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姐,我爸没了,现在妈也不要我了。
1999年,我堂妹红英对我说的这句话,让我心里翻腾不止。
那时候,我和红英还是最亲密无间的姐妹,谁能料到多年后,当她再次找上门的时候,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无法逾越的裂痕。
两个村里的小姑娘我叫赵红霞,今年46岁,出生在群山环抱的汉中平原,我们村子在秦岭脚下。
小时候,我和堂妹红英就像影子一样,总是形影不离地玩在一起。
每次小叔带红英从城里回到乡下,总会给我带饼干、罐头等零食。
她人小却懂事,经常把自己漂亮的小发夹、糖果分给我,哪怕我家比较穷,我和她之间也从不介意这些。
红英9岁时,她爸爸——我的小叔因为意外去世了。
从那以后,她的世界被撕裂了。
她的妈妈决定改嫁,把没法带走的红英寄养在我们家。
红英搬进来时哭得很伤心,娘拉着她的手,温柔地安慰她。
“红英,别哭了,跟大娘回去,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两个人一起读书、一起睡觉,不论是生活上还是情感上,娘都没有厚此薄彼。
我初中毕业后,因为家庭负担重,我选择放弃学业去服装厂工作。
而红英继续念书,娘总是循循善诱地劝我让着她,说她失去了父母,我们要多照顾她。
八十年代的农村生活八十年代的农村,生活物资匮乏,很多东西都需要省着用。
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农活儿,每个人都有自己分内的事。
我家收入主要靠爹弹棉花和娘的田地劳作。
大叔小婶常带着红英回村时,她总会带些市里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比如罐头、饼干等,有时候还会把穿小的漂亮裙子带给我。
有一次,小婶要改嫁,把红英送来了我家。
红英呆呆的坐在院子里,看着陌生的一切,没了平日里的欢笑。
小婶走后,堂妹变得格外安静,上学、干活都是机械地跟着我做。
那时,她虽然表面上和我们一家其乐融融,内心始终缺乏安全感。
“红霞姐,我爸没了,现在妈也不要我了。
多少次夜里,她抱着我哭诉自己的委屈,我每次只能拍着她的背,一字一句地抚慰她。
青春岁月中的感情纠葛1999年,我在服装厂上班,工资待遇不错。
一个星期六,我带着相亲对象张江回家,见了爹娘。
当时,红英也放假回来了,她瞧见我的“姐夫”,悄悄在一旁打趣:“姐,姐夫长得挺帅的。
那是她第一次遇见张江,却成了我们之间裂痕的开始。
因为复习高考,她住在我租的小屋里,我经常加班无暇顾及她的情绪,唯有让张江代替我陪她。
高考前夜,她紧张得无法入睡,我便叮嘱张江带她去散心,未曾想到,这一决定,却让他们感情升温。
后来高考失利,她情绪低落。
某天,我收到红英留下的一封信,她在信中吐露自己爱上了张江,背叛了我。
我清晰记得,那一刻,我觉得天塌了。
爹从来没那么沉默过。
他拍了拍我的肩说:“被人抢走的东西,从来不属于你。
你和张江还没结婚,现在分开也是止损。
我愣在那里无言以对。
时光流逝后的见面多年后,我们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爹病重住院,红英带着孩子匆匆赶来,战战兢兢地站在病房门口,既想见爹,怕见我。
“姐……”她轻声唤我,眼神闪躲。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道:“既然来了,就去看看爹吧。
看着她苍白的脸庞和躲闪的目光,我仿佛看到了那些年的自己,那个因为同情和怜惜一直照顾她的自己。
红英一言不发地送来一笔钱和一些补品,匆匆离开。
多年没见,她的脸上尽是憔悴和疲惫,岁月没有宽容她的过往。
爹拉着我的手,轻轻摇头,“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当初她做的不对,也受到了惩罚,是该释怀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岁月磨砺了心中的恨,早已消失在时间的洪流中。
结尾人生无常,缘来缘去,有些事走不出,只是因为心中的那份执念。
我们不能强求一段已经断裂的关系,也不能在怨恨中迷失自己。
原谅她,是宽恕成全自己的过往;原谅自己,是释怀那些难以跨越的悲痛。
堂妹的背叛,曾让我痛苦难当,却也让我在自己的岁月长河里找到那份宁静与释然。
人生的每一步,不管是欢愉还是泪水,都是成长的必经之途。
心怀宽广,做最好的自己,时间自会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