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给女同学送情书,她的父亲追我四里地,说了一番话,我哭了

一袖南烟顾 2025-01-19 10:00:27

“你跑什么?站住!我有话跟你说!”

听到背后的喊声,我腿一软,差点连人带车摔进路边的水沟里。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回头一看,果然是林燕的父亲。

他正大步朝我追过来,脸涨得通红,额头上全是汗。

我心里像翻了个桶一样,紧张得厉害,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骑车跑,还是停下来等他。

要是跑,他追上来肯定更生气;可要是等着,我该怎么解释那本书、那封信?

这事儿还得从头说起。

那是1998年,我刚满十八岁,家里穷得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父亲在镇上的砖厂扛水泥,腰早就废了,母亲为了几块钱的柴米油盐天天愁得睡不着觉。

家里还有个小弟才上小学,正是花钱的时候。

那年,我高考落榜了,心里窝着一股说不出的委屈。

其实我成绩不差,可考试那天吃坏了肚子,痛得冷汗直冒,最后硬是差了二十多分。

父亲劝我复读,说砸锅卖铁也要让我再考一次。

可我知道,家里是真的拿不出钱了。

我咬着牙,跟母亲商量着,要去南方打工。

“妈,咱家现在这情况,我再读书也是白搭,不如先挣点钱,等以后家里好了,小弟也能读书。”

母亲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可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件事放不下——林燕。

她是我高中同桌,个子高高的,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性格开朗,学习成绩也好,尤其数学,总是班里前三。

那段时间,她对我很好。

冬天的时候,看到我手冻得裂口子,就偷偷给我织了一副手套。

我咳嗽得厉害,她还自掏腰包给我买药。

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像是一粒粒火种,让我在灰暗的日子里找到了一点温暖。

高考结束后,我听说她也没考好,准备复读。

我心里想着,既然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那临走之前,哪怕冒着被人笑话的风险,也得让她知道我的心意。

于是,我鼓起勇气,给她写了一封情书。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写情书。

写得磕磕绊绊,几次都想撕了重来,最后还是咬牙夹在一本故事书里,第二天一早骑着车去了她家。

她家在村东头,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墙头上还爬着葡萄藤。

那天阳光很大,晒得人头晕,我在她家门口转来转去,迟迟不敢进去。

正琢磨着怎么把书交给她,她就从院子里走出来了,怀里抱着个盆,估摸着是去菜地摘菜。

我看到她的时候,心脏跳得厉害,差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林燕,这书是之前借你的,现在还给你。”

她愣了一下,接过书,笑着说:“啊?你什么时候借过我书,我怎么不记得?”

我被她问得一愣,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候,院子里传来她爸的声音:“谁在外面啊?”

我吓得心里一紧,赶紧把书往她手里一塞,骑上车就跑。

一路上,我的脑子乱成了一团。

既害怕她会看到信,又期待她会看到信。

这复杂的心情,让我连自己怎么骑到村口都不知道。

可谁知道,刚骑出四里地,就听见背后有人喊我。

转头一看,竟然是她爸追了上来。

“林建叔……”我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似的,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气喘吁吁地走到我面前,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却不凶:“跑什么?又没要打你。”

我低着头,还是不敢吭声。

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那本书:“书里的信,我看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脸烧得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喜欢林燕这事儿,我不怪你。可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配得上她吗?”

他的话像一根针,扎得我心直疼。

我低头不敢看他,只觉得自己特别丢人。

“你学习成绩不错,高考那事儿是运气不好。你要是现在放弃了,去打工,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要是真喜欢林燕,就该努力读书,出人头地,而不是想着逃避!”

我咬着牙,心里五味杂陈。

“林建叔,我也想读书,可家里实在没钱了。父亲前几个月生病,家里已经借了不少外债,我实在开不了口再让他们为我操心了。”

说到这,我的眼眶不争气地红了。

他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塞到我手里:“拿着!这钱你先用着,回学校复读去!我不求别的,就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两百块钱,在1998年可不是小数目。

我握着那钱,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叔,这钱我不能要……”

“拿着!这不是白给你的,是借。等你以后有出息了,再还给我。”

他说完,转身骑上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那天回家后,我把这事儿告诉了父亲。

父亲听了,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既然人家这么看好你,你就再拼一次吧!咱家就算再难,也不能让人看不起。”

于是,我带着那两百块钱,回到了学校。

复读这一年,我拼了命地学习。

每天第一个进教室,最后一个离开。

林燕也在复读班里,可我们的话少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都明白,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感情,而是未来。

第二年,我和她双双考上了大学。

我去了省城的一所工科大学,她去了师范学校。

虽然不在一个城市,但我们偶尔还能书信往来,互相鼓励。

大学毕业后,我进了一家不错的公司。

有了稳定的工作后,我第一时间提着礼物去了林燕家。

林建叔见到我,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行啊,我就知道你小子能成!”

我跟林燕结婚那天,他喝了不少酒,拍着我的肩膀感慨:“你们年轻人啊,别光顾着谈情说爱,得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年轻的时候多吃苦,将来才有甜头吃。”

如今想起这些,我依然觉得,那两百块不光是钱,更像是人生路上的一盏灯,照亮了我的未来。

“你跑什么?站住!我有话跟你说!”

那声喊,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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