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设计擒拿鳌拜的惊险过程

随身 2025-02-17 17:32:51

康熙七年春,乾清宫的琉璃瓦上还凝着晨露,十五岁的皇帝坐在蟠龙宝座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暗藏的短刀。刀柄上的缠金丝硌得掌心发疼,他却像感受不到似的,目光紧盯着丹墀下那道山岳般的身影。

"皇上明鉴,苏克萨哈分明是藐视先帝遗诏!"鳌拜声如洪钟,蟒袍下的筋肉虬结,镶玉腰带随着动作铮铮作响。跪在殿中的老臣颤巍巍抬起头,浑浊的眼里映着鳌拜腰间那柄先帝御赐的遏必隆刀——本该悬于太庙的宝刀,此刻正随着主人的步伐在猩红地毯上投下狰狞暗影。

玄烨的喉结动了动,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这是本月第三次了,辅政大臣在早朝时当庭诛杀同僚。上次索尼咽气前喷在御案上的血迹,宫人们擦了三日才勉强淡去。

"依爱卿之见..."少年天子的声音清越如碎玉,藏在袖中的左手却死死掐住大腿,"当如何处置?"

"斩立决!"鳌拜突然转身,镶铁靴底将汉白玉地砖踏得闷响。苏克萨哈的官帽被劲风扫落,露出满头萧疏白发。玄烨看见老臣翕动的嘴唇,那分明是在说"皇上快走",就像上月被拖出午门的工部尚书临终前的口型。

日影西斜时,玄烨站在箭亭外的海棠树下,看十二个布库少年在沙地上翻滚腾跃。十八岁的索额图赤着上身,古铜色脊背在暮春的暖阳下泛着油光,一个鹞子翻身将对手压在身下,抬眼时正撞上帝王幽深的目光。

"停。"皇帝突然抬手,腕间伽楠香珠串哗啦一响。少年们齐刷刷跪成两排,汗珠顺着年轻的面庞滚落,在沙地上洇出深色痕迹。

索额图感觉有阴影笼在头顶。绣着金龙的皂靴停在他眼前三尺处,年轻的嗓音带着奇异的颤音:"若教你们擒住一头熊罴,需要几人?"

"回皇上,八人足矣。"索额图的喉结动了动,"但要先卸了它的獠牙。"

暮色渐浓时,南书房亮起一盏孤灯。玄烨盯着案上摊开的《资治通鉴》,手指在"甘露之变"的字迹上来回描画。窗棂突然轻响三声,纳兰明珠闪身而入,带来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查清了。"这位新任銮仪使的锦袍下摆还沾着草屑,"鳌拜今日下朝后去了西山健锐营,随身带着镶黄旗的调兵符。"

玄烨的指甲在"诛宦"二字上掐出月牙痕。三个月前他借口整顿御膳房,把二十个小太监换成了纳兰氏的家生子;十天前他让赫舍里皇后将鳌拜的侄女召进宫赏花,趁机摸清了遏必隆刀的重量;昨夜三更,索额图带着八个布库少年在箭亭后的松林里,用浸油的牛皮绳捆住了一头三百斤重的野猪。

五月初七的朝霞染红太和殿鎏金宝顶时,鳌拜在乾清门前顿了顿。今日当值的侍卫全是陌生面孔,为首的年轻人眼生得紧,腰间悬着的却是御前侍卫的鎏金铜牌。

"皇上急召?"他抚摸着刀柄上的翡翠螭纹,瞥见廊下站着两个捧着参汤的小太监,青瓷碗底隐约闪过金属冷光。

暖阁里龙涎香浓得呛人。玄烨歪在炕桌旁,明黄常服下露出半截玄色软甲。"爱卿可知罪?"少年天子突然开口,声调比平日低了三分。

鳌拜瞳孔骤缩,右手刚握住刀柄,房梁上突然坠下三道黑影。索额图的牛皮绳毒蛇般缠上他的脖颈,另外两个少年死死扣住他筋肉虬结的手臂。门外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间杂着利刃入肉的嗤嗤声。

"你以为朕真会喝你那碗毒参汤?"玄烨站起身,从炕桌暗格里抽出寒光凛凛的龙泉剑。剑尖挑起地上滚落的调兵符,在鳌拜暴凸的眼前晃了晃:"镶黄旗昨夜子时就换了参领,你的好侄子...这会儿该在刑部大牢唱《夜奔》了。"

日上三竿时,乾清宫前的血迹还未擦净。玄烨摩挲着终于到手的玉玺,听见远处传来悠长的钟声。纳兰明珠捧着连夜拟好的诏书跪在阶下,看见年轻帝王投在地上的影子,终于连成了真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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