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我妈不让村霸曹成占我家地，被打断了两条腿。
我老婆和妹妹也因此遭受了他们的凌辱。
村委会却碍于曹成权势，不管不问。
曹成还每天到我家门口耀武扬威大加嘲讽，说我们一家瘸腿子。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只能用双手报此血仇。
1
我妈被人殴打的时候，我正在工地歇工，在给她打视频电话。
接通的一刹那，我妈凄惨的喊了一声：“儿啊！”
瞬间我的心像是被人揪了起来，立马问了一句：“妈你怎么了？”
可回应我的不是我妈，而是同村的村霸曹成。
“呦，你儿子打电话来啦，是不是特意看你被我们打的多惨？哈哈哈。”
砰的一声，只见一根粗壮的木头砸在我妈的头上。
我妈跪倒在地，吃痛的捂住头。
可曹成却残忍的抓起我妈的手，任由那股血液从她苍老年迈的发丝间流出来。
“妈！”我大喊了一声。
远在天边的我根本救不了被打的我妈。
我只能一遍遍绝望的喊着住手。
“还挺有孝心的嘛。”
曹成啪啪抽了我妈两巴掌，夺过手机，对视频里的我嗤笑了两声。
我满脸恨意，质问他为什么要打我妈。
我以为他会有一个理由。
可结果曹成无所谓道：“想打就打了啊，这还要什么理由吗？”
“你！”
畜生还没骂出口，只听曹成突然说 ：“哎，别把她放跑了！”
接着镜头摇晃，我妈的身影出现。
她年迈臃肿的身姿摇摇晃晃的跑在村口的大桥上。
几个纹身的混混手持木棍跟后紧追。
其中一个混混把手里的木棍扔了出去，正中我妈的后脑勺。
刺眼的红色液体流出，我目眦欲裂。
我妈手捂着头，踉踉跄跄爬上了桥两边的围栏。
混混紧随其后，我妈居高临下，一脚踹出，一个混混跌倒在地。
我忍不住大叫一声好。
就这样干，守住高地，我趁此机会打电话给老婆，让她快找人过来救我妈。
可我刚要挂断，曹成一脚飞出，把我妈踹出围栏，险些跌入桥下。
我妈不会游泳，河流汹涌奔流，这几个混混绝不会救我妈的。
那一刻我的心紧张到了极点。
我妈双手奋力抓着围栏，半个身子悬空而下。
曹成走到她的手边狞笑：“没想到一大把年纪很能跑啊，年轻的时候双腿没少夹男人腰吧。”
我不想看我妈受辱的场面，却又担心我妈，只能一边视频通话一边报警。
这时，曹成命令几个混混把我妈拖上来。
紧接着，我妈惨叫一声。
一个混混竟然拿着手上木棍朝我妈的双腿打去。
曹成无比嚣张：“既然你这么能跑，那就打断你的双腿，让你以后只能坐在轮椅上！”
我妈趴在地上，嘴里尽是泥土，她哀求着：“能不能关闭视频，我不想，我不想让我儿子看见。”
“呵呵，母慈子孝啊，那我就偏要让你看看。”
曹成把手机镜头拿劲，我妈因极力忍受痛苦流下的汗水粒粒可见。
我恨的咬牙切齿，恨得手紧紧攥着，都要攥出了血。
终于，随着一棍子接着一棍子的落下，我妈的双腿断了。
曹成哈哈大笑，叫小混混找了两根木头组成一个十字架将我妈串起来，拖到田里给他们家守田。
“他们都用稻草人，我不一样，我要用真人！”
正是炎炎夏日，一天气温高达四十度。
我妈双腿鲜血淋漓，伤口处苍蝇嗡嗡乱飞，还要被曹成绑在木头上插起来受烈日暴晒。
看着我妈痛苦的模样，我心中滔天杀意，满脑子都是让他们死。
幸好，他们在绑我妈的时候，警察来了，将他们带走。
视频电话也因此关闭。
攥紧手机，屏幕倒映出我暴起的青筋。
2
马不停蹄赶回老家，我妈已经在医院。
她头发黏结着血迹紧贴在面庞，双眼紧闭，时不时抽搐，好像在噩梦中依然受到那些混混杂种的侵扰。
往下身看，那双背负着我从年幼成长成大人，支撑着家庭艰辛的双腿已经血肉模糊。
“妈！”
我忍不住大喊一声。
我妈双眼微动，缓缓睁开，看到我，用力扯出一个笑容：“儿啊，妈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从小就是这样。
我妈生病了，就说睡一觉好了。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妈晚上突然犯了阑尾炎。
平常累的晚上三秒入睡的她，那天晚上却诡异的翻来覆去，将我都吵醒。
我年纪小，不懂事，说妈妈你别动了，我都睡不着了。
我妈应了一声，那声音虚弱又无力。
可当时的我并没有听出来。
直到第二天，我醒来叫我妈起床给我做饭。
我妈不见了。
留下的只有一地的水。
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
隔壁老大爷告诉我说，她是自己爬到老大爷家敲开了门，让老大爷送她去医院的。
那一地的水就是她流下的汗渍。
而我生病，虽然俗套，可事实就是那样，我妈在漫长的黑夜里沿着村里泥泞的道路向县城医院跑去。
她背着我，双腿不断迈动。
即使累的身子发抖，也依然艰难的行进。
而现在，她的双腿尽断。
她再也不能背着我去医院了。
医生告诉我说，我妈的双腿伤势过重，又拖延良久，只能截肢。
我亲眼目睹了我妈受刑一般的残酷画面，心中早有预料，
可亲耳从医生口中得知截肢的消息，我还是忍不住抱头痛哭。
这一幕在医院发生的太多太多。
医生见怪不怪。
他继续说：“通过对你妈的身体检查，我们发现除了双腿筋脉断裂以外，头部还有几处损伤。包括背部，胸部，都有过残忍虐打的痕迹。甚至，你我妈口腔里的几处牙根断裂，我们猜测，应该是忍受痛苦自己咬断的。”
听到这一个个消息，我心如刀绞。
我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3
我妈被推去手术室。
我之前报了警，警察现已抓到曹成以及混混那伙殴打我我妈的人。
他们叫我去警局做笔录，记录当时的情况，也顺便告诉我法律对他们的惩罚。
我刚进审讯室，就听到曹成他妈对警察说：“我就说我儿子是个好孩子，他从小在家鸡不敢杀，鸭不敢杀，就连我们杀猪他都得蒙着眼睛呢，咋可能会打人呢。”
“我儿子啊，他一定是受到了其他人的威胁，这才说出打人的话的。”
警察听着，说受害者家属来了。
曹成他妈看见我，一脸热情的抓住我的手，委屈的说：“孩子，你不能怪我儿子，我儿子也是受害者啊，他是被逼的。”
说完她杵杵曹成的胳膊，示意曹成赶忙给我道歉。
曹成笑着，一如视频里打我妈时那残忍的笑。
“对不起喽，我在别人的逼迫下，教唆别人打你妈，其实我也是不想的，但谁叫你妈那么贱惹到别人了呢，我只是一个看客而已，我什么也没做。”
我忍着心中的恨，问警察到底怎么回事。
警察努努嘴：“他们自己自首了，说这人是被他们逼着教唆打你妈的，所以他也是受害者，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力劝他给你道个歉。现在歉道完了，他该走了。至于其他几个混混，我们肯定是要严惩的，你放心。”
我顿时怒火中烧，对警察破口大骂：“你傻逼吗，他们内部商量好的看不出来？是曹成给了他们钱，他们替他背锅。他就是个杂种，我亲眼看到是他叫那些混混打我妈的！”
“对警察说话放尊重点！”
警察皱了皱眉头：“看在你是受害者家属的份上，我这次就不记你警告了。”
那边曹成他妈则炸开了锅。
“你凭什么骂我儿子？他是杂种？我看你才是杂种。哼，原本看你家可怜才叫我儿子给你道个歉，结果你却像条疯狗张嘴乱咬。真是晦气！”
“儿子，咱们走，回家去。”
曹成他妈拉着曹成，我一把拽住：“你把我妈腿打断，找几个人背锅拍拍屁股就想走？也太容易了吧。”
曹成眨巴眨巴眼装无辜：“不是我找的，是他们逼着我这么说的。我还要回家扎稻草人放田里呢，你别耽误我时间啊。”
说这话的时候，曹成低下头笑了两声。
我怒不可遏，这个畜生，他就是故意的。
我一拳砸向他的鼻梁，又一脚踹向他的腿。
想着他打断我妈的腿，我也要打断他的腿。
可我却被眼疾手快的警察抱住：“当着警察的面打人你这是犯法知道吗？”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叫犯法，我只知道对面的人是我打我妈的凶手。
我身为儿子，必须要报仇。
警察无奈，挥挥手让曹成他们一家赶快走。
曹成临走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老婆味道不错。”
4
调解无果，我回到医院，我妈的手术已经做完，看着她裤子里边空荡荡的，我不禁悲从中来。
从家取来钱的老婆这时姗姗来迟。
她抹着泪水，将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告诉了我。
原来我外出打工后，曹成一家人发了财，就想着扩大自己家房子的面积。
于是占了我家一块地。
那块地是我家的菜园，我妈在那种了几十年的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