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和涂山璟初识于清水镇,
璟被手足残杀,凌虐得不成狐样,若不是小医师身份的玟小六相救,几乎难捡回一条命。
但这个温馨的开场,存在一处疑点:
小六原本不想招惹身份尊贵神族,出于善良还是救济了涂山璟。
可是在涂山势力遍布的清水镇,叶十七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一直跟在小六身边的,
涂山家二公子失踪已久,怎么要等到静夜偶然在这边路过,才恢复涂山璟的身份?
太蹊跷了。
因为玟小六是破破烂烂小医师,没人关注?
说不通,因为小六看病问诊跟街坊邻居都很熟,那租户都知道了,管着清水镇房地产命脉的涂山老板们,能不知道吗?
要么,是因为涂山璟自己很会藏,留恋清水镇的生活,且他拥有专属族长技能的幻化术,
一见到玱玹、阿念这种神族,就把自己隐身起来。
这个解释也很勉强,
因为静夜的出现,是涂山更高的掌权人指派而来,显然主动权并不在涂山璟之手。
而且涂山璟被带走的时候,心情是纠结万分的,他也想继续当叶十七。
这说明他之前也没怎么藏,真要藏,涂山族的人不会在这个节点可以顺利找到他。
所以涂山璟出现在清水镇,可能真不是顺着河流偶然漂流至此。
接下来,笔者将从清水镇的布局、涂山家族祖先等角度入手,说明涂山氏族安排璟流落到清水镇,为何是一场对小夭的诱捕。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得知小夭要嫁丰隆的时候,涂山璟回过一次清水镇。
那时他苦闷至极,对着识神小狐自言自语。
说到了自己到清水镇被救的过往,也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彼时涂山璟难以自救,因为小狐被封禁了。
第一反应来看,我们回认为这种处境是加害璟的涂山篌造成的。
但真的是他封禁识神的吗?
恐怕涂山篌这个非正统老虎,并没有这个本事,他顶多是恰好碰到时机,对涂山璟下手施害罢了。
首先我们来看识神小狐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大家普遍认为,它是涂山璟的灵宠,帮他识途、追踪、变幻身影等等。
但结合原著与电视剧,
识神小狐其实是涂山先祖的游魂,需要用有修为的客体用精血祭养,才能护佑涂山子孙。
别看小狐憨态可掬,经常随着涂山璟的心情和意念做出一些可爱的反应,
实际上涉及识神的事情,都是比较血腥的。
防风意映为了赎罪,用一身精血祭养,最后被吸干吸老之恐怖,自不必多说;
识神在进行各种验证仪式的时候,也是用本命精血来进行:
比如确认天选之人,
再比如,用尾巴傀儡还原玟小六原貌的时候,也要用到心头血。
其实我们在原著中,也基本能看到作者桐华一些“机缘设定”,
以命换命、以魂换魂。
比如相柳用心头血和几命,救小夭,把她的神识(也就是魂魄),再还原回归到本体肉身。
而识神小狐已经是实体,但它必须一直接受血祭才能存在——
一方面,它通过自愿舍命之人,疯狂吸食;
另一方面,它也会选择“天选者”跟随,也就是涂山氏族长,
并且很有可能也是有克制地在吸族长本命精血的。
因为算下来,涂山氏历任族长都挺“短命”,
从《曾许诺》和《长相思》的描述来看,历代辰荣王跟皓翎王的更迭几个指头能数得过来,
但涂山氏已经换任几十代,恐怕内斗外争不足以解释。
所以涂山璟身体不好,并不仅仅是因为爱情过度耗费自己,以及被兄弟打到半残,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身为天选之人,要供养一部分精血给识神的缘故。
说回识神被封禁这回事。
看下来,我们可以理解,识神是先祖的一丝“执念”幻化而成,它更多是具备主动性的,而不是唯现任族长所驱使。
我们所看到的,涂山璟“使唤”小狐去给自己办事,只是表象。
实际上,识神小狐负有更大的责任和目标。
识神既然只跟从选定的族长,就不容易被他人所控制,
关于封禁一事,我们基本上可以排除涂山篌、防风意映、涂山太夫人这几个嫌疑人选。
因为他们再厉害,再想从中谋利、搅局,都没办法驱使或者囚禁识神。
这个推论并非毫无依据。
涂山璟曾用计,拿傀儡佯装自己被刺杀重伤,想引篌和意映漏出马脚。
当时这三人都蒙了,丝毫看不出破绽的。
太夫人信以为真,心疼孙子没两秒,就提出封锁消息。
篌和意映后来更是,对璟这波计策大为震惊。
所以说,这几个人连傀儡秘术都被绕得团团转,想封禁识神,还是差点火候吧。
涂山璟作为被寄居的客体,主动去封印识神没必要,
要是说出于修炼或者自己休养之类的目的,那在被兄弟残害的时候,一定会本能地解禁自救。
但从涂山璟的自述来看,他是在被虐到被救期间,都出于识神封锁状态。
能解释得通的,就是识神自己选择了封印。
而恰巧这个薄弱的时机,篌出手了。
识神为什么要封印自己,我们不得而知,但识神的控制能力,其实会给人一种骇人的感觉。
就是所谓的“天选”,很有可能只是在满足先祖的私欲。
其实涂山氏族从前也曾割据一方,是一个国,玉石丹青方面资源丰富。
后来没落成氏族,因精明经营,货通天下,慢慢垄断了陆地运输,在氏族里也能占据一方势力。
涂山子弟一直肩负着兴旺氏族的责任,我们看看凌虐小夭的那只坏狐狸,试图搅弄风云,扶持西炎九王子夷澎。
(在这篇中,笔者也写到上一辈的恩怨,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回顾:
重看《长相思》:小夭问及九尾狐是不是涂山璟的近亲,狐狸为什么避而不谈?只怕真相更毛骨悚然)
但他的政zhi抱负不止于此,更往前追溯,
其实经历了几代九尾族长的谋略,才有了当时可以选择夷澎的局面。
三王族,西炎、辰荣、皓翎,其实原本是盘古大帝统一领土下,分守三个地方的诸侯。
但后来盘古大帝去世,地方分分合合,混战不断,
最后成气候的彼此能够抗衡的就是这几个,青丘原本也在行列中,但后来也国破没落。
这其中,涂山氏真的甘心吗?
辰荣厉害的地方在于医术和农耕,辰荣王尝百草,小夭的天赋也来自于先祖。
西炎是后来兴起的强盛之国,因为联姻掌握了西陵(玱玹祖母)的先进织造技术,造盔制甲也有优势。
皓翎地理位置来看临海,基本可以自给自足,没有扩张和交换需求。而皓翎王年少时热爱研究铸铁工艺,打铁冶金是一把好手,武器自不用说。
文中剧中都有提到,皓翎王找金天氏造物,基本上国家武器都是在这造的。
但奇妙的是,金天氏是谁家的?
防风邶带小夭上金天氏的武器铺逛弓箭,涂山璟也出现了,店员也对他点头哈腰。
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这背后,其实是涂山氏多年的布局。
“坏狐狸”看似支持西炎的夷澎,实则前面已经铺垫多年,
西陵的王族血脉,在这些年间因为频繁内斗,而逐渐稀薄(最后西陵一脉只剩夭玹),其中不无狐狸的手笔。
挑动辰荣与西炎之战,对赤宸和西陵珩之恋感到危机,一定要将他们全家斩杀,也是为了维持双方实力互相消耗。
而后来,老西炎王诸多子嗣中,只剩下五王、七王两个儿子,也说明涂山长久的布局成功了一步。
而坏狐狸所支持的友人夷澎,即便当初上位成功,也口碑崩坏,继位即失势,
狐狸一直是隐匿在别后操纵局势的,这一点从小夭母亲西陵珩猜出狐狸身份,
夷澎的震惊和不安可以看出,两人是提早商议过,让狐狸在背后当神秘的麒麟才子的。
包括清水镇的布局,各方势力在此拉锯,而偏偏涂山家是在这里势力很强,仍然保持中立的一族。
时不时地,还给各方送去补给的口粮、军备等等。
所以,坏狐狸这么多动作,并非一人之志可以解释,很可能是复兴狐族的使命使然。
而涂山氏之所以那么重视绵延子孙,并且强调九尾正统,
一方面是因为识神祭养之故,子嗣绵薄、短命,九尾在诸多狐族中生命力和能力更强,
另一方面,也是每一任要继承的使命之重,必须是拥有超绝才智者,才能承担。
但先祖以为借由识神,能够控制每一任族长,涂山璟却是个例外。
他志不在此,虽然也会借由眼下的局势去协调、交换利益,
但要说搅动全局,让青丘一族坐收渔翁之利,他没这个兴趣。
但识神不能让自己那么多年的谋布毁于一个涂山璟啊,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
涂山族是没有族长的,甚至涂山璟失踪,也只是表面做做功夫,不去好好查好好找,
因为知道就在清水镇这个眼皮底下。
而识神隐匿自己多年,发现仍然找不到一个接任者的时候,涂山璟这枚“弃子”便被复用了。
关键点来了,在清水镇的时候,识神也应该是感受到了小夭这个“大肉参”的存在。
涂山璟漂流到小医馆被救,很有可能并非偶然,而是识神的某种测试。
玟小六用自己的血为他疗伤,几乎可以说是自愿献祭。
还记得涂山璟和小六被玱玹关在囚车里,前往皓翎途中的对话吗?
涂山璟也受了伤,小六又像以前一样用血为他疗伤,
涂山璟认真地说,没必要用你的血。
这里初看的时候会觉得,他好像是刚刚才得知小夭的血有疗效,之前他的恢复都靠的是这个法子。
可是心思缜密、朝夕相处的涂山璟,怎么会不知道小六之前腕口一直缠着纱布?
小夭之身对识神来说,比有修为的神族供养要更管用,但涂山璟几乎是郑重地宣告,以后不准。
所以这里其实是涂山璟对识神的又一次违抗。
可以说叶十七,是涂山家族中,鲜有的自主觉醒人物,
对他来说,他有过一段短暂的,关闭识神控制的时间。
从前,青丘公子也不乏那些精明的运作手段,基本上也是奔着涂山蓝图去的,但在遇见小夭之后,一切都变了。
识神应该也是觉察到了,所以很快定下了下一任的天选者。
而别忘了,涂山璟寿数之短,也是识神可以控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