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怕偌大的家产没人继承,疯狂催生,甚至找人糟蹋姐姐。
谁料对方下手太重,姐姐赤身裸体死在院里。
妈觉得无颜见列祖列宗,给姐配阴婚。
自此之后,家里怪事频发。
村里最老的太爷说是姐带着孩子走娘家了。
1.
半夜妈不睡觉,抱着一个假娃娃拍姐的房门。
“小雨,你和妈说说话,妈好孤单。”
“你不嫁人不生娃,妈以后下去了怎么好意思见你爸。”
“妈为你愁得整夜睡不着觉。”
“小雨,你可怜可怜妈吧。”
“ 妈给你介绍的男人多好,他甚至可以入赘到我们家。”
姐的房间静悄悄的,我躲在一旁大气不敢喘。
“吱哑”一声,姐拉开门。
“妈,你睡不着,我去村长家给你拿点手工,你晚上做。”
姐头也不回,钻进黑得发亮的夜里。
妈在后面又哭又笑,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我守着院门,很久姐也没回来。
2.
天刚蒙蒙亮,我准备去地里浇苞米。
出门却看见姐一丝不挂倒在房门槛上,双手直直伸向妈的房门方向。
我大叫一声,跑过去想拉姐起来。
姐的身子又冷又硬。
姐死了!
冷汗顺着我的脊梁沟往下流,我连滚带爬往妈屋里跑。
“妈!妈!姐死了。”
妈睁开睡眼,照头就给我来了一下。
“憨墩,我才刚睡着。你鬼哭狼嚎什么。”
“妈,姐死了,你快去看看。”
“爽死了吧。”妈冷笑一声。
我不管不顾地拖着她往院里去。
3.
姐还是面朝下倒在地上。
妈过去用脚扒拉她。
“死丫头一定是偷人了,等我抓到奸夫,今天晚上就结婚洞房。”
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妈,你还有没有良心?姐都死了。”
“怎么可能,她在这儿装神弄鬼呢?”说着,妈上手猛击姐的后脑勺。
“贱骨头,给我起来!”
姐被翻了过来,灰白色的眼球死死望着天。
妈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她一下瘫软在地,口中喃喃自语。
“这不可能啊。”
“不是这样说的。”
“我老张家真的要绝后了。”
4.
奸夫很快被抓到了。
他正躺在姐的床上睡大觉,嘴不停咂摸着,发出嘿嘿嘿的梦语,一脸回味无穷的样子。
我冲过去把他揪起来,想让他给我姐偿命。
他看见我姐冰冷地死在一旁,害怕地瑟缩着身子。
嘴上却骂骂咧咧。
“张婶子,这可不怪我。谁知道你家妞儿这么不经玩。”
我妈腥红着双眼:“大强,我只是叫你来给她播个种,你把她弄死了,我们老张家绝后了,你得一命偿一命。”
我听得汗毛倒立。
大强居然是我妈叫来的。
5.
大强还是好端端活着。
他给了1万块钱。
妈把钱揣在兜里,转头进了太爷家。
太爷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老辈子,活得久,本事大,会看风水做法事。
妈至少还有点良心,愿意请太爷给姐做法事。
年前爸走得不安生,还是太爷处理的。可惜爸死之后,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明明之前爸妈都对姐姐很好,不知道为什么爸一死,姐姐就过上了比我还难的日子。
6.
我妈满面春光地回来,背后还跟着张老三一家。
“我家姑娘这模样俊得很,十里八乡出挑的后生,哪个不对她高看一眼,也就是死了,不然哪里轮得上你家狗娃。”
我心下一惊,连忙阻止。
“妈,你放过姐吧,你让她安安心心的走吧。”
我妈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举起拳头就往我身上砸。
“tmd,我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我吃痛往旁边跑,也不敢再阻止了。
7.
太爷来了。
他说阴间嫁娶宜早不宜迟,今晚就得动身。
按照太爷的吩咐,应该由我妈把我姐收拾干净,穿上红纸嫁衣,等着张老三一家上门迎娶。
可我妈嫌晦气。
“死丫头,生前不留种,还想让你妈服侍你。做梦吧。憨墩,你去,给你姐把这衣服穿上。”
她嫌弃地扔给我纸糊的大红嫁衣。
我眼里含着泪水,从井里打水给我姐擦身子。
早上的时候,她身体还又僵又冷,现在居然变得软软的,还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我把手放上去,一种难以明说的燥热席卷我的全身,我不由自主地把手往下移,轻轻摩挲着她雪白的脖颈。
我呼吸沉重,慢慢把脸靠近姐的胸脯。
就快要挨上的一瞬间,一阵阴风袭来,冷得我一激灵。
我余光往上一瞟。
姐的眼睛又睁开了,死鱼眼一般直直盯着我。
我吓得一下就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左右开弓扇自己耳光。
“对不起姐,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敢睁眼,只能够感觉到前方有一道阴冷的视线一直注视着我。
8.
不知道过了多久。
妈从背后踢了我一脚,我额头碰到木板上,沁出鲜血。
“叫你做点事儿这么困难,再不弄好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我害怕地抬起头,看到姐姐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仿佛刚刚一切都是我的梦。
“妈,你有没有看见姐姐的眼睛睁开了?她一定是死不瞑目了。我们要不直接把姐姐好好葬了吧。”我哆哆嗦嗦地问。
妈抱着双臂斜着三角眼看我。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姐这眼睛不是好好的闭着。”
随即,她又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你要是给钱,我也能把你姐配给你。”
妈难道发现我了吗?
我再也不敢说话,三下五除二帮姐穿好衣服。
9.
不知不觉间夜深了。
屋外白茫茫的一片,黑夜加上白雾,有一种又黑又亮的感觉。
这雾来的蹊跷,就像突然之间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
明明是夏天,可我却感到了彻骨的冷意。
突然,一声凄厉的唢呐声响起。
妈站在门边往外望。
“老三家来人了。”
可我也什么也看不见。
我总感觉我的后脖颈处有人在呼吸,可等我回头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
我害怕地靠近妈,她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急匆匆地迎了出去。
从雾里面钻出来一行人。
领头的是张老三,背后还跟着一个吹唢呐的,以及4个人,抬着一顶小花轿。
“这雾也太奇怪了,突然之间就升起来了,我们差点就迷路了。你说这路我们都走了千百遍了。”张老三百思不得其解。
“哎呀,几个大男人还怕这些?”我妈蛮不在乎,“快点的吧!”
张老三摇了摇头,仿佛对我妈很鄙夷。
他从轿子里面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盘子,掀开上面的帕子过后,我看到上面有一套金首饰。
不对。是半套。
一半是金的,另一半是纸做的。
我妈急不可耐地冲上去,伸手从盘子里面把金首饰抓出来。
张老三一下摁住她的手,把盘子全塞进了我妈手中。
“这半套你可以留着,另外那半套得烧给女妮,你可别忘了。这可是给死人的聘礼,你不给她,她会来找你要的。”
我妈不相信,但她不想节外生枝,只得连连答应。
10.
四个大汉把我姐抬进轿子里。
唢呐声一响。张老三大喊起轿。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明明我姐只有80来斤,他们四个人去怎么也抬不动。
张老三掀开帘子,我姐依旧是按他们摆好的姿势坐在那儿,没有什么异常。
张老三又喊了一声起轿。
可是轿子就像长在地上一样,4个大汉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来回换位置也不行。
眼看着事情不对,他们想跑。
“老三这事儿太邪门了。我们干不了。”
“对呀,对呀。这也太吓人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要不去请太爷吧!”
他们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所有人都慌张了起来。
我妈正在一旁用牙齿咬金首饰,看到这个场景,丝毫不害怕。
她撸起袖子,掀开帘子,冲着我姐的脸就是几巴掌。
“tmd,小贱蹄子,活着你就斗不过我,死了还想在家里作威作福吗?”
张老三吓坏了,急忙伸手阻止。
“张婶,你收了聘礼,小雨就是我们家人。你不能随便打她。”
我妈讪讪地收了手,转头对我说。
“去请太爷。”
我踉跄着向前跑,路过轿子的时候被绊倒了。
我摔了一个狗啃屎,轿子也移了两三公分。
“动了动了。”
他们欣喜地大喊起来。
虽然事情很诡异,但念在同村的情分上,他们收了钱,还是硬着头皮把我姐往张老三家抬。
11.
我作为小舅子,要送我姐。
我不想去,这雾里面就像有东西一样。
可我一转头,对上我妈恶狠狠的目光。
不得已,我只好跟着他们。
雾越来越大,甚至沉甸甸地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又听到了脖子后面的呼吸声,可我不敢转头。
一路上有惊无险,终于把我姐平安送到了张老三家的坟地边。
太爷正站在狗娃的坟头等着我们。
“你们怎么这么慢?差一点误了吉时。”
张老三在一旁点头哈腰。
“太爷,太古怪了。起轿的时候怎么也起不来,最后还全靠张婶儿的几个巴掌。”
太爷眉头一皱,张老三连忙凑上去。
“太爷,怎么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要好好的去请人上轿吗?才能平怨气,让她心甘情愿嫁进来。”
“主要是张婶儿动手太快,我们根本来不及。”
“也罢”,太爷手一挥,“我等下立一个阵法,现在不要耽误,赶紧下葬吧。”
12.
村里发生了怪事。
先是大强家的羊都死了,他站在家门口破口大骂:“哪家不长眼的敢惹你大强爷爷,我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可紧接着,每家每户的水井里面,长出了红色的小虫,细细长长的,相互盘绕,与其说是虫,不如说是小蛇。
人一旦碰到了,他们就直往人的皮肤里钻。大家以为是发生了虫灾,可是普通的杀虫药根本不管用。
又过了两天,不少人家都在半夜听到了娃娃哭。
等下大家总算是发现了不对劲。
大家都聚集到懂行的太爷家,等着太爷发号施令。
太爷掐指一算,面色凝重。
“这是有冤魂回来复仇了。最近有谁家横死了人?”
我妈哽着脖子,和大家一样左右张望。
我想上前说出实情,可我妈一记眼刀扫过来。我吓得瑟瑟发抖,再也不敢说什么。
太爷发现了我的异常。
“憨墩,你说!”
我颤抖着一言不发。
他见从我这儿问不出什么,把矛头对准我妈:“张老二家的,你家妞儿到底怎么死的?”
我妈死鸭子嘴硬:“就是突然生病死了。”
太爷的眼睛仿佛能把人看穿。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来求我了。回家等死吧。”
我妈激起了众怒,大家都围过来,冲着我妈推推攘攘。
我妈终于扛不住了,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实情。
原来是我妈见我姐迟迟不结婚,上门提亲的人踏平了门槛,我姐却一个都看不上。
她就想着找个人破了我姐的身子,到时候捉奸在床,我姐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太爷气的吹胡子瞪眼。
“她枉死在你手中,本来怨气就重,你还敢骗我给你们配冥婚,现在全村人都可能死在她手上。”
大家一听,也顾不得指责我妈,忙不迭地跪下来求太爷救命。
太爷捋了捋胡子,沉着脸。
“看样子她不仅成了气候,还生了鬼娃娃。要想破她的道行,就必须开棺烧尸,坏了她的本体,不能让她再继续修炼下去。”
我姐的怨气重,太爷让全村的精壮劳动力都聚集在一起,打算两天后正午,趁着阳气重,开棺毁尸。
“这两天大家待在家里,不要出门。夜晚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能开门。家里有门神,你不开门请她进去,她就进不了门。”
13.
晚上我吓得不敢睡。
迷迷糊糊间,真的听见有人在敲门。
一下一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谁呀?”我颤抖着声音问。
“憨墩儿,姐姐回来了。快给姐姐开门呀。”
我一下清醒了,真的是姐姐。
我哆哆嗦嗦来到院子里,透过门缝,看到姐姐穿着大红色的衣裳站在门外。
她笑容灿烂,没有半点女鬼的样子。
我的手摸上门栓,在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开门。
“憨墩儿,姐姐带着娃回来看你了。你快开门,你不想姐姐吗?”
我心里一横,正想开门。我妈从背后飞来一脚。
“tmd,你个贱种。还想开门害老子。”
我姐听到我妈的声音,说话声变得尖锐。
“妈,我带着外孙来看你了,快开门了。”
我急忙否认:“妈,我没有开门,我只是透过门缝看一看。”
我妈大骂:“你个贱妮子,你都死了还不安生,老老实实的投胎去吧。不然等太爷把你打得魂飞魄散,有你好受的。”
我姐在门外嘤嘤哭泣,用指甲挠门。
“妈,快让我进来。大外孙饿了。”
“憨墩儿,快开门了,姐姐很想你。”
脑子里有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丝念头,这真的不是我姐姐,姐姐从来不哭的。
“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本事就去找大强。你自己勾引人家的,我不嫌你丢人,你还敢回家。”我妈真的是说谎不脸红。
姐姐在外一下一下敲着门,我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的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终于停了。
我无力地倒在地上,内心五味杂陈。
14.
第二天一早,我打开院门,看到门上全是很深的爪印,不像是人能留下来的。
本以为平安度过了一夜。
可村头有人大喊。
“大强死了,大强死了。”
我急匆匆地过去一看。
大强家的门大敞着,他一半身子在门外,一半身子在门内,就像当初姐姐一样。
他的尸体仿佛被什么啃咬过,身上全是咬痕,可没有一丝血流出来。
太爷在众人簇拥下走过来,脸色大变。
“不好,鬼娃娃见血就长,如今他喝了人血,怕是很快就要成煞,到时候就奈何他不了了。今天晚上谁家也不能出问题,一定不能让他再尝到人血的味道。”
村长一听,立即吩咐大家,回家加固大门。
15.
我正在往大门上钉横木,太爷来了。
“憨墩,给太爷说说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我老老实实的把事情复述了一遍。
太爷目光深沉,问我。
“昨天晚上只有你姐叫门了吗?”
我思考了两秒回答。
“好像那个鬼娃娃也叫人了。”
太爷勃然大怒。
“胡说。脑中有思想,喉中有响动的,是人我。他一个配阴婚生的鬼娃娃,怎么可能会说话。憨墩,你不老实。”
太爷目光炯炯,比我姐还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吃了。
我腿一软跪在地上。
“太爷,我没有骗你。也有可能是我太害怕了,听错了。”
太爷转怒为笑。
“憨墩,你姐死之前就怀娃娃了吗?”
我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我不知道。”
我妈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
“太爷,那贱蹄子肯定没有啊。她要是怀了,我至于找人吗?”
“哼!”他眼睛一转,露出下三白。
“我告诉你们。这娃娃要是生前怀上的,说明他在阳间还有至亲之人。亲生父母的血肉是供养小鬼的至上之品,一旦让他尝到亲生父母的血肉,到时候就算是钟馗下世,也把他奈何不得。”
我妈把胸脯拍的震天响,连声保证。
“不可能,那贱蹄子哪个都看不上。”
太爷反背着双手离开了,临走之前,甩下一句。
“她一定还会再来找你们。”
16.
天刚黑,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砸门。
大门不断的颤抖,如果不是加了几根横木,只怕这个门现在早就掉下来了。
我站在院门内,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姐,你已经死了。你安安心心投胎去吧。下辈子我们还当一家人。”
“憨墩儿,姐没有死。他们骗你的。你摸一摸姐的手,还是和之前一样软。”
我妈拎着一把菜刀,冲到院子里。
“还有完没完了。今天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谁是妈。”
我姐在门外,声音变得尖锐。
“妈,是孙子呀,你不是最喜欢孙子了吗?快叫奶奶。”
“奶奶!”外面有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像是从喉咙里面硬挤出来的。
“妈,我们在外面好冷。你孙子天天哭,都没人陪他玩。不是你说的,只要我生下来什么都不用管吗?”
我想起了我妈的那个假娃娃,转身向屋里面走去。
我妈正在门口骂的起劲,完全没注意到我。
我们家的院门是木门,没有门槛,门和院子之间有一个很大的缝,平常鸡鸭就可以从下面钻进来。
我从我妈那里拿到假娃娃过后,就把娃娃从门缝里面往出塞。
“姐,让这个假娃娃陪小孩子玩好吗?你们快走吧,不然明天就走不了了。”
我妈猛然注意到我,大叫一声,就要冲过来夺这个假娃娃。
可这个娃娃已经被我塞出了门外。
我妈面色苍白,不管不顾地打开了大门。
17.
一阵阴风袭来。
我姐和鬼娃娃站在大雾之中,我和我妈被迎面吹来的冷风激了一个踉跄。
我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妈,你怎么开门了?”
我妈仿佛听不见我说话,半边身子倒向门外,就要去抓那个假娃娃。
“憨墩,你个杀千刀的。那是你爹。快拿回来。”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鬼娃娃用尖利的指甲三下五除二就把假娃娃撕了干净。
我这才注意到,鬼娃娃的样子。
他的头有磨盘那么大,看不清五官,只能看见牙齿密密麻麻雪白阴森。
头下面只有一条尾巴,像鱼尾巴。
“啊啊啊!”我妈仰天长啸。
“大牛大牛!”
大牛是我爹的名字,可我爹年前就死了。
我姐用手温柔地抚摸我妈的脸庞,留下一道道血印。
“妈,这就是个假娃娃,不是我爹。”
我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的菜刀胡乱挥舞。
“太爷把你爹放在里面,你还给我,还给我。”
我姐站在旁边笑,鬼娃娃的尾巴缠上我妈的胳膊,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18.
正在这个时候,太爷出现了,身后还跟着五个精壮的汉子。
他食指和中指夹着一道符,像发扑克牌,风一样的往我姐和鬼娃娃身上贴。
鬼娃娃大叫起来,蠕动着尾巴钻进了雾里。
我姐的脸被符纸烫了一个大洞,熊熊燃烧起来,惨叫着一起逃走了。
我妈被啃掉了一只手。
相比于疼痛,她更像是没有了灵魂。
她攀附着太爷,双眼无神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