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86号姜南溪,你可以出狱了。”
伴着铁门的当啷声,姜南溪步履蹒跚的
走出了监狱。
大门外,却没有一个来接她的人……
她被彻底地抛弃了。
姜南溪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只觉整个人都空荡荡的在往下坠。
“嘭!嘭!”门突然被大力敲响。
姜南溪猛然惊醒。
她满头冷汗地颤抖着,狭小昏暗的楼梯间里满是大口喘气的声音。
她又梦见了出狱的场景。
门外不耐烦地催促响起:“姜南溪,起来干活了!”
姜南溪急忙起身,她有案底,好不容易才在全市最大的娱乐城找了个清洁工的工作。
“你先打扫一下这个包厢。”
领班把她带到包厢门口就离开了。
姜南溪推着清洁车走了进去。
满头大汗的清理完满地的酒瓶,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
她循声回头,呆在了当场。
门口的人,竟是六年未见的周墨深。
四目相对,姜南溪心中翻涌起巨浪。
六年前,她20岁,因经济犯罪被押入狱。
可笑的是,那公司从来都是周墨深在管事,她只是挂了个名。
她替他入了狱,可在狱中整整六年,周墨深都没来看过她一次。
“姜南溪,你出狱了?!”
乍见姜南溪,周墨深一怔。
随即才想起,过了六年,姜南溪的确该出狱了。
姜南溪没有接话,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一寸寸在他面上划过。
他变化极大,衣着低调,却在细微处显露奢华。
比起六年前那个初入上流社会,仍带着一丝底气不足的商界新贵,此时的他已然有了上位者的压迫气势。
谁能想到,这样的人,十年前只是个落魄的穷小子呢?
沉默半晌。
周墨深走进包厢,看了眼姜南溪身上的清洁工服饰,皱眉问。
“你怎么在做清洁工?”
“那周总以为,我一个坐过牢又没学历的女人,还能做什么?”姜南溪背转过身,淡淡说道。
一句话,就戳中周墨深心底最深的隐秘。
六年前的事,一直是周墨深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气氛一时沉闷异常,屋内只有姜南溪打扫的声音。
“深哥哥,你怎么找个项链找那么久?”说话间,门外走进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孩。
她顺手就挽过周墨深的手臂,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姜南溪擦桌子的动作一顿,缓缓攥紧了手中的抹布。
周墨深身形一僵,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臂,在沙发上捡起一根粉钻项链。
“找到了,走吧。”他伸手递给苏蜜糖。
“这可是你送我的订婚礼物,幸好找到了!深哥哥你给我戴起来吧。”
说完,苏蜜糖就转过身,撩起背后的长卷发,示意周墨深给她戴上。
哐当一声!
听见订婚礼物的瞬间,姜南溪踉跄一步,踢倒了一旁的水桶。
污水流了满地,到了苏蜜糖的脚边,湿了她的小羊皮鞋。
“你怎么回事!”苏蜜糖瞬间眼含怒火。
她抬起那只湿了的鞋,冷冷吩咐:“给我弄干净。”
第一天上班,姜南溪不想惹是生非,她沉默地走到苏蜜糖身前,缓缓蹲下身,拿着干净的纸巾就要擦。
“蜜糖,算了!我们走。”周墨深在一旁,打断了姜南溪。
苏蜜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周墨深,见他俊美的脸上隐隐有些不耐,只好收起性子。
恶狠狠瞪了一眼姜南溪,就跟着周墨深走了出去。
包厢的门,在姜南溪眼前关上。
她浑身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心头各种情绪交织,远没有她表面的平静。
六年未见,周墨深居然订婚了!
那他是不是都忘了,他们还是夫妻?!
第2章
姜南溪脑中乱纷纷的,突然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一张黑金名片。
这张名片,在她来打扫之前还没有,是刚刚周墨深来过之后留下来的。
上面,周墨深几个字冷峻飘逸,还有一串手机号。
姜南溪只看了一眼,就把那张名片丢进了垃圾桶。
她已经累得不想再去探究周墨深的心思。
现在,她只想早日攒够回家的路费,回老家看看妈妈。
三天后。
姜南溪正蹲在地上,用抹布清理地面。
突然,她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
“姜南溪,为什么没联系我?"
姜南溪头都没回,继续擦着地面。
周墨深神色一僵,他急急说道:“我可以给你安排更好的工作,甚至可以……”
“我用不着你的补偿。”
姜南溪冷冷打断,她站起身把抹布丢进清洁车,转身就推着车离开。
补偿两个字一出,就让周墨深的心头一颤。
走远的姜南溪,身形单薄,佝偻的背影如同一个死气沉沉的老妇人。
周墨深望着望着,突然想起从前的姜南溪。
那个永远充满活力,总是哈哈大笑的姜南溪……不见了。
被反驳的怒意消散,取而代之是一阵复杂情绪。
自这以后,周墨深去娱乐城就变得频繁起来。
他每次来也只点杯酒,坐在楼上的看台,望着清扫卫生的姜南溪发呆,眼底幽暗让人看不清再想什么。
这天,正在清扫楼梯的姜南溪被一个醉酒的男人拉住。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瞬间让姜南溪想起那段在监狱中的噩梦。
“放开我!”
她想要挣扎,可被监狱驯化的四肢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眼看着那手就要撕开衣服。
咔嚓!
意料中的触碰没有落下,耳边响起那男人的痛喊。
是周墨深!
那男人的胳膊被他扭曲成一个怪异的形状。
周墨深眼神猩红:“她也是你能碰的?!”
男人的酒被痛醒大半,认出周墨深,更是恐惧。
“对不起!对不起周总!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
“滚!”
男人瞬间连滚带爬走远。
周墨深收起浑身戾气,尽量温和地问姜南溪:“溪溪,你怎么样?"
他上前想搀扶起姜南溪,两人相触那一刻,姜南溪一激灵,大吼一声:“不要碰我!”
说罢,她浑身颤抖着,狼狈地跌跌撞撞逃开了。
周墨深呆仕原地,心头说不清的烦躁。心道不注的师品
半响,他猛地一拳砸在墙上,关节处绽出血丝,他却毫不在意冷着脸离开。
第二天晚上。
姜南溪临时被指派去当了传菜员。
她端着精致的小天鹅蛋糕走进娱乐城最奢华的包厢,就看见周墨深和苏蜜糖。
还有一对中年夫妻,好像是苏蜜糖的父母。
看见那个中年男人的瞬间,姜南溪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表现出异样。
那是,多年前抛弃她和母亲的男人,她的亲生父亲苏成德!
此时包厢内,苏蜜糖正戴着生日皇冠,打扮的如同公主一般。
她拉着苏成德的手撒着娇:“爸爸,我结婚以后,你真要把公司交给我吗?”
“当然了傻孩子,爸爸只有你这一个女儿,所有的一切都是留给你的。”苏成德慈爱的回道。
姜南溪心头巨震,再也控制不住手中的蛋糕,砸到了地上!
第3章
因为这场动静,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朝姜南溪这边看来。
苏成德瞳孔一缩,低喃着:“你是……”
话到了嘴边,苏成德看了眼苏母,硬生生咽了下去。
苏蜜糖也认出了姜南溪,顿时炸了毛。
“又是你!这可是提前一个月才能订到的蛋糕!”
姜南溪强掩下心头的异样,垂下头道歉:“对不起,我会赔的。”
“赔?”
苏蜜糖冷嗤一声:“这蛋糕19888元,你给现金还是手机支付?”
姜南溪一僵,半响后道:“我现在没有钱,我可以给你写欠条……”
“你在跟我说笑话吧?”苏蜜糖厌烦道,“把你们经理叫来!”
姜南溪闻言一慌,忙不住鞠躬:“对不起苏小姐,我真的会赔的……”
苏成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而一旁的周墨深,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苏母劝道。
“好了蜜糖,让你爸爸现在就叫人送个新的来,你过生日呢,就别生气了。”
苏蜜糖这才恼恨的瞪了姜南溪一眼,道:“你赶紧滚出去!”
姜南溪沉默的退了出去。
站在门外,她听着里面又响起的笑声,
心口迟缓的揪着疼起来。
晚上临近下班时。
姜南溪拖着垃圾往后巷去丢。
到了垃圾站。
一人高的垃圾桶,让姜南溪只得费力举起手中的垃圾袋往里扔。
突然,一旁的杂物跌落,眼看姜南溪就要被砸到。
“小心!”
只胳膊及时拽开了她。
姜南溪惊魂未定的回头,就看见了周墨深。
看清来人,她如触电般迅速退开。
周墨深讪讪收回手。
姜南溪沉默的接着干活。
周墨深在一旁看着,烦躁的点起一根香烟。
他长身玉立,浑身矜贵,与酸臭的垃圾堆格格不入。
却就这样一直看着一个女人做着最狼狈的活。
看着姜南溪又一次险些跌倒,周墨深丢下指尖香烟。
他碾碎火嘉,上前扶住她。
突然问道:“溪溪,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姜南溪心头一颤。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周墨深每次有求于她时,都是一样的话,先哄得自己开心,再好答应他的要求。
八年前,他需要钱创业,就给了她一个10块钱的戒指。
自己就为了他,去偷了苏成德给妈妈的一百万补偿金。
六年前,他公司出了事,需要人顶罪,就给了她一个结婚证。
自己就在认罪书上签了字,替他坐了六年牢。
姜南溪脸色越发苍白,直直看向这男人的眼底:“周总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吧。”
也让她知道知道,如今的她,还有什么是能给周墨深的?
周墨深眼神一颤,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却重重砸在姜南溪的心上。
他说:“溪溪,你选个日子,跟我去办下离婚手续。”
第4章
姜南溪抬眸,静静的望着周墨深。
他蹙着眉,面上似乎带着一丝不忍。
他们之间的婚姻,不过是自己替周墨深入狱的补偿。
这件事,姜南溪在牢里想了六年才想明白。
当年,在监狱门口,他还曾拉着自己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证。
“溪溪,你放心,我等你出狱,你会是我永远的妻子。”
想到此处,姜南溪不由轻笑了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泪花。
她淡淡应道:“好,就两天后。”
周墨深欲言又止,眼睁睁的看着姜南溪收拾好垃圾往回走。
他望着姜南溪的背影,静立许久,最终转身离开。
随意找了个酒吧。
周墨深要了两箱烈酒。
一瓶接着一瓶的灌下去,他意识逐渐涣散……
深夜,苏蜜糖接到电话,赶来酒吧接人。
看见烂醉如泥的周墨深,她惊讶不已。
两人在一起快三年,她从没见过周墨深喝醉过。
担忧上前搀扶起他。
却突然听见,闭着眼的周墨深低喃了句:“溪溪……”
苏蜜糖浑身一僵,脸色大变。
两天后。
姜南溪工作满了半个月,拿到了1500的工资。
周墨深一大早就等在了娱乐城门口,见姜南溪拎着个塑料袋出来,袋中似乎装着她的行李。
他表情微微一愣,很快掩饰过去,主动打开副驾驶座车门:“快上车吧。”
姜南溪看着那辆百万豪车,淡淡道:“我坐公交车去。”
说着,她就朝着公交车站走去。
周墨深只得无奈跟上,挤上了公交车。
一路摇摇晃晃,周墨深皱着眉护在姜南溪身侧。
半小时后,两人到了民政局,姜南溪沉默的取号、排队、填资料。
周墨深忽然就想起两人结婚那天。
姜南溪是那么快乐,她笑个不停,叽叽喳喳,而他当时却满心是公司危机。
明明已经决定让姜南溪顶罪,却冷酷得像条蛇,连一个笑都吝啬给予……
出神间,姜南溪那台老式的旧手机突然响起。
他回过神,就见接起电话的姜南溪脸色突变。
接着,她不顾快排到自己的号,转头就走。
“你去哪儿?”周墨深拉住她。
姜南溪转头看他,眼神竟带上了一丝恨意:“我妈快死了,你不知道吗?”
那恨意钉入周墨深心口。
他手一松,姜南溪冲出了民政局。
当初姜南溪入狱,他答应了要替她照顾姜母。
但姜母恨透了他,几次被骂得狗血淋头后,他便没有再上过门。
听见姜母快死了。
周墨深的心沉沉往下坠。
姜南溪失魂落魄的赶到了医院。
她一路问过去,终于在一间重症监护室看见了昏迷中的姜母。
病床上的姜母,浑身插着管子,以前150多斤的女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姜南溪踉跄着一步步走近,跌坐在姜母身边。
“妈。”她哑声喊,几乎不敢触碰。
姜母迷蒙睁开眼,看见姜南溪却笑了。
“出来了……出来了就好……”
她艰难的伸出干瘦的手摸着姜南溪的头发。
姜南溪再忍不住,扑在姜母的怀中,放声大哭,声嘶力竭。
周墨深站在门外,听见里面姜南溪的哭声,心头一颤。
他突然就想起从前,他妈妈生病的时候,姜南溪是如何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一瞬,他突然发现。
……他真的欠姜南溪太多了,多到无力偿还。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打断了周墨深脑中的千头万绪。
周墨深接起电话,助理李洋快速汇报。
“周总,新工业区下月完工,只等苏氏开放物流线,到时候市值预估会翻倍。”
“董事会那边拜托我问,您和苏小姐什么时候结婚?”
周墨深看着姜南溪的背影,淡淡说道:“快了。”
第5章
姜母睡着后,姜南溪找到主治医生询问情况。
医生找出病历。
“姜女士是三年前转到我们医院的,那时候她还是尿毒症中期,现在……已经错过了能做手术的阶段……”
医生的话,一字一句砸在姜南溪的心尖,心脏一阵抽搐的疼。
之前每次见面,姜母都跟她说:妈妈很好,你不用担心。
如今再想起那些话,就心如刀割。
原来,她坐牢的六年间,姜母每个月都是拖着病体,在长途火车上熬了一路来看她。
最近半年没来,竟已是病的下不了床。
是她不孝……
姜南溪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潜然滚落。
医生见此,也叹了口气。
但还是说:“姜小姐,你妈妈的住院费,已经延期半个月未交了。”
姜南溪一阵羞窘,怀中一个纸包一阵滚烫。
里面的1472元就是她仅有的钱。
“我等会就去交,不够的,我再想办法。”姜南溪的声音细若蚊蝇。
医生宽慰了一句:“你也别太着急。”
姜南溪去缴费处交完身上所有的钱,可账单上还欠了好几万。
想了想,她咬牙拨通了周墨深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溪溪,怎么了?”周墨深声音关切。
姜南溪哑声道:“我有事找你谈,在医院等你。”
说完,姜南溪没有等答复,就挂断了电话。
她知道,周墨深一定会来的。
一直等到了傍晚,周墨深才姗姗来迟。
两人并肩坐在姜母病房外的长椅上。
姜南溪缓缓开口。
“周墨深,我妈尿毒症晚期了。”
“医生说,要是早两年换肾,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大,成功后能多活二三十年。”
周墨深心尖一缩,没有说话。
姜南溪转头看向他。
“可我妈那时没钱,做不了,就熬到了现在。”
是我,拿了她的救命钱。
周墨深艰难张了张嘴,只说出一句:“……对不起。”
姜南溪看着男人脸上的愧疚,眼睛红了。
她攥紧手,一字-句说:“八年前,我给你的一百万,你还给我吧。”
周墨深心忽的便是一缩,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一个'好’字。
但接着又说:“溪溪,我要结婚了,你……能不能先出国住几年?”
“你放心,你在国外的生活我会给你安
排好,你妈妈的病我也会找最好的医生治。”
周墨深说的又快又急,好似慢一秒就说不出口。
姜南溪久久沉默。
她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周墨深的脸。
六年没见,他没变,一点都没。
他说的冠冕堂皇,但是姜南溪明白,这是一件交易。
他给钱,而她消失在他眼前。
从此他曾经的那些不堪就再没人知晓。
姜南溪看了一眼病房,轻声应了下来:“好。”
灯光下,她的眼神像是什么都说了,又像是什么都不想和他说了。
周墨深心头一涩。
他猛地站起身:“那你准备一下,下个嘉期六我送你离开。”
周墨深离开了。
姜南溪呆坐在门外许久,灯光下,她的
眼泪顺着脸颊汹涌。
第二天晚上,姜母刚睡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姜南溪上前打开门,就看见苏成德站在门外,带着笑。
“我听说你妈妈病重,来看看。”
姜南溪上前一步挡在门口。
“有什么事?”
苏成德见此,微微蹙起眉。
他隔着姜南溪,看了一眼睡着的姜母,递上一张银行卡。
“这卡里有十万,你拿着给你妈治病吧。”
姜南溪心底一阵凄凉。
十万,真是大方的施舍。
“不用了。”姜南溪没接。
苏成德变了脸色:“南溪,你不要这么犟,爸爸只是想帮助你们。’
“爸爸?”姜南溪声音涩然。
“我四岁时,你抛下我们母女另攀高枝时,我就没有爸爸了。”
气氛陡然静的吓人。
而转角处的苏蜜糖,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事情!
第6章
苏蜜糖狠狠掐住了手心,脸色异常恐怖。
而屋内的姜南溪,淡淡下了逐客令:“你走吧。”
苏成德叹了一口气之后,转身出了病房。
姜南溪关上门,转身回病床边。
姜母睡得很沉,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
姜南溪看着看着,心就慌了起来。
她下意识伸手去探姜母的呼吸,感觉到微弱气流后才放心坐下。
但没多久,门'嘭’的一声!
就被人一脚踢开了。
一个女人冲进了病房,惊醒了姜母。
看着来势汹汹的苏蜜糖,姜南溪心头一跳,上前一步挡在了姜母面前。
“你来干什么?”姜南溪问道。
“我要是不来,怎么会知道你们母女都是什么货色!”苏蜜糖冷笑。
闻言,姜南溪瞬间明白,苏蜜糖是听见了刚刚她跟苏成德的对话。
她看了一眼姜母疑惑的神色,皱眉说道:“我们出去说。”
苏蜜糖却不管不顾,猛地上前,扬起了双手。
啪!!
一巴掌扇在姜南溪的脸上。
“说什么!你妈做了小三,你也学着她勾搭我未婚夫,两母女都不要脸!”
姜南溪的脸瞬间红透,火辣辣的灼烧着。
“你……”姜母看着女儿被如此欺负,情绪翻涌带起病势。
连接着她的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妈?!你怎么样了?”姜南溪顾不得苏蜜糖,连忙上前。
护士和值班医生也冲了进来,把姜母病床边的围帘拉紧,开始急救。
苏蜜糖见此,慌忙溜走了。
但出了病房,她却越想越气,自己居然被姜南溪吓到。
她拿出手机,给一向对她很好的张叔叔打了一个电话“张叔叔,帮我处理一个人,最好让她永远消失!”
电话挂断,苏蜜糖满眼暴戾。
姜母有惊无险的抢救了过来,医生临出门前,再三叮嘱。
“病人身体虚弱,千万不能让她再受刺激了。”
姜南溪连忙答应下来。
她送走医生,就看见周墨深站在门外。
“我们出去说。”姜南溪说完就朝着走廊尽头的休息区走去。
刚一坐下,周墨深就递过两份文件。
“这是出国的文件,你签个字。"
姜南溪看着眼前的文件,心尖一涩。
她直接翻到了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姜南溪如此爽快,周墨深倒是一怔。
见她起身要走,周墨深又忍不住叫她:“溪溪……”
姜南溪顿住脚步,周墨深却是说:“昨晚蜜糖来医院,气得你妈病危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她被宠坏了,不懂事,我替她给你道歉。”
“对不起。”
姜南溪转过身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周墨深。
她突然就想起从前。
从小到大,她跟别人起了争执,周墨深向来只是冷漠的站在一旁。
让他为了她跟人道歉这种事,从他们相认到现在,一次都没有。
原来,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心尖涌起密密麻麻的酸涩,她哑声开口:“不用道歉,我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说完,姜南溪就转身离开,再不想多看周墨深一眼。
心头情绪翻滚,姜南溪出了院门,准备去给姜母买点水果。
刚到马路边,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门突然打开,把她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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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姜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