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子年轻时是个狠角色,老丈人心生一计,硬塞给我父亲做了儿媳

一袖南烟顾 2025-01-19 10:02:29

“你敢不敢娶她?”父亲盯着我,眼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执拗。

我愣住了,半天没回过神。

“谁啊?”我试探着问。

他没回答,端起酒碗灌了一口,嘴角带着点冷笑:“你管谁,问你敢不敢就行。”

那是1984年的冬天,北风刮得人脸生疼,屋顶上的雪还没化,炕头却热得烫人。我坐在炕沿上,怀里抱着柴火棍,心里直犯嘀咕。

后来我才知道,爹说的是王家村的王晓芝。

王晓芝的大名,在我们这一带简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比我大两岁,从小就跟男孩子一样疯,爬树掏鸟窝,偷西瓜,打架斗殴,哪一样不在行?

村里人提起她,嘴里都是一句话:“这丫头,谁敢娶谁倒霉。”

我小时候倒是跟她一起玩过。

她总是孩子王,手里拿着个弹弓,吆喝着一群男孩跟着她满村跑。

有一次,她带着我们去别村偷苹果,结果被人家堵在地头。几个男孩吓得腿软,晓芝却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指着对方的狗就挥了过去。

狗夹着尾巴跑了,几个男孩倒是吓哭了。

“哭什么哭,丢不丢人!以后再这样,别跟我玩了。”她叉着腰骂我们,眼里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

也因为这事,我爹后来还打了我一顿,说我没出息,跟着个女孩子混,被人家笑话。

再后来,我跟晓芝走的就少了。

她的性子越来越冲,村里的男孩子都不敢惹她,更别提姑娘家了。

打从十四五岁起,晓芝的名声就不太好了。

村里人说她横,说她不像个女孩,说她这辈子怕是没人敢娶。

她爹王有根为这事愁得直叹气,可晓芝一点不在乎,甚至还扬言:“我不嫁人又怎么了?谁能管得了我?”

这些话传到我娘耳朵里,她总是摇着头说:“这种人,还是离远点好。”

可谁知道,几年后,她却成了我的媳妇。

那天晚上,爹喝了酒回来,跟我说了这事。

他说王有根托媒人来提亲,说他们家一分钱彩礼不要,还倒贴两头猪。

“这事我答应了,过几天就去定日子。”爹一锤定音,根本没给我和娘商量的余地。

娘当场就急了,拍着炕沿喊:“你疯了吧?咱家周安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能娶她啊!”

爹抽了口旱烟,冷冷地说:“谁说周安配不上?我看这丫头有本事,能干。再说了,人家不要彩礼,还倒贴嫁妆,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事?”

娘气得骂了他半天,可爹脾气倔,根本听不进去。

我坐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吭声。

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

晓芝那样的性子,我真不知道能不能过到一块去。

成亲那天,天冷得厉害,路上的积雪被踩得嘎吱嘎吱响。

晓芝坐着大红花轿,脸上没什么表情。

拜完堂,她看着我,朝我咧嘴一笑:“周安,咱俩现在算是成了一伙的,你可别后悔。”

我挠了挠头,心里直打鼓。

说实话,那时候村里人都在等着看笑话,说我这婚姻过不了三个月就得散。

可谁知道,晓芝进门后,却让我大出意料。

她不但没闹腾,反而干活干得利索,做饭洗衣服样样拿手。

娘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挺满意的。

有一次,邻居婶子来串门,悄悄问娘:“你家儿媳妇咋还挺听话的?不是说她脾气大得很吗?”

娘笑着摆摆手:“谁知道呢,反正日子还算过得去。”

不过,晓芝也不是完全没脾气。

有一次,隔壁李婶骂我家,说我们家的鸡跑到她家啄了菜。

晓芝二话不说扛着扫帚就冲过去了,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你说谁家鸡啄了?拿证据出来啊!”

李婶被她怼得说不出话,灰溜溜地回了家。

从那以后,村里人再也不敢随便欺负我们家了。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我渐渐对晓芝改观了。

虽然她嘴硬,但心软得很。

有一次,村里闹水灾,隔壁陈老头家里粮食被冲了个精光。

晓芝悄悄拿了两袋米送过去,还叮嘱我别让人知道。

我心里有点感动,但嘴上却没说什么。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直到1986年秋天,家里出了件大事。

爹干活时摔了一跤,把腿摔断了。

那段时间,我急得团团转,可家里没钱,村里人也只会冷嘲热讽。

“你家老爷子这腿,怕是治不好了吧?还费那劲干啥?”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窝着一股火,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晚上回到家,晓芝正坐在灶台边烧火。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问:“怎么了,脸拉得跟驴似的?”

我叹了口气,把情况跟她说了。

她想了想,说:“明天我带你去镇里找活干。”

我愣了一下:“你会干啥?”

她白了我一眼:“我小时候帮我爹盖过屋顶,工地的活能比那难?”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了镇里。

晓芝在工地上干起活来一点不含糊,扛水泥,推沙子,样样干得麻利。

工头看她能吃苦,就答应让我们俩干。

那段日子,我们每天累得腰酸背痛,但挣的钱全用来给爹治病。

爹的腿渐渐好转,可就在我以为日子能熬过去时,却出了件意外。

一天,晓芝从工地回来,脸色不太好。

我问她怎么了,她却不肯说。

后来我才知道,她因为跟工友吵了几句,被工头开除了。

我听了心里不是滋味,晓芝却拍着我的肩膀笑:“怕啥?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回村里再想办法。”

回到村里后,晓芝开始琢磨着干点别的。

她说:“我爹会酿酒,我跟他学过,咱们也开个小作坊试试。”

起初村里人都不看好,说我们这是瞎折腾。

可晓芝硬是靠着一股子韧劲,把生意做起来了。

酒坊渐渐有了起色,村里人对她的态度也变了。

再后来,爹对我说:“周安,你这媳妇,爹真没选错。”

我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我心里明白,晓芝改变的不只是她自己,还有我们这个家。

日子就这么过着,转眼到了1990年。

那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晓芝突然对我说:“周安,咱们去个地方吧。”

我问去哪儿,她却卖了个关子。

一路上,她牵着我的手,走到了村子后头的一片地里。

那地方是我们小时候玩泥巴的地方。

晓芝看着远处的山,突然说:“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总欺负你?”

我笑了笑:“记得。”

她低头踢了踢脚下的土:“其实那时候我就想,长大了要是没人要我,我就赖着你得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你还挺有先见之明。”

她回头看着我,眼里透着一丝狡黠:“可惜你当时傻得很,根本没看出来。”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忽然觉得,能娶到晓芝,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有些人,表面上看着烈火烹油,可骨子里比谁都柔软。

晓芝就是这样的人。

而我,是那个被她柔软守护了一生的人。

至于以后再有什么事,我想,大概都没什么好怕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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