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我,在农村住着漂亮的原始的土房子,墙是用泥和小麦秆制成的胚土砌的,睡得是火炕;吃饭的家伙是土灶,用的大铁锅。这个房子住着可舒服了,冬暖夏凉的。
我家老有了,一所大院,两座土房子,四座小土灶,三口大铁锅,傍晚时分放学回家总是第一眼看到我的奶奶坐在小小的板凳上坐在土灶边把柴草填到灶洞里,仿佛那是一个小小的火怪兽,永远张着嘴,没完没了的吃。那个时候火洞的吸引力比奶奶做饭要大的多。
天色渐渐地黑了,昼与夜要换班了,远处的尽是坑坑洼洼的马路上传来了“嘚”“驾”的一系列声音,是一位架着牛车在地里赶回家的老爷子,他穿着一身中山装,头戴一顶帽,虽然满是覆土但依然好不板正嘛!他是我的爷爷,我撒了欢的跑出了家门,嘴里喊着爷爷,然后我坐上了心爱的牛车。
回到家,爷爷收拾完东西,安顿好他那视如珍宝的牛儿,结束了他一天的忙碌,开始了他的惬意时光“整一口”。我的爷爷喜欢喝点酒,这个喝点的意思就是喝着喝着喝多了,为什么要用喝点这个词语的,这就引出了一个挺好笑的小故事。
奶奶自年轻时在我们村就是有名的好儿媳,好妻子,这也就注定了她不会让我的爷爷过度饮酒。爷爷呢也不好公然违背我奶奶的意愿,嘴上说着不会喝多,但怎能舍弃这个“喝点”的心思。房子最东面有个小间,这个小间是隔出来当杂货屋用的。爷爷呢,每次有事没事进去转一圈,有事没事进去转一圈,可每次出来都有点微妙的变化,“最后干脆醉倒了”,这怎能不让我的好奇心为之蠢蠢欲动。不和你们说我的爷爷在干什么,你们也猜到了呀!
我问爷爷为什么喜欢喝酒,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啥喜欢的,就是歇歇”,这句话不会是那时候的我懂得的。
没有喝酒的时候我如果做得不对会得到爷爷严厉地训斥,但是喝醉酒之后就不一样了,每次我都会喜欢摘掉他的帽子,这样就会引来他无穷无尽的唠叨,于是我就会去捏爷爷的脸,捂他的嘴,那饱经岁月洗礼的胡须是我这一生记忆。
我的爷爷不会说酒话。我们家这边没五天就会有一次“赶大集”,最开始的记忆是一次爷爷喝醉酒问我“明天你想吃什么呀,我给你买”“我说我想吃橙子”爷爷很高兴的答应了,我心想你都喝醉了,到明天你会记得给我买橙子,别闹了,我并没有把一个醉醺醺的人说的话当真,但是我的爷爷并没有食言,第二天就会放在桌子上最新鲜的橙子,那是我吃的最甜的橙子。长大后的我渐渐地明白你喝酒时最长说的“喝口酒,歇歇”是什么意思了!
我多想在捏您一次那满是皱纹的脸庞啊,多想让您在爱我一次,抱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