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战国时期的秦国，河东守王稽因通敌罪被处决，应侯范雎因此事心情郁闷。一天，秦王在朝堂上叹息，范雎询问原因。秦王说：“现在武安君死了，郑安平、王稽等人又背叛，国内没有优秀的将领，国外又有许多敌国，我很担忧。”范雎听后也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燕国的蔡泽听到消息，便来到秦国。他先派人告诉范雎：“蔡泽是天下雄辩之士，他见到秦王，一定会困扰你并夺取你的相位。”范雎听后大怒，派人召来蔡泽。蔡泽见到范雎后，表现得既傲慢又无礼，范雎很不高兴，于是责备他说：“你声称要取代我做秦国的相国，那就让我听听你的说法。”蔡泽说：“唉，你怎么这么晚才明白啊！四季的顺序是，成功者去，你不看看秦国的商君、楚国的吴起、越国的大夫文种，他们是怎么做的？”范雎回答说：“那有什么不行呢？这三个人都是忠诚和尽职的典范，君子可以为了成名而牺牲生命，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蔡泽说：“人们建功立业难道不是期望着既能成全自己的名声，又能保全自己的生命吗？名声和生命都能保全的，是上等的愿望；名声可以被后人效法，但生命已经牺牲的，就次等了；名声蒙受耻辱，但生命得以保全的，就是下等的了。商君、吴起、大夫文种作为臣子，他们尽忠报国、建功立业，当然可以被人敬仰。但是闳夭、周公难道不是既忠诚又圣明吗？从这点上看，这三人虽然令人敬仰，但是和闳夭、周公相比就显得逊色了。”范雎说：“你说得很对。”

蔡泽接着问：“那么你的主上对待功臣，是不是比秦孝公、楚庄王、越王勾践更加厚道呢？”范雎回答说：“我还不知道。”蔡泽又说：“那么你的功劳和这三个人相比，谁更大呢？”范雎回答说：“我不如他们。”蔡泽说：“这样的话，如果你还不引退，恐怕你遇到的灾祸会比他们更悲惨。俗话说：‘太阳升到正中的时候就要偏移，月亮圆满之后就要亏缺。’进退伸缩，随时势而变化，这是圣人恪守的道理。现在你的怨气已经报了，恩德也已经报了，然而你还不做出变化的打算，我私下里为你担忧。”

于是范雎把蔡泽奉为上宾，并把他推荐给秦王。秦王召见他们并与他们交谈，非常喜欢蔡泽，便拜他为客卿。范雎随即以生病为由辞去了相国之职。秦王开始欣赏并采纳了蔡泽的计策，于是任命他为新的相国。然而蔡泽担任相国几个月后也被免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