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岁那年,妻子的初恋回来了,我养了三十年的儿子,也给两人约会打掩护

青图故事 2024-10-15 09:40:28

七十岁那年,我听见养了三十五年的儿子叫别人爸爸。

那天,我正提着妻儿爱吃的菜回家。

看到年迈的妻子挽着另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

儿子也搀扶着他,喊着爸爸,亲昵得好似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袋子断开,菜滚落一地。

辞掉工作做家庭煮夫的三十五年来,原来我都在成全他人的幸福。

1

那天,儿子久违地提出要回来看望我和妻子。

我举着手机,满心欢喜地问妻子:

“思明说要回来,估计下午就到,我们和儿子下午出去吃吧,去那家你念叨好久的餐厅怎么样?”

妻子宋来却皱着眉头,说:

“那家餐厅很难定位子,在家吃就行了。”

我有些疑惑为何从未去过那家餐厅的妻子知道位子难订,但还是顺从地点头应好。

下午绕了远路去另一个商场买菜,那个超市有妻子爱吃的烤鸭。

我提着菜和烤鸭盘算着做些什么的时候,看到了那一幕。

妻子穿着深色的丝质旗袍,虽已年过六旬,但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岁月沉淀的端庄。

白皙的胳膊挽着一位满头银发的男人,男人眉梢满是皱纹,却姿态挺拔,眉目间依稀可见年少的英俊潇洒。

而才回过我消息的儿子就站在男人的另一侧,搀扶着他,亲昵地喊着“爸爸”。

他们走向的正是那家位置难订的餐厅。

袋子断开,菜滚落一地。

男人和妻子珍藏的照片里的脸重合,听她的朋友说过,那是她的初恋,叫方书阳。

我的妻子宋来,金牌律师,业界出名的博学多才,却给我们的儿子起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方思阳。

方书阳,思阳。

原来是这样。

我呆愣在原地,心像是被利刃狠狠刺穿,肺像是灌了水般窒息,五脏六腑搅在一起,痛得我发不出一点声音。

恍恍惚惚回到家,还是做好了他们爱吃的饭菜。

我想,只要他们现在回来,只要我们一起吃完这顿饭,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从热气腾腾等到残羹冷炙,从满心欢喜等到心灰意冷,都没等来他们。

2

到了傍晚,他们才回到家。

“你怎么不开灯呢?”

妻子宋来一进屋看着我呆坐在客厅里,边开灯边抱怨道。

我没转头,嗓子干涸得好像枯井。

“你们去哪了?”

宋来看到了餐桌上原封不动的饭菜,放下包,解释道:“儿子心疼你做饭辛苦,说出去吃,在家没看见你就忘了告诉你。”

见我面色不虞,儿子方思阳也开口说:“妈说你可能有事,我就没敢打扰你,辛苦你做这么一大桌菜了爸。”

我缓缓扭过头。

看着我深爱了四十年的妻子,和疼惜了三十五年的儿子,忽然觉得他们变得陌生起来。

“我看见了。”

他们的神色顿时慌乱。

我又补充道:“也听见了。”

宋来歪头疑惑了一瞬,反应过来,白皙的脸变得通红,怒目圆睁,声音忍不住拔高:

“你看见听见什么了?儿子大老远回来一趟,路上碰到他领导了,聊了两句,你阴阳怪气什么呢?”

“一回家你就整这死出给谁看啊,不就是忘了告诉你吗?”

“一大把年纪了,整天疑神疑鬼,害不害臊啊!”

方思阳此刻也点点头,“是啊爸,那是我领导,没少照顾我,快退休了,我拉着妈跟他聊了两句而已。”

我抬头与宋来对视,将她眼中的不耐和愠怒尽收眼底,突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

宋来怒视着我,方思明也疑惑地看着我。

我抿住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站起身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对两人说:

“我们吃饭吧。”

宋来一下发了脾气,踹倒椅子,指着我鼻子骂道:“方子淮,你发什么神经?”

“有病就去治,在这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我还没动作,方思阳站出来打圆场:

“妈消消气,爸肯定是没吃饭,想我们陪他一起吃饭。”

“只是爸,我跟妈确实吃过了,要不你把菜热热,我陪你喝两杯?”

宋来面色缓和,显然也意识到她刚刚有点反应过度,找补道:

“老方,儿子都这么迁就你了,别闹脾气了。”

我闭上眼,强忍住心中的酸涩,想问个明白,但还是忍住了。

我还有东西需要验证。

睁开眼,强扯出笑意:“我今天不舒服,不喝了。”

话音未落就匆匆进了卧室,将自己与他们隔绝开。

可外面的声音还是传进我耳中。

“妈,他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知道又能怎么样,他都七十了,还不是得靠你养老送终。”

方思阳松了口气,继续问:

“那这些菜,怎么收拾啊?”

“他明天自己收拾,又不可能指着咱俩给他收拾这烂摊子。”

我捂住耳朵,浑身瘫软倒在床上,心脏像溺水窒息般的痛,眼泪一颗颗砸在枕头上。

我不敢也不愿相信,这就是我为之付出了一辈子的“美满”家庭。

3

第二天醒来,屋中早没了两人的身影,餐桌上的饭菜仍摆在那,已变得灰暗冰冷。

就像我的一生一样。

手机屏幕亮起,宋来发来消息:

“中午在家吃,儿子要吃排骨,我要喝粥。”

我划着手机向上翻看我和她的聊天记录。

“今天喝粥。”

“明天家里有客来,打扫好卫生。”

“熨好那条蓝色裙子,我等会要穿。”

……

三十五年,我人生的一半时间都在为了成为宋来心中合格的丈夫而努力。

但实际上,与其说我是宋来的丈夫,不如说我是她的保姆。

宋来和方思阳中午回到家,两人脸上的笑意在看到空荡荡的餐桌戛然而止,转变为惊讶和怒意。

“方子淮你没收到我的信息吗?”

“收到了。”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来怒气冲冲地质问我,方思阳也有些不满地看着我说:

“爸,不是我说,你靠着妈养享一辈子清福了,你不能因为闹脾气连饭都不做了啊。”

看着宋来赞同的眼神,我突然为自己感到悲哀。

我是三十五岁辞的职,辞职前也曾忧虑过,也被身边人劝过:“男人不工作靠老婆养像什么样。”

可宋来对我说:“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关别人什么事。”

“我只吃得惯你做的饭,你是我丈夫,养着你又怎样?”

我便安心辞职,一心一意照顾好她和孩子。

我和宋来虽然是相亲认识,但我从不认为我们的婚姻是没有爱情的。

从我的三十岁到七十岁,宋来的二十五岁到六十五岁。

四十年的相守,我以为是有情人成眷属的四十年,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我一言不发,看着两人满脸笑意地进屋,又看着两人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屋子只剩下我一人的时候,我才慢吞吞起身,为自己做了顿饭。

第一次,饭桌上都是我爱吃的菜。

我吃得大快朵颐,却越吃越咸。

4

我和宋来陷入了四十年来第一次由我开始的冷战。

接下来几天,宋来不再给我发消息,我也不再为她洗衣做饭。

她早出晚归,见了我便生气地甩上门进她的卧室,我也乐得清闲。

倒是方思阳特意拉我出门吃饭。

“爸,专门给你点了你爱吃的菜,那个,你打算跟妈犟到什么时候啊?”

上了一桌子红彤彤的菜,他一边夹着菜,一边问我。

我端坐着,试探地问:“那个男人是你妈初恋,你知道吗?”

他眼神有些慌乱,放下筷子,语气却不耐烦地说:

“都告诉你了,那是我领导,我要调回家都得靠人家呢,你听谁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妈这些年一直任劳任怨养着你,你现在这样揣测妈,我都觉得寒心。”

“都多大岁数了,还这样疑神疑鬼,说出去也不怕街坊邻居笑话。”

我安静地听着,在他终于停下的时候,起身俯视他。

“方思阳,我那天就说过了,我听到你喊他什么了。”

他涨红了脸,正要说些什么,我打断道:

“还有,我不吃辣的,你别记错你两个爸的口味了。”

走出饭店门口,我接到一个电话,听完了电话里所说的,下定了决心。

回到家,宋来穿着几天前的衣服,正打电话雇人来洗衣服。

见到我她挂断了电话,欲言又止。

我正打算进厨房给自己做饭,她上前拦我。

一双眼睛闪着委屈的光,说:

“儿子都跟我说了,那是我初恋没错,但这都多少年了。”

“那天真的就是恰好遇见,我才知道他还是思阳的领导,打了个招呼而已。”

“你别生气了,我最近吃外面的饭吃的胃都不好了。”

我沉默良久,轻叹一声:“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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