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6月,传奇才子曹植长眠的鱼山古墓发掘工作正式启动,令人没想到的是,这座在民间传闻中“破开曹子建,富了九州十府一百单八县”的宝库却寒酸无比,其中的出土的两件神秘物更令人“恶心”。
说起曹植墓的发现,还有一段传奇。据说,原平原省委书记视察黄河时路过鱼山,恰巧遇见孩童玩耍古佩剑,上有“曹子建”铭文。这曹子建,自然就是怀揣八斗之才的曹植。结合当地的传说与史料记载,曹植长眠在此成了大多数人的共识。
后来,人们打开了这座才子墓,但墓室中的高规格与寒酸气,令人陷入了矛盾。人们发现,墓葬由甬道、前室、后室三部分组成,砖砌墓室,壁面和顶部涂抹一层石灰。别看这墓葬规模不大,但墓壁洁白,墓壁青砖更是厚达一米,细致考究下来,能长眠在这样的墓穴,非富即贵。
后来,东阿县文物普查组工作人员在墓壁上发现了一块铭文墓砖,砖三面都有铭文:“别督郎中王纳主者,司徒从掾位张顺。”“太和七年三月一日壬戌朔,十五日丙午,兖州刺史侯,昶遣士朱周等二百人作。”“毕陈王陵各赐休二百日。”
可知,太和七年,陈王迁葬于此,二百多兵士为其营建此陵。《三国志》记载,曹植曾在生前被封为陈王,公元229年,曹植被侄子魏明帝袭封东阿王。可见,铭文砖上的这位陈王,正是曹植。
但能睡在这样的阴宅中,墓主人又是一代藩王,民间还有种种“墓葬藏宝”的传说,但考古人员却发现,这墓葬中的随葬品却很“寒酸”。墓葬中只清出了132件陪葬品,多为素纹陶器。陶器有陶罐、案、耳杯等日用陶器,其中三件陶罐的肩部戳印“丹药”二字。出土玉器中有一套组玉佩,一套四件,青玉质,光素无纹,算是曹植稍显体面的陪葬品。
如此数量的随葬品,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后世盗墓,墓中的冥器已遗散不可考,另一部分原因是曹魏时期的特殊性。
虽然是一代才子,颇受后世追捧,但曹植大半生处于圈禁监视的状态,并不富裕。而且,曹操在丧葬上大胆改革,一反汉朝和汉以前那些达官贵族无限制的厚葬习俗,提倡薄葬。魏文帝曹丕在丧葬问题上继承父志,带头实行薄葬。像父亲曹操一样,曹植遗嘱“薄葬”。其《遗令》中提到:“天下尚未安定,未得遵古也。葬毕,皆除服……敛以时服,无藏金玉珍宝。”
如此综合考量,曹植墓如此“寒酸”也是合理的。不过,随着考古工作的推进,随葬品中的原本不起眼陶俑,令人陷入沉思——鸡、猪、灶等模型明器,让考古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人们都知道,古人因为宗教、文化的影响,有着事死如事生的传统,先人随葬品,大多是还原墓主人生前的生活状态、个人喜好、毕生愿望等。那随葬的鸡、狗等陶俑,代表了墓主人殷实与安宅、狩猎的需求,那这两只耳朵大大,尾巴细长,样子还有点逗趣的大老鼠,是代表什么呢?
毕竟,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老鼠都不是很受待见,《诗经》里有三章"硕鼠",开头分别是"硕鼠硕鼠,无食我黍"、"硕鼠硕鼠,无食我麦"和"硕鼠硕鼠,无食我苗",均是呵斥鼠类啃食庄稼。可见,在农耕时代,老鼠并不受欢迎。古人对待老鼠也是不客气。“假五六猫,阖门撤瓦灌穴,购僮罗捕之。杀鼠如丘,弃之隐处,臭数月乃已。”听着就很解气!
而特别在墓葬中,老鼠更是可能偷吃主人食物、啮噬破坏用具、损害墓葬设施,那为何这位三国才子,还要在墓室中随葬两只大老鼠呢?
学者们综合其他类似墓葬进行研究后,得出了今人看来比较“恶心”的结论,这老鼠,很可能代表着古人的“黑暗料理”。
汉景帝阳陵的陪葬坑里发现了褐家鼠的骨骼,坑里还有其他的家禽、野生动物甚至是海洋生物,因为这些坑里发现了"大官丞印""太官令印""大官之印"等封泥,"大官"就是少府下属掌管膳食的,所以发现的鼠骨,应该和其他的动物骨骼一样都是皇帝的膳食。
可能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的缘故,河北满城的中山靖王刘胜及其妻窦绾之墓中,也出土了装载着大量鼠骨的陪葬陶器。经鉴定:刘胜墓中出土的陶瓮里有岩松鼠、社鼠、黄鼬的全身骨骼,其中岩松鼠130多只,黄鼬4只。窦绾墓出土的陶壶里有社鼠、褐家鼠、大仓鼠等三种鼠类的全身骨骼,估计共有百只左右;陶罐里有社鼠、褐家鼠两种鼠类的全身骨骼,估计有百只左右。
如此看来,吃鼠,在皇家贵族生活中很常见。不仅在墓葬中发现实物,人们在文献中也发现了鼠类作为人类美食的记载。
《战国策》卷五里记载了应侯讲的这么一个故事:
"郑人谓玉为璞,周人谓鼠未腊者为朴。周人怀朴过郑卖曰:'欲买朴乎?'郑贾曰:'欲之。'出其璞视之,乃鼠也。"
值得一提的是,"腊"是风干的意思,没有风干的鼠肉在周叫"朴",由此可以推测除了风干以外,可能还有别的制作方法,并已经出现在市集上了。唐代的《朝野佥载》记载了岭南人喜欢吃"蜜唧",而这种"蜜唧"便是如今广东一带流行的“三吱”。在被誉为我国饮食四大奇书之一的《养小录》里,记载了黄鼠的蒸食技巧……
虽然历史悠久,甚至至今仍有地区保留了食鼠的传统,但一时风靡的美食,终归沦为了不堪回首的“黑暗料理”。
当然,考古是不断推断,不断验证的学问,对于这老鼠陶俑的真正用途,也有人猜测是十二生肖,不过盗墓者遗失了而已。
那在您看来,这陶俑是生肖说,还是“黑暗料理”呢?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