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无人机在俄乌冲突中玩出了令人胆寒的新花样。过去一周，多段视频显示，乌克兰无人机将燃烧铝热剂喷射到俄罗斯以树林为依托的阵地上空，给俄军士兵的生命带来巨大威胁，场面极其惨烈。

铝热剂主要由氧化铁和铝组成，燃烧温度高达约 2400 摄氏度，常用于手榴弹和炮弹等面打击武器。此前，俄罗斯军队常使用火炮发射铝热剂进入乌军坚守的阵地，尤其是城市阵地，被网友称为“人间炼狱”。2022 年 5 月前后，社交媒体上就曾出现俄罗斯可能使用含有铝热剂混合物的炮弹轰炸马里乌波尔和顿涅茨克市马林卡的视频。俄军公开的视频则显示，整个阵地化为枯枝朽木的废墟，一些士兵的背部被烧成了马蜂窝状，非常悲惨。

如今，乌克兰的“龙”无人机将铝热剂作为攻击武器，通过将化合物分散在俄罗斯人可能藏身的树林、树叶以及战壕中，这是一种全新的战术创新。它不仅是对商用无人机的全新利用，还放大了铝热剂的精确打击能力，给俄军造成极大杀伤。在夏天，铝热剂烧毁生长物，减少了敌人的藏身之处，增加了他们的暴露度。一旦投放到战壕中，更是可以杀死暴露其中的任何东西，甚至能扼杀氧气并烧伤那些未直接接触它的人。

乌军第 60 机械化旅发布的视频中，一架无人机记录了另一架燃烧的无人机用铝热剂覆盖沿林线的俄罗斯阵地。该旅称“攻击无人机是复仇之翼，直接从天而降！”他们认为这种武器以其他武器无法达到的精度燃烧敌人阵地，成为对敌人的真正威胁。第 116 旅也发布了一段视频，一架铝热剂投掷无人机如彗星般燃烧着俄罗斯的一个阵地。虽然该部门对在互联网上分享新技术摧毁敌人的行为有所抱怨，但也展示了这种武器的强大威力。

表面上看，乌克兰似乎获得了一种杀死对峙战壕俄军的新战术，但这种战术估计很容易被俄罗斯学去，因为它几乎没有技术含量，无非就是看谁能在国际市场上获得更多的农用多旋翼无机或小型固定翼无人机。而仅仅几天之后后，俄罗斯军队就公开了使用“龙炎”焚烧乌军阵地的画面，同样也是投放了铝热剂。

今天我们讨论这个话题，主要是为了观察乌克兰战场上无人机的使用变化及其带来的重要影响。

首先，这种杀人无人机的出现，意味着商用无人机正在从点杀伤武器过渡到面杀伤武器。这种新的无人机武器以令人难以置信的精度实现大面积打击效果，且不会对操作员造成风险。一架无人机在铝热剂喷出时能造成巨大伤害，远超通常与小型武器化无人机相关的有限效果，其心理震慑作用也不可小觑。

其次，这种无人机同样属于廉价作战平台，是各方都能消耗得起的作战装备，未来有可能成为堑壕战的真正游戏规则改变者。也就是说，如果乌克兰人玩出作战体系，就有可能发展出一种更为有效的攻坚战法，广泛适用于乌克兰战场上的作战样式。

最后，面杀伤廉价无人机的出现，还意味着乌克兰战场上的人员伤亡将与无人装备的使用比例直接相关，战争潜力将有可能在很大程度上由无人机供应链来决定，而不再是士兵的人数或其他军事资源。也就是说，如果俄罗斯军队在大型多旋翼无人机的生产上不能占据优势，未来将有可能在对峙作战时吃大亏。

需要注意的是，《日内瓦公约》并未明确禁止使用铝热剂作为武器，但人权观察谴责其中的“漏洞”，认为燃烧武器会给人类带来重大痛苦。可以预见，乌克兰战场已然成为武器开发的现场实验室，而乌克兰无人机的铝热剂攻击战术，也为这场惨烈的战争增添了新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