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异地恋两年，我偷偷辞职，奔赴男友的城市。
却在藏到家里要给他惊喜时，发现男友手写的「要为柳青青做的999件事。」
可柳青青不是我。
我对照着清单的最后一条，来到了蹦极峡谷。
还没进去就听见了男友的吼叫声，「青青，这是我为你做的第999件事，我们结婚吧。」
一向恐高的男友却在此时勇气可嘉，站在跳台上的女孩朝着他比心飞吻。
我不敢再看下去，默默转身离开。
可是当我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后，他却后悔了。
1.
视线中的顾风被蹦极的长绳拴在悬崖边，尽管在跳下去的那一刻就已经昏迷了。
但还是支撑着向跳台上的女孩比着爱心。
对面的女孩就是999件事的主人公，柳青青。
她站在跳台上，大喊着回应顾风。
「我愿意！」
两人牵着手出来时，走到布满玫瑰花的玻璃桥中心。
顾风的脸上满是幸福，拿着话筒大喊。
「柳青青，一辈子太长了，我想和你一起度过。」
众人围观纷纷鼓掌。
刘青青的脸上潮红，但还是娇羞地点点头。
他们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相拥接吻，仿佛是一堆璧人。
可我又算什么？
我默默地退到人群身后，心里是钻心的疼痛。
和顾风异地恋的时候，结婚的事情我就总和他提起。
可顾风总是一脸的不耐烦。
「你怎么老是像个嫁不出去的姑娘，来我这儿求嫁啊。」
可现在看我，原来我才是那个局外人。
顾风不是不想结婚，是不想和我结婚。
我想抬手扶起眼镜，但浑然不觉泪水已经留了满脸。
我浑身颤抖，想转身离开，可脚下的步子像是有千斤重。
让我没有一丝力气。
下一秒，我狠狠地跌在了地上。
我下意识往后看着他们拥吻的画面。
用了最后一丝力气，打出了求救的电话。
2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医院里打点滴了。
我的低血糖已经是老毛病了，但之前和顾风在一起的时候。
他总是会偷偷在我书包里塞上一个面包，或是出门时总会在口袋里放几颗糖。
以防这种情况发生。
可现在我就在他的求婚现场晕倒了，他却抱着别的女人热吻。
许祈拿着葡萄糖走来，看着我虚弱的脸。
「你这是什么情况？不是很久都没有晕倒过了吗？」
许祈是我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又和我在一个公司工作，我们的关系一直不错。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语气平淡。
「你之前不是说一直想去海外做贸易吗？找不到合伙人。」
「我和你一起去吧。」
对面的人表情惊讶。
「你开什么玩笑呢？你不是都要结婚了。」
「这次见到你还是沾了你男友的光了。否则见你一面，千金难求。」
我手中的拳头紧紧地握着，露出苦涩的一笑。
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全是清单上的999件事。
攀岩，滑翔，跳伞……
顾及着顾风有恐高症，哪怕对极限运动抱有兴趣，我也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
可原来我们异地的这么几年里，这些足以打破他底线的浪漫，他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我刚要开口说话，对面的许祈就叹了口气。
「你和顾风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
「但工作不是儿戏，你要是决定和我去了，那可真就跑不了了。」
我静静地听着，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我决定好了。」
2.
手机响起，是顾风给我打来的电话。
这是我们每天晚上固定的电话时间。
我没有接听他的电话，只是发去了一句消息。
我在医院。
没等顾风的人来，声音就先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他焦急地在病房外喊着。
「姣姣、姣姣，你在哪儿呢？」
我听着他这样的声音，却又和记忆中他向刘青青求婚的场景重合。
他似乎很着急，进门的时候不小心被门绊倒，却又在跌在地上的瞬间爬起来奔向我。
他的表情着急，语气里还带着呼吸不上的急促。
「姣姣你没事吧？怎么来医院了？是不是低血糖又犯了啊？」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把口袋中所有的糖都掏了出来，放在我的手掌心。
我全身没有力气，任凭手掌心的糖果一颗一颗的滑落在地上。
这种语气让我很难想象，他是刚跟别人求过婚的人。
我心如刀绞。
柳青青却突然从病房外走了进来。
她走进来时唯唯诺诺，全然没有刚才跟顾风激吻过的激情。
我的表情突变。
「你来干什么啊？」
她的声音夹得不好，有一种让人觉得不适的恶心感。
「哥哥和我说你低血糖，我赶紧去路边给你买了两颗糖给你吃。」
像是怕我不信，顾风又帮着补充了一句：「是啊，刚好我们今天公司团建，碰巧和青青遇上了。」
我的怒气彻底被点燃，伸手拔掉手背上的针头。
疯了一般的伸手把她推出病房外。
「这里不欢迎你。」
可身后的顾风却一把扯住我的手腕，用力将我甩到身后。
我来不及站稳，狠狠地跌倒在地上。
手背上的血渍也渗了出来。
顾风全然没有刚才的温柔，反而是一脸怒气对着我。
「姣姣，我们就是碰巧遇到的而已，你至于为这点小事吃醋吗？」
「这样推青青要是她摔了怎么办？」
明明我才是生病的那个，可他的眼里只有柳青青。
我躺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却站也站不起来。
直到手臂上的鲜血凝固，我才勉强扶着墙壁站起身。
对着顾风，嗓音沙哑地开口。
「你们不走是吧？那我走。」
我走出去的时候，还能听到那恶心的夹子声。
「哥哥，姐姐她没事吧？」
3.
走到医院大门口时，顾风猛的追出来喊着我的名字。
「姣姣、柳青青她也是好心啊。」
我猛的甩开他的手，力气太大，导致自己踉跄了两下。
一直积攒的委屈在此刻终于爆发。
「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我的死对头吗？」
「难道你不知道大学的保研名额就是被他抢走的吗？」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拽住他的衣领。
「还是你不知道当时在我刚工作时，我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偷文件事迹，就是她干的。」
顾风的眼神仅仅维持了一秒的惶恐，可在下一秒又转换为愤怒。
他狠狠盯着我，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就算是这样，保研名额也是青青她有能力啊。」
「你为什么没有在职场上为自己澄清呢？说到底，这还是你太胆怯了，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
我被这句话噎在喉咙里。
我死也不会想到相恋七年的男友竟然会对我说出这种话。
那是我一生中最灰暗的时刻。
身为尖子生的我，却在职场上被所有人嘲笑。
我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份工作。
我不敢出门，整日呆在家里。
因为只要我一出门，就好像能听到别人对我的指指点点。
他们说我一生的成绩都是偷来的。
当时的顾风陪在我身边，一遍一遍地哄着我。
「没事的，就算你没有工作，我现在的工资也可以养你。」
「这次本来就不是你的错，都怪柳青青，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因为他的这些话，我才能重振旗鼓，抱着希望继续生活下去。
可是现在他却把利剑刺向了我。
天空突然雷声大作。
只是一瞬间的事，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的脸上我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只是觉得太困太困了。
4.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家里了。
刚起床，耳边就伴随着顾风的叮嘱声，只是他看着我眼神却没了昨天的关切。
「昨天你在雨里再次晕倒了。低血糖的话要好好吃饭。」
我盯着他语气淡然，神情冷漠。
「你们不是要结婚吗？我给你们当伴娘吧。」
顾风似乎被这话吓了一大跳。
他很快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你说什么呢？要是你做了伴娘那我和谁结婚啊？」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全是慌张。
他的解释还没说完，门铃就响了。
是柳青青。
她捧着一束玫瑰站在门口。
一开口便是娇弱的哭诉声，伴随着委屈：「哥哥，我本来想在楼下买花给姐姐道歉的，但我的手好像被玫瑰的刺扎伤了，现在怎么办啊……」
刚刚还对我一副不耐烦模样的顾风，立马换成了紧张至极的语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药箱。」
「可是姐姐的花……」
我抬手捂住鼻子，神色冷淡地看着她：「我对玫瑰过敏，闻不了。」
顾风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何姣姣，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刻薄的人，青青又不知道你过敏，你对她甩什么脸啊。」
「难道闻到一点儿味道就会死吗？」
说完，他就将柳青青打横抱起，走出了大门。
「别管她了，我们去医院！」
关门声响起，房间里终于清静下来。
只有食物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番茄鸡蛋面，是柳青青爱吃的东西。
我看着床头那碗冷掉的早餐，心一阵阵地抽痛。
对男友的最后一丝留恋也在这时彻底被掐断。
5.
我起身默默收拾家里的东西。
和男朋友异地七年，每次见面时都会一起在这里住下，这也算是我们两个人的小家了。
可收拾出来的东西却不足以放满一个20寸的小行李箱。
临走之前，我想再去看看顾风曾经许诺要给我买的婚纱。
在路上的时候我才突然明白过来，婚纱可以是女孩的信仰，但是结婚不可以是。
只是我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里面的柳青青。
她身上婚纱的款式被我一眼认出，就是我在之前试穿的那件。
她的眼神亮晶晶的，挽着顾风的手像是在求夸奖。
而顾风也毫不吝啬夸奖，睁大眼睛转了一圈，看着柳青青的眼神都是惊奇和赞叹。
我突然想起来，在之前我想试这件婚纱的时候。
顾风只是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玩手机，从来没有给予我这样的反馈和支持。
我记得那天我很生气，而顾风却甩开我挽着他的手臂。
「你试婚纱难道不是你的事情吗？我陪你难道还不够吗？」
「而且我现在连彩礼都拿不出来，你还想什么结婚的事情？」
当时的我只是自责，可现在回头看看，原来有错的并不是自己。
屋内灯光明亮，他们相拥在一起热吻。
画面本来美好，可顾风却突然皱着眉头接了个电话。
我的手机突然传来消息，是顾风发来的。
「我妈总是在催你和他们见面，就安排在后天吧。你不也正好离职了吗，反正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似乎是见我没回话，他的消息再次传来。
「我妈一直很喜欢你，去的时候多带点东西，我后天忙完工作就去找你。」
我看着手机屏幕，突然笑出了声。
顾风他总是这样，撒谎成性。
可是我倒想看看堂堂一个大孝子，要是在第一次见面母亲就被放鸽子的话是什么反应？
指尖在屏幕上按动两下发去消息。
「好。」
顾风的消息很快传来。
「乖宝宝飞吻。Emoji.」
可是我抬头的时候，正看见他们相拥在一起接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