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仔细手疼宫女莺学着我当年的口吻既是洗衣婢就该知道尊卑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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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3-17 20:28:39
尖缀着的东珠晃得人眼疼,像极了我被剜去双目那日从指缝间漏进来的光。
"娘娘仔细手疼。"贴身宫女莺儿举着伞的手分明在抖,却还学着我从前训斥宫人的语气,“您既成了浣衣婢,就该懂得尊卑有别。”
绣鞋上的金线突然勒进指甲缝,疼得我倒抽冷气。
渔女嗤笑一声,绣着并蒂莲的裙裾拂过我溃烂的手背:“姐姐当年教我规矩时,可曾想过报应来得这般快?”
我盯着青砖缝隙里蠕动的蚂蚁,突然笑出声来。前世我也是这般跪着听她说完这句话,然后被太子——如今的圣上,亲手灌下鸩酒。此刻指甲缝里的刺痛却提醒我,重活这一世,连蚂蚁都知道要绕开积水前行。
"娘娘当心!"莺儿突然惊呼。我侧身避开渔女刻意踹过来的脚,顺势将袖中藏着的金瓜子塞进她鞋底。这是今晨浣衣时从太子常服里摸出来的,御赐之物出现在浣衣局,明日就该有人去慎刑司喝喝茶了。
回冷宫的路上,我数着宫墙夹道里新冒的野姜花。
前世就是这花开的时节,侧妃柳如眉端着安胎药来看我。她腕间缠着南诏进贡的避毒珠,却任由我饮下掺了红花的药汁。
记得当时血染罗裙时,她附在我耳边说:“姐姐可知,您这副病弱身子,正是殿下最趁手的刀?”
此刻抚摸着平坦小腹,我摘下朵野姜花别在鬓边。重来一世,棋子落地时,执棋人该换一换了。
三日后春猎,我跪在御花园修剪牡丹。远处传来环佩叮当,柳如眉扶着五个月身孕缓步而来,腰间赫然系着太子随身的蟠龙玉佩。前世她便是用这玉佩作证,诬我私通侍卫。
"这花开得倒精神。"她涂着丹蔻的手指抚过花枝,“可惜根茎太深,碍着本宫赏景了。”
我握着花剪的手微微发抖,剪刃贴着花茎擦过她指尖:"娘娘恕罪,奴婢这就连根除了它。"话音未落,她突然踉跄着向后倒去。藏在暗处的莺儿适时尖叫:“快来人啊!侧妃娘娘见红了!”
当夜东宫灯火通明。太医令跪在殿前回话:“侧妃娘娘胎象本就不稳,今日又在麝香膏里泡了两个时辰…”
我缩在角落看着太子暴怒的脸。今晨送去侧妃宫里的那盒香膏,可是她亲信宫女说要给渔女娘娘贺生辰的。此刻那宫女正被拖去暴室,怀里还揣着渔女赏的翡翠镯子。
半月后春祭大典,我端着铜盆侍奉渔女更衣。她颈间挂着太子新赐的南海珊瑚珠,映得雪肤愈发剔透。我故意手一抖,温水泼湿她半边裙裾。
"蠢货!"她扬手要掴,我扑通跪下:“娘娘恕罪!奴婢这就去取备用的祭服。”
藏青翟衣捧来时,她正对镜描眉。我盯着她将衣裳套上三层雪缎中衣,唇角弯起冷笑。那衣襟内层用茜草汁浸过的金线,遇热会显出凤凰纹样——本该是三个月后封后大典的吉服纹饰。
日晷指向午时三刻,祭坛香烟突然大盛。渔女身上的翟衣在烈日下渐渐泛出赤金凤纹,钦天监正使手中的玉圭"当啷"落地:“凤主凶煞,此乃大不祥!”
我看着太子铁青的脸色,想起前世他搂着渔女说:"凤凰浴火方能重生,卿当为朕的涅槃之火。"此刻他甩开渔女攥着袍角的手的样子,倒比戏台上的丑角还精彩三分。
秋分那日,我跪在御书房外接旨。内侍监尖细的嗓音刺破晨雾:“浣衣婢云氏,淑慎性成,着复太子妃位。”
跨进殿门时,柳如眉刚被拖出偏殿。她散乱的发髻上还簪着我送的那支野姜花,花汁浸过的银簪此刻正泛着幽幽蓝光。经过我身边时,她突然嘶声大笑:“你以为赢的是你?不过是换个傀儡…”
我俯身拾起她掉落的避毒珠,指腹摩挲着珠体内侧的刻痕。南诏文字写的"同生蛊"三字,在烛火下清晰可辨。
难怪前世太子登基后突然暴毙,原来他最宠爱的侧妃,早将性命系在了别人身上。
"爱妃在看什么?"太子的手搭上我肩头,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我转身将避毒珠塞进他掌心,眼泪恰到好处地坠在他龙纹袖口:“臣妾只是心疼殿下,这些年竟把狼子野心当成解语花。”
当夜慎刑司的惨叫声持续到三更。我倚在贵妃榻上翻看彤史,指尖划过"渔女云氏"的记载。
明日该让钦天监重新推演星象了,毕竟荧惑守心的天象,最宜废黜失德宫嫔。
腊月初八,我戴着凤冠接受命妇朝贺。殿下新纳的良娣们跪在阶下,个个眉眼都像极了一个人。莺儿替我拢了拢白狐裘,小声说柳氏今晨在冷宫咽了气,死前还念叨着要见殿下最后一面。
我望着琉璃瓦上未化的积雪,想起重生那日跪在雨中的自己。当时掌心被碎瓷划破的伤口早已愈合,唯有藏在妆奁最底层的金瓜子,还沾着洗不净的血渍。
"娘娘,该用参汤了。"新来的宫女捧着缠枝莲纹碗。我瞥见她袖口若隐若现的蝎子刺青,笑着将汤匙浸入碗中。南诏王庭的暗桩来得正好,前日边关急报说南诏大军压境,正缺个祭旗的由头。
窗外又开始飘雪,我抚过微微隆起的小腹。
太医说是个小皇子,但我更盼是个公主。
这吃人的宫闱,总要有人来改改规矩。
就像此刻炉中跳动的火焰,看似温顺地裹着银丝炭,内里早将冷硬的铁蒺藜熔成了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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