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女主播。
直播只是副业，
往缅北送人，才是我的主业。
1
直播间里，我正卖力地介绍着东南亚的风土人情。
“宝宝们，这座岛每年限时开放，所以水质很好哦。”
房间里人数不多，摆在面前的是一份优雅的沙滩下午茶。
“今天心情不错，抽五个宝宝免费来国外海滩玩，费用全部我来出。”
将镜头转向周围风景，充满热带风情的椰子树，黄金沙滩，碧蓝蓝的海水，一切都那么诱人。
屏幕上瞬间炸开了锅：
“哇，抽我抽我，我还没出过国。”
“真有这么好的事？不会是骗子吧。”
“胡说什么，之前露露姐也请粉丝去玩过，他们回来还评论感谢了呢。”
我盯着屏幕，抿了口咖啡，心里嗤笑：人都在我手上了，账号发什么还不由我说了算么。嘴里却热情道：“宝宝们不用担心，咱们这又不是缅甸，安全得很。”
我在网上一直营销名媛人设，没事就拍拍自己度假买奢侈品的视频。
时机成熟了开直播搞抽奖，骗来的人一旦过了边境线，就再也有去无回了。
将他们哄到与缅北一河之隔的T国，再迷晕了中转过去。
这样可以放松他们的警惕，方便更多的鱼儿上钩。
也不是没人怀疑过，但总能骗来些涉世未深或者想占便宜的。
换句话说，这样的低等手段可以帮我精准定位到受骗人群，不傻的不骗。
其他主播是割粉丝韭菜，只有我是真的割粉丝。
所以当杨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有些震惊。
双一流大学硕士，25岁，青春靓丽。妥妥的高端人才，我有些奇怪，这样的人也会信天上掉馅饼？
不过能骗来这种品质的，我很高兴。
无论是送到园区去搞诈骗，还是卖给红灯区，都能狠赚一笔。美貌，走到哪里都是必杀技。
“这批的都在这里了？”大壮浑厚的声音配合上脸上的刀疤，让余下几人有些紧张。
“他是谁啊露露姐？”一个瘦弱的男生开口询问，他旁边是一个胖子。
我赶忙给大壮使眼色让他收敛点，“大家不用担心，这是当地的向导。现在把护照给我，办理酒店入住要用。”
上了小巴车，确认众人喝下掺了迷药的矿泉水，昏昏睡去后，车头调转，朝反向快速驶去。
“这次就来了三个？”
“三个就不错了，现在都不好骗啊。而且有一个这么漂亮的，灿哥肯定满意。”
我望着车窗外的风景颠簸着向后远去，热风徐徐吹来。思绪回到一年前，那时我也是像这样睡了一觉，醒来就到了人间炼狱。
可这一年无数次走这段路程，却从没想过逃。
“都起来，拿着行李往下走！”大壮粗暴的用脚踹了踹还在昏睡的瘦弱男。
这次我没有再阻止他，而是下车谄媚地对着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说到：“灿哥，这次搞到了个红货。”我献宝似的把杨颖拉过来。
灿哥仔细端详了会，果然露出了微笑，“不错，挺漂亮。”接着他又扫了一眼剩下的两名男子“都带着参观一下，学学规矩。”
这三个人就是再傻，也发现事情不对了。周围的打手凶神恶煞，手里拿着步枪。杨颖一脸惨白，其余两个男生也没好到哪去。
2
园区很大，首先参观的就是宿舍区。一个挨着一个的房间里，横七竖八躺着都是人，这个点刚好是他们休息的时间。
里面没有床，人像狗一样躺在铺盖上，他们冷漠麻木地看人杨颖三人。
走廊上，几个打手正在用橡胶棒殴打一个浑身绷带的人，不断有血渗出来，绷带都染成了红色。惨叫声不断，不断撩拨着三人的神经。
灿哥站在最前面，不满地看着被溅上血的皮鞋。拿起电棒就朝地上的人打去。一阵电流伴随着焦糊味，那人连呼叫都发不出来了。
灿哥整理了下甩乱的头发，“既然你是条养不熟的狗，那就卖到赖头的狗场去吧。”
接着他又扫了一眼杨颖一行人，“在这里敢逃，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接着又带着参观了水牢区，这里主要关犯错的人。
昏昏暗暗的地下室，池子里都是黄绿色的脏水，散发着恶臭，关在里面的人排泄都在水里，水没过脖子，有两个拴着铁链的正在里面接受惩罚。
“灿哥，我错了灿哥，你给我痛快吧。”
“死了还怎么挣钱？已经联系公海医疗船了。到时候把你身上的零件卸下来，你小子也算为医学做贡献了。”
“让我死吧，让我死吧。”里面的人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了。
水里，是一根根明晃晃的钉子，他们就赤脚站在水里。
杨颖率先忍不住，干呕了起来。一胖一瘦组合也几近崩溃：“放我们回去，我要回家！”
大壮拿着橡胶棍轮了几棍，男人和女人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对新同事耐心些，咱们公司文化就是这样，奖惩分明。和你们在外面打工一个道理。”
我拿着他们的手机，在评论区回复：已经到了哦，露露姐很热情。
“你们跟着灿哥好好干，不会亏待大家的。”
“你这个骗子，你要下地狱的！”胖子受到惊吓，恶狠狠的瞪着我。
“把气撒我身上有什么用，明天开工培训你们。这里一天要工作18小时，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我带着杨颖往女生宿舍走，正在犹豫要不要给她优待住好一些。
“你为什么不逃？”她死死盯着我，带着些不解与埋怨。“我观察过，他很信任你，你完全可以自由出入园区。”
我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一巴掌干脆果断地扇了上去：“为什么要逃？我在这里吃得好挣得多，回国可是要坐牢的。还有灿哥对我很好，他说了要娶我，我是不会背叛他的。”
“我劝你也收起不该有的心思，来了就好好干。我是看你条件好才跟你说这些的。”
我推搡着她走到一个死角，“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不要以为没人就乱说话！”
她看着我左手腕，珠串下掩盖的白色狰狞伤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人呢？”
我目光隐了隐：“不是叙旧的时候，我太久不回去灿哥会起疑，你先自求多福吧。”
3
第二天开工，密密麻麻的人聚集在户外空地。
“不吃饭不睡觉，打起精神赚钞票！”
“每天进步一点点，付出一定有回报！”
“开工！”
灿哥是有两把刷子的，几百人管理得井井有条，开工前必要喊口号振奋士气。人群有序地进入自己的工作岗位。
“咱们这里分电炸组和博彩组，电炸组也分杀猪、刷单、投资理财、冒充客服公检法......博彩女孩子做的多，美女荷官在线裸聊都有。对了咱们这大量缺技术人才和培训讲师，你们有朋友合适的都可以叫过来，奖励丰厚。”我对着新人培训。
经过昨晚的未眠夜，几人都如惊弓之鸟般，一脸菜色。
将两个男的分到电诈组，“这是诈骗话术，照着说就行了，很简单的。杨颖我亲自带吧，后面可以让她跟我一起做直播。”
灿哥看着杨颖，脸上带了些不满：“不行。让她先去做荷官。当初你不也是发了大半年的牌，业绩突出才有的今天。”
他用手环着我的腰，我顺势坐到他的大腿上，双手揽在他的脖子上：“那就听灿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