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沈微微联合已经登帝的季宴礼,废我后位,屠我满门忠烈。
将死之时,她嘲笑我,「这就是古代所谓的嫡女吗?高贵不及我半分,就你也配和我争。」
许我一生的夫君则是冷血道:「你们沈家打了败仗,没诛九族,已是我的仁慈。」
我终是含恨而死。
在我死后的第七年。
我重生成了沈微微的女儿,庆国的「皇长子」。
一个仗着自己有金手指的穿越女。
一个不忠不义的狗皇帝。
我要让他们看看,这庆国要变天了——
1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明亮温暖的寝殿,而不是那不见天日的地牢。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老嬷嬷,她满眼笑意的抱着我。
「皇后娘娘,是一位公主。」
我看着自己小小的手脚,想张口说话,却是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我不可置信得看着周围的一切,意识到,死了七年的我,重生成婴儿了。
周围的宫女们各种嘈杂的声音,吵得我头疼,耳边一声轻柔的声音传来。
「快抱来,本宫看看。」
这熟悉的声音……
我永远不会认错。
我被抱到一个汗流满面的女人面前,她虚弱苍白的脸色带着些许笑意。
看到女人面孔的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住,她是上辈子害死我的人——沈微微。
2
上一世,我与太子季宴礼是少年夫妻,可少年夫妻没有走到白头。
季宴礼先变了心。
曾经他说,「沈竹心,我定不负你。」
可是成婚不到三年,他便爱上了我的庶妹——沈微微。
曾经懦弱的庶妹,自从落了一次水,就像变了个人。
她与寻常女子分外不同,她能写出,「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这样的好诗句。
也能做出叫「肥皂」的新奇玩意。
哄得季宴礼笑声不断。
那个说要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季宴礼,终是纳了沈微微为妾。
他为了沈微微,就跟着了魔一样。
在季宴礼得沈家相助,坐稳帝位的那一天,他用庆国塞北一座城换回了敌将手中的沈微微。
而那座边境之城,是我父亲和兄长用死换回来的。
我含泪去找季宴礼理论,他只是冷冷道:「你父兄打了败仗,是千古罪人,你也是。」
沈微微也在一旁哭哭啼啼,「若不是父亲无能,我又如何能遭受敌人侮辱,皇上你要为我做主。」
当天,我就被打入了天牢。
在我哭得眼睛都要瞎了时,沈微微拿着母亲留给我的遗书,隔着天牢的门,冲着我笑的得意。
我想不通,她也是沈家的女儿,我自认从来被把她当庶女看,我有什么,也从不会少了她。
就像那年她落水,是我不顾生死,跳下池塘救了她。
可是她怎能如此冷血,教唆季宴礼灭我沈家满门。
此时,我的双腿因为重刑,早已折断溃烂,残肢上长满了蛆虫。
遗书被沈微微踩在脚下,毫不留情的碾碎。
我一点一点爬到她的鞋边,用力的挪开她的脚,顺着手臂滴下的是汗水还是血水,我早已分不清。
记忆里的女人嫌恶地捏着我的脸开口:「这就是古代所谓的嫡女吗?高贵不及我半分,就你也配和我争?」
后来,我全身溃烂而亡,变成阿飘,只能在她周身活动。
跟了她七年。
我才知道,她早已不是那个曾经对我尊敬的沈微微,她是从别的世界而来,俗称穿越女。
3
想到上一世她对我的践踏。
我开始止不住得啼哭挣扎,故意抓破了她的脸。
她被我抓得惊恐叫喊:「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口咬上女人的手臂,可现在到底是个婴儿,并不能撕下她的一块肉。
我不得她喜欢,可她还是死死的抱着我,对着婢女开口:
「本宫诞下一名皇子,还不去请皇上?」
宫女有些不解小声问道:
「娘娘,这是公主……」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得了沈微微眼色的太监扭断了脖子。
「蠢货,本宫说是皇子就是皇子,何来的公主?日后再有人守不住嘴巴,这就是下场!」
一刹那,殿内寂静的落下一根针都听得见,无人再敢言语。
我只觉得讽刺。
当年沈微微多与众不同啊,她曾耀武扬威的对我的尸体说,在她的世界人人平等,女子亦可以有一番天地。
她说男女平等。
她那样大义凛然地说我是封建余孽,什么嫡庶尊卑,也配压她一头?
然后她抢走了我的夫君,害死了我们共同的父兄,到头来却还是想要个皇子固宠。
卑劣如斯。
沈微微紧紧抱着我,面目狰狞,急切得询问:
「皇上呢,皇上呢,本宫叫你们去找皇上呢?」
一个宫女直接扑通得跪在地上,哭着小心翼翼得说:
「娘娘,皇上他,他去了荣妃娘娘那里,奴婢去请了三遍都被赶了出来。」
季宴礼许过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后又许沈微微一生一世一双人,更是为了铲除我给沈微微铺路,颠覆了整个沈家。
可结果呢?!
男人的誓言都是狗屁!
沈微微再没有往日的明媚嚣张,只是落寞地看着远处,失意的抱着我。
「没事的,我生了皇子,皇上他会来看我的。」
我顿觉心中畅快。
4
我每每和沈微微相处,都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吃奶的时候,我使出力气咬红了她的乳房,她却咬着牙,轻声安慰拍着我背。
她一摸我,我就嚎啕大哭,她却整夜守着我,时不时为我填衣服。
宫女为她上药时,被她胸口的血迹吓到了。
「娘娘,要不我们还是把皇子交给乳娘吧。」
她只是安静抱着我,轻轻拍打着我后背,哄我入睡。
我只要有一点不痛快,沈微微就会整夜整夜的失眠。
那不是母亲对女儿的担心。
而是一种恐惧。
她在害怕,她怕我生病,她怕我夭折。
我是她留住那个男人,为数不多的筹码了。
一直到我满月,季宴礼才来了宫殿。
深夜,沈微微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眼神却一直望着宫殿那朱红色的宫门。
终于,一身黄袍的男人踏进了宫门,眉眼冷峭,烛火映照在他的龙袍上,泛着淡淡的光,显得整个人尊贵无比。
沈微微眼中仿佛有了光却又暗下来了,浓浓的胭脂香味久久不散,那是容妃殿里的熏香。
季宴礼看见女人还坐着哄我,眉头紧皱,有些不满。
「是皇后的位置坐得久了,看见朕连礼都不会行了?」
沈微微只是侧身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皇上,您许臣妾过,不必行礼。」
季宴礼脸色有些挂不住,
「让朕看看孩子吧。」
季宴礼伸手想要抱我,却愣住了。
我现在的身体有七分像我,特别是那双眼睛,双瞳剪水,黑亮如漆。
男人的手有些颤抖。
我看着眼前的季宴礼,十年的夫妻情分,我陪着他走过朝堂的明枪暗箭,塞北的硝烟战火。
那些谨小慎微、水深火热的日子里,都是我陪在他身边。
可是到最后,沈家被灭门的那一天,我跪着求他放过我的胞弟,他却亲手当着我的面。
将年幼的胞弟一点一点凌迟,露出森森白骨。
我不停得向他磕头,认错,嘶吼,咒骂。
可他是那样的无动于衷。
昔日的灭门的记忆涌进脑海,我眼神中的恨意恨不得将他剥皮泄愤。
可是我太弱小了,小到随随便便一个宫女都可以害死我。
我得在这深宫里长大,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季宴礼,这天下是我陪你日日夜夜夺来了,既然重生了,我便让你尝尝众叛亲离的感觉。
他的手被我咬疼了,却还愣在原地。
失神道:「阿竹。」
顷刻间,宫殿一片安静,沈微微此时却说了一句话:
「皇上,你知道我与她长得相似,何必再提及那个贱人呢。」
季宴礼一言不发,目光寒凉,沉思了许久,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宫殿。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沈微微平常柔和的嘴角勾起,精致的脸颊爬上满狞的笑容。
从那天之后,宫中都在传闻,四皇子及其像那废后,特别是那双眼睛。
5
几月后,沈微微和荣妃在御花园相遇。
荣妃当着她的面嘲讽她霸占皇上那么久,才生下了一个皇子,不像她,入宫才几个月就怀有龙胎了。
沈微微气急,推了她一把,荣妃因此小产。
那一夜,平常张牙舞爪的沈微微被季宴礼掐着脖子。
他红着眼警告她。
「沈微微,朕已经给了你后位,给过你太多,你太嚣张了,如今这是一条人命。」
沈微微乱着发簪,一张脸被掐得发青,
「人命?季宴礼,我是害死了一条人命,可这么多年了,你害死的人还少吗?曾经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这荣妃却敢踩着我的脸挑衅我?」
季宴礼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松了松手,
「沈微微,朕念你第一次,饶了你,最近还需要你用心制造那可以爆炸的东西,边境快打仗了。」
自从这次争执,沈微微变得沉默寡言,周身仿佛被阴霾围绕,这凤仪宫中隔三差五就会抬出奴才的尸体。
直到那日,一个盛宠的妃子被发现溺死在了半人高的荷花池里,而种种迹象表明,这都是皇后的手笔。
沈微微也笑着对季宴礼承认了。
于是刚过了五岁,我就被送去了无人在意的静妃宫中抚养,至于沈微微被软禁了。
6
果然是无人在意的静妃,偌大的宫殿,只有一个宫女苑雪在照顾。
等再次见到了沈微微,是在十年后的一次宫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