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无人不对暴躁的姜羁闻风丧胆,而我是他唯一的稳定剂。
而恐婚的我,在领证前跑了。
然而你追我逃的游戏还没有开始,我却发现自己患癌了。
恬不知耻的我,再次扑到姜羁面前求复合。
他冷漠道:「我已经不期望,我以后身边的人是你。」
1
「虞姐,你什么时候有的第一次?」小张见酒瓶指向我,压不抑眼底兴奋。
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保持坐姿儒雅宛如一朵白兰。
按照姜羁的话就是,是男人最爱吃的那套知性独立的淑女范。
借着公司聚餐几杯酒下肚,蠢蠢欲动的人原形毕露。
我保持淡淡地笑容,余光瞥了眼旁边阴晴不明的男人。
小张见我没有回答的意思,还以为我是在害臊。
「虞姐,怕不是28岁了……还是个处吧?」
话音刚落,旁边的姜羁就狠狠地灌了一杯酒下肚。
是个傻子,都能瞧见老板的异样。
众人纷纷要求换游戏。
……
午夜时分,姜羁的吻落在我的指尖上。
他带着酒味的气息扑在我的耳垂上,沉厚性感的嗓音鼓动我的耳膜。
「虞菲,你说……他们能猜到你18岁就跟我上了吗?」
说罢,还不忘在我的身上留下惩罚的痕迹。
我懊恼地锤了下他的肩膀:
「现在外面都快接近38度了,你这样,我明天还要穿个高领的衣服遮着,你是想热死我?」
姜羁喉结滑动,笑得胸口震动。
「正好让他们瞧瞧你的真实模样,还敢幻想你是个处?个个都用饿狼的眼神盯着你。
「还净不让我省心,不肯公开我们的关系……」
我怀恨在心,深吸了一口气手脚并用,把措不及防的姜羁踹下床。
还好老娘懂得找弱点。
不然身材高大又结实的姜羁,平日里还真不能让我轻易踹下去。
「虞菲你,你这个女人!除了我还有谁会娶你!」
我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狐狸眼一瞪,轻启嘴唇:
「滚!」
姜羁兴奋一笑,扑回来:「你嫁给我吧?好不好?」
「不好,再说就不给你了。」
2
我拎着午饭悠哉悠哉地回到办公室时,墙上的时钟已指向了二字。
老板办公室里正鸡飞狗跳,不断传出砸东西的动静。
「滚!你让虞菲给我麻溜滚回来,她是不是想要饿死我?」
姜羁的助理瑶瑶,从办公室里出来时泪水汪汪。
她瞧见刚回来的我,哭唧唧地跑过来庆幸道:
「虞师姐,你可算回来了,老板闹了好久要找你。
「早知道老板这样的,我就不听你介绍来这了呜呜呜」
我柔和一笑,拍了拍瑶瑶的头。
「这里的工资待遇可比其他地方好多了,再加上这不是,还有我罩着你嘛?」
一个文件夹砸向地面的声音打断了我们。
瑶瑶吓得缩了缩身子,轻推了一下我:「虞师姐快进去。」
我从容淡定地踩着ysl的高跟鞋过去,悠闲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姜羁扫视了一下门口的我。
哼哼了两声,把举起的文件放下。
「去哪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我把他爱吃的排骨饭,散漫随意地丢在他的红木桌上。
神情烦躁地拉了拉脖子上的丝巾。
「能去哪,出去吃饭呗。」
姜羁怒不可遏:「你明知道我在等你,你是故意的!」
说罢,他就把桌上的排骨饭怒气冲冲地扔进垃圾桶里。
还顺手按通了桌上的座机:「给我订份饭。」
瑶瑶狐疑的声音从里头传出:「啊?可是虞师姐刚刚不是……」
还未等她说完,姜羁就“砰”一声被电话挂了。
3
我平静地盯着他充满怒意的眸子良久,姿态优雅地解下脖子的丝巾。
姿态慵懒地漫步到姜羁摆放收藏品的地方。
挽着手臂,细细寻觅了一番。
直到我把视线落到那个白玉骨瓷碗。
我轻手轻脚地捧起摩挲观赏一番,感叹可惜了!
我抬起手欲把它粉身碎骨时,姜羁像一阵风一样来到我身旁抓住了我的手。
「祖宗!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朝他们乱发脾气了。」
我睨了他一眼,还是把那个他托人找了大半年才找回来的骨瓷碗,完璧归赵。
姜羁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丢在一旁,啄了一下我的嘴唇。
「真拿你没办法!」
秉承给一巴掌,就赏一颗糖的守则。
我意味不明地划了划他结实的胸膛,姜羁再次扑上来深吻。
待我整理好装束出办公室门时,瑶瑶蹑手蹑脚地跑过来低声询问:
「虞师姐,老板这次不会连你也骂了吧?
「平时他不是最疼你的吗?怎么这次连你也被骂得眼泪汪汪的?
「奇怪……刚刚怎么没听到老板砸东西的动静呢?」
我笑得温柔似水。
暗想还好在职场上有我照着你,不然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还未等我回答,瑶瑶的座机就响了。
姜羁不耐烦的嗓音传出来:「帮我退掉刚刚订的饭。」
想起刚落在垃圾桶里的排骨饭,我特意快步再度拜访亲爱的老板。
推开办公室的门,我把头伸进去抛了一个媚眼给他。
姜羁麦色的脸上微红,破防一吼:「虞菲——」
4
周五晚上,姜羁来到我的单身公寓里愉快地度过。
是的,我们还没有同居。
我不喜欢像婚姻那种被束缚的感觉。
即使感情再好,我也想要有两人私密的空间。
尽管姜羁一再提出让我搬进他的别墅,我还是拒绝了。
但我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谁家过夜,谁就要负责自家的卫生。
而周六的早晨。
我扶着酸痛的腰,瞧见躺在沙发上正惬意地打游戏的姜羁。
霎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默不作声地把吸尘器甩到姜羁身上,耍赖般蛄蛹到沙发上躺着。
姜羁抓着突如其来的吸尘器,怔愣一瞬,用力地吻了吻我的耳廓。
叹息道:「都快十年了,还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听着背后吸尘器的噪音有规律地响起,我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我翻过身来,拿起姜羁喝过的那杯橙汁抿了一下。
清晨的阳光洒在姜羁赤裸的上身,我欣赏着他身上肌肉迸发的模样。
清晰的腹肌轮廓取悦了,我原本因腰部酸痛而导致烦躁的心情。
是啊,我们在一起都快十年了。
5
姜羁和我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我们两家人是邻居关系。
而姜羁和我的年纪相仿,他也只比我大半年。
我们从幼儿园、小学、中学,甚至大学都是同一家。
不过大学就不是简单的碰巧了。
小学时期,我的父母离异。
爸爸只留下房子给我们母女,他带着小三逍遥快活去了。
姜羁的妈妈见证了我们家的演变,十分同情我们孤儿寡母的。
一次在楼道里,她撞见了听着一门之隔争吵声的我孤零零地哭泣时,她眼底流露出身为母亲的心疼。
她盛情地把我邀请到家里做客。
我的抽噎声打扰了在做高数题的姜羁,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后,一言不发地回房去了。
从那天起,
姜母就经常拿姜羁英语不好,要让我辅导的借口来我们家。
“顺便”开导在低谷中的我妈。
她怕我家这样的情况,我在学校会被人欺负。
还特意细心地嘱咐起姜羁,在学校要多多照顾我。
拿着英语练习册的姜羁不屑地哼了一声,还是从牙缝中挤出「我知道了」。
我妈也是从那时候才慢慢振作起来,有了重新开始之意。
为了表达感谢,我妈每次回老家都会捎上点农村种的蔬果给姜羁的妈妈。
远亲不如近邻,一来二往的,两家就更熟络了。
等我上了初中,我妈因工作上升期要经常加班。
她就只好商量着,把我塞进姜羁家里蹭饭。
我俩本来就同届,我擅长英语,姜羁擅长数学。
两个人各有长处和短板,还是互补的。
两个妈妈一合计,干脆还让我在姜羁家互相辅导把作业做完再回去。
姜母一直灌输着要呵护我的思想给姜羁。
尽管姜羁一次次不耐烦地答应,但对我还是众生平等地输出。
在我听不懂他讲的数学题时,他会毫不留情地把手指弹在我的脑门上说我笨。
教姜羁语法时,我也睚眦必报地把英语书敲在他平头的脑袋上,他咬牙切齿地摸了一下脑壳却不敢动怒。
但高一时,姜羁在学校打水无意间看到,我在被不良少女起没爹的孤儿外号羞辱。
本想装作不认识我的他,来到我的身边,把手中的保温杯递给我。
姜羁打破了自己死都不打娘们的原则,一巴掌扇在那个涂着劣质口红喋喋不休的嚣张黄毛女嘴唇上。
黄毛女被扇的跌倒在地,捂着发肿的嘴唇盯着我们狼狈大哭。
自此以后,我的高中生涯一帆风顺,没人敢招惹我这位被暴躁校霸护着的人。
彼时,我才知道姜羁是把姜母的话放在心上的。
6
而青春的悸动是奇妙的。
源于不小心触碰的指尖,不经意间的靠近。
姜羁讲题时旖旎的气息撒在我的脖子上,引得我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看到我的敏感反应,他还沉沉地笑了声。
我恼羞成怒地反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在我沉溺在知识的海洋里,抽身之际才发现。
原来有道炙热的视线,早已落在我的侧脸上良久。
我们暗戳戳猜测着对方的心意,但又没有戳破那层微妙的纱。
可我们会互相试探着对方报考的志愿。
小心翼翼的试探也抵不过两位妈妈合谋,直接让我们报同一个大学,方便一起照顾。
我们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咯。
高考结束后,我拿着南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到姜羁家,想要问他有没有收到。
没找到人的我,“无意间”翻到姜羁放在一直上锁的抽屉里的碟片。
我承认,自己是有私心。
我就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心中另有他人,才那么久不表白!
我了解姜母的生活习惯,彼时的她应该正在黄太太家打麻将。
一不做二不休,我换上清纯的吊带,“悄咪咪”地在姜羁房里放碟片,等着被他撞见。
再一脸无辜,利用好自己妩媚的狐狸眼夹杂着几分单纯望着他,微启樱唇:
「姜羁……我有点想和你试试电视上的那样——」
不出我所料,打完球回来的姜羁推开房门。
在额头上抹汗的手顿住,入目即是我精心准备的模样。
他错愕半刻,低吼一声「艹!」
听到我的邀请,他像饿狼般扑在我的身上。
剩余被冷落的篮球,在原地有节奏的弹落。
顷刻间,我们之间的纸被戳破了。
但这么多年来,双方父母对我们的事情是一无所知的状态。
而这个罪魁祸首还是我。
我恐婚恐育。
我们要是敢透露,半点恋爱的消息给她们的话。
按照两家人那相亲相爱的程度,我们定是一到法定年龄就被按着脑袋在大学里就扯证了。
姜羁奈何不了我,也只能依着我持续低调的地下恋情。
7
濡湿的吻落在我的手心上,霎时,我控制不住地寒颤了下。
「我搞干净卫生了,宝贝。
「你想要的我都会依你,但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放下自己的心结?」
听到这,我心里蓦地燃起不好的预感。
「我们年纪已经不小了。
「我也想你能随心所欲地过好这一辈子,而不是一直把自己埋在塑造幻想不好事情的躯壳里。
「我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跟你有一个家,一直守护着你」
姜羁虔诚地握住我的一只手,叼着一颗璀璨的钻戒在我的手心上。
此刻,我另一只手已然陷进了掌心里。
「姜羁,再等等好吗?我……还没准备好——」
姜羁深不见底的眸子直直望进我的眼底。
沉默半刻,他用平静得可怕的语气问我:
「虞菲,你是打算一直拖着我吗?
「都十年了,你还想要我等多久才满意?
「你因为当年你妈妈的事情恐婚,我能理解你。
「但你是你,她是她,你不会成为她那样的人,你的人生和她不一样,虞菲!」
「够了!」我愤懑地刮了眼姜羁,又忙不迭地躲开了他的注视。
「姜羁,我们现在不就挺好的吗?」我低下头。
姜羁深叹一口气,表情黯然受挫,他把我额间的碎发别在耳后。
「虞菲,是我哪里还做的不够好吗?」
我被阳光照射地眯了眯眼,往事涌入脑海。
「你很好……」
知道我没有安全感,每次出去应酬都要向我报备。
即使喝得烂醉,合作商陈总要塞小姐给他时。
他也会保持最后一丝清醒,打电话让我来接他才肯倒下。
事后,我问姜羁是怎么知道那个女人不是我。
他若有所思地睨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身上的味道,我难道还不知道吗?就连你的」
我看着他一步步成长。
从小工作室到现在,成为有完整制度的准上市公司。
期间的工作再忙,他也不会忘记我们的纪念日。
也不忘应酬后,给我带我爱吃的烧烤。
也记得姜羁曾为了签下个大单喝得胃出血,躺在医院病床上吊着水的他,倏然变出个钻戒向我求婚。
他也就此开启了一次次不厌其烦地求婚旅途。
而我也一步步地往后退,缩在自认为安全的躯壳里。
殊不知,这躯壳的外头有姜羁多年的守护,才得以不被风吹雨淋。
8
作为一个大龄剩女,最担忧的应该就是我妈了。
这天她带上我的相亲对象,从东城杀到南城找我。
「妈!我在上班呢,相亲的事以后再说。」
我紧蹙眉头,罕见地带上焦躁的语气。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我现在已经到你们公司门口了。」
我转身就瞧见了,那个站在门口堆满笑容的妇女,以及她身旁看起来温文儒雅的男人。
这一刻,我知道我在劫难逃。
倏然,我想起了姜羁还在办公室里。
为了不让办公室里世界末日,我踩着高跟鞋狂奔至门口,却忘了我在公司里向来稳重的形象。
此刻我的身影,引得办公室里的人频频抬头。
「妈!你来这里干嘛!」
我妈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反问:
「每次相亲都说忙,还好意思问我来这里干嘛?我倒是要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忙!」
「妈!你别这样……」我无奈道。
「虞小姐你好,我叫林贺然,能赏脸吃个饭吗?」林贺然笑得明朗温润。
我一怔,扯出个微笑握上对方递过来的手,为难道:「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也见到我现在还是上班的时间——」
「那妈跟姜羁那孩子说一声吧?相信那孩子不会为难我的。」
我妈像是吃定我似的,正说着就欲动身往里走。
真是知女莫若母,我慌忙阻止她:
「哎哎哎!妈,别!我自己去说就好了,你们去车上等我一下,外面热。」
要是让姜羁知道我要去相亲,按他那暴脾气,怕是能立刻通知双方家长该准备结婚的事情。
但一切事情都逃不过墨菲定律。
我一转身就对上姜羁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他笑意盈盈地越过怔愣在原地的我。
「伯母,您怎么没通知一声过来了?提前告诉我,也方便我提前定个餐厅一起吃顿便饭嘛。」
我妈听到姜羁的话,笑得合不拢嘴。
「你这孩子,就是有孝心,这次就不跟你吃饭咯,下次吧!
「我要带着这不孝女去相亲呢!可以给这丫头批半天假不?」
姜羁笑得意味不明,回头刮了我一眼。
「没问题的伯母,不过我可以一起去掌掌眼吗?」
9
落座时,姜羁非常自然地抢先一步坐在我身旁,我妈和林贺然坐对面。
这场饭的氛围异常诡异。
蓦然,林贺然笑着夹了块鱼肉放我的碗里:「听说吃鱼能美容养颜,虞小姐多吃点。」
我有些诧异的一愣,「谢谢」
正当我打算硬着额头皮塞进嘴里时,一双筷子把我碗里的鱼肉夹走。
「谢什么谢,明明不喜欢吃鱼肉,干嘛要勉强自己?」
顷刻间,餐桌上漂浮着尴尬的气息。
这句话,既是字面意思,也是这场相亲的意思。
「菲菲,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吃鱼的?」我妈狐疑的问道。
姜羁头也不抬,把鱼肉送进嘴里。
「伯母,是初中的时候,那会儿您正忙着工作的事情。」
我妈听完后,沉吟一刻不再说话。
林贺然打圆场道:「想不到阿姨年轻时,竟然这么勤勉努力。」
我把姜羁剥好的虾送进嘴里,淡淡地咀嚼着。
我妈笑着应承林贺然的话。
「那是,阿姨年轻时可能干呢!」
姜羁不合时宜地打断她的话:
「所以连菲菲什么时候不爱吃鱼,为什么不爱吃鱼都不知道。」
我妈的笑容僵直在脸上,黯然垂下头吃饭。
林贺然察觉出餐桌上的火药味,也不敢再轻易开口。
大家都在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食物。
我也把姜羁时不时扔过来一只只没壳的虾塞进嘴里。
结束了这场不愉快的午饭,姜羁提出担任亲自送我妈回家的任务。
林贺然在饭桌上看出了事情的端倪,懂事地把我妈交给姜羁。
10
「伯母,以后别再安排相亲给虞菲了。」
我睁大眼睛,盯着姜羁硬朗的侧脸。
经过姜羁中午三番四次的堵话,我妈竟没有恼怒的意思,反而语气平静地问道:
「理由?」
「虞菲是我的人」
我???
透过后视镜,我瞧见我妈露出一切事情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
「终于肯承认了?」
我???
「妈,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震惊地问道。
「你真当你妈是傻子吗?这小子过年那么几天都忍不住,半夜窜进你房间里。
「再说了,你们真当我这些年是白活的?我一看你们那小两口似的眼神就知道。
「说吧,你们什么时候才肯结婚?」
听到这,我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悻悻地望向窗外的风景一言不发。
「伯母,是我的问题,是我还不想稳定下来。」姜羁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车厢内。
「你就惯着她吧,我虽然是个不称职的老妈,但她终归是我肚子里出来的。
「你们找个时间把证给领了,我不管你们以后怎么折腾了去。」
我表情漠然,反问道:「匆匆忙忙结婚,然后再生个孩子不负责任地对他?」
我妈蹙紧眉头:「你……」
「还是等我们两个吵架要离婚的时候,抱着孩子在天台跳楼,威胁孩子他爸不准走?」我越说越激动。
她泪声俱下:「唉……妈错了。
「年轻的时候觉得没了你爸活不了,为了不让他走,竟还逼着你跟着我到天台。
「这些年,妈知道无力弥补你,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原来带给你这么大的伤害。」
这一刻,听着她的忏悔,我心里却没有得到释然。
我的泪水充盈了眼眶。
11
是啊,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明明事后她可以选择马上跟我道歉,可是她没有。
甚至还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
明明单亲家庭的我,在青春期里最需要她的引导。
她却忘乎所以地投入工作里。
初中时我在学校发高烧,班主任也打不通她的电话。
最后还是姜羁一脸不耐地出现在办公室,接过班主任的电话打给姜母。
高中时我在学校被人霸凌,被一群不良少女包围揪着头发说我是没爹的孤儿。
手臂上都是青紫色掐痕,唯一发现的人还是姜羁。
他刻意地装作打水,经过那隐秘的楼道。
为我出头的,也还是姜羁。
我已经不再期待这个母亲能尽怎样的责任,但最起码的关心也该有吧?
可我从小到大,父亲的角色是缺席的。
母亲的角色也是形同虚设。
尽管我不怪她,但偶尔也会想不通、想不明白: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导致自己没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为什么父母之间的战争,要在孩子身上发泄?
……
原计划是难得回家一趟,我在家住一晚再回去的。
可是经过这事,我全然没了心情。
坐在副驾驶的我,盯着姜羁搀扶着啜泣的我妈进楼道里。
我抬头望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演绎。
此刻却感觉心如止水。
回去的路上,姜羁没有把车子往南城的方向驶。
「你要带我去哪?」我半阖眸子,撑着脑袋。
「出差」,姜羁面不改色的回答。
我恹恹地问道:「有出差费吗?」
「有,还是几个亿那种,你要吗?」
12
月光洒在海面上粼粼发光。
我品了品手中昂贵的红酒,身子舒坦地躺在沙滩椅上。
「姜总记得以后多点安排这种出差给我。」
趁姜羁还在沉睡,我不争气地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