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退休金1万,却打电话借5块钱,我察觉异样急忙回老家

是一颗小橙子 2025-02-11 14:15:40

"爸,我真的很忙,这个月实在抽不开身。"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略显失落的叹息声,我下意识地避开妻子投来的责备眼神,快速挂断了电话。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拒绝父亲来看我了,每次都用同样的借口,但我知道,这样的推托还会继续下去。

01

我叫林正阳,今年三十八岁,在省城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建材公司。确切地说,是曾经经营。现在的公司,更像是一个空壳子,除了那些永远都要不完的账,什么都不剩了。

两年前的一场金融风暴,让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两百多万的债务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调成静音——因为我知道,从早上八点开始,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催债电话和威胁短信。

这一切都是从去年年初开始的。那时候公司资金周转已经出现了问题,我被一个所谓的"金融高手"蒙骗,铤而走险做了一笔高风险投资。

他画了一张又一张的大饼,说只要投资他的项目,很快就能翻倍。我鬼迷心窍,不仅投进去了公司的流动资金,还偷偷用了父亲委托我打理的二十万养老钱做了抵押。

我开始变得爱发脾气,动不动就对妻子和女儿吼叫。明明知道这样不对,可就是控制不住。有时候半夜醒来,看着妻子和女儿熟睡的脸,我就一个人躲在阳台上偷偷哭。

最让我难受的是面对父亲。从小到大,他都是我最敬重的人。即便在我最叛逆的青春期,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为人。

他教了一辈子书,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做人要正直,做事要光明。"可现在的我,每天都在想方设法躲债,连个光明正大的人都算不上了。

那是个平常的工作日,我坐在写字楼的楼梯间里,手里拿着刚从门口保安那里借来的烟。

我平时不抽烟,但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多了——躲在楼梯间,点上一支烟,看着不断跳动的手机屏幕发呆。

今天上午,公司最后一个老员工小王递交了辞职信。他走的时候欲言又止:"林总,要不我这个月工资……"

"对不起,"我打断了他的话,"再给我几天时间。"

看着他失望的背影,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众叛亲离"。曾经那些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现在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倒是那些债主,一个个都成了我的"贵人",三天两头就来公司"光顾"。

深秋的傍晚,省城的街道上飘着细雨。我站在写字楼前,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发呆。今天又有三个债主打来电话,其中一个扬言要去我女儿的学校堵人。想到这里,我的手忍不住发抖。

02

"正阳,你爸又打电话了?"妻子秦雨晴放下手中的碗,神情复杂地看着我。十年的婚姻生活,让她早已习惯了察言观色,尤其是在这段最艰难的日子里。

她原本是一名幼儿园老师,为了照顾家庭辞去了工作,现在却不得不开始接一些网上的兼职工作贴补家用。

"嗯,还是老样子。"我低头扒拉着面前已经凉透的饭菜,试图避开这个话题。盘子里是她特意做的红烧排骨,那是我最爱吃的菜,可现在我却完全没有胃口。

"他说想来看看小萱,"雨晴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知道的,上次小萱考了年级第一,爸他一直想当面表扬外孙女。"

我放下筷子,望着墙上女儿那张笑容灿烂的照片。

林小萱,我们的掌上明珠,今年上小学四年级。从公司出事后,我就把她转到了一所普通小学,省下的学费用来还债。这个懂事的小姑娘从来没有抱怨过,反而更加努力学习。

"你就这么躲着老爸,真的好吗?"雨晴欲言又止,"上个月他寄来的那些土特产……"

"够了!"我猛地放下筷子,"那些山核桃、腊肉能帮我还债吗?能让催债的人不再打电话来吗?你知道我今天又接到多少个追债电话吗?"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电视里的声音在毫无意义地回响。

我看到雨晴的眼圈微微发红,心里顿时涌上一阵愧疚。她最近瘦了很多,原本白皙的脸上总是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对不起,"我轻声说,"我不是有意朝你发火。"

雨晴摇摇头,起身收拾碗筷,"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爸他虽然不善表达,可是他真的很关心我们。"

我沉默不语。自从去年公司出事后,我就像变了一个人。曾经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休止的债务缠身和日益加重的抑郁情绪。

最痛苦的是,我开始刻意回避与父亲的联系,因为我无法面对他那关切的眼神。

03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林建国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作为一名退休教师,他待人处事都充满了教育工作者特有的严谨。

退休前他是省重点中学的数学老师,经常被请去做培训和讲座。即使退休后,还时常接一些重点班的辅导课程。加上每月一万块钱的退休金,这些年倒也攒下了不少钱。

但他依然过着十分节俭的生活,每次我回老家,都能看到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在小区的菜园子里侍弄他的蔬菜。

而现在的我,却把他十几年的积蓄都输得一干二净。

这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债主们凶狠的面孔。窗外不时传来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让我想起去年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我跪在父亲面前,哽咽着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

父亲当时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半晌才说了一句:"你先回去吧,这事我想想。"

就是这句平淡的话,却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刺进我的心里。从那以后,我开始躲着父亲,即便他多次表示不怪我,我依然无法原谅自己。

夜里11点,手机突然响起。看到父亲的来电显示,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起。

"正阳啊,"父亲的声音有些局促,"你能不能借爸五块钱?"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借五块钱,我想买两个包子吃。"父亲的语气异常平静。

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父亲每月都有一万块退休金,怎么会为了五块钱打电话来借?况且这么晚了,买什么包子?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爸,你等着,我这就回来。"来不及多想,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正阳,你去哪儿?"雨晴从卧室里探出头。

"回老家,我觉得爸那边出事了!"我一边穿鞋一边说,"你在家照顾小萱,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雨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说了句:"路上小心。"

夜色中,我开着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四个小时的车程,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这些年与父亲的点点滴滴。那些被我推托的探访,那些被我嫌弃的土特产,还有父亲每次通话时欲言又止的样子,都让我心如刀割。

04

车载电台播放着深夜节目,主持人柔和的声音在讲述着一个关于父子和解的故事。

我忍不住想起小时候,每当我考试成绩不理想时,父亲总是板着脸说:"不求你多优秀,但求你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现在想来,我连"堂堂正正"这四个字都做不到。

几个小时后,我终于赶到了老家。小区里一片寂静,只有几盏路灯孤独地亮着。父亲家的灯还亮着,隔着窗帘能看到里面的人影。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开门。门一开,就看到父亲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我突然出现,他一点也不惊讶,仿佛早就知道我会来似的。

"爸,到底怎么回事?"我急切地问道,目光在屋内快速扫视,试图发现什么异常。

父亲放下报纸,慢悠悠地起身走向厨房,"饿了吧?我煮了饺子。"

"爸!"我有些急躁,"大半夜的你给我打电话借钱买包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坐下来好好吃饭,有什么事慢慢说。"父亲的语气不容置疑,就像小时候批评我考试成绩那样。

我这才注意到,厨房里飘来阵阵香味。父亲从冰箱里取出一盘饺子,放进锅里煮。望着他忙碌的背影,我突然发现他的头发又白了许多,身形也比去年瘦了一大圈。

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是我最爱吃的三鲜馅。父亲静静地看着我狼吞虎咽,眼神中满是心疼。

"其实,"父亲缓缓开口,"我早就想帮你还债了。"

我的筷子顿在半空。

"这些年的积蓄,再加上你妈留下的保险金和一些理财收益,大概有一百多万。"父亲说着,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皮箱,"本来想早点给你的,但你一直躲着我,我只好用这个办法把你叫回来。那二十万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我不在乎。"

我看着那个装满现金和存折的皮箱,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皮箱有些旧了,是母亲生前常用的那个。母亲走得突然,那是在我创业第二年。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正在跟一个大客户谈合同,父亲打来电话说母亲住院了。

我说:"爸,这个客户很重要,等我忙完就去医院。"结果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母亲已经走了。

那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遗憾。父亲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母亲的手机递给我。

屏幕上还停留着最后一条给我发的短信:"儿子,注意身体,要好好孝顺你爸。"可我不仅没有尽到孝道,反而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05

从那以后,父亲更加沉默了。他开始把自己关在家里,整天在那个小菜园里忙活。我知道他是在想母亲,母亲生前最喜欢打理那些花花草草。

每次我回去,都能看到他站在菜园子里发呆,手里握着母亲生前最爱用的那把园艺剪刀。

"儿子,我知道你过得很难,但你不该把自己封闭起来。"父亲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觉得我会看不起你吗?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的骄傲。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可是爸,这是你的养老钱……"

"你就是我最好的养老保障。"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等你东山再起了,再好好孝顺我也不迟。再说了,我这么多年的积蓄不就是为了你们吗?"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和父亲聊了很多。关于我的困境,关于我的担忧,关于这些年我们之间的误解。

原来父亲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我,了解着我的处境。他寄来的那些土特产,不过是想让我知道他一直惦记着我。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你真的想买包子吗?"

父亲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你知道吗,你妈走的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医院的走廊里坐了一夜。我在想,是不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总是板着脸,让你们觉得我很难相处。"

我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确实,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永远都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很少有温情的表达。

"其实我明白,"父亲继续说,"你不是怕我看不起你,你是怕看不起自己。"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我的心。是啊,我一直在逃避,不是因为害怕父亲的责备,而是因为我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败。

"人这一辈子,谁还没有个起起落落?"父亲站起身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旧相册,"你看看这个。"

"爸,对不起。"我低下头,声音哽咽。

"行了,"父亲起身收拾碗筷,"天亮了,你该回去了。小萱还等着你送她上学呢。"

回程的路上,我给雨晴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她早已哭成泪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有了父亲的帮助,我总算看到了希望。债务还是要还,但至少不用再躲躲藏藏了。我重新注册了一家小公司,从最基础的业务做起。

每天早上,我还是会收到很多电话。只不过现在,那些来电显示的名字从"债主"变成了"客户"。

虽然生意不大,但都是实打实的买卖。晚上回到家,我终于有勇气跟妻子女儿说说今天的见闻。

小萱的成绩依然保持得很好。前几天,她得意地告诉我,要在年级大会上表演钢琴。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半年,她一直在用课间时间跟音乐老师学琴。那位耐心的老师看她热爱音乐,主动提出免费教她。

当我问她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要学钢琴时,她吐了吐舌头:"我知道爸爸妈妈最近很辛苦,我不想再让你们操心了。"

这个懂事的小姑娘,总是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给我们惊喜。

我抱着她,心里既是欣慰又有些愧疚。或许这就是生活,当我们在低谷时,身边总会有人默默地支持着我们,用他们的方式给予温暖。

每个周末,我都会带着妻子和女儿回老家陪父亲。看着他教小萱下象棋,给她讲那些耳熟能详的历史故事,我的心里总是暖暖的。

去年冬天,父亲搬来和我们同住。他在小区里开辟了一个小菜园,种着各种时令蔬菜。每到收获的季节,他总会骄傲地把第一茬蔬菜送给左邻右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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