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叫张曼,今年38岁,是一个在市中心上班的白领。我和妹妹李敏从小就父母离异,一直跟着妈生活。我们姐妹俩人都很孝顺,一直尽力地照顾妈的生活。但没想到,妈最近因为一个决定,使我们姐妹关系面临了极大的考验。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那天我照常下班回家,刚一进门,就看到妈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在那坐着。“妈,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关切地问。

我一听有点怔住了。我这个弟弟小明是妈晚年再嫁生的,今年才26岁。我和李敏早就出去自己住了,他却一直跟在妈身边。现在想买房,什么毛病?“买房?他还太年轻吧?”我有些诧异。“这你就不懂了!”妈立刻为小明辩解,“现在房价越来越高,买不买要抓紧了,你弟弟身边的哥们都准备买了,他也不想落后人家嘛。”

我还想再说什么,这时李敏也回来了。一听我们在说这件事,她马上插话道:“妈,你别一惊一乍的,我们又不是首付不够,没有房子住不习惯。”“那你们也想想办法帮帮你弟弟嘛!”妈赶忙说。李敏一听也是一脸难以置信:“帮他?凭什么?我们挣的每一分钱都自己攒着、自己花着,凭什么要拿去买房子给他?”

“他是你弟弟!”妈有些激动了,“你们姐妹几个不团结帮衬一下,难道看着你弟每天租房子住吗?”我和李敏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这种突如其来的要求,我们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妈,你冷静点。”我劝道,“弟弟自己工作也有几年了,买房子要自己挣钱买,和我们没关系吧。”“就是啊。”李敏也附和道,“再说了,他要买房,你也得公平公正才行,凭什么卡我们姐妹俩的钱?我们又不是他亲生的。”

妈一听这话,脸色马上就黑了下来:“我当年拉扯大你们两个,现在你们姐妹一个两个的没个正形,也不想想妈的辛苦!我这是为了我们全家的面子着想,谁知道你们这个个个的,一个个都成了外人!”

我和李敏听妈这么一说,都有点辩解不出话来。的确,妈独自带大我们姐妹俩,一直以来常常为了家庭奔波劳碌。可这要求对我们而言,实在有些强人所难啊! 看着妈愤怒的样子,我和李敏都感到很难堪。为了缓和气氛,我轻声劝慰道:“妈,你先别生气,咱们慢慢谈。弟弟确实该自己负责购房子的事,不应该推到我们头上。但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应该团结互助,这次就先帮帮弟弟吧。”

李敏瞪了我一眼,显然对我这番话很不满。我示意她不要激化矛盾,先让妈消消气。

果然,妈听我这么说,脸色缓和了些:“曼曼,妈知道逼你们也不好,但是能否替弟弟分担一部分,妈会记在心里的。”

我点点头:“妈,你说的我都听见了,但是真的帮忙也要看我们自己的情况吧。我这边最近有些入不敷出,恐怕帮不上忙。不如这样,我回头和老公商量商量,看我们节衣缩食能否凑一点。”

“那敏敏呢?”妈马上把注意力转到李敏身上,“你们家条件更好吧?”

李敏脸色很难看,她直接回绝道:“妈,不好意思,我们真的帮不上忙。我自己家里的老人和孩子都还需要照顾呢,哪有多余的钱给弟弟啊!”

“没你这样当姐姐的!”妈立刻责备起李敏来,“弟弟有难你也不管不是?”

“不,妈!”李敏显然被激怒了,“凭什么我们要管他的难?他自己挣的钱花光了不应该找我们要!你就知道偏心他!”

“好你个李敏!”妈直接破口大骂,“他是你亲弟弟,也不知道帮一把!”

“他有什么资格要我们帮!”李敏也回怼道,“我们小时候吃穿用度全靠你一个人挣钱撑着,现在他想买房,你就叫我们掏钱,我们难道不心里有气吗!”

李敏见状,直接甩门而去。留下我和妈面面相觑。

“曼曼,你好歹劝劝妹妹,她也太无情了。”妈轻声对我说,“就那么一点小忙都帮不了,还顶起嘴来,她到底把妈放在眼里没有!”

我很难劝,只能叹息着说:“妈,你也别太为难我们了。买房这事,弟弟自己应该想办法,不应该拖累我们姐妹。”

“那你呢?”妈追问道,“难道你也要当外人不管不问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觉得妈这样强求我们实在过分。但是一时之间我也答不上话来,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回到自己房间。

这一晚,我辗转难眠。妈的要求与李敏的反应在我脑海里反复出现,让我无法平静。我理解妈一心想帮弟弟,但强迫我们姐妹掏钱的做法显然过火了。

次日一早,我给李敏打了电话,约她出来聊聊。

“我实在接受不了妈的要求。”一见面李敏就愤愤地说。

“我也同意妈做法不对。”我点点头,“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也别与妈反目成仇。”

“她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养!”李敏不领情。“凭什么拿我们的钱买房给他?”

“可他毕竟是妈晚年重逢的儿子啊。”我劝慰她。

“我才不在乎呢。”李敏冷笑,“妈这种偏心让我恶心!她就知道管我们要钱,从不关心咱们过得好不好!”

我很理解李敏的怨气,自己小时候也常受妈冷落。然而时过境迁,我已不再计较这些旧事。

“人无完人。”我对李敏说,“妈劳碌大半生,养大我们,我们应该感恩才是。就是这次要求失当,我们也别较真,毕竟感情最宝贵。”

李敏却 不以为然:“我就是受不了她偏心!她都不想想,弟弟长这么大全靠她赡养,自己挣了钱也不知道存着过日子。这种人就该吃点苦头,长长教训!”

我见李敏这么强硬,一时也劝不动。正想着怎么化解这个僵局,手机突然响了,是妈打来的。

“你姐妹俩个都不听话!” 一接通妈就控诉起来,“我让你劝劝妹妹,她人呢?”

“没什么好讨论的!”妈打断我,“我跟你说,你弟弟那边差最后十万,必须要你们姐妹 这个窟窿!不然房子就买不成了,到时候你就等着你弟没地方住!”

我一听妈这个态度,也来气了:“妈,你不能这样强求!弟弟自己的钱花完了还要我们填窟窿,太不像话!”

“你还嘴硬是不是!”妈更加愤怒,“我告诉你,妈就是偏心弟弟,怎么样?你敢不给钱看我怎么收拾你!”

和李敏大眼瞪小眼了几秒钟后,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抚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算了吧,姐。”李敏率先开口,“咱们还是先回避一段时间得了,反正眼下和妈也没法好好说话。”

我想了想,也觉得李敏的建议可行,当下我们姐妹俩根本没心思去管妈与弟弟之间的恩怨。于是,我对李敏点点头:“也好,回去我们各自冷静几天。不过话说回来,妈这么偏心弟弟,我看她是铁了心要我们填那10万块的窟窿。”

“切,有本事她自己掏钱啊!”李敏冷笑道,“指望咱们姐妹,门儿都没有!”

“可若是弟弟房子没买成,恐怕也不干我们的事。”我皱眉道。

李敏沉吟片刻,似是在回想过往种种,这才突然说:“我记得,妈和弟弟的生父离婚时,好像还分得一套房产。那套房不是还在弟弟名下吗?”

我恍然大悟,连忙接口:“我去,你说的对!我都给忘了这茬儿。要不,你打听打听那套房的情况?”

“行,我看看能不能挖出点什么来。”李敏立即答应下来。

我和李敏对视一眼,心中已有了计较。这下子,我们姐妹与妈儿子之间的矛盾,似乎终于要水落石出了。

见弟弟支支吾吾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冷声开口道:“我就直说了,你手里明明还有套房可以卖,却偏不拿出来,非要拖累我们姐妹的钱,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为难不为难的?”李敏没好气地插话,“这房明明就是你名下的,卖了凑首付绰绰有余,还非要找我们姐妹要钱,你们是不是联手演我们啊?”

听弟弟这么一说,我和李敏都傻眼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妈的主意,她逼着弟弟向我们姐妹要钱,自己却掩盖了弟弟名下的房产,岂不是有心算计我们?

“太过分了!”李敏忍不住爆粗口。我也是火冒三丈,当即拨通了妈的电话,把她急急忙忙地叫了过来。

“你们闹什么!” 一见我们三人站在一起,妈脸色就很难看。

“妈,你还装什么装!”我愤怒地质问道,“弟弟手里明明还有套房子可以卖,你为什么要骗我们姐妹给钱?你这是存心算计我们!”

“房可以卖了买啊,干嘛非要我们出钱不可?”李敏也很激动。

“够了!”我和李敏再也听不下去了,“你身为母亲,自己有房子可以卖,偏要瞒着女儿们苦苦相逼,这就是你的作为吗?”

几秒钟的死寂过后,我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沉痛地说:“妈,人老了就应该反思自己的生活,怎么你还是这副德性?女儿对你不孝顺吗?你非要我们掏钱填弟弟的窟窿,这就是你一个母亲该有的品行吗?”

妈被我直白指出她的不是,一时间脸色难看极了。她没话可说,只能继续低头装糊涂。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李敏也接着道,“妈,你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养,凭什么动辄管我们姐妹要钱?这么多年来,我们辛苦攒的积蓄就为了填你和弟弟之间的窟窿吗?”

“好心?”李敏冷笑,“你算计自己女儿也叫好心?我看你是恃宠而骄了!”

我也重重点头:“妈,你这样我们实在无法认同。以后你和弟弟的事就自己解决吧,莫要再扯上我们姐妹!”

说罢,我和李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妈一个人愣在原地,半天无法言语。

回到家中,我和李敏心情复杂,对妈今天的表现实在无法认同。

“想想咱们小时候多惨,妈把所有精力都花在弟弟身上了。”李敏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说。

“可她毕竟是咱们妈。”我叹了口气,还是不忍心与亲人决裂,“这么多年了,总不见得一直怨恨下去吧?”

我站在妈家门前,犹豫再三还是按响了门铃。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慢慢打开,妈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妈。”我开口唤了一声。

“你来做什么?”妈没好气地说,“还想说教我?”

“我来是想好好跟你聊聊。”我轻声劝慰,“妈,你让我和妹妹真的很难堪,但你毕竟是我母亲,我不想和你决裂。”

听我这么说,妈脸上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别过脸去:“有什么好聊的,我偏要弟弟住新房,和你们没关系。”

“妈,事到如今你还在强词夺理吗?”我有些无奈,“弟弟有房可以卖,何必非要我们姐妹掏钱?你这样我们很难接受啊。”

我听出妈的语气终于软化下来,这才轻声劝道:“妈,我能理解你想给弟弟买好点的房子,但违背女儿的意愿不对。孩子们长大了,该学会自己解决问题,你不该替他们操心太多。”

看着妈红着眼圈期盼的样子,我心中五味杂陈。过了好一会,我才轻声说:“妈,我能体会你的难处,但有些事不对就是不对。弟弟已经成年了,房子的事该自己负责,你不该牵扯上我们姐妹,这对我们关系无益。我劝你与弟弟好好商量,自己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们姐妹会在你身后始终支持你的。”

见妈红着眼眶郑重地答应我会转变观念、开导弟弟自己去解决房子的事,我心中大石也落了地。我们母女俩又闲聊了一会儿家常,妈的口气和表情已经完全没有昨日的强词夺理和倔强,我也放下了心结,对她报以真诚的宽容与体谅。

就这样,我和妈之间围绕弟弟买房的争执暂时落下了帷幕。而经过这一番折腾,妈对我和李敏似乎也有了更深的认识与反思。在我的劝说下,她终于认识到自己不该对成年子女过分操心,更不该因为偏爱小儿子而蓄意算计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