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婴孩的啼哭声划破天际,眠棠产下了一个男婴。
乔武激动地老泪纵横道:“眠丫头此番受了大罪了,待她醒来一定要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乔家大娘子则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句:“哪个女人没生过孩子,怎么到她就这么矫情了。”
乔羡听到,赶紧拧了自家娘子一把低声呵斥道:“你个婆娘 闭上你的乌鸦嘴。”
被丈夫训斥,乔大娘子更委屈了,抹了把泪转身就要离开,被乔羡死死拽住。
虽然乔武发话,眠棠就是自家人想怎么住就怎么住,但眠棠还是执意刚出了月子就搬了出去。
临行前,乔武老泪纵横地拉着眠棠道:“眠丫头,外祖父对不住你,也对不起你的母亲,没能照顾好她唯一的孩子。”
眠棠抱着孩子跪在乔武面前道:“外祖父,您千万别这么说,能得外祖父照顾许久,眠棠和母亲已是万分感激,只希望外祖父勿要多思多虑,一定保重好身体,让眠棠有一个尽孝的机会。”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好在眠棠买的院子离乔家不远,乔武又派了两个丫鬟,又将待在自己身边多年身手敏捷的伙计乔三也一并指给了眠棠,这才依依不舍地放眠棠离开。
眠棠买的院落不算大,但安置好孩子和仆役倒也绰绰有余。
正逢集市,眠棠带着翠竹和乔三到街上置办了好些桌椅板凳,待收拾了一番后,院子也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历经世事,眠棠早已对外面的红尘世界没了兴趣,只想带着孩子安安稳稳地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待孩子百日时,陆武想要热热闹闹地给孩子办个百日宴,但眠棠知道崔行舟的耳目就在不远处,心有顾虑却又无法与陆武言说好说歹说才推脱掉。
即便如此,陆武还是让陆家所有人到场好好地热闹了一场。
趁着无人之际,陆武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眠棠打开一看,是一把精致的长命金锁。
“眠丫头,这是我请工匠打造的送给孩子。”
眠棠怀中的孩子似乎听懂了曾祖父的话竟挥舞着拳头咯咯笑出来声。
“宝宝,这是曾祖父。”
“孩子起名了吗?”
“还没有呢,外祖父。”
“我看这孩子皮实,小名就先叫实哥儿吧!”
“谢外祖父,我们有名字喽,实哥儿!”眠棠亲吻着实哥儿的小拳头开心地说道。
崔行舟这段时间因为出使之前的准备工作忙得昏天黑地。
吃睡恨不得都睡在书房。
这天崔行舟抬起头发现天早已黑了,莫如端来的饭菜也早都凉了。
崔行舟叹了口气扯了条毯子和衣卧在了窄榻上。
睡得刚迷迷糊糊,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肉乎乎的孩子,冲着自己“咯咯”直笑。
崔行舟正纳闷时,只见面前的肉团子爬到自己身边,张开小手直要抱抱。
崔行舟越看越喜欢,正想抱起他来,突然被一声雷声惊醒。
再看外面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想起刚刚梦境中发生的事情,崔行舟只觉得真实的可怕,又想到自己之前那个还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崔行舟只觉得遗憾地心痛。
若是自己的那个孩子还在,现在应该已经出了,就和梦中的那个孩子一般大了吧!
崔行舟自觉自己是个不信神佛的人,也时常对母亲敲钟打坐嗤之以鼻,但现在他觉得人生在世或许真是有缘分一说。
缘来时,自己和眠棠情意绵绵,缘散时则不顾自己挽留各奔东西。
可怜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儿。
因此天一亮,崔行舟就去了楚太妃时常去上香祈福的寺庙为失去的孩儿祝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