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男主晏当烛无果，男二顾祈舟说他也攻略失败，朝我伸出手。
我们互相更改了攻略对象，顺利在一起。
然而得知女主回国，顾祈舟抛下车祸的我直奔机场。
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拎着碗白粥出现。
抱着我神色疲倦：「筝筝，抱歉，其实我的攻略对象更改失败。」
「只是之前她在国外……如今她回来了，系统就强迫我对她好，我是爱你的，你不会生气吧？」
我握紧拳头，面色平静，大度地说理解。
后来，顾祈舟撞见我和晏当烛在一张床上醒来。
看见我目眦欲裂。
我故作无辜：「系统又强迫我和晏当烛在一起了，并且不能分开。」
「但我还是爱你的，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1
从电影院出来，扑面而来的燥意。
我心情颇好地翘嘴：「祈舟，我们等会儿去吃什么？」
没有回应，我扯了扯顾祈舟的袖子：「在想什么呢？」
顾祈舟神色复杂，然后拍了拍我的手：「没什么，你定吧。」
「川菜还是粤菜？我都可以的。」
仍旧没有回应，顾祈舟有些游神，眼见着车要撞上来，我用力推开他：「小心！」
痛意袭来，小腿上全是血，有些血肉模糊。
顾祈舟恍然回神，紧紧握住我的手：「你怎么样……」
「疼……」我的额头密密麻麻冒着虚汗。
「我送你去医院！」
手机响起消息提醒，他看过后突然停下动作。
「筝筝，我突然有个急事，你自己叫救护车去医院吧。」
我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角，声音发颤：「先送我去医院再解决不行吗？腿上流了好多血。」
他皱眉：「乖，听话些，别这么闹。」
我强忍着痛意出声：「顾祈舟，现在有什么事能比我的命重要吗？」
「温筝，只是伤了条腿，你又死不了。这么矫情做什么？」
嗓音浸透凉意，他用力推开我，走的干脆利落。
看着抓空的手，我忍不住蜷缩手指，紧咬着下唇。
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腿上的疼意再次来袭，我突然昏厥了过去。
……
做完手术我一直在床上躺着，给顾祈舟打了无数个电话，全部石沉大海。
直到第二天傍晚，他拎着碗白粥进来。
语气宠溺，一如从前：「饿了吗？给你带了粥。腿上的伤医生怎么说？」
看着他略显凌乱的衣衫，我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扔给他：「这是怎么回事？」
照片上是他和乔心妍两人，后者跨坐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正咬着喉结。
视线落在屏幕上，顾祈舟眼神微变，删掉照片。
「不过是张照片罢了，删掉就行了。」
我攥着手心看他：「只是删掉？」
他神色稍显不耐：「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她昨天刚回国，再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哭腔：「所以，你昨天抛下出车祸的我是为了去接她？」
2
顾祈舟吹了吹粥喂在我嘴边：
「她这么久没回来，也就熟悉我。」
我别过脸，忍不住委屈：「你就不能让人去接她？」
放下粥，顾祈舟轻轻笑出声，捧着我的脸，轻啄一下，强迫我看他,多情的眼睛漾着笑意，纤长的睫毛勾着情丝，让人分不清真情还是假意。
他挑着我的下巴，轻轻笑着：「怎么？我们筝筝生气了？吃醋了？原来我们筝筝这么爱我啊~」
俯身含住我的唇，他转身从后背把我整个人包裹住，握住手，下巴搁在我的肩胛骨上：
「你知道的，我也有系统。」
他叹了口气继续：「系统前几天告诉我攻略对象更改失败了，它强迫我对她好，否则就让我痛不欲生。」
「我是爱你的，心里也只有你，筝筝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沉默了。
没错，我是攻略者，攻略对象是这个世界的男主晏当烛。
不过他这块骨头太难啃了，他只收我的东西却始终不愿意进一步，第三十三次告白失败后我蹲在楼梯口画圈圈大哭了一场。
那时旁边的顾祈舟朝我伸出手，他的眼睛也还是红的，可怜极了：
「我也是攻略者，我也失败了。」
那一瞬间，我好像找到了组织，双双失败，我们的关系渐渐暧昧起来。于是高考毕业的那个夏天，我们都更改了攻略对象，成功在一起。一直到现在，这是第五年。
我觉得我们离结婚不远了，却没想到他更改失败了。
完不成任务会受到惩罚，我不愿让他为难。
眼泪滴在他的掌心，我妥协的点头：「好，我信你。」
他拨了拨我的头发，温柔地能溺死人：「我就知道筝筝最善解人意。」
「系统正催我过去，筝筝你记得照顾好自己。」
我张了张口，他已经走出了病房。
眨了眨眼睛，我小口抿着他带来的粥。
系统小胖蹦出来:【宿主你真的相信他的话吗？】
我突然一怔，然后握紧勺子：「他不会骗我。」
小胖叹了口气。
我只希望，快点结束……
……
接下来的半个月，顾祈舟只来过一次。
只待了几分钟便匆匆离去，打过去的电话杳无音信，我只觉得有些胸闷。
甚至连出院，他说在公司走不开，我只能自己打车回去。
我拄着拐进门，却发现了许多不属于我的东西。
乔心妍从楼上下来，捂嘴惊讶：「筝筝姐你出院了？」
「我刚回来，没有地方住，舟哥让我住这儿不介意吧？」
我握着拐杖的手微微发颤：「出去。」
乔心妍捏了捏自己的裙摆，故作受伤：「姐姐，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不会打扰你和舟哥的。」
她捂着胸口走近，我不着痕迹躲开。
下一秒她却倒在地上，扯着我的裤脚委屈：「筝筝姐，我好心扶你进来，你怎么还推我呢？」
「是我住这儿让你不高兴了吗？那我走就是，你何必这样对我呜呜呜……」
我张嘴刚要辩驳，楼梯口处传来愤怒的声音：「温筝！她是我带回来的客人！你好端端的推她干什么？」
3
霎时间天似五雷轰，我着急地解释：
「我没有……」
他急切地弯腰把乔心妍抱到沙发上，看向我的眼神像把刀：「不用狡辩！我看得一清二楚！有气你冲我撒，牵连无辜的人干什么！」
然后轻柔的替她按着膝盖：「心妍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乔心妍可怜的摇了摇头。
我咬着牙走近：「顾祈舟，你看清楚！我没有推她！」
「够了！」顾祈舟用力把我甩到茶几上，怒不可遏：「没有推她？你的意思是她故意让自己摔倒，弄得一身伤，栽赃你对吗？」
「温筝！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心思怎么这么脏？晚上洗澡好好把你的心洗洗干净，要不然跟你上床我都觉得恶心！」
我别着拐杖坐在地上，脑子里嗡嗡响。
最开始那一年，早上没刷牙他求着抱着要亲的时候怎么不说恶心？
我喃喃自语：「是这样吗……」
乔心妍不满地推了推顾祈舟：「你别这么说，姐姐身上还有伤呢。」
视线落在我腿部浸了血的纱布上，他抿了抿唇，不自然地挪开。
语气依旧强硬：「车祸出了那么多血都没死，这点儿血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气的浑身发抖，把拐杖用力扔向他：「顾祈舟！我是救你才受的伤！」
眼见着要落在乔心妍身上，顾祈舟快速把人抱在怀里，生生抗住。
眼神凌厉地射向我：「我看你是疯了！我求你救我了?真是难缠。」
他抱着乔心妍扬长而去：「乖，还是去医院看看严不严重，别跟她这个疯子计较。」
看着他的背影，我坐在地上缓了许久，我重新叫车去了医院处理伤口。
只不过我没有回家，去了自己的公寓。
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顾祈舟，反倒是在乔心妍的朋友圈里天天看见他的身影。
直到乔心妍被顾祈舟塞进了公司。
直接接手了我已经投入大半心血的项目。
我气不过闯进他的办公室：「顾祈舟！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明知道这个合作我花了多长时间！」
碾灭手里的烟，他神色散漫：「终于舍得来找我了？」
我忍住想用拐杖打他的冲动：「顾祈舟，我在问你话。」
他慢慢走近，白衬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伸手扔了我的拐杖，握住我的手腕轻轻一带，我稳稳地坐在他身上。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眼皮上：「筝筝还在生我的气？」
我抿唇别开，不去看他：「没有。」
手指摩挲着我的嘴唇，他靠近我勾唇，嗓音温润蛊惑：「筝筝，你知不知道，你口是心非的模样——真的很讨人喜欢。」
4
我躲闪着眼睛，心跳跟着漏了一拍，眼皮轻颤……
「你乱说什么！」
他笑得胸腔乱颤，俯身吻住我的眼皮：「乱说？你明明喜欢的不得了。」
脸上一阵发热，抓着他衣领的手发僵，我垂下头，没法辩驳。
眼眶发酸，我直直的看着他：「为什么要把项目给她？」
「她刚进公司不熟悉，用你这个好上手。」
「可我花了巨大的时间和精力！」
顾祈舟摸了摸我的头，不以为然：「你有能力也有本事，能不能别跟她计较？」
「所以我就活该被这样对待？顾祈舟，我才是你女朋友。」
神色不悦，顾祈舟挽了挽袖口：「还在因为那天的事生气？是我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忍不住瘪嘴，眼睛有些模糊：「你知道的，不止这个！我现在拥有的都是自己一步步打拼来的。」
顾祈舟已经隐隐不耐：「那你到底要怎样？是怪我从前没有帮你？要知道从前公司不稳……我们的关系不方便公开。」
心脏几乎快要窒息，我倔强的偏头。
耐心告罄，顾祈舟松开我，眼神也没了温度：「温筝，你怎么这么小气？心妍腿上因为你磕伤了一大块，没道歉就算了，怎么一个项目还唧唧歪歪的？」
「我还愿意哄你，你不要不识抬举。」
「再说她在国外过的不好，回来我帮帮她也没什么问题吧？就因为这些你就闹脾气不回家？」
从他身上起来，我重新捡起拐杖，忍着心底的酸涩：「我没有。」
「叩叩——」门被推开，乔心妍抱着文件进来。
惊呼一声慌忙转身：「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我这就出去……」
「等等。」顾祈舟叫住她，声音放软：「心妍，你是有什么事吗？」
看了我一眼，她走到顾祈舟面前，发丝扫过他的鼻尖，几乎快要贴在他身上：「舟哥，这项目我这儿有些不太明白。能麻烦你跟我讲讲吗？」
顾祈舟哑然失笑，拍了拍她的屁股：「当然没问题，你坐这儿听。小笨脑袋现在记得长点儿心，可别和以前一样。」
乔心妍红着脸：「舟哥别这样，你女朋友还在这儿呢。」
顾祈舟施舍般抬眸，瞥见我心生厌恶：「你怎么还不走？说了项目给心妍就是给了，闹有什么用？」
「这副模样招人晦气。」
我的心凉了半截，几乎喘不过来气，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有些迷眼，酸酸涨涨，不明白他前后反差为什么这么大。
前几年的好，好像都只是我的一场梦。
5
我回了公寓，一直没去公司。
在床上躺了一天又一天。
小胖戳我：【你现在后悔了吗？】
我咬唇不语。
它急得不行：【我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非要改攻略对象。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让你相信我的眼光，真是倔。】
我默默流着泪。
黑夜盖过白天，大门的铃声突然响起。
我麻木地起身。
门口放着一盒已经点满蜡烛的蛋糕。
昏黄的灯光映着卡片，上面的「生日快乐」微微闪烁。
幼稚的生日快乐歌曲一遍又一遍地响起。
我看了看，没有人影。
把蛋糕放到桌子上，吃着吃着，我忽然笑出声。
眼泪开始往下掉。
这个世界除了顾祈舟，不会有人记得我的生日。
所以，他还是在乎的。
我颤抖着手给他打去电话。
终于在快结束的时候接通了。
那边声音不悲不喜：「怎么了?」
握紧手机，我嗫嚅着开口：「祈舟……谢谢你的蛋糕。很好吃。」
「蛋糕？」那边疑惑了一瞬，然后温润地开口：「嗯，没事，筝筝生日快乐。」
泪水不可抑制的滑落，我忍着呜咽：「顾祈舟……」
那边忽然传来娇声：「舟哥~你好了没啊？昨天你太猛了，人家有点受不了了。」
「今天再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哟~」
听筒被捂住，我还是听地一清二楚，他调笑着：「少来，你昨天还嚷着要换着法儿来。」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祈舟，你在……做什么？」
那边嗓音里带着几分不羁：「你不是都听见了？」
我的嗓子里好像有千万根针刺过，喉咙里弥漫着血腥味：
「所以，你骗我说在公司。」
「其实一直都和乔心妍在一起？」
短暂的安静之后，顾祈舟无奈的叹气：
「筝筝，我也不想的，系统控制我的行为。」
见我没有反应，他压低声音急切地解释：「你相信我，筝筝，在办公室对你说的那些话都不是出自我本意，我只是被控制了。」
「我爱你的，筝筝，这么多年，你应该能明白我有多爱你。」
「我和乔心妍，真的只是因为任务。」
「筝筝，你也有系统，你会明白我的对吗？」
我好像被抽干了力气，有些疼，却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心脏一抽一抽的。
原本的世界里我是孤儿，好不容易长大，被车创了进来。
还是没有家人，要靠攻略别人活下去，结果男主无动于衷。
顾祈舟朝我伸出手，那样温暖，那样温柔，我第一次感觉到被爱。
如果是因为系统，我愿意等。
「筝筝？你……」
泪水模糊双眼，我用力保持镇定。
「嗯，没事的，我等你回来。」
6
不过顾祈舟没有回来，第二天让人送了个包过来就算了事。
除了发来一句「生日礼物」，再没有任何消息。
我尽力不让自己去想，但其实我很在意。
明明我才是他的女朋友，却只能透过乔心妍的朋友圈看他。
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直到我收到了一条陌生消息。
【顾祈舟在加晃208，速来。】
内心极度不平静，我咬咬牙还是去了。
包厢门没关紧，开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
里面热闹非凡，空气都染着醉意。
乔心妍抿着酒软言软语：「舟哥，你这么多天没回去筝筝姐该不会生气吧？」
酒杯在他手里打了个转，顾祈舟掀了掀眼皮：「不会，买了个包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呢。」
「本来她生日我都忘了，不知道谁送了个生日蛋糕感动成那样。一个包买她安分，也不算亏。」说罢伸手揽着乔心妍的软腰。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里，乔心妍满意的勾了勾唇。
气氛逐渐暧昧，旁边几个弟兄纷纷鼓掌起哄。
有人吹着口哨：「舟子，你这可以啊，和乔女神修成正果了？」
顾祈舟轻嗅乔心妍的发丝，翘了翘唇：「到时候请大家喝喜酒。」
「那到时候可要好好宰你一顿——」那人拿起酒杯敬乔心妍：「嫂子可不准心疼。」
顾祁舟不着痕迹挡回去：「她不会喝，冲我来。」
「就这一小杯，舟子你也太护着了……」
里面热闹祥和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只觉得脚下生根。
指甲嵌入掌心，我却没有丝毫痛意。
他这样……也只是因为系统吗？
「那温筝呢？」
不知道谁出声问了一句。
「温筝？」顾祈舟眯了眯眼，似乎是在考量。
「她才是你女朋友，不是么？」
温润的声音流出，我伸手捂住嘴，居然有些想哭。
第一次，有人在为我说话，哪怕看起来只是在陈述事实。
顾祈舟嗤笑一声，嘴里的调子带着不屑：「她啊——」
「不过玩玩而已。结婚当然得娶自己喜欢的。」
「她对你可是死心塌地，舟子腻了给我玩玩呗。」旁边的发小挑眉。
顾祈舟满不在乎：「成啊，她做饭挺好吃的，你们换着玩。」
「说起来她也真好骗，当年我一句话她就死心塌地。」
「这次说是因为系统她居然也信了，可真是蠢得出奇。」
乔心妍娇嗔一声：「你也是坏，居然这样……」
顾祈舟掐了掐她的小脸：「还不是怪你当初不答应跟我好，不过我可是因为你骗她换了攻略对象，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舟哥，讨厌~」
……
剩下的话我已经听不太清了，眼睛摇摇晃晃，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开腿的。
酒精麻痹大脑，我抱着酒瓶跪在地上，忍不住大哭出声。
当初被车创进这个世界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过。
现在只觉得哪哪儿都疼。
就在我即将昏迷过去时，忽然被一只大手捞起来：「有这么伤心？喝这么多？」
迷糊中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
男人一手托住我的腰，另一只手覆在我额头上，声音如潺潺流水：
「怎么？难过傻了？」
我惊醒过来后瞪大眼睛，然后泄愤似的踮脚咬他：「晏当烛！都怪你！都怪你！」
「收了我的东西还不肯跟我好！要不然我就不会被他骗了！」
哭的累了，我趴在他肩上：「都是你的错……」
轻拍我的肩，他带着诱哄：「是，都是我的错。」
我抹掉眼泪，拉着他去酒店开房。
他有些无奈：「干什么去？」
「睡你。」
「住酒店危险……」他突然愣住:「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