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了恋爱脑系统后,我像失了智般骚操作不断,气运屡屡被绿茶养妹夺走。
重生后,强烈的怨气让系统失灵,我要夺回气运。
绿茶养妹三了我,含羞带怯道:“姐姐,你身体不好,我只想代替你照顾姐夫啊。”
这回,我勾起唇角,在她耳边轻轻呵道:“你以为你是海王,可这一池子都是鳖啊!”
1
视频里看到林漾漾和江修晏滚在一起时,冲击力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重生一回,多少见过大世面。
欣赏了片刻,啧啧,辣眼睛,这两人真是玩的花。
林漾漾平日狂练深蹲和臀桥,原来都用在了这里啊。
江修晏甚至从抽屉里捡起一颗药丸扔进嘴里提劲:“妖精,磨死你哥哥了~”
屏幕前的两人丑态百出。
人是一种多么复杂的动物啊~
真诚的说花言巧语,理所应当的道德绑架。
人性的泯灭、道德的沦丧,只在转念之间。
我的视线聚焦在男人俊秀的脸上,那是我未婚夫,江修晏。
三年前,江修晏单漆跪地,要向我求婚,我十分坦诚的把体检报告递给他:“修晏,别急着承诺,你先看看文件。”
上面清楚的提及我的身体状况,有慢性免疫系统疾病,需要常年服用靶向药治疗。
他看都没看,轻轻握住我的手:“初宜,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的灵魂,不因你的贫穷、健康而改变,这个病只要吃药控制住,对生存质量没有影响的,只要你向我迈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留给我来迈。”
想到爸妈之间的相处,永远是公事公办的口气,相敬如宾、同床异梦不过如此了,我心头一暖。
能包容接受我身体的缺陷,他真的很好很好。
他幽深的眸子里是满满的疼惜,陪着我四处求医问药、照顾我的健康。
甚至妈妈去世,也是他默默陪在身边,给我宽慰与支撑。
视频中,两人酣战结束,抱在一起温存,林漾漾说话了:“修晏哥哥,你是怎么知道初宜家庭背景的?要不是她牵线搭桥,我们俩也很难遇到。”
“小傻瓜,你以为哪个中产阶级家庭,能长期供养女儿吃靶向药?何况是在五年之前,这款药还没有进医保,一瓶一百万,若非权贵之家,是吃不起的。”
靶向药?
那个曾经对我倍加呵护疼惜的男人,原来带着心机靠近,算计的如此精明。
“修晏哥哥好聪明,咱们这样并非长久之计,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呢?”林漾漾伏在江修晏胸口,可怜兮兮的问,语气充满诱惑和引导。
“乖~至少也要等到我和初宜结婚,把我自己的事了结。到那时……我会和她离婚,你等等我好吗?”江修晏好声好气哄她。
“不要,万一她不肯离呢?万一其中生变,你身上的事情没法妥善解决呢?”林漾漾循循善诱。
“那……你说该如何?”江修晏拧起眉,语气不耐。
“如果有一天,她免疫系统疾病病发……”她试探着问道。
江修晏吓的坐起身,喉咙艰涩:“她毕竟是我的未婚妻。”
“可她是个病秧子!谁知道什么时候发病,爸爸不可能让她继承公司的!”林漾漾图穷匕见,语气阴狠。
我闭了闭眼,任由视频继续播放,手指在桌上轻扣。
前世我的结局,是什么样呢?
当爱一个人入骨,便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爸爸劝阻我务必要与他签订婚前协议,保证上市公司股权安全,我也没答应。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我感染了HPV病毒,按照常理来说,这个病是可以治愈的。
不幸的是,我感染的是黏膜高危型的HPV病毒,而治疗HPV的药物与治疗免疫系统疾病的靶向药药效相冲,不能同时用药。
数病俱发后,医生用药时顾此失彼,已无法求全。
我饱受病痛折磨,浑身溃烂而亡。
那个时候,电视上却播出林氏集团最新掌门人选举出炉的新闻,林漾漾完美的向镜头微笑招手。
我揉了揉太阳穴,暗自思索:
这给了我致命一击的HPV,究竟是怎么来的?
忽地,一股怨气涌上心头。
脑海里,恋爱脑系统被强烈的精神力扰乱,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啪”的一声,电流熔断。
“系统故障,系统故障,宿主将回归原本的故事线。”
恋爱脑,真是害人不浅啊。
2
“林爸爸,我是苏漾漾,我想为我自己争取一下。
院长说,我是这一届的孩子中最聪明的,我的身体也非常健康,每次看到您牵着初宜姐姐来,我都特别羡慕她,我很想很想有个家,如果能被您收养,我一定会努力成长的。”
七岁,爸妈带着我去福利院,想收养一个女童,既陪伴我成长,也为我的身体积福积德。
林漾漾捏着拳头站在爸爸面前,像一只勇敢的小兽,连她唇边的那颗黑痣都在张牙舞爪。
爸爸说她身上,有着蓬勃的生命力和清晰的自我认知,毫不犹豫的抓住生命里出现的任何机遇。
这一点,特别像他,他的眼里射出欣赏的光。
然后苏漾漾改姓林,被我爸妈收养。
这是我噩梦的开始,从此,她不断抢走属于我的东西,我的健康、爸爸的信任、江修晏的疼惜。
她好像有两幅面孔,随时切换。
……
十八岁那年,我外出夏令营两个月,拎着行李回到家,林漾漾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参加活动。
进了家,我和保姆徐姨欢天喜地碎碎念:
“徐姨,有没有铺我最喜欢的美少女床单?”
“啊~铺了铺了,小姐你随我来。”她眼里的紧张一闪而逝。
进了门,她却把我往客房带:“这边走呀,小姐。”
我皱着眉头:“徐姨你没糊涂吧,我房间在那边。”
靠南面。
说着我快步上楼,推门而入。
林漾漾穿着我的睡衣,楚楚动人的坐起身:“姐姐,进我的房间怎么不敲门?”
“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房间了?你身上穿的是谁的衣服?”我眼角突突突直跳。
“姐姐别生气,是爸爸让我搬过来的,爸爸说我马上高三了,靠南的房间阳光好,不伤眼睛。”
“那你身上这是?”我努努嘴,指着她的睡衣。
“我的睡衣有破洞,陈妈妈也没空给我买,只好先借你的穿一下,你放心,我已经自己下单了,价格只有这件睡衣的十分之一,我不会占用你的东西的。”
她弱弱的说着,眼里的光一闪而逝。
进了林家门后,她称呼爸爸为爸爸,但是称呼我妈妈为陈妈妈。
“那爸妈有没有告诉你,动别人的东西前要经过对方的允许?”我冷笑着问。
下一秒,爸爸威严的声音在我背后出现:“是我准许的,林初宜,你是什么口气?对待妹妹要爱护帮助,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
他语含怒意,连带着嘴角的黑痣也在抖动。
接着他又温和的朝着林漾漾:“漾漾,在林家你不必委屈自己,一应待遇和初宜一样。”
我低下头,冷嗤一声。
爸爸他,越来越陌生了,这一切变化都是从收养林漾漾开始的。
“那这又是什么?全家福?”我回过身,指着墙上的照片反问。
那里原来挂着我和爸妈的全家福,此刻却被一张新照片替代。
左边是林漾漾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右边是我爸爸。
“啊~姐姐你别误会,那是ai合成的照片,你知道我没有爸爸,妈妈也很早就不在了,我现在有了爸爸,也有了家,想合成照片做私藏纪念。”
林漾漾小脸惨白,嘴唇颤抖,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我扫了一眼整个卧室,原先的全家福躺在墙角处,落满了灰尘。
“爸,既然她住我的房间是您的意思,那这张照片也是您的意思吗?如果是,那将妈妈置于何地?如果不是,这张照片如此堂而皇之的挂在这,她实在居心险恶!”
我转过身,直视爸爸的眼睛。
那双属于上位者、永远严肃疏离的眼睛,轻轻合了合,避开了我的目光。
想来照片能大咧咧挂到现在,离不开爸爸的默许,和林漾漾掰扯,意义不大。
“漾漾还小,不懂事,再说了,只是一张照片而已,用不着这样小题大做,你是当姐姐的人,心胸未必太狭隘了。”他轻描淡写的替林漾漾开脱。
“爸,既然她不懂事,那您能告诉我,您认识照片中的女人吗?在自己的家里,女主人的眼皮子底下,挂这样的照片合适吗?”
我步步紧追,哂笑着逼问。
下一刻,脸上“啪”的重重挨了一掌,耳朵“嗡”的瞬间失聪。
只听他说:“和你妈一个样,咄咄逼人,没教养的东西!”
“呵呵,教不教养的,那也得有人教才有。”我毫无惧意的扬起脸嘲讽他。
“爸爸,姐姐,你们别吵了,都是漾漾的错,我取下来就是,千万别因为我伤了和气。”她声若蚊蝇,可怜兮兮。
“不用,漾漾你就放着,谁要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爸爸拂袖而去,从那个时候起,我们父女俩逐渐形同陌路,往事中的丝丝温情都留在了回忆中。
但是重生一次,那个喜怒形于色的林初宜消失了。
爸爸向来只看表面文章,倘若他情感的天秤倒向了林漾漾,那无论任何事,我去吵架都吵不赢的。
忍耐,是打败绿茶的第一步。
3
爸爸说的不错,林漾漾的确是个对机遇嗅觉灵敏、善于把握一切机会的人。
这一点已经成了她的本能,凭着貌美嘴甜,略略耍点小心机,就相继收买保姆徐姨、管家张叔。
也包括后来遇到的所有人。
今天是第一次,重生后的我和林漾漾一起参加公司实习。
“初宜,爸爸说这次实习是公司股东张总带我们,很有挑战性。如果表现好,之后会让我们进管理层,要认真把握这次实习的机会呢。”
她说的是“我们”,也不知道给爸爸灌了什么迷魂汤,答应让她进入集团管理层。
而这家公司原本是我爸妈白手起家打拼下的,只是后来妈妈身体不好,退居幕后,逐渐被边缘化。
“你不知道吧?前几天你和爸爸吵架,他大发雷霆,说要把你从名单里拿下去,让你在家里闭门思过呢!这也太可怜了吧,我好好劝了爸爸,他才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她志得意满,故作善解人意的说。
“谢谢,有劳你了,你太贴心了。”我淡笑着回。
林漾漾一愣,被我这副温和的样子惊住,毕竟以前我都是一点就炸,分分钟能跟她吵起来。
“都愣着干嘛,开机工作了!”张总从远处扯着嗓子吼。
他大概五十多岁,地中海发型,额头上有颗长着毛的黑癞子。
据前世的经验,这位张总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工作经验丰富、职业技能掌握的也全面。
但,为人风流好色。
开了机,我仔细回忆着各种办公应用软件和英语交流的口语。
林漾漾在和张总搭话:“张总,今天辛苦你教我们啦,我学的慢,你轻点骂我呀~”
她扑闪着清纯的大眼睛,双手环着组长的胳膊撒娇。
老头十分享受着美女的靠近,越说越上头,得意的向她展示自己的工作技能。
“遇到这种情况,千万要审慎,来我给你演示下——”
他双手摁住桌面,把坐着的林漾漾圈在怀里,又牵起苏漾漾的手握住鼠标,自己的大手紧握着她的,时不时还揉捏一下。
林漾漾毫不抗拒,依然和张总有说有笑。
旁边的实习生偷偷戳我吐槽:“真是辣眼睛,这么大年纪了,真的是……林漾漾怎么也口味那么重?”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看那位怎么不来骚扰我们?还不是林漾漾发出了来撩的信号。”又一个明眼人加入围观,犀利吐槽。
我呵呵一笑,她也算有职业素养,无论老少,都一视同仁玩绿茶那套。
她以为,凡事撒撒娇、献献媚就能获得更多资源。
有时候是可以,但更多的时候
——会付出代价。
晚上下课后,张总有点感冒,不停的打喷嚏,坐在工位上休息。
他粗着嗓门说:“人老了,抵抗力也下降了……”
“张总,我这里有感冒药,您自己照顾好自己,带这么多实习生千万不要累到了,这样我会心疼的。”
她温柔似水,说的十分真诚。
我差点就信了。
张总的大掌紧搂着她:“小嘴真会说话,我这心呐,一下就软了。”
她脸上终于闪过一丝不自然,不留痕迹的往外挪着脚步,随时想跑路。
老头子走了后,她小脸一拉,原形毕露:“什么玩意儿,对着我动手动脚的,为老不尊。”
“我看你很享受的样子嘛?还心疼人家。”我也开始阴阳怪气。
她白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笃笃笃的走人。
4
下班后,我也有点咳嗽,头晕晕的。
而且咳嗽的声音中有些杂音。
一想到前世重病缠身的自己,就有些后背发凉。
江修晏照例开车来接我。
“咳咳~咳咳~”我眼睛红红的,浑身时冷时热。
“初宜,你感冒了吗?”江修晏关心的问道,手探过来测试着温度。
“是有一点,额头有点烫。”
“最近流感盛行,可别弄成了肺炎,走~我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
我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了什么。
于是握住他的手,柔柔笑起来:“修晏,谢谢你在我身边,有你真好。”
他认真的观察路况,偶尔侧过来关心我:“这有什么,我是你的依靠,万事有我替你兜底。”
哦?是吗?
这样的情话信口拈来,柔情暗蕴的眼神轻易就让人陶醉。
我差点,就信了。
霓虹灯的光线被车窗玻璃折射出斑驳的碎影,一切都是那么虚妄。
“咳咳~咳咳~”我在车里咳嗽的唾沫横飞,差点把肺咳出来。
江修晏听的眉头直皱,一脚油门加快速度。
“哎哟,怎么又是感冒的病人?最近的流感很厉害啊!”挂号的护士大嗓门说道。
“可不!你没看新闻吗?这轮流感是多种型号变异的,专家通过大数据流动模型预计,全市将有至少10%的人会感染。”
另一个收费的护士接话道。
进了诊疗室,一番听诊后。
“姑娘,你肺里杂音很多啊,来,先去查个血吧,再做个CT,看看肺部有没有感染。”
医生一边说,一边开着诊断书。
这时——“阿嚏”一声,江修晏也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声音有点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