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年没涨薪,老板却转头把答应给我的项目给了新人。
我去找老板争论,他却要我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够努力。
新人升职加薪,怂恿老板将我开除。
我反手把账本送到了税务局。
打压我?给我画饼?都给我进去接受改造吧!
2、
早晨刚过七点,我的手机就开始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我揉揉胀痛的额头,刚接通,就听见老板劈头盖脸地呵斥。
“安可!你都是老员工了,就是这么给新人做榜样的?”
张勋嗓门特别大,震得我耳膜生疼。
或许是昨晚喝了太多酒的缘故,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我一直不说话,他又缓和了语气。
“我知道你对我的安排有意见,这样,你来公司咱们谈谈。”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晃晃脑袋,这才感觉清醒一点,还有愤怒。
昨晚那么对老娘,现在还和我大呼小叫上了?
我当即穿上衣服就杀到了公司,一进门,我就直冲老板办公室。
“安可,你昨晚不声不吭就摔门走,这是给谁甩脸子呢?”
听他提起昨晚,我的无名火就开始蹭蹭蹭的往上涨。
昨天难得公费团建。
包厢里,老板忽然站起身大声道。
“我决定让叶欣接管新的香水产品线!”
“让我们热烈祝贺叶欣成为项目主管,来,干杯!”
角落里的叶欣也站了起来,夹着嗓子举起了酒杯 :“谢谢大家对我的照顾,我会做好的。”
众人脸色古怪,虽然举起了酒杯,但眼神却都有意无意往我这边瞟。
共事三年,谁不知道这个项目几乎已经内定给我了。
我有能力有资历,兢兢业业地做着两倍的工作,这个项目给我大家一点也不眼红。
可是叶欣她刚刚大学毕业,打印文件把纸卷进滚轮里,做会议记录忘记开录音。
不管是工作经验还是生活经验,她都缺乏的像个白痴。
她凭什么。
我脸色难看,手迟迟不动。
老板也注意到了我的举动,不悦道:“安可,你没听见吗?”
我翻了个白眼。
为了给事情留一点余地,我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推开包厢门就走了出去。
晚风有点冷。
下午老板有意无意提起团建时要宣布主管,我在众人的起哄中穿了一件有些薄的小礼服裙。
现在看来,真像个笑话。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来公司三年,一直拿着最低的工资做最多的事。
父母离异,我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
大前年她生了病,虽然不致命,但却需要一直吃药。
我不能失去收入。
直到后来工资条被泄密,我才知道新来的实习生都比我多拿一千。
我去找老板提加薪,他却一直推脱,还给我画饼说要把新产品线给我管。
张勋还半威逼半利诱,如果我离职就要在人事界封杀我。
当时刚出社会缺少经验。我竟然真的信了,工作的更加勤勤恳恳。
饭局,会议,我一个人顶三个人。
因为这些年没有找到合适的跳槽工作,再加上有意无意的小甜头,我一直没能离开公司。
公司会计是老板小姨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还要抽空做她的工作。
老板却一直说还不到机会。
本来以为这次终于熬出头了。
谁知道却被一个新来的所谓高材生抢走。
我在便利店买了好几瓶酒,回家边喝边哭。
我没去上班。
我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直到被电话铃声叫醒。
3、
“张总,你要是把这个项目给我哪个同事,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我把工资条拍在桌子上。
“可你让一个新人来管……”
“哎。”张勋装模作样的放下茶杯,“年轻人不要这么着急。”
张勋笑眯眯的看着我:“人叶欣毕竟是高材生。你说你来公司这么多年了,还不能让我放心把项目交给你。”
“你是不是要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做的哪里不够好?我这也是在历练你。”
“历练?”我气极反笑,“张总,我觉得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我为什么要给你交代?”张勋砰一声把水杯砸在桌子上。
“叶欣上次私自篡改给甲方的合同,导致公司亏损,大家一个月的工资都没发下来。还有上上次,她记错报价,导致上百万的单子白干。”
“告诉我,我比她差在哪一点了?”
“叶欣长得漂亮,会说话,这一点就比你强太多!”
“行。”我走出老板办公室,将门重重砸上。
回到工位,我就开始收拾东西。
上个月,医生告诉我奶奶的病情稳定下来,不用一直吃药了。
那个时候张勋刚给我画了新饼。
我本着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的想法,决定等这次新品上线再说。
现在我有了点存款,也有了底气
我是不打算再受这窝囊气了。
同事黎冉拉住我:“安可,你要辞职啊?”
“对。”我胡乱把东西往纸箱里放着。
“你傻啊,后天就是十五号,你好歹等这个月社保交了再走啊。”
听她这么一说,我稍微冷静了一些。
我现在虽说有余钱,但也没富裕到一个月社保说不交就不交。
见我有所动摇,黎冉拉着我的手把我按在座位上。
“我悄悄和你说了吧,我们大家都觉得叶欣肯定管不好,到时候如果再选人,肯定会选你的。”
我敷衍的嗯了一声。
且不说张勋会不会重新选人,但是吃了三年画的大饼,我就一秒钟也不想再在公司待了。
吸引我的,纯粹是多交的一个月社保和三天工资。
我拿起纸条写了起来。
“你在写什么?”黎冉的注意力被我吸引。
“我去找老板申请居家办公。”
我拿着纸条又回到了老板办公室。
“我要申请居家办公。这是我的病历,我心脏不舒服,医嘱让我回家休息。”
病历是真的,我家族有遗传的心脏病,这几年高强度工作,心脏总时不时抽痛。
医嘱很早就开了,只是我一直根本没空休息。
我原本以为应该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张勋很爽快就给我签了。
“行,那你回去好好休息,过两天再回来,我把你调到叶欣那边,你去帮帮她。”
我冷哼一声,不想和他多说话。
我知道张勋想干什么,无非就是趁这两天给叶欣撑撑腰,让她站稳脚跟。
没关系,马上这破烂事就轮不到我了。
4、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最近的商场找了家火锅店。
三年了,为了省钱,我从来没有买过一件新衣服,在外面吃过一顿饭。
就连同事有意无意的拉踩,和老板的打压我也只能忍气吞声。
我一个人点了很多份食物,把自己喂饱之后越想越气。
打工人凭什么要活该被欺负?
就因为我三年前还是个学生?就因为要巴结老板过活?
几年的委屈在这一刻汇聚成怒气。
狗资本家。
我要是就这么憋屈的走了,那岂不是助长他们随便欺凌打工人的威风?
如果我忍气吞声,以后张勋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回去的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该怎么整治张勋。
直到打开书房门,我看见了厚厚的一摞笔记本。
一个计划慢慢浮现在我脑海里。
三天之后,我回了公司。
拿好东西,刚打算去提离职,叶欣忽然杵到了我面前。
“安可,这个表你帮我做一下。”
我接过一看,发现是最基本的成本清单。
我把东西甩回去:“自己的工作自己做。”
我说完就想走。
“安可,张总说你现在是我组里的人。”叶欣语气不善。
我动一步,她动一步,死死的挡在我面前。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个表我不会弄,让你干难道不是你的分内之事吗?”
我一把把纸夺过来:“看好了,总共就那么几个原材料,供应商报价都在文件柜里放着,你说你不会?”
我指点一番,然后把纸怼到叶欣脸上,锋利的纸张边缘刮掉了叶欣鼻子上的妆,漏出一片雀斑。
“我真不知道你大学四年难道都是水出来的吗?还有你金融专业,你的毕业论文难道是抄的?”
“另外,你鼻子上的腻子掉了。”
“你!”叶欣被我怼的说不出话来。
或许是她刚进公司的时候我看起来老实巴交,就觉得可以对我颐指气使了。
见我一改常态,把叶欣喷的狗血临头,众人纷纷投来讶异的目光。
我没时间管他们,因为我听见叶欣在办公室里哭,紧接着是张勋拍桌子的声音:“安可,你给我过来!”
我一点也不畏惧。
回家之后,奶奶告诉我医生说她的身体恢复的特别好。
这不就是老天都想让我替打工人出口恶气吗?
从昨天决定和张勋死磕到底那一刻,我的怯懦就都已经化为斗志了。
5、
我昂首挺胸的走进去,就看见叶欣正搬了把椅子坐在张勋旁边哭。
她鼻子上已经补好妆了,就是看起来像是用手抹的,色块斑驳,特别滑稽。
见我进来,张勋把玻璃杯摔在我脚下。
“安可,你就是这么欺负新人的?”
“我可没欺负她,自己的工作不想做,就推给我,我是她爹还是她妈啊?”
“你!”张勋指着我,气的说不出话。
叶欣也不哭了,拉着张勋胳膊:“张总,你把她开除了吧?”
她左右晃着身体,声音也夹起来。
张勋似乎很是犹豫:“开除的话,还要……”
叶欣干脆直接抱着他的手臂,声音嗲嗲的:“张总。”
我一阵恶寒,胳膊上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想到叶欣说的开除,我又兴奋起来。
开除好啊,开除还能给我n+1的补偿金。
张勋阴沉着脸看向我,我在心里不停呐喊。
开除我,快开除我。
到时候我整治他也就更方便。
终于,张勋说出了我梦寐以求的话。
“安可,你被开除了!”
“没问题张总,补偿金哪里领?”
“补偿金?”张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没有补偿金,你爱告就去告,我这么多员工都没给过,也不差你一个。”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走出办公室。
不给是吧,现在不想给,到时候别求我收。
我很快去人事办了离职,然后把东西都收拾好回了家。
我看着手里的东西,也感觉自己很可怜。
我把公司当家,东西竟然连一个收纳箱都装不满。
我刚回到公寓,就将一堆东西打包发到了张勋的邮箱。
怕他看不到,我还在微信大群里艾特了他一句。
“张总,我把东西发你邮件了。”
然后我就把手机关机,窝在沙发上睡午觉。
等我傍晚醒过来时开机一看,电话快要被打爆了。
未接来电全都是张勋。
我回拨过去,对面几乎秒接:“安可!你发那些东西他妈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扣扣手指甲,“我就是让你看下账本,然后看看你那个好小姨子是怎么做账的。”
“这账不都是你在做?和她有什么关系。”
“哎,张总,这话可不兴乱说。”我及时打断他,“我就是个前台,怎么可能插手公司的钱款问题?”
是的,我今天去办离职的时候,才发现是以前台接待给我办的入职。
前台的工资就那么点,当时被夸夸其谈忽悠一番,结果到头来竟然白干了那么多活。
“你就不怕我行业封杀你?”张勋在那头阴恻恻的说。
我伸了个懒腰:“张总,我知道你有人脉,你说我要是把这个交给税务局,你还有精力来封杀我吗?”
那边沉默了一瞬,然后我就听见张勋咬牙切齿的声音。
“行,安可,跟我玩阴的是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
我翻了个白眼。
废话,老娘好歹是top大学毕业的。
论脑子,论专业知识,论能力,我哪一点差了?
也就是当时着急找工作,跳了这个火坑而已。
我制止他接着说下去:“打住,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明天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带上我的赔偿金,我再考虑要不要把它交上去。”
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张勋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他明天肯定不会来。
但我手上可不止这一个把柄。
我拿出一张纸,思索了一会儿,最终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给张勋下套。
一个意思的剧怎么么多翻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