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钱,给他当了五年的合约情人。
五年到期了,他的白月光也回来了。本以为五年会有感情,最后还是我一厢情愿。
1
“啪”的一声脆响。
一张银行卡被甩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从报纸中抬头看向刚刚扔卡的男人。
“里面有五百万,算是我提前解约的违约金,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看着男人眉尾处还在流血的伤口,我皱眉:“傅北寒,你的脸怎么受伤了?”
傅北寒一愣,似乎没想到我开口就问他受伤的事,不耐烦地倪着我的脸,一开口语气强硬:“与你无关。”
我有些迫切:“会留疤吗?”
傅北寒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语气缓和了几分:“会,不过这都不是你该管的了。”
我愣住,看着他的伤口发呆。
傅北寒却误以为是我不想走,眼神凌厉起来:“萧清然,我一开始就说过,不要觊觎这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看我面无表情没有动作,他还想再劝。
我却抢先打断了他:“好。”
说完,没再管傅北寒,收起他给我的银行卡,转身上楼了。
2
今天,是傅北寒的生日,我本来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等他回来。
可是没想到他刚一进门,连外套都来不及换下,一张口就是要和我终止合约。
我知道,因为傅北寒的初恋兼白月光——牧云柔,回国了。
我不光知道她回国了,我还知道今天傅北寒去接她了。
不过很不幸的,他们两个不小心出了车祸。
车祸是小车祸,只不过傅北寒牢牢地把牧云柔护在身下,以至于自己轻微负伤,牧云柔则一点屁事没有。
私家侦探很负责,甚至还要当场给我还原当时的情形。
我连忙摆手,付了钱后让他离开了。
第一次听到牧云柔这个名字,是在一次傅北寒酒后。
那天是牧云柔的生日,他照例请了假陪我。
隔着桌上的烛光,他带着几分醉意地看向我,喃喃道:“阿柔····”
我面色不变,问:“阿柔是谁?”
“阿柔就是阿柔啊。”傅北寒孩子气地说道。
我耸耸肩,没有答话,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口酒。
傅北寒像是喝醉了,见我不理他,晃晃悠悠地起身,把我抱在了怀里。
“阿柔,别不理我。”
我想提醒他叫错了人,但是想了想,还是没动。
在他的唇离我只有几公分远的时候,我一把拽住他的头发,撞向我面前的桌子。
疼痛似乎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眨眨眼,看清我们两人的姿势后,冷了脸,一把将我推开。
“萧清然,摆好你的位置,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3
再检查了一遍行李箱里的东西后,我拉上拉链,从傅北寒的家里走了出来。
正值六月,京都的夏天热的燥人。
我抬手打了辆车,报了个地名,车子便飞快驶去。
萧家自五年前就只剩下我和萧宴了,这回被赶出来无处可去,只好去他那里碰碰运气。
还好,萧宴虽然嘴里骂骂咧咧的,但还是开门让我进去了。
我拍拍他的肩:“好久不见啊老弟。”
他表情嫌弃,却没有甩掉我的手:“但愿不见。”
夜晚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卸下一身疲惫,心里却在难过。
我难过傅北寒终止合约。
我难过傅北寒眉尾受伤留疤。
我难过我再也看不到傅北寒,
的脸。
那张我深深埋在心里,描绘过无数遍,想念了无数遍,和傅北寒相似度九分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叫,裴君然。
4
第一次见到傅北寒的时候,我记得我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捏碎。
像,真的太像了。
他的脸,和裴君然的脸实在是太像了。
只是下一秒,我的心里满是失望。
男人的脸线条刚硬冷冽,薄唇紧抿,不怒自威。
而裴君然的嘴角却常年挂着温柔的笑,眉眼丰朗,浑身都散发着温暖与阳光。
九分像,差一分,就不是他。
虽满心失望,但我还是不舍得收回视线,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
无关别的,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见这张脸这么生动地与人说笑了。
似乎我的视线太过直接,那张脸的主人也被我惊扰,下一瞬,他就抬眼看了过来。
我能直白地看见他眼里的震惊,但我不想细想,只是静静地欣赏着那张脸。
能多一秒就是一秒。
那是在一场小型宴会上,我是端茶倒水的服务生,他是赫赫有名的公司创始人。
再后来,他就找到了我。
并且要我做他五年的合约情人。
他说他叫傅北寒。
我在心底默默摇头,不,你是裴君然。
思绪翻飞,我躺在床上兀自神伤。
但是今天,傅北寒的脸受伤了。
眉尾那处划了约五厘米长的伤疤。
破坏了整张脸。
我看着他时,几乎有些陌生。
我几乎不认识他是谁,因为那张脸,不再像裴君然了。
我再一次陷入了失去裴君然的事实中。
一如五年前,一如现在。
5
我其实知道,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遇到傅北寒的那年,我刚刚搬来z市不久。
我也,刚刚失去裴君然不久。
搬去和傅北寒住的这段日子,我一直在给自己洗脑,我固执地把他当成裴君然。
可是在无数个生活习惯里,在某几个傅北寒失控想要近距离靠近我的时候。
我又忍不住怨恨,他不是裴君然。
这两种情绪交叠出现,已经快要把我搞疯。
直到这个时候,傅北寒,他不再像裴君然了。
我死心了。
——
一早,萧宴醒的早,做好了早餐,连同着我的那份。
我吃了两口就放下:“慢慢吃,我去上班了。”
萧宴头也不抬:“吃完,你那破店什么时候开不是开。”
我气笑了,你管我年入五十万的咖啡店叫破店?
哦,对于他这个自己开公司的人来说,可能还真是。
九点多钟到店的时候,店里还没什么人。
所以我找了个围裙,帮着阿姨拖拖地。
“你好,你就是萧清然吧?”
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生从角落里站了起来,看见我在扫地后,微微讶然。
“不好意思,没打扰到你干活吧?”
我挑挑眉,看向那个女生。
我还真见过她。
在私家侦探拍来的照片上。
傅北寒的白月光,牧云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