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
余老三被小翠姐姐小云一顿细致盘查,小云对余老三又进行几天仔细观察。
她悄悄地把妹妹小翠拉到赵大林的房间,关起门来,说姐妹俩的私房话:
“小翠,自从咱妈去世后,是我把你照顾到大。
你从小懂事,从不让姐姐操心。
无奈,你命不太好,嫁给王小松,他却是个短命人。
姐姐看着你生活的苦,我的心像被刀扎一样疼。
姐姐做梦都想,再帮你找个好男人。
是上天的眷顾,让你遇到余老三。
这孩子我观察几天,觉得是个靠得住的人。
我和你姐夫商量一下,工地上即将春节放假,你带着一些礼物,跟余老三回家去过年。
见见他的父母,如果你们彼此投缘,我和你姐夫希望,你们开春儿的时候能订婚。”
小翠听完姐姐这番话,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她扑在姐姐怀里,哭着说:
“姐,就听你和姐夫的安排。
我们虽年幼丧母,遭受过继母虐待,好在我有姐姐。
一路走来,我在你的庇护下长大成人。
姐姐和姐夫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咱姐俩之间,不用说这些,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你往后的人生路,姐姐都会在边上看着。
但凡你有需要姐姐帮忙的,姐姐一定会竭尽全力。”
小云姐妹俩擦着眼泪说着体己话儿。
小云拉一只手扶在小翠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帮她擦着眼泪说:
“过年去余老三家要带的东西,我会提前让玉芬嫂帮你准备好。
主要是吃的,一扇排骨,两只老母鸡,一只羊腿。
我给你200块钱,这钱是给你过生日的红包,你到时候带上。
随机应变,如果有需要花钱的地方,你千万别小气。
第一次蹬未来公婆的门,咱要大大方方的。”
说着话,小云从随身带来的红色小包里,拿出200块钱塞进小翠的手里。
“姐,这钱,我不能要,我自己有钱。
在姐夫的工地干活,他每个月都给我发工资,我都攒着呢。
强强一天比一天长大,孩子读书要花钱的地方多了。
我不能再要姐姐的钱。”
“傻妹妹,姐姐这儿钱够用。
你的工资你攒着,以后结婚,用钱的地方多。
你如果能跟余老三结婚,姐姐到时候还给你准备嫁妆。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姐姐都想在前面了。
我给你钱,你就收着,你如果不要,我可就生气了!”
小云佯装做出生气的样子,嘴巴一噘,双手抱在胸前,歪过脑袋。
“哎呀,姐,你别这样,我收下你的钱,还不行吗?
以后,我要是发财了,再回报你。”
小翠撒娇地哄着姐姐小云。
“哦,对了,我还要嘱咐你,去余家,无论说话,还是待人接物,都要落落大方。
不要缩手缩脚,更不要觉得你结过婚,余老三未婚,你就觉得自己比他矮半截。
结婚是你情我愿,如果两个人觉得彼此合适,父母也同意,彼此之间就是平等的,没有谁高贵,谁低贱。”
小云不放心小翠,又苦口婆心地嘱咐了一番。
“嗯,姐,我知道,不能让余家觉得我结过婚,让他们把我看低。”
小翠回答道。
越是临近春节,时间过得越是飞快。一转眼,工地上放假了。
因为大家辛苦一年了,包工头赵大林决定给全体工人放假18天。
从大年二十八开始一直放假到正月十五,正月十六开始正式上班。
放假前,赵大林请全体工人一起吃了年夜饭。
总共摆了8桌,每桌10人,每桌都有烤全羊,炖排骨,红烧鱼,油焖虾,喜死丸子,白斩鸡,西红柿炒蛋,青椒炒肉丝,全都是好吃的。
还买来10箱二锅头和10箱啤酒。
让工友们吃个痛快,喝个痛快。
吃饭前,赵大林给每个工友的工资全部结清。
除此之外,还给每个工友包了50块钱的红包。
酒桌上,赵大林举起酒杯说:
“兄弟们,感谢你们在过去的一年的辛苦付出。
你们个个都是好样的!
咱们工地能保质保量按时完成工期,拿到工钱,是全体兄弟共同努力的结果。
希望来年,咱们再接再厉,一起做好工程,做更大的工程,挣更多的钱。
只要有我赵大林赚的钱,就有兄弟们赚的钱!”
说完这番话,他举起酒杯,一扬脖,喝光了酒杯里的酒。
其他工友兄弟也都干了自己酒杯里的酒。
大家都非常高兴,碰杯声,划拳声,吃菜声,聊天声,此起彼伏。
赵大林已经喝得红光满面,嘴巴里酒气冲天。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余老三的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里拿着酒杯说:
“来,三兄弟,姐夫给你敬酒!”
说着,他就要和余老三碰杯。
余老三赶紧站起身,拿起酒杯跟赵大林碰杯。
他说:“赵师傅,应该我给您敬酒,怎么能让您给我敬酒呢?
首先,感谢您给我工作机会。
刚来省城那会儿,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幸亏您收下我,让我有地方住,有地方吃,还能赚到钱。
其次,深深地感谢您,您对我非常信赖,把小翠介绍给我。
小翠是个好姑娘,我能遇到她,是我的幸运。
最后,还要感谢您,在工地上班这段时间,让我学到很多。”
说完这些,余老三的眼睛已经红了。
他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地跟赵大林碰杯,一口喝完酒杯里的酒。
“好兄弟,过春节回家,带着小翠。
路上要照顾好她,到了你家,更要照顾好她。
我祝愿你们,开开心心回家去,高高兴兴返回工地来。
我在月亮村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来,把酒给我满上,咱们干杯!”
赵大林拉着余老三一杯又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杯。
最后,赵大林喝醉了,被几个工友兄弟抬着送回宿舍。
余老三也喝醉了,被小翠架着扶着,送回宿舍。
小翠把余老三安顿在床上,没有立即离开。
她帮余老三脱了鞋,帮他盖好被子,把他的上衣领口解开。
又帮他冲了一碗蜂蜜水,喂他喝下去,帮他醒酒。
又拿来毛巾,在脸盆中倒进温水,把毛巾洗湿之后,再拧干。
拿着潮湿的毛巾帮余老三擦脸,让他舒服一些。
余老三醉了,眼睛都睁不开了,眯缝着眼睛,红彤彤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晚上,工地上又飘起了雪,雪越下越大。
工地上的房子,地面,各种车辆,建筑设备都被雪花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工地宿舍里,每个房间都烧着炉子,房间内温暖如春。
工友们吃饱喝足躺在床上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余老三就被一泡尿憋醒了。
他翻身下地,走出宿舍,去厕所解手。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看见整个工地都银装素裹,他朝小翠住的宿舍望了望。
宿舍的灯已经亮了,一个靓丽的身影,在灯下梳头,换衣服。
小翠已经早早起来,为跟余老三回家,做准备。
吃罢早饭,余老三带着小翠登上返回老家的火车。
两个小时后,火车到达余老三家的县城,他们还要再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才能到达幸福村。
两个人一路上聊着天,吃着玉芬嫂帮他们带的水果。
余老三给小翠讲了很多自己小时候的糗事,把小翠乐得前仰后合。
小翠也跟余老三讲了,小时候,继母是如何虐待她和小云的。
小云为了保护她,挨过多少次继母的打。
说起这些心酸往事,小翠哭得稀里哗啦。
余老三也几次被说得红了眼眶。
他拉着小翠的手说:
“过去你受过很多苦,那是因为我们还不认识。
往后,你的生活中有我,我绝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小翠被这番话感动得涕泪横流。
一路上,两个相爱的年轻人说说笑笑,哭哭闹闹,三四个小时的路程,不知不觉就到家了。
余老三手里拿着小翠给余家父母带来的羊腿,排骨,老母鸡,回头跟小翠说:
“等会儿你见到我父母,不用紧张,他们都很随和。”
“我怎么称呼你的父母啊?”小翠还是有些紧张,问道。
“你就叫大爷,大娘,就行,我父母比你父母大。”余老三回答。
“爸妈,我回来了。”
余老三带着小翠,推门就往院里走。
在上房的余家父母听到是余老三的声音,都急忙从屋里走出来。
余老三带着小翠走到父母跟前,他说:
“爸妈,这是小翠,是我的女朋友。
这些吃的,是小翠给你们带来的。”
在过去那个通信很落后的时代,余老三过春节回家,没有提前跟家说。
他忽然就回来了,还带来了女朋友。
这让余家父母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快,姑娘,快请进屋,外面冷。”余妈妈高兴地招呼小翠。
“大爷好,大娘好,我叫刘小翠,您二老叫我小翠就行。”
小翠甜甜地叫着余家父母,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
余家老汉接过儿子手里的一堆好吃的,乐得合不拢嘴。
做梦都没想到,这三儿子能把女朋友带回来。
小翠走进房间,虽然是农村,房间被余妈妈收拾得干净利落。
客厅里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杨木桌,坐在两边各放了四把实木椅子。
南边靠窗的位置,放了一排竹子编的椅子,大概有四五把。
余妈妈拿过一把竹椅,请小翠坐。
在竹椅旁边还有一个用竹条编的半米高的圆桌,桌上放着茶壶和茶杯。
余家妈妈拿起一只茶杯,倒进茶水,递到小翠的手上。
小翠起身,双手接过茶杯,说:
“谢谢,大娘,您也坐。”
余妈妈拿过另一把竹椅子,坐在小翠对面。
她微笑着打量着小翠。
高高的个子,苗条的身段,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好像会说话。
高鼻梁,小薄嘴唇,牙齿洁白如贝。
这姑娘长相挺俊俏的,就是岁数好像比老三大了点。
“姑娘,你今年多大啊?”余妈妈问。
小翠双手捧着茶杯,笑了一下说:
“我今年24岁,比老三大3岁。”
“哦,比我们老三大3岁。”余妈妈重复着这句话。
“大三岁,不算大,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嘛!”
余爸爸把东西放在厨房,也来到客厅,坐在小翠的斜对面。
“你们回来的路上,一路都顺利吧?”老三的爸爸关心地问。
“这不都平平安安地到家了,你还问这有啥用?”
余妈妈因为老伴随口说了个女大三抱金砖,心里有些不爽。
她希望余老三找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女孩,没想到,找了个比自己大的女子。
从年龄的角度来说,余家妈妈对此稍微有些感到不满意。
但好在小翠生得俊俏,相貌上给她加了分。
余家爸爸听出老伴心中的不满,不敢再多说话,起身说,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给你们做饭。
俩孩子一路奔波,肯定都饿了。
小翠放下茶杯起身说,大爷,我来厨房帮您,给您打打下手。
余妈妈也站起身说:
“哎,姑娘,你头一次来家里,怎么能让你做饭呢?
我来,我和他爸一起做饭,你跟老三在屋里说说话,歇歇。”
说着话,余妈妈扎起围裙,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余老三拉着小翠重新来到客厅,他笑嘻嘻地说:
“咋样?我没骗你吧?我爸妈都很随和。
你放松点,别紧张,来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儿!”
余老三给小翠的茶杯添了茶,小翠双手捧着茶杯,正襟危坐在竹椅上。
她看着余老三点点头,脸颊上泛起一圈红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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