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不止不休》3月24日上映前一天,主演白客因身体不适无法出席广州路演的消息上了微博热搜。不过,3月24日下午,他还是来到上海CGV国际影城大宁店,和上海温哥华电影学院的师生分享创作背后故事。白客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有学生在提问前关心他的身体状况,他笑着说,“我身体还行。”在现场,他也收获了意外之喜——上海温影执行院长蒋为民为他颁发的上海温哥华电影学院产业导师证书。
这场特别交流放映是在影片监制贾樟柯的牵头下“加”出来的。作为上海温哥华电影学院院长,早在2020年的开学典礼上,贾樟柯便分享过这部影片是如何在疫情期间艰难“出生”的,以鼓励学生们坚持创作。如今,他也借电影上映之机给学生们创造和主创交流的机会。在《不止不休》中,贾樟柯客串了一位“黑心煤老板”,为了这几个镜头还专门写了人物小传,每当大银幕上熟悉的“贾院长”出现,现场都爆发出一片笑声。
其实,《不止不休》是一部严肃深刻的现实题材电影。影片由真实事件改编,以“调查记者”视角,讲述“一个人为一亿人发声”的反歧视故事。在《不止不休》中,白客饰演的没钱、没学历、没背景的“三无青年”韩东怀揣理想,在张颂文饰演的知名记者黄江的帮助下进入报社实习。电影设定的背景年代是2003年,影片对当年都市报的工作氛围有较好的还原。无论是桌面上堆满报纸、杂志的办公环境,争论得不可开交的选题会,以及老记者面对新人语重心长地教导“要用你们的笔力还原脚力”的场景等,都能感受到主创花了不少心思在创作取材上。
白客在交流中透露,整个“报社”里除了几位演员外,都是真实的新闻从业者,“如果你在拍摄现场做一些随意发挥的动作,马上就会被挑出毛病。”
影片中另外一批真实人物是乙肝病毒携带者。电影中,白客以记者的身份采访他们,用报道为他们发声。导演王晶采用了伪纪录片的手法来呈现这些镜头。白客说,“跟他们在一块儿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怎么演,也没有剧本,我怕演多了会像是一个假人。导演说,我相信你就是韩东,你去采访他们,可以拿到我想要的东西。那几天,我觉得自己压根不是在表演,像是回到电视台工作一样,这也是一段独特的表演体验。”
《不止不休》让白客感受到了什么是“体验生活”。以《万万没想到》中“王大锤”形象知名的白客,在这部影片之前大多以喜剧片邀约为主。他坦言,在行业快节奏特性下,许多项目都是谈完、进组就直接拍摄。“我们这部戏真的很磨人。我不仅要去报社体验生活,因为原来剧本中有在火锅店打工的戏,还要去火锅店体验生活。”
在小半年的体验生活中,白客给了韩东基本的性格设定,“不管故事描绘出的东西有多宏大,我要体现他是一个渺小、无力、软弱的存在,他并不是大英雄。”几天前,他去了北京大学路演,想起在2011年时自己也去过那里,当时他因为《搞笑漫画日和》中文版配音在网络走红。“那时我也是‘红人’,觉得自己很厉害,但活动结束之后,我回到三个人租的房子里,点了一份外卖。我觉得自己仍然是渺小的。我在人群当中不太扎眼,比较像普通人。这或许也是导演选择我的原因。”
《不止不休》裹着现实的粗糙质感,演员的脸上能看到自然的胡茬、痘印,声音指导张阳、美术指导刘维新等幕后团队花了不少工夫去还原2003年的城市氛围。有一场出租屋里,白客和女主角苗苗拿塑料模特的手臂把雨棚上的积水“撑”下来的画面,令不少人印象深刻,刘维新透露,这是在棚里特别搭建的场景,在现实中已经无法再找到。
在浓郁的写实色彩中,有一个超现实风格的镜头。当韩东在报社写稿时,看到身后的电视里正报道航天员杨利伟在太空中“玩笔”的画面,他手中的笔也好像失重了,和杨利伟手中的笔一样,缓缓飞出。“导演曾说,韩东是执笔的侠客,他手中的笔像一把武器。”白客记得,那天在拍摄现场,王晶看到美术师找来一支亮亮、尖尖的笔,和用作视频素材的杨利伟手中的笔几乎一模一样,于是产生了这样的灵感。“我非常喜欢这种处理方式,我觉得它非常浪漫。”白客说。
导演王晶2010年加入贾樟柯导演的创作团队,曾在《山河故人》《江湖儿女》等电影中担任执行导演,也是“SIFFYOUNGX上海青年影人扶持计划”首批入选的青年影人。在上海戏剧学院进行映后交流时,王晶和现场学生分享了《不止不休》片名的含义:“这四个字同时涵盖很多含义,一方面是行动或者精神的力量,另一方面是我们看待未来的方式。”他用片名鼓励大家:“在最好的时代坚定自己的信心,像片名一样不止不休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不止不休》曾入围第77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第45届多伦多国际电影节、第36届华沙国际电影节、第4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藏龙”单元等多个海内外国际电影节展,并荣获第42届开罗国际电影节“国际影评人周”最佳影片。影片由白客、苗苗、张颂文领衔主演,宋洋特别出演,王奕权、周野芒主演,秦海璐、胡天渝友情出演,白红标、张磊、程小夏友情客串,陌陌影业有限公司、上海暖流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天津猫眼微影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上海联瑞小树苗影业有限公司出品,福建白杨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北京微梦创科网络技术有限公司联合出品,正在热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