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家的熊孩子闯进我家看我换衣服,还顺走我家的东西。
我出手教训,他外婆却说:「他还是个孩子啊。」
我笑而不语,将他的恶行用扩音喇叭传遍他的学校。
后来,他不但怕我,还为救我而死。
他的爸爸妈妈将我告上法庭。
可我知道,杀人凶手正是他们。
1
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我因意外摔断了一条腿。
无奈提前结束了在外的工作,回到了农村老家。
一下车,我拄着拐杖,拎着鸟笼,走进自家院子。
农村的冬天,有着一份特别的宁静祥和。
家门口的春联已经贴好。
我看到家里有几个邻居阿姨在串门,她们聊得火热,好几个小孩在旁边叽叽喳喳。
正当我准备迈进家门时,邻居家的孩子小兵突然冲了出来,撞得我踉跄后退,急忙扶住门框。
鸟笼掉落在地上,里面的鹦鹉受到惊吓,哇哇大叫。
而我的手机也在这时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我稳住身形,一边安抚受惊的鹦鹉,一边拿起手机,看到屏幕已经碎得没法看,心里那个疼啊。
我怒视着那群熊孩子。
他们还在那儿叽叽喳喳地笑,好像觉得这件事很好玩。
强压住心头的火气,我大声地说:「道歉,马上道歉!不然以后别想进我们家院子。」
那些孩子见我发火了,一个个都愣住了。
小兵的外婆挡在小兵面前,说:「这只是意外,干嘛这么计较?」
我一听这话,更生气了。
正要争辩,我妈却悄悄拉着我:「算了,大家都邻居,大过年的就别计较了。」
我喘了好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然后气呼呼地拎着鸟笼,再瞟一眼手中破碎的手机,双眼冒火地拄着拐杖,穿越人群。
脚下用力地踩在地面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回到房间时,我用力地将门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小心翼翼地放下鸟笼,轻声安慰着受到惊吓的小宝。
刚刚平息了一些怒气,就听到门外几个邻居阿姨在议论我:
「这脾气也太差了,被惯坏了吧。」
「就是啊,脾气这么差,嫁不出去怎么办?」
……
我听她们在那嘀咕,气不打一处来。
但我知道,生气只会让她们变本加厉。
长舒了一口气,我拿起破烂的手机,在朋友圈里讲述这件事。
不一会儿,我收到了许多朋友的留言安慰,心情舒服了很多。
2
早上,我还在梦乡中,突然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原来是小兵和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扔石头的游戏,砸在地上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吵得人心烦意乱。
我皱着眉头,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正巧一块石头砸碎了我房间的玻璃,玻璃碎片散落一地,顿时火冒三丈。
我拄着拐杖走出房间,脚下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原本受伤的腿疼痛加剧,我痛得呲牙咧嘴。
围观的小孩们纷纷笑出声来。
我挣扎着站起身,用拐杖支撑着身体:「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吵死了!」
孩子们笑得更欢了:
「哈哈哈哈,你看,瘸子就是不行。」
「对啊对啊,瘸腿阿姨,以后嫁不出去了。」
「哈哈哈哈,又丑又瘸……」
我气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心里堵得慌,转身回到房间。
一进门,我迅速关上门,坐在床上,把拐杖放在腿上。
孩子们嘲讽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让我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了好一会儿,心情总算稍微平复了一些。
我擦了擦眼泪,准备换衣服。
突然,小兵猛地推开门,冲了进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急忙将脱了一半的睡衣重新穿上,生气地骂道:「臭小鬼,干什么?」
说完,我故意瞪着他,但是这小孩完全不怕人,一直笑嘻嘻的。
见他不走,我忍不住想教训他一下,于是拿起拐杖准备吓唬他。
我举起拐杖,做出要打他的样子。
他见状,笑容瞬间收敛,但很快又恢复笑嘻嘻的样子。
我的拐杖打在他旁边的空地上,发出咚地一声。
他见我真的动了怒,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笑嘻嘻地逃走了。
换好衣服出来,我发现客厅案台上的给客人准备的零食果盘被翻得乱七八糟,里面的巧克力和零食全被拿走,只剩零星几块糖散落在案台上。
我心里的火气又一下子涌了上来,心想肯定是小兵那家伙干的。
果然,当我走到门口时,发现小兵和那几个孩子围在一起,每个人嘴里和手上都有零食。
我气愤地指着他们:「你们这群小偷,还我东西!」
小兵外婆闻声而来,双手叉腰:「哎呀,不就是几块糖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指着地上的包装纸:「没什么大不了,那你把买糖的钱给我。」
那是家喻户晓的名牌巧克力。
小兵外婆一愣,边掏兜,边嘟囔:「钱钱钱,就知道钱。」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团手帕,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些零钱,她从中拿出五块钱递给我。
我皱着眉头:「整整一包巧克力,你就给五块钱?」
小兵外婆不甘示弱地说:「其他又不是我家小兵吃的,你管他们家长要去。」
说完,她领着小兵进屋去了。
其他几个孩子自知闯了祸,一哄而散。
不过那几个家长倒是明事理,知道这件事后,纷纷送来了钱或者自家的糖果零食。
我的强硬态度让熊孩子们收敛不少,但这仅限于我面前,大多时候他们仍是破坏王。
3
为了让我的腿伤快点好,我妈每天炖肉煲汤,剩下的骨头堆了一堆。
我们家没养狗,村里其他人家里却几乎都有。
于是,我们在门口放了一个破碗,把骨头扔进去。
这天,我妈把大骨头碾碎,让我倒在门口。
不一会儿,一只小狗就来吃了。
放学回家的小兵看见了,想去摸摸小狗,结果小狗一躲开,他又去摸,小狗又跑,这样一来二去,小兵和小狗杠上了。
最后小狗跑累了,小兵上前摸它,还拔它的毛,小狗疼得直叫。
我赶紧上前阻止:「别拔毛,小狗会疼的。」
小兵却说:「要你管。」
继续拔毛,小狗痛得挣扎,跑掉了。
小兵追着小狗一路跑,我也不知道那条狗是谁家的,没法提醒,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别出什么事。
当晚,村里的张婶抱着一条死狗跑到我家,我一看,发现就是白天看到的那条。
张婶指着家门口的破碗:「就是你家的骨头把我家的狗噎死了!」
我问她怎么那么确定,她说是小兵的外婆说的,最后一次看到狗就是在我家。
我气得笑了,这分明是祸水东引嘛。
我告诉张婶,我那天看到小兵追着狗跑,如果不信可以找兽医解剖。
刚好村里开小店的曹伯的女儿是兽医,剖开狗肚子后发现狗被人喂了石头。
后来,张婶和小兵的外婆争论起赔偿金,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结果,小兵的外婆和小兵跑到我家,指责我没有证据就乱说话。
我正要反驳,小兵突然眼神闪烁,试图往我房间走。
我赶紧拦住他,心里琢磨着他想干嘛。
小兵外婆见我扯着小兵,气得骂道:「你干什么,别扯痛我外孙。」
我解释说:「我的房间不能随便进。」
小兵诡异地笑:「是因为养了小鸟吗?」
说完,他就拉着外婆离开了。
那个孩子阴森森的眼神让我打了一个哆嗦,这事儿会不会还没完?
4
这天下午,我去附近的小店购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回来时,发现地上有几根鹦鹉小宝的羽毛,顿时不安起来。
我加快了脚步,走进房间后,发现小宝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任何生息。
我双手颤抖着抚摸着小宝的羽毛,泪水夺眶而出。
小宝是我在爸爸去世后,感到孤独时养的一只鹦鹉。
那段日子,我每晚都梦见爸爸,他可能是坐牢去了,或者和妈妈离婚了,又或者是出远门打工了,以各种形式在梦中活着。
我知道,这是我无法接受爸爸离世的事实,才会总是梦见他。
为了让自己从这种情绪中走出来,我才养了小宝。
它成了我的伴,陪着我度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
可是现在,它死了,再也不会飞到我的肩膀上,啄我的头发,再也不会学我说「你好,你好」了。
这时,我发现鹦鹉的翅膀和羽毛上有明显的撕裂痕迹,显然是经历了激烈的挣扎。
我无法想象小宝生前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愤怒和悲痛让我下定决心要报仇。
我走出房间,看到探头探脑的小兵,立刻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走上前去,质问他:「是不是你干的?」
小兵一脸淡定:「我不知道。」
看着他毫无悔意的表情,我忍无可忍,将小宝的尸体怼到他的眼珠子前,他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
此时,小兵的外婆出来,将小兵拉到身后,气势汹汹地问我:「你有什么证据就怀疑别人?」
我冷哼了一声,指着小兵身上的羽毛:「证据就在他身上呢。」
小兵的外婆看到羽毛,气愤地将羽毛扔在地上:「小孩子之间闹着玩而已,他又不是故意的。」
我深吸一口气:「好啊,那就报警。」
小兵听到这话,紧张地躲在外婆身后,不敢说话。
小兵的外婆有些慌张:「大家乡里乡亲的,你何必闹到警察局去呢?」
我看了看四周,附近的邻居闻声赶来,我不能将事情搞得太严重。
但是,我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他,于是瞪了一眼躲在外婆身后的小兵。
这时,小兵竟然敢骂我:「瘸子,你有完没完?不就是一只鸟,至于吗!」
我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又被点燃了:「你这个小屁孩,还敢嘴硬!这次我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小兵的外婆立刻护住小兵:「小兵说得对,就是一只鸟而已,犯不着这样吧。」
这时隔壁堂叔也帮腔:「算了,大不了叫人再给你买一只。」
说着拦着我,不让我上前。
我用力挣脱堂叔的阻拦,深吸一口气,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