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的那个傍晚,你开心吗?
我不知道
我已经不太记得那个时刻的场景,
只记得人很多,
很多爸爸妈妈来接他们的孩子,
也有很多嘈杂的声音充斥在阳光之下,
有的人搬东西,
有的人在告别,
有的人默默走路。
像是平常的一天,
又像是非凡的一天。
语文考试结束的时候
很多人呆在教学楼的西侧,紫色的鸢尾草在花池子里生长着。
太阳马上要过来了,我们好像在等待着去吃饭。
我记不清了。
我很喜欢语文考试的,现在也一样。
因为觉得可以写作文,不管是怎么样的题目,动笔的那一刻,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就产生了。
我们那年的高考作文是一个父亲开车的时候接电话,让儿子给父亲写一封信。
我很开心那时候。
因为我不是很喜欢写议论文。
就写作来说,我不是一个全能型选手,有的人各种体裁都能够写的很好。
然而,我不行。
我不喜欢写议论文和我不想写新闻稿的想法一样,总觉得他们太过客观,给人以冷眼看世界的意味。
于是我在那年的高考试卷上慢慢悠悠写下了一封信,最后晃悠悠离开考场。
等到了所有考试都结束的那个下午
没有预先想好的如释重负,也没有掉下眼泪。
就好像平平常常的日子又过去了一个下午。
虽然可能那些试卷上的选项决定了大学四年呆的那个地方。
那天晚上并没有回家,因为东西太多,我家在乡下,一个人肯定是回不了的,我爸我妈也没有说来接我的意思,我就去了县城的三姨家。
我走过宿舍楼要离开的时候,好像草丛里全是摇晃着的狗尾巴草,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烁着金色的,令人生了疑惑的光芒一样。
那天晚上,和三姨夫还有他家的孩子就绕着河流走。
桥上有五颜六色的灯光,水面上也浮着、晃着、流动着五颜六色的光。
夏夜的天空,也许还有繁星点缀,我总也记不起来了。
我高中第一天报道的时候
排着队,前面站着菀姐,她那时候并不认识我,我也并不知道她。
只是一晃这么多年,就好像一直排队站在菀姐的身后。
后来分了班,又见到很多人。
那时候很爱看书,一本书全班都要争着抢着看好久。
《意林》、《青年文摘》、《看天下》等等。
我养了植物,起了名字叫“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还有史家昌养的小麦草,虽然明明就是麦苗……
还和老大偷偷收留了流浪狗。
上课的时候,小狗跑到讲台,语文老师吓了一跳,问:“谁把小狗带到教室里来了?”
大家默不作声。
我们给它起了名字叫过过,说要逢考必过。
天啦咯,我们那时高中就已经预见到大学要逢考必过了吗?
后来过过的毛发渐渐长起来了,我把它带回家,结果没几天它就跑了。
可能因为我上学去了,它来找我也不一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繁忙的学业里大家总挤出些许的欢笑声。
我们踢起了高高的毽子。
浩然跟老师讲课前读一篇文章吧,于是我们经常可以听到美好的文字。
谷琳娜为什么要拉着我去参加校里的朗诵比赛,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比赛的时候不能放音乐。
下雨了,没有伞,就披上校服跑;天冷了,就把校服盖在腿上;该午睡了,就把校服垫在脑袋下面。
好不容易来体育课了,许多人都坐在小角落里学习。
天气好了,我们去放风筝吧,然后风筝就被挂在臭椿树上许多年。
春天教学楼边上有一棵玉兰树正在开花,花香跳跃着进了窗子,老大坐在阳光下靠窗的最后一排跟我讲:那些花可香了,我都无心学习。
还有两棵银杏树在秋天落了叶子,紫薇开的花俗气了些,我那时只知道嫌弃它,却不知道它的名字。
等我们一步一步爬上高楼,成为高三学生,在黑板上写了倒计时,收拾了教室迎接高考,高考结束,大家若即若离的笑着。
高考结束的那个傍晚,
我并没有很快乐,但也说不上悲伤。
就好像一场大戏,
大家陆陆续续散场,
你也在散场的行列之中,
大家还是说说笑笑,
但心里都知道,
这场戏不会再上演一遍了。
这些零碎的文字没有强烈的逻辑,
也没有华丽的修饰,
只是因为他们充斥在我的脑海之中,
挥之不去又不忍忘掉,
于是就顺手记下了,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