐慌和混乱,超市更是被抢购一空。

很多小区都遇到了居民无法自行购买物资,政府的物资支援又迟迟未能下发到位,居民日常生活日渐困难。直到后来的几天,上海才开始了大力整顿,开放了一些团购政策,允许社区居民或居委会牵头,自行开团购买日常生活所需的物品。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正式开始了我的志愿者工作,负责在社区搬运和发放物资。

初次穿上洁白的“防护服”,我不由得有点小激动,但是,穿了一个小时之后,我才感觉这套充满荣耀的防护服其实是附着在我们身体上的枷锁。

长时间的封闭加工作,额头和后背都是汗水,眼前的眼罩也是雾气蒙蒙,光戴口罩就已经很不舒服了,再加上这套衣服,连呼吸都感到有点儿困难。

为了方便展开工作,我们这些志愿者们自行组织建了一个微信群,有什么事情可以在群里汇报。

我们的群员从最初的十几个人渐渐发展到后来的一百多个人。我所在的这个小区在上海属于中档小区,小区里的大多数居民都是很有素质的,当然,也有一些傲慢无礼的人。

2,物资发放完毕,我们才能安心休息

疫情防控的工作比我想象中的要辛苦很多。

我们每天早上六点之前就得起床做核酸自检,并等待着昨日的核酸结果。

自身核酸没问题了,便开始忙着在小区里搬运和发放各种物资。据我了解,我们这些志愿者共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引导大家做核算,做抗原,并且负责维持秩序的志愿者;第二类就是我这类,我们负责帮忙搬运和发放救援物资;第三类是负责日常生活的管理和维护,比如,拿取快递等工作。

在我们志愿者群里,居委会会通知我们去帮忙领取物资,正好有时间出动的志愿者就会在群里接龙,随后,穿好防护服就去帮忙搬运物资。

负责运送物资的车辆时间并不固定,其它小区的居民也在等着物资配送过去,同时为了避免交叉感染,车辆在小区停留的时间也会尽量争取缩短。

每当车辆来的时候,我们这群年轻的人都会尽量参与,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将我们这个小区的物资全部卸下车。然后,我们再逐一进行搬运和分发。

第一天参加志愿者工作的时候,我从上午九点开始,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多。

别小看搬运物资,这可是个体力活,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但我们这些人谁都没有抱怨,反而彼此鼓励,彼此打气。

还记得那天来了三辆大卡车,卡车上装的物资也比较多,都是一些蔬菜,肉类,水果,还有水。这些物资都是用泡沫箱子装着的,搬运的时候还算方便。

参与这次物资搬运的志愿者有三十多个人,虽然我们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但配合起来却非常有默契,短短的时间就能够将大卡车上到物资快速的搬运下来,经过盘点整理之后我们再送到各栋楼楼下,并分发给居民。

那时候,我们只有几辆搬运行李用的小拖车,而且,一辆小车也装不下几个泡沫箱子,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徒手搬运。

封闭的防护服让我们的体温不断升高,高温将我的水分蒸发成汗液,汗水浸透了衣服,衣服又粘在防护服上,再加上体内长时间的不排尿、不吃饭,那种极其的不适感笼罩着我的身心。

但我们还是坚持,因我我们知道,在此刻,很多居民在等待着物资下锅,我们不敢怠慢。

3,居民的精神自由,是我们志愿者用苦力换来的

疫情爆发之前,我也喜欢在网上购物或在社区团购里接龙买一些自己喜欢吃的小零食,小点心。自从我当了志愿者之后就再也没有参与过社区”团购“。

作为一个超级”吃货“,随着我囤的食物一点儿一点儿被我吃完,我的灵魂也随之变得枯竭。我特别想吃零食,也特别想喝啤酒,但我现在的生活现状,却不允许我这么做。

我是一名志愿者,我要为小区居民服务,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就放弃了成为志愿者的初衷。

由于天气很热,我们这些志愿者都不敢喝水,怕喝水上卫生间不方便。

其实,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天气热,出汗多,本来就应该多喝水,可在我们这里,愣是变成了两个极端。

有的志愿者适应不了这种高温下的工作,累到中暑。

就如一向注重个人卫生的我,一开始闻着身上闷出的汗臭味,差点吐了出来,可随着志愿时间的增加,我竟然习惯了这个味道...

做志愿者之前,曾看到别人说社区团购只能采购生活必需品,零食,酒水之类的物品禁止团购,那时候我还不理解,居民想要团购哪种物品那是他们都自由,为何要有这么多的约束?

直到我做了志愿者,并且是负责物资搬运和分发的志愿者之后我才明白那个”限制令“是对我们这些志愿者的保护。

看到小区的居民没完没了的团购成箱的零食,饮料,雪糕,啤酒,西瓜,红酒......,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们所要的精神自由,生活享受都是来自我们志愿者用苦力给他们换来的。他们只管在群里接龙,付款,就可以拥有他们想要的物品,享受他们想要的生活。

可他们却不会去想这一箱箱,一件件的物品都需要我们这些志愿者挨家挨户去送,酷暑的天气,我们真的不容易。

我只想建议他们,非生活必需品能少买就少买一点儿吧,在家里宅着已经比我们这些在高温下工作的志愿者幸福多了。

4,人性的自私让我感到心寒

不是每个上海人都有素质。

讲真的,很多上海人真不如我们农村人素质高。有一次,由于小区里团购的物品实在是太多,我们没能及时地给业主送过去。当我提着大包小包的物品去给一个大妈家送时,却被大妈推门而骂。

我耐着性子劝她消消气,让她体谅一下我们的不容易。

不曾想就因为我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这位大妈,她”机关枪“式地质问我:”谁让你是志愿者的?志愿者就应该辛苦,不辛苦你还做什么志愿者?既想当志愿者,还不想干活,哪有你这么好的事......“

我瞬间头脑一片漆黑,耳朵嗡嗡作响,明明是咄咄逼人的声音,我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懵懵撞撞地下了楼。

两天前,我们在巡查的时候,看到有两个老太太在小区里散步,出于好心,我向她们走了过去,很有礼貌地对她们说:”阿姨,现在是疫情期间,最好在家里,不要到小区散步,小区里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没想到她们却不乐意了。

其中一个大妈指着我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啊?我爱干嘛就干嘛,管你屁事啊?听你口音也不是我们上海人啊,竟还来我们上海管闲事,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们上海不欢迎你.......”

被她这么一骂,我瞬间感到无地自容。原来,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外地人竟是如此的不堪。

“外地人怎么了?还不是外地人热心?你们吃的,喝的,用的有很多都是我们外地人给他们送上去的。”

都说“卸磨杀驴”,我这头外地驴还在给他们拉着磨,竟然也要被她的话语扼杀了,想想都让人莫名的悲伤。

后面看到报道“方舱也有不讲道理的老人”,我发现,不讲道理的人,哪里都有。

当然,不是所有的上海人都那么的傲娇和自私,大多数上海人还是很好的。我在的这个小区有一些居民担心我们的健康,主动发起了募捐,给我们买防护服,还给我们团购了一些面包和牛奶。

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姐姐,担心我们没吃早饭,特意给我们煮了很多鸡蛋让我们吃,还不忘嘱咐我们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

做志愿者的这段时间我饱尝了人间的酸甜苦辣,感受到了上海人的傲慢与暖心。与其说当志愿者是我帮助别人,倒不如说这次经历是我的自我救赎。经过这些天的锤炼,我的身心已经变得坚不可摧。

5.谈谈志愿者的来源和志愿者队伍存在的问题

随着做志愿的时间拉长,对志愿者这个群体,我也有了更多的认识,虽然,此刻上海的志愿者有很多,但也存在一些问题。

首先,是志愿者的来源:

来源1:通过社会召集,自发参与志愿工作,这些人是没收入的,招募单位只管温饱和住宿问题。

来源2:通过中介召集,有偿参与志愿工作,这类人员的一天的收入大概在150元到280元之间,招募单位管饭管住宿,2人一班,12小时制度执勤站哨。

来源3:专业的应急救援、病毒消杀、方舱搭建等人员,这类人员1天的收入在800-2000元,招募单位管饭管住宿。

这三类人员,我先说第一类人员:

召集这些人,没有确切的标准和要求,只要你想做,只要是个人,就可以报名参加。他们的工作就是社区或者政府部门命令的执行者,不参杂任何别的因素。

第一类人员的成分主要是:1.有一些是善良且不求回报去参与这个工作的;2.有些人可能是为了结束后可以拿到一个志愿者证书而满足自己的虚荣心;3.有些人可能是没有工作吃不上饭而只是为了吃饱,;4.有些恶想通过疫情的志愿活动,赚点抗疫补贴。

此类人员管理难度大,存在的问题也更多:

他们在居委会大爷大妈的领导下占据抗疫的主导位置,居委会赋予他们安排核酸检测和发放物资的权利。

同时,没有组织没有纪律,没有专业相关的知识,只是接收命令,不论对错。

有素质的会好好说,没有素质的可能吹胡子瞪眼,面目狰狞。

我在说第二类人员:

召集这些人的标准和要求是“听话、肯吃苦、和不怕死”,对于年纪,只要60岁以下,几乎来者不拒。他们被召集以后,主要从事非风险地区的街道、路口、社区观察性岗位,不负责搬运物资。每日的工钱多少,由工头决定,良心一些的工头,抽得少,这类人就拿得多。工头抽的狠,就拿得少。

人员管理难度好。

我在说第三类人员:

召集这些人的标准和要求是:有一定专业技术背景,主要的作业环境也更加专业和恶劣。人员来源包括、不限于其他省市。这些人的平均年龄和执行力也比较强,也更好管理。据我所知,从某市支援上海闵行区的防疫人员,单人单日是800元起。

通过这些天的感受,现在上海的志愿者数量和物资保障力量已经丰盈,这三类人员(尤其是第一类,经过简单的培训后,定岗定人,在其中抽调精干的力量补充,加入到更艰巨的防控任务中,同时给与些许补贴)如果能被合理、有效的使用起来,上海是不是会早日赢得解封的曙光?

最后,我想说,尽管“志愿不易,但我不会放弃和此刻身在上海的朋友一起守护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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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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