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只意外流落民间的兔子精,面对这个以子嗣为重、人类繁衍困难的世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被迫进入发情期,我痛苦难耐,急需一位夫君,以延续后代。
一番寻觅之后,我挑中了一名扁担郎,长相俊逸,力气还大,是个养家的好手。
一胎三子后,夫君既欣喜又忧虑,觊觎我的人也越来越多。
夫君愈发忙碌,对我也日渐冷淡。
身怀六甲的我,包裹好三个孩子便踏上归乡之路,这个夫君我不要了,再另寻良人。
行至半路,我竟被当朝太子拦下。
我看着,我的那位夫君,身着华服,从轿辇上走下。
[阿言,你要去哪]
1
据传,十万年前,妖帝和人族异士曾爆发一场激战,经此一役,妖族退隐,淡出了人族视野,可人族开始繁衍困难。
直到发现半妖的存在,人族才得以缓解灭族之危。然而,半妖数量日渐稀少,身负妖兽血脉的人族更是被炒至天价。
我,一只意外流落民间的兔子精,面对这个以子嗣为重、人类繁衍困难的世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我给自己捏造了一个逃难者的身份,入住了一个小村庄。
这里的百姓都很善良,觉得我身子骨弱,时常送些东西给我。
为了报答,我在村口的井偷偷放了好多株药材,以保村民平安康健。
今日是放置最后一株的日子,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井跟前,正欲将其扔下。
“住手!你在干什么!”
迎面过来一个黑发蓝衫,眉眼凌冽,挺鼻薄唇的男子。
他定定的看着我,仿佛在审视我的意图。
那强大的压迫感,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我朝他摊开手掌,解释道:“是草药,没有毒的,我不是坏人”
殷修齐上下打量我,衡量我话的真假,声音清清冷冷,“你吃一口”
我愤愤的咬了一大口,本来是留着揣崽子时吃的补药,做好事还被抓个正着,真是丢尽了妖族的脸。
越想越气,我几口便将其吃完,瞪了殷修齐一眼,还朝他吐了一口碎渣。我妖力不强,教训教训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指尖溢出白光,我牵引着它到殷修齐脚下,好让他摔一跤,可我的妖力接触他的一瞬间消散了。
我又试着挪附近的石头,没有问题,只是一到他身上就失灵了。
殷修齐身上并无妖气,显然是个人类,属实怪异。
他转身之际,我的后颈在发热,体热气乱窜,手心不断冒汗,腿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发情期忽至,我双眼通红含着泪,痛苦难耐地翻滚着,我急需一位夫君,以延续后代。
2
我面前摆了很多小娘子的画像。
花婆婆笑眯眯的看着我,如此温文尔雅、白净的郎君定会让那帮待嫁的姑娘们高兴极了。
西家刘叔的姑娘下巴不是有颗痣吗,画里没了。季小娘子的大方脸变成小圆脸了。
咦,水分大着嘞。
我忙不迭的把画像都推过去,“花婆婆,停一下,我不是找娘子的,我找夫君”
花婆婆喋喋不休的嘴歇气了,她咂了咂,“这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可选择的人就没那么多了”
她接着说,“街上那家屠户,你觉得如何?他家颇为富裕,跟了他就不用愁没肉吃了。”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赵屠户双手来回磨着菜刀,对着我咧嘴一笑的模样,顿时汗毛竖起。
我连连摇头,如墨的眼睛失去神采。
落寞的样子让花婆婆心软了半截,她又说道:“王叔家的二儿子呢,他们家有老大传香火,二儿子只要求有个媳妇就行”
那个人性格似乎还不错,我瞧见过他帮助受伤的小动物,可是他长的不尽人意。
找这么个夫君,我下不去嘴啊。
不可,不可。
空气静了几瞬。
花婆婆叹气,又想到什么来了精神,“还有一家,是个扁担郎,日子过的清苦,模样倒是俊俏,就是不太爱说话,搬过来许久了,也不跟邻里走动”
我隐藏在发髻的耳朵动了动,“就他了!”
3
花婆婆带着我来到了扁担郎家。
轻叩几下,门扉开启。
我低头整理了下仪容,缓缓展开笑容望向眼前之人。
有些眼熟.....
殷修齐见林言不自在的拨动了几下耳垂的小动作,突然落下一滴泪。
自上次相遇后,他夜间便开始做梦。
梦中之事仿若他亲身经历,栩栩如生。
醒来后倍感难受,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找到他,找到他,唯有在他身边,自己才能摆脱这种痛苦。
“殷家小郎君,我今日事来为你说媒的,林小公子人品出众,模样端正,你若同意,今日便可定下亲事”
殷修齐投过来的视线有些冷,让我心中不由得一紧。
虽说这个扁担郎长的很合我心意,但上次见面不愉快,言辞间凶巴巴的,我不是很看好这次说亲。
我转身的动作都已准备妥当,只待他拒绝我,但我听到他说。
“好”
殷修齐的嗓音闷而沉,“不如今日就在此住吧”
4
我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花婆婆面带笑容地从殷修齐手中接过媒钱,临走时还冲我挤眉弄眼的,明显是在打趣。
殷修齐回头看我,眉头微蹙,“进屋,外面冷”
我茫然地点头,“好”
屋内陈设简单,我有些尴尬的四处张望,人族进度也是这么快的吗,相中了就叼回窝。
殷修齐此时的目光全然落在窗户上映射出的那抹身影上,手渐渐攥成拳。
为什么,好像他在身边,似乎生命缺上的那块就补上了一样。
每次见到他,就会模糊地浮现出某个场景。
殷修齐进到屋里,缓缓出声,“你看看缺些什么,明天我去置办”
“时辰不早了,早点就寝吧”
我的脸升腾起一股红晕,虽然我总放狠话,但我还是个毫无经验的新手。
接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做啊。
我是不是该给他宽衣,我猛的站起身,边给自己壮胆边靠近殷修齐。
殷修齐察觉到有气息靠近,眼神一凛,回身看向我。
我被他吓了一跳,脚踉跄了下,差点要摔倒。
他迅速扶住了我。
可我过于慌张,手不小心抓住了他的领口,在我往下摔的过程中,他肩角的衣服滑落至胸膛。
我抬头看他,晃了晃手里的布条,“谢谢...但对不起啊”
说着说着话,我的眼神不可控制的飘向别处,他的腰身劲瘦没有赘肉,往上是漂亮精致的肩颈,往下.....
两股热流从我鼻腔留下,喉咙还发出咕咙声。
殷修齐薄唇上扬,低沉的声音响起,“好看吗”
5
都怪殷修齐勾引我!
夜幕降临,发情期再一次来临,体内犹如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令我浑身难受,面色潮红,在床上翻来覆去,直至贴近殷修齐,才稍感舒适。
殷修齐将我扯开,我的双眼瞬间变成血红色,歪着脑袋贴近他的脖颈,伸出舌头轻舔两下,然后咬破了他的皮肤。
殷修齐闷哼一声,脖子上的伤口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抬手想要阻止我,但他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我,我紧紧地压制着他。
殷修齐只觉得自己招了只狼进来。
“林言!”
我停顿了下,弯下腰,唇擦过他的耳边。
殷修齐的脊背一阵发麻,身上升起的燥热让他的呼吸逐渐沉重起来。
眼前一道阴影落下,唇被他含住。
殷修齐伸手搭上我的腰,用力的按着不让我逃脱。
我抓着他的衣服有些无措。
在晃荡中,我渐渐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6
清晨,殷修齐醒来,就见我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
殷修齐嗓音沙哑地开口:“林言。”
我没有理他,我记恨他昨夜不安抚我,让我独自承受燥热的痛苦,他一点身为夫君的自觉都没有!
“林言,你怎么了”
殷修齐伸手拽住我的脸颊,左右拉扯着。
我嫌他好烦,“砰”的一声变回了原型。
殷修齐看着怀里的兔子,呆滞了一瞬,然后把我举起,与之平视。
殷修齐无意识的来回摸着我的短尾巴。
!!不许摸尾巴!我“咔吧”咬上了他的手。
就这点力道在殷修齐看来就跟闹着玩似的。
他垂眸瞧我,“该给你吃什么?”
从小他养的宠物就没有养活的,他真的有些怕把我养死了。
我又咬了他一口,我是妖!妖怪才不吃人类的食物。
我的乾坤袋放着我要吃的灵草。
殷修齐递了只鸡腿给我。
我耸动鼻子,不情不愿啃了一口,呜呜,真香。
7
生气过后我开始有些害怕,他知道我是妖族后,会不会把我卖进忬嫀堂。
忬嫀堂是秦淮四十八景之首,环境宜人,可他们经营的却是贩卖拥有妖兽血脉的人族或半妖生意,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有专门抓捕灵力微弱的妖族的堂口。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行,我得想办法让他放不下我才行。
画本子不常说爱情使人眼盲吗。
只要他爱上我,就舍不得出卖我是妖族了。
再者说,他们人类生育困难,我们兔子又不一样,等我生下一窝一窝崽子,他自然就会明白我的好了。
可是昨晚我都那样主动了,他竟然还能忍得住,难道他真的对我不满意吗?
不不不,一定是因为我的手段还不够高明强烈。
8
殷修齐对我明里暗里勾引他的小手段都一一接下。
不过,殷修齐总防着我偷看他洗澡。
即使他把我关在屋里,我也能顺着他的味道找到在河里洗澡的他。
殷修齐袒露着半身,身上的水珠沿着白皙而光滑的肌肤滚落下来,晶莹剔透如珍珠般闪烁着诱人的光芒。美人出浴令人血脉喷张。
我心中一阵激动,兔尾巴摇的飞起,两只后腿用力蹬了蹬土,然后一跃而起,化作人形扑到殷修齐身上。
由于速度太快,殷修齐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稳稳地接住了我。
就在我们接触的一刹那,他突然意识到我身上并没有穿衣服,于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试图与我拉开一些距离。
殷修齐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移,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突发状况。
而我则紧贴着他的身体,感受到他那炽热的体温和强烈的气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我面色绯红,眼神迷离,嘴里嘟囔着,“殷修齐,我很难受,你抱抱我”
殷修齐将我从水中拉上岸后,拿起一旁干燥的衣物轻轻披在我身上,“先把衣服穿上”
我感觉一股冷水浇头,我都这样了,他居然不为所动!
他撩拨的我,撩拨的还是一只发情期的兔子!他还不负责灭火!
他是不是不行!
我贴上他,朝他耳朵哈气,“殷修齐,你不行”
殷修齐喉结滚动,侧过脸,声音暗哑,“林言,别闹了”
我不依不饶,继续缠着他说:“你不替我解决,我会一直不太清醒,可能最后难受爆体,你不愿意,就去山上给我找只野兔子”
“林言!”殷修齐的气息陡然重了几分,他快被我折磨疯了,终于他放弃抵抗,任我啃咬他的肩颈,血液上涌的他快要支撑不住。
他用力扯开我的手,然后将我拦腰抱起,朝着家里走去。
夜色渐浓,一轮明月缓缓升起,院子里的声音渐渐变得频繁而急促起来,随后又稍稍缓和一些。没过多久,一阵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再次响起,在寂静的夜晚中清晰可闻。
我无助地攀上他的肩膀,试图找到一丝支撑的力量,刚要开口说话,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我渐渐陷入了昏厥。