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门庆眼里的女性美的标准是:肌肤:尚白;眉眼:眼尚细而长、眉尚曲而长;手足:手尚纤嫩、足尚柔尚窄小;形态:艳、媚……
容貌之美
《金瓶梅》中描写的女性众多,美女如云,那么,作为主角人物的潘金莲究竟有多美呢?
第一回里写道,潘金莲“自幼生得有些姿色......”。可见,她自幼便姿色不凡。
潘金莲九岁时因家里穷便被她娘潘姥姥给卖进了王招宣府里,经过几年的调教,除了学得出色的才艺外,“不过十二三,就会描眉画眼,傅粉施朱……梳一个缠髻儿,着一件扣身衫子,做张做致,乔模乔样”,越发散发出了女性的魅力。
后来潘金莲又被转卖到张大户,张大户此时已经年过六旬,仍不顾身体老迈,一意想要“收用”她,只因潘金莲出落得“脸衬桃花,眉弯新月”,这说明潘金莲已经美得不可方物。
第9回,吴月娘眼中的潘金莲:“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带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峰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西门庆已经阅女无数,但在初次见到潘金莲时还是快把魂都给丢了。潘金莲不小心将窗户叉竿打到了正巧路过的西门庆身上,西门庆刚要发作,抬头一看,“那怒气早已钻入爪洼国去了,变做笑吟吟脸儿”,这也是因为是潘金莲长得实在是太美了。
原书中,作者兰陵笑笑生又详细地描绘了潘金莲之美:
但见他黑鬒鬒赛鸦鸰的鬓儿,翠弯弯的新月的眉儿,香喷喷樱桃口儿,直隆隆琼瑶鼻儿,粉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银盆脸儿,轻袅袅花朵身儿,玉纤纤葱枝手儿,一捻捻杨柳腰儿,软浓浓粉白肚儿,窄星星尖翘脚儿,肉奶奶胸儿,白生生腿儿,更有一件紧揪揪、白鲜鲜、黑裀裀,正不知是甚么东西。观不尽这妇人容貌。且看他怎生打扮?但见:
头上戴着黑油油头发鬏髻,一迳里縶出香云,周围小簪儿齐插。斜戴一朵并头花,排草梳儿后押。难描画,柳叶眉衬着两朵桃花。玲珑坠儿最堪夸,露来酥玉胸无价。毛青布大袖衫儿,又短衬湘裙碾绢纱。通花汗巾儿袖口儿边搭剌。香袋儿身边低挂。抹胸儿重重纽扣香喉下。往下看尖翘翘金莲小脚,云头巧缉山鸦。鞋儿白绫高底,步香尘偏衬登踏。红纱膝裤扣莺花,行坐处风吹裙跨。口儿里常喷出异香兰麝,樱桃口笑脸生花。人见了魂飞魄丧,卖弄杀俏冤。
乌黑的双鬓,新月般的眉毛,樱桃般的小嘴,立体的鼻梁,红艳的香腮,银盆般的娇羞脸面,轻盈如花朵般的身姿,嫩葱般纤细的玉手,杨柳般纤细柔弱的腰肢,软白的肚儿,尖翘的小脚,丰满的胸部,洁白的大长腿,还有想象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妙器官……
所有这一切,都是绝色美女的标配,西门庆看了怎能不爱呢?因此,他一心想要将潘金莲弄到手,后来又为了能与潘金莲长相厮守,他又和王婆、潘金莲同谋毒死了武大郎。这些也就更彰显了金莲之绝色无匹、妖艳绝伦,到了另西门庆不顾一切的地步。
武松本就不是一个近女色的人物,可当他见到他这美艳妖娆的嫂子时,也不由地把头低了下来。潘金莲撩拨他时,“陪武松吃了几杯酒,一双眼只看着武松的身上”,“武松吃他看不过,只得倒低了头”。尽管武松并无非分之想,但若不是金莲艳丽妖娆无比,他也大可不必低着头,由此也可见潘金莲美得确实不同寻常。
第7回中描写孟玉楼:“月画烟描,粉妆玉琢。俊庞儿不肥不瘦,俏身材难减难增。素额逗几点微麻,天然美丽;缃裙露一双小脚,周正堪怜。行过处花香细生,坐下时淹然百媚。”
第9回中潘金莲眼中的西门庆的众妻妾:“见吴月娘约三九年纪,生的面如银盆,眼如杏子,举止温柔,持重寡言。第二个李娇儿,乃院中唱的,生的肌肤丰肥,身体沉重,虽数名妓者之称,而风月多不及金莲也。第三个就是新娶的孟玉楼,约三十年纪,生得貌若梨花,腰如杨柳,长挑身材,瓜子脸儿,稀稀多几点微麻,自是天然俏丽,惟裙下双湾与金莲无大小之分。第四个孙雪娥,乃房里出身,五短身材,轻盈体态,能造五鲜汤水,善舞翠盘之妙。”
第13回中西门庆眼中的李瓶儿:“今日对面见了,见他生的甚是白净,五短身才,瓜子面儿,细湾湾两道眉儿。”
从以上描写中,我们可以看出兰陵笑笑生在对女子容貌美的描写上看重的是白皮肤、银盆脸、柳叶眉、樱桃口、杨柳腰等,由此可见,在明朝中后期世人对女性容貌美的要求更倾向于瘦削,表现出一种体态轻盈的柔弱美。
其他,还有描写郑爱月儿、蓝氏等美女,不一一列举。
小脚之美
第一回里写道,潘金莲“自幼生得有些姿色,缠得一双好小脚儿,所以就叫金莲”。可见,她自幼除了姿色不凡之外,而小脚则也是为其增添了不少魅力,因为在中国古代男性的变态审美下女人的脚越小越好,潘金莲以小脚得名,这一对小巧的“金莲”,也正是她获得西门庆宠爱的关键因素之一。
第4回中西门庆在勾引潘金莲时,最关键的动作是“去他绣花鞋头上只一捏”。
在第22回中来旺儿央吴月娘将蒋聪媳妇宋慧莲许与自己为妻,月娘见惠莲比金莲脚还小些儿。西门庆对宋惠莲久久不能忘怀,最使他动心的是“谁知你比五娘脚儿还小。”
由这些事例中,我们都可以看见在明清人的观念中,女性的小脚的重要性,丝毫也不亚于她的容貌。因为,小脚女人走路看起来弱不禁风,楚楚可怜。正是一个强调柔弱的病态美的时代,成为女子缠足的潜在动力之一。
余语
明代中后期,几乎没有一个“好皇帝”。武宗是有名的纵欲天子、儿戏皇帝,做厌了皇帝竟然自封 “大将军、总兵官、太师 、镇国公”,上演历史之一大滑稽,住厌了宫殿去住放荡行淫“豹房”,最后死在那里。世宗一意斋蘸,神宗安处深宫,皆数十年不见大臣 。所以明代从正德朝开始朝政已经逐渐由盛转衰,政局腐坏。统治者的疏于政务、沉于玩乐、国家的内忧外患,种种状况构成了造就当时社会贞节观念淡薄、礼崩乐坏的温床,也出现《金瓶梅》这样描写其时其事的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