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岁的奶奶决定离婚。

只因爷爷初恋离婚被车撞，他要奶奶去伺候。

「我已经娶了你，和她错过了这么多年，是你对不起她！我打死你！」

养不熟的白眼狼子女劝奶奶别丢人现眼，没人愿意赡养她。

我站了出来。

后来，奶奶火了。

爷爷却被初恋利用榨干，死不瞑目！

第一章

奶奶最近肚子疼，

可家里没人在乎一个老太婆的生老病死。

她只能偷偷打电话给我，

「幺幺啊，奶奶最近肚子疼咧，你……能不能送奶奶看看啊？」

我只回了一句，

「好，等着我。」

拿上钥匙，开车几十公里，

我接到了冷汗淋漓的奶奶，

爷爷在后面踹她，

「你踏马的就是不能享福，整天作，装的吧你！」

即便如此，她看着我还笑，

好像主心骨回到了她身上。

可我没想到，

我去缴费挂号这几分钟里，

爷爷在大厅里连扇奶奶九巴掌，

边打边说，

「你怎么能这样呢？」

「文丽，你六十岁了，是你对不起她！」

我冲开人群拨开爷爷，把奶奶护在背后，

「你干什么！」

爷爷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个轮椅，

上面的老太婆人淡如菊，满头白发做了发型，

皱纹稀少，还涂着口红，

「温之，别这样，我不怪她，她不想就算了吧！」

爷爷却立马心疼地替她推着轮椅，

他说，「秀芬，你怎么出来了，你瞅瞅你脸色苍白的，受了多大苦啊！」

说完他转头指着我，「招娣！给你秀芬奶奶交钱去！她要住院！」

我呸一声。

「交你妈啊老登！」

「你扇我奶奶九个巴掌干什么？」

爷爷立刻指着奶奶骂，「我打她怎么了？」

「因为她我和秀芬错过了几十年，是她对不起她！我不过是要她去伺候秀芬住院！」

「她伺候一辈子人了，伺候秀芬怎么了？我还没嫌弃她浑身臭！」

奶奶浑身发抖，脸上巴掌印清清楚楚。

皱纹里被冷汗淌满了，白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

「我是来看病的啊！我不是保姆，我不是啊！」

爷爷上去又要扇奶奶，

我直接截住他的手，反扇了回去。

爷爷躺在地上，人淡如菊的秀芬老太婆悲悯地看着他，却一个手指头不肯动。

只是说，「温之，你受苦了啊！要是当年是我和你结婚，何至于如此啊！」

爷爷听得连连点头，连忙爬起来，给下最后通牒。

「是你对不起她！我都娶了你这么多年了 你还是嫉妒她。」

「我告诉你，你不去伺候她，咱就离婚！」

奶奶却猛地跪下，不停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别离婚！」

「离婚了，咱俩的后辈怎么办啊！」

此时，奶奶的糟糕和轮椅上老太婆的人淡如菊，形成了对比。

爷爷再次感叹。

「我当初怎么就娶了你！」

「害得我和秀芬错过了这么多年！」

我抓住奶奶的手，大姑二叔却前进一步。

大姑抹着眼泪，坐在地上打滚。

「妈！你伺候谁不是伺候，把她伺候出院了你和爸爸好好过不行吗！」

二叔别过头，也是满眼泪花。

「妈你伺候一辈子人了，就当拿钱工作，离了婚，你让村子里的人戳我脊梁骨啊！」

奶奶被逼得一下瘫软在地上。

「我的老天爷啊！」

「我伺候你们一辈子，伺候出白眼狼来了！」

「我怎么没掐死你们啊！」

是啊，

奶奶伺候自己的小孩长大，

小孩想的全部都是，就不能再为我想想吗！

奶奶明明很苦，

做饭做的不满爷爷意了，

他直接往奶奶身上砸碗，碎片划伤了奶奶的耳朵，她聋了三个月。

年轻的时候和爷爷结婚，爷爷却想方设法给秀芬老太婆挑水，劈柴，给钱。

一个月三十一天，三十天在人家家里。

奶奶好像没丈夫一样。

生大姑的时候爷爷被秀芬老太婆叫走。

奶奶难产，生了三天三夜。

生下大姑却被爷爷在月子里打的下不了床，

因为她生了个「长女」。

不是「长子」。

奶奶看着大姑。

「你说你长大会好好孝顺我的。」

二叔没敢转头，奶奶爬起来把他的头扒过来。

「当年要不是我死活送你去医院，你早被他们烧死了！」

大姑赔笑。

「秀芬阿姨也不是故意的，她有苦衷。」

奶奶闭着眼，晕了过去。

我送她进了急诊室。

做完囊肿手术醒过来，

奶奶宣布了，「我一定要离婚！」

我抓住奶奶的手，

「离！奶奶，幺幺有出息，幺幺带你去海市养老！」

「给你买大房子！」

爷爷在墙角猛地站起来，上来唾沫横飞。

「你个死老太婆，你要离婚？除了我谁还要你？」

「老子一个月一千八的退休金还不够你用，你离了我，你死了都没人管！」

他双眼瞪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大姑假笑蹭过来。

「妈，你离婚，我活不下去啊，丢人！」

我拍了拍她。

「这是你不和你那出轨八十岁老太婆的丈夫离婚的原因吗？」

「你看看你那儿子，小小年纪怎么就自闭了？」

大姑立马发疯。

儿子傻了这是她一辈子的苦。

我却没管她。

只是对着二叔妈说，「二叔不肯奶离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和爷爷口味一样，她喜欢你那五十六岁的后妈！」

这下好了。

所有人遮羞布都没有了。

二叔被二婶挠花了脸，闹离婚加上他一个。

奶奶看着这场闹剧，再次宣布，

「我是一定要离婚的！」

爷爷坐下来，翘着二郎腿。

「你和我离婚，你想干什么去？」

「一个老太婆了，一辈子就会伺候人。我让你伺候人拿钱你还不愿意？」

奶奶冷哼一声。

「亲是你向我爸妈求的，床是你求着我上的，我一个大学生，被你箍在家里。」

爷爷把嘴里的烟嘴扔到床头。

「放屁，是你喜欢我，逼得秀芬嫁给别人！」

奶奶没说话，只是一个劲重复她要离婚。

之后住院这两天，爷爷难得起了大早，一个劲给秀芬老太婆献殷勤。

用他一千八的退休金买的东西，人家照单全收，却嫌弃他身上衣服脏。

气的爷爷跑到奶奶病房大声吆喝。

「你住院你手断了吗？你不给我洗衣服，让人家看轻我！」

奶奶被吵醒。

我捂住奶奶的耳朵，讥讽道，

「你手断了吗？愿意伺候你那老小三，对我奶奶发什么脾气？」

「六十几岁的人了，给你用一分钱我都亏的慌，怕你给老小三！」

奶奶拍了拍我，让我把手放下，然后拿起床边的碗就向爷爷砸过去。

「你给我滚！」

「老娘不跟你一千八过了！休想让我伺候你！」

「一家子白眼狼！」

砸过去的碗仿佛和爷爷砸奶奶的无数个碗重合。

不同的是奶奶唯唯诺诺，

爷爷上来就要抽奶奶。

这下外面病房的人全部冲了进来，拉住爷爷。

一边还得转头对奶奶劝。

「文丽，咱们娘们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他都没和你离婚啊！」

「你退一步，就算过了，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孩子啊！」

爷爷在后面大吼。

「离！谁不离婚啊！」

「敢砸老子，老子打不死你！你长胆了，吃我的用我的，还敢砸我？」

那天，

大姑和二叔在病房外跪到深夜。

来一个人就说，

「求求你劝劝我妈，别离婚，我爸只是善良给她介绍个工作。」

「不工作就不工作，别离婚啊，求求她来。」

自此人都指指点点，

我推着奶奶出去晒太阳的时候，

一个老太太大声吆喝，

「哟，金贵女人出门了，不要工作白啃男人的钱，还要离婚？你瞅瞅那几个孩子哭的那样！」

另一个大爷说，

「就是！要是我老婆，我绝对打得她下不了床！」

奶奶呆滞在原地，别人甚至扔菜叶子过来。

所有人都咒奶奶。

回了病房后，爷爷端着秀芬老太婆的尿盆，笑嘻嘻。

「怎么？老太婆，受不了吧。」

「你和我离婚，你活不下去！老子养你十几年还养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