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爸今年七十岁了，他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即将拆迁。
星期天趁着大家都休息，我爸把我们一家以及两个哥哥一家都召集回去。
打电话时，只是说想我们了，一家子人一块吃个饭，热闹热闹。
我和老公带着孩子赶回去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一些饭菜，厨房里油烟机仍在嗡嗡作响。
看着父亲在厨房忙前忙后，心里觉得满是愧疚，本该安享晚年，却还在为孩子们忙碌。
半小时后，我两个哥哥和嫂子还有孩子们都到齐了。
父亲一句“开饭吧”，大家纷纷坐到饭桌前。
大家低头吃着饭，只有我爸心不在焉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我看着他，问：“爸，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呀？”
好像被戳中心事的爸爸，突然说话支吾起来，看着我说：“嗯，一会吃完饭了再说吧！”
两个哥哥、嫂子都抬起头，面面相觑。
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大人们带着疑惑吃了个食不知味。
02饭吃完了，大家都起身坐到沙发上，等着我爸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我爸酝酿了很久，缓缓开口说：“家里的房子要拆迁了，我都住半辈子了，如果可以，我真想住到死。可是，偏偏碰到这事，现在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拆迁之后，我搬谁家去住呢？”
我爸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看大哥，又转头看向二哥。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两位嫂子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时候，大哥说：“爸，这还用说吗，肯定是……”
大哥还没说完，大嫂用手肘碰了一下大哥，大嫂接过话茬说：“爸，按道理讲，我们家是老大，您有什么困难，我们肯定会帮您一把。
但是，您的孙子他今年要中考了，这剩下最关键的几个月，您想啊，读书这么卷，就看今年能不能考上高中了。读书最重要的就是有安静的学习环境了。”
大嫂说完，大哥闷头不再说。
二哥说：“爸，要不这样，你住我们家去。”
二嫂瞪着二哥，还没说话，大嫂拍手说着：“好啊，老二他们家的房子大，咱爸住着也舒服。”
二嫂一听不乐意了，急声说道：“房子是大，但是我这二胎马上就生了，刚出生的孩子太闹腾了，咱爸可受不了。”
03大嫂一副过来人的嘴脸，劝说二嫂：“怎么受不了啊，你生了二胎，咱爸还能帮你带孩子呢，保姆费都省了，多好。”
二嫂不甘示弱地说：“咱爸这么大年纪了，带孩子太苦了。”
大嫂说：“不苦，人家都说，老年人带孩子心态会越来越年轻的。”
听着两位嫂子你一言我一语，我爸唉声叹气地捏捏眉间。
我和老公互相看了一眼，我对爸说：“爸，要不，您就住我们家去吧，到时候还能帮我做饭呢！”
我老公也附和着：“是啊，爸，就住我们家，我们家就一个孩子，空着一间卧室正好够你住的。”
我爸抬起头，看着我和老公，说：“你们这不是羞辱你爸我吗？我两个儿子都在这，我怎么能去住女儿女婿家呢。”
老公摇摇手，说着：“爸，您太见外了，一个女婿半个儿呢，儿子女婿都一样。”
我爸摇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我活七十岁了，我脸往哪搁啊！”
我转念一想，试探性地说：“爸，要不你就去住我们家，这房子拆迁了，不管是钱还是房你都给我，我给您养老。”
我爸无奈的摇摇头，说：“我闺女说得很在理，但是，我今天还就要较真儿了，你们两个当儿子的，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我到底住谁家？”
04看着我爸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我一直算说：“别生气，别生气。”
气氛越来越紧张，这时候二嫂开口说：“爸，我也不想让您生气，但是有人想跟我作对我也没办法。”
二嫂说完，不可一世地对大嫂暗暗较劲。
大嫂是个急脾气，一听，这不是指桑骂槐嘛，站起来就是一顿说：“谁跟你作对了，有本事你把咱爸接你家去住啊！”
二嫂站起来，大声说：“你当老大的不接，凭什么让当小的接啊！”
大嫂也站起来，跟二嫂理论：“我当老大的怎么了，我当老大的就该死啊！”
我爸生气地拍了桌子，站起来大声吼：“够了！还不够丢人，啊！”
说完，我爸气血攻心，有些喘不过气，倒在沙发上，我们急急忙忙送我爸到医院。
我爸躺在病床上，醒来的一直嘟囔着一句话：“养儿子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
两个嫂子才是家庭的话语权，哥哥的惧内，让我爸以后的生活何去何从？
都说，养儿防老，可养了儿子，真的就能老有所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