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称来自未来的婢女要跟我争皇后之位,我坦然一笑:好啊,给你便是

一只讲故事的螃蟹 2024-07-11 16:37:06

我和皇帝少年夫妻,如胶似漆。

可一个自称从未来而来的婢女出现,打破了所有。

宫宴上,她窝在谢志恒怀中娇滴滴开口:

「皇后娘娘,您这位置不如让给我坐坐如何?」

我坦然地笑:「好啊。」

不过区区一个婢女罢了,有什么资格和我丞相府抗衡?

皇后之位,给你便是。

我要的,是那天下共主的位子。

1

这是我与谢志恒成亲的第七年。

从如胶似漆到相敬如宾到同床异梦,我走了七年。

我站在凤仪宫的院落中,满头珠翠,一身锦绣华服仍难掩憔悴之色。

「娘娘,」小翠上前扶住我,一脸担忧,「您近日一直忙着后宫的事情,总该歇歇才好。」

我笑了笑:「傻孩子,哪里那么容易。」

「皇上最近连我这凤仪宫都不肯踏入,可见与本宫早已离了心。」

「娘娘,您别这样说。」小翠声音哽咽,「您才是中宫的皇后啊!」

是吗?

我不忍心戳穿这傻丫头。

皇后又如何?

越贵妃的朝阳宫里,吃穿用度不见得比我少了几样。

皇帝更偏爱谁,宫人们一清二楚。

我是皇后,所以得挑起维护六宫平和的担子。

理所当然面色憔悴,人老珠黄。

而他心尖尖上的人,却潇洒俏皮,无忧无虑。

曾几何时,他也在华灯下执着我的手:

「曦曦,你是我见过最潇洒、最特别的女子。」

如今,我的潇洒与自由尽数在这皇宫里蹉跎了。

2

「皇后娘娘。」越贵妃的笑声将我的思绪拉回。

她衣着华美,面如桃花:「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我抬手,「今天也不是什么大日子,越贵妃怎么来了?」

她坐在榻上,柔弱无骨,颈上的红痕若隐若现,昭示着宠爱:「近来皇上赏了嫔妾一些宝物。嫔妾自知无福,所以特来献给皇后娘娘。」

我抬手制止了宫人:「既然是皇上赏的,自然有他的考量。你好生收着便是。」

「这也是嫔妾的一片心意,还请皇后娘娘收下。」

不由分说,韩婉清留下了一柄玉如意。

她起身行礼:「嫔妾先行告退。」

她笑得一脸羞涩。

「皇上最近夜夜都要过来,实在是让嫔妾心有不安呐。」

「你只要好生侍奉皇上便是,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正道。」我笑意盈盈,面上没有半分不快。

许是没得到她想要的反应,韩婉清冷哼了一声,扭腰离开。

「娘娘!」小翠一脸愤慨,「越贵妃她那般无礼,还那样羞辱您,您为何还要……」

「何必与她逞一时口舌之快?」我眸子平静,「只要不动摇我的地位,她与我何干?」

小翠仍是一脸不忿。

下朝时,谢志恒倒是破天荒来了凤仪宫。

「娘娘,皇上来了!」小翠的声音含着惊喜。

这丫头,还未看清皇上的来意呢。

我起身迎接。

「参见皇上。」

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责骂便砸了下来。

「皇后,你如今为何如此悍妒?」

「左不过是一柄玉如意,既是朕赏给越贵妃的东西,你为何还要夺来?」

「你已经拥有那么多,为何不能容下她?」

我闭了闭眼。

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谢志恒,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上次,她的玉佩坠入池塘,谢志恒逼我跳下去找。

我一身污泥,却看见韩婉清缩在他怀里。

「皇上,我刚才没摸到玉佩,这才怪罪了姐姐……」

我把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他却弃如敝履。

谢志恒早就不是我心心念念的少年了。

「臣妾知罪。」

我的心也早在那年生辰那日,便凉透了。

3

那时,韩婉清还是个妃子。

我备好了饭菜,满心欢喜地等着谢志恒。

但等到饭菜凉透,等来的却是一个通报的小太监。

「皇后娘娘……」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

「婉妃派人来报,说她……说她心口绞痛。」

「皇上今晚去朝阳宫了。」

我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不出意外,第二天,我就成了满皇宫的笑柄。

从前与我交恶的妃嫔纷纷出言讥讽。

父兄听闻我受此大辱,怒不可遏。

我倒是沉静,劝止了他们。

皇帝多疑,现在巴不得抓住我楚家的错处小题大做。

我们年少的感情也在朝堂的争斗中化为了泡沫。

我不得不战战兢兢,去维护皇家和楚家之间那微弱的平衡。

生辰后一日的补偿,也不过是些金玉之物,还有那一句轻飘飘的:

「曦曦,你是皇后,自然应当大度些。婉清她性子柔弱,朕自然要多看护她。」

而韩婉清的生辰时,皇上破格赏赐了不少稀奇之物。

我便明白,不是没有,是没把我放心上罢了。

至于韩婉清,第一次见她,我便觉得奇怪。

她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怯弱,反而敢于直视天威。

她看不惯行礼作揖,嚷着「生而平等」。

她嘴里还总蹦出些新词来,因此皇上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的晋升前所未有地快,宠爱也无可比拟。

短短大半年,便从宫女一跃成了贵妃。

只是等她成了贵妃后,她到再也没有嚷过「平等」,要求免礼。

每每和她宿于一处时,皇帝总是不肯早朝。

后宫妃嫔都说她是狐狸精,我心底也开始思量。

莫不是真被什么精怪上了身?

4

我被皇上处罚,禁足在凤仪宫中。

小翠急得都快哭了:「皇后娘娘,您快想想办法啊!」

「皇上将协理六宫之权给了越贵妃,现在外面全是她的亲信啊!」

我放下手中的毛笔。

「小翠,你看本宫写的这篇《清静经》,可好?」

她虽然不解,却还是点头。

「皇后娘娘写的,自然是好的。」

我低头研墨。

「去找人传信给父兄,告诉他们早做打算。」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我不想做到这一步,心底对谢志恒还抱有一丝期待。

「皇后娘娘的凤仪宫,竟然也有如此冷清的时候。」

韩婉清带着宫人来了。

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得意。

我没搭话,她踱步桌前:「哎呀,皇后娘娘果真一笔好字,嫔妾是万万比不上的。」

她把纸张随意一扬,便落了满地。

「皇后娘娘,被禁足的滋味不好受吧?」

「现在,掌管六宫的权利可是在我手里呢。」

我淡淡一笑。

「是吗。」

连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都不懂,蠢货。

见我没什么反应,她兴致缺缺地离开了。

5.

小翠端着饭菜进来。

「皇后娘娘,御膳房的饭菜实在是难以下咽,奴婢悄悄让小厨房做了几道送来。」

「好端端的,怎么御膳房少了供应?」

「说是越贵妃彻查后宫,就连下人们的俸禄都扣了不少。」

「就连消暑的绿豆汤,都得下人们自掏腰包买了。」

「听说那些钱都是进了越贵妃的私库,真是鹭鸶腿上刮精肉,什么都不放过。」小翠的神情有些鄙夷。

我研墨的手一顿。

「只是可怜了夏日里那些中暑的下人。去我私库里取出些来,买几碗绿豆汤送去。」

等我禁足出来,后宫早已怨声载道。

虽然皇帝杀鸡儆猴了几个嚼舌根的宫人,但成效甚微。

万般无奈之下,谢志恒来到了凤仪宫。

「曦曦,我那日是急火攻心才那样说……」他看着我的脸,露出久违的温柔,「你还是我唯一的皇后,执掌凤印,掌六宫之权。」

我行礼:「多谢皇上关怀。」

这是见不得韩婉清受苦,把我推出来救急了。

凤仪宫景色依旧,心境却不如从前了。

越贵妃怀孕了。

6.

皇帝大喜,大肆庆贺。

小翠一脸着急:「皇后娘娘,您入宫多年还未诞育子嗣,越贵妃有了子嗣,难保不会取代您的位置啊!」

我毫不在意。

「由她去吧。」

因为恩怨而牵连到无辜的孩子,我做不到。

前一段时间被禁足凤仪宫,两耳不闻窗外事,我倒养好了身子,脸色红润起来,不复从前的枯槁之色。

眉目流转之间,颇见以往的昳丽。

想当初,我也是倾城之姿,不然也不会让谢志恒心甘情愿立我为后。

越贵妃虽然由御医多加照顾,却缘着怀孕,难免水肿。

皇上来凤仪宫的次数越来越多。

床榻间,他嗓音温柔:「朕若是寻常男子,有你一个贤妻,婉清一个美妾,此生足矣。」

我无声冷笑。

当初他执着我的手对天起誓:「曦曦,我这辈子只娶你一人。」

如今这誓言仿佛还在我的耳畔萦绕。

可后来我的父兄推举他为帝,他抱歉地看着我。

「曦曦,对不起,我是皇帝,总是身不由己……」

我知道他做不到当初的承诺,无声应允。

我看着他纳三宫六院,看着他对韩婉清动了真心……

小翠帮我梳着长发,看到我脖颈间的红痕,有些脸红:「娘娘,皇上最近宠爱您,您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我抚上自己的小腹。

说真的,我心底也有疑惑。

进宫多年,我也承了不少雨露,却始终没有动静。

我只当是时机不对,如今小翠的话却点醒了我。

「小翠,你去叫御医来。」

御医把过脉,作揖道:「娘娘身体虚弱,气血亏损,恐怕此生……难以有孕。」

7.

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桌角。

撒谎!

从小父亲教我诗书,兄长教我骑射。我并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也能提枪跃马。

怎么可能气血亏损?

我差人去请丞相府的府医。

白发苍苍的老人把上我的手腕,老泪纵横:

「小姐,您不过进宫几年,身体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我扶起他。

「您一五一十地说。」

「小姐的身子如今气血两虚,再难生育了。」

「小姐出府前身子康健,就算是年岁渐长,底子也是好的。要达到这种程度,肯定是阴毒之物日积月累才坏了身子……」

我如坠冰窟,手指捏紧了丝帕。

日积月累……

入宫以来我处处谨慎,后宫妃嫔送来的东西要么经过太医之手,要么压根不用。

只有皇帝,我对他从未设防。

那个竹马——谢志恒。

我颤抖着手将身上他赏赐的香囊摘下来。

这香囊,还是他登基不久后予我的。

「曦曦,这是我亲手绣的。」他的眼神温柔,「我只会为你一人如此。」

那时的我感动得眼泪汪汪,嘴上怪他不勤于政事,做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私下里却爱不释手,从未离身。

「劳烦您看看,这里面有无什么伤身之物?」

府医剪开香囊,仿佛也把我的心也剪开了一角。

细细查看后,他跪倒在地。

「皇后娘娘明鉴,这其中除了寻常香料外,更添了一味麝香。」

我单手支在桌上,香囊里的香料滚了一地。

心脏被剪开的那一角不断扩大,寒风吹过,不停漏风。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他就开始提防着我、提防着楚家了。

我这辈子,再也做不了母亲了。

8.

良久,我听见自己说:「您回去吧。别对任何人提起此事。」

「娘娘……」小翠送走府医,见我神情疲惫,跪倒在地。

「娘娘,您要不和皇上和离,咱们回府去吧!有老爷和将军在,您还是相府的小姐啊!」

这丫头泣不成声:「我实在见不得他们这么磋磨小姐……」

我看向窗外,一片漆黑,恍然记起了自己在府上的日子。

那时的我拥有全京城贵女都羡慕的显赫家世。

父亲是当朝丞相,兄长是骠骑大将军,我更是家中的独女。

父亲没有纳妾,只有我和兄长两个孩子。

我不学绣花学诗书,不学琴画学骑射,无忧无虑。

我常进宫,对尚是五皇子的谢志桓情有独钟。

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皇帝索性为我们二人赐婚。少年夫妻,也曾如胶似漆。

但如今我却被困在这四方的宫殿里,折了羽翼。

马背上的骑射、记忆里那个鲜活的少女,似乎也随之远去了。

「小翠,你知道吗?」我环顾着华美的宫殿,「我就像一只鸟一样,被圈在这笼子里。」

出了皇宫,还有更大的牢笼。

都是笼中鸟,何来自在不自在?

晚间,我正打算入眠,太监匆匆来报。

「皇后娘娘,不好了,越贵妃流产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流产?

我赶到时,朝阳宫里惨烈异常。

房里满是血腥气,还混杂着香味,令人作呕。

我叫来御医:「怎么回事?」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皇帝一眼,才回答:

「贵妃娘娘是在和皇帝亲热时滑的胎……贵妃娘娘胎气尚不稳固,想必是一时情动,这才滑了胎。」

谢志恒双目通红,瞪着跪了一地的御医:

「废物!一群废物!」

年纪最大的老太医斗胆回答:「皇上,即便老朽拼尽一身医术,这个孩子也保不住了啊。」

谢志恒气得长舒气。

我沉声道:「那就保贵妃。」

御医们如逢大赦,开方的开方,熬药的熬药。

他却突然发疯一般:「是不是你!」

他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是不是你,容不下清儿,才让她滑了胎!」

「朕分明记挂着她有孕在身,为何控制不住……」

一个巴掌落在我脸上。

我的耳朵嗡鸣不已,只觉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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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讲故事的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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