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汀取消访韩行程,特朗普内阁再添鹰派,离间中俄成美主议题?

邱震海 2024-12-06 19:18:03

各位朋友,大家好。

今天我给大家通报几个情况:

首先,韩国方面。

由于韩国局势突变,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原定的访韩行程,取消了。至于原因,我想大家都非常清楚,如果不出意外,尹锡悦未来几天的政治生命,可能会遇到重大挫折。

但与此同时,有消息称美国国务卿布林肯会在未来几天前往韩国。国防部长不去,国务卿去了,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拜登政府内部的考量。

美国国防部长访韩,是为了谈美韩联合司令部等实质性问题,但现在尹锡悦有卸任的可能,那谈了也是白谈;而国务卿访韩,是外交上的联络,布林肯既可以和尹锡悦交谈,也可以和有可能的下一任总统交谈,这对美国了解情况、稳定韩国内部的情绪有一定作用。

其次,美国方面,我们收到三条消息。

第一条,特朗普宣布提名彼得·纳瓦罗出任贸易和制造业事务高级顾问。

众所周知,纳瓦罗在特朗普的第一任期内曾任白宫国家贸易委员会主任一职,在贸易问题上是特朗普的“狗头军师”,起到了非常消极的作用,也是发起中美贸易争端的重要幕后推手。

现在,纳瓦罗的职位虽然变成了贸易和制造业事务高级顾问,但其实还是换汤不换药。

换句话说,纳瓦罗其实也是班师回朝、梅开二度。因此,纳瓦罗的回归可能对包括中美贸易关系在内的美国与主要竞争国家的贸易关系构成重大挑战,无异于雪上加霜、祸不单行。

第二条,特朗普宣布提名戴维·珀杜为下一任美国驻华大使。

珀杜本来是一名商人,长期在商界工作,且有在新加坡和香港地区工作的经历。直到2014年,他才开始从政,担任一个州的州议员长达六年,后来在2021年的竞选中未能连任。

无论是在经商还是在后来的政治生涯中,珀杜始终主张美国应将制造业外包,这与特朗普要求制造业回流美国的政策相左。而且据说,珀杜在特朗普第一任期时,还曾批评过特朗普对中国等国家发起的高关税措施。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显示出珀杜与特朗普并不完全同声同气,但特朗普仍旧选择了他担任下一任驻华大使。

如果这项提名最终能够获得美国国会的批准,我认为特朗普可能有以下几个考虑:

从大的方面来说,特朗普选择了对他忠诚、对华强硬的,比如国家安全顾问沃尔茨、国务卿卢比奥等等;但在与华具体沟通的问题上,特朗普还是要找一个至少理性务实、长袖善舞的,且能与中方沟通,又是贸易背景出身,相对主张开放的人。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特朗普选择了珀杜。而且,尽管中美在大的战略层面上渐行渐远,但在贸易问题上不可能完全脱钩,至少在未来四年内不可能完全脱钩,所以还是需要有一个对接人。

当然,戴维·珀杜未来还要经历包括美国国会审批等程序,能否顺利上任驻华大使还有待观察。

第三条,在拜登把政权移交给特朗普的过程当中,双方在对华问题上是有很多战略共识的,其中就包括拆散中俄关系。

众所周知,特朗普已经多次提到自己上任后会拆散中俄关系,其中之一的手段就是结束俄乌战争。虽然我多次提到,特朗普和他的鹰派团队在某些问题上不是一条心,但在对中俄关系的溢出效应上,恐怕我们还是要掌控好。

不过,目前我们对俄罗斯这个伙伴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冷战结束后,中俄有共同的战略处境、战略需求、战略利益,才使得双方达成了共同的战略合作,而走到合作这一步,更是中俄双方几代人努力的成果,可以说如今的中俄关系来之不易。

尽管这不意味着中俄双方能完全“同心”,但起码双方处境相似、利益相似,美国想撬动中俄关系并不是一件易事。

事实上,从基辛格开始,美方就一直想联俄抗中,或者用特朗普的话来说就是,“尽可能拆散中俄关系”。

11月22日,美国现任副国务卿坎贝尔在出席美国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举办的活动时,就曾谈到美方担心俄罗斯与朝鲜的军事合作、中国过去十几年对美国的态度、中美关系,以及中俄关系等。

我曾在香格里拉对话期间采访过坎贝尔,他出生于1957年,长期负责处理亚洲问题和中国问题,并且以前在读博士期间的研究方向也是这一块,因此他对冷战时期的中苏关系非常熟悉。

在智库活动上,坎贝尔回顾了中俄关系,他提到美国用了十年时间,才认识到中俄之间存在重大分歧,而当时的美国政府并不理解。

我想,他说的“当时”肯定不是指60年代中苏关系破裂后,而是指50年代中苏关系蜜月期的时候。而所谓的“终于认识到”,也是由于中苏交恶了。

然后,坎贝尔又说,现在一些美国内部的战略精英又重新审视中俄关系,并花了几年时间才认识到,中俄之间存在不同的利益和分歧。

坦率来讲,从中国人的视角来看,我认为坎贝尔先生实在是过于多虑了。

诚然,俄罗斯和中国是两个不同的国家,我过去也一直强调,中俄两国在战略意识上存在本质的区别,但策略性是不可能分开,就像美国和欧洲、美国和加拿大之间不可能分开一样。

当然,我们也主张欧洲应当保持一定的独立性,而不要跟美国走得太近;同样地,对于中国和俄罗斯,我认为两国作为独立的大国,也应当保持适当的距离,但完全的分家是不可能的。

坎贝尔先生在基于学术的分析和历史回顾后,他用了非常谨慎的语言表示,在过去的四年里,美国政府做了很多努力,包括他亲自参与的“奥库斯”等联盟,这些在初始阶段都面临了很大的困难。

随后他说到,在这一过程,他们不确定这些努力是否已经扭转或者离间了中俄之间的关系,但至少他们努力过了......这句话用得很巧妙,也很委婉,但却一语道破天机。

换句话说,这些联盟的作用之一,就是试图拆散中俄。因此,他才不确定他们对中俄关系的影响程度,或者说是否已经成功地离间或扭转了两国的关系。

更关键的是,坎贝尔又说,通过过去四年的努力,印太问题的框架和遏制中国的框架等已经构建好了,他们将把这个框架完整地移交给特朗普方面。

从这角度来看,比起驻华大使和纳瓦罗回归,我认为特朗普提出的离间中俄关系,尽管我们已有战略准备,但在战术上仍需引起高度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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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震海

简介:德国图宾根大学博士,有30年媒体工作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